艺术治疗师 (文安初心忆故人)
- 都市言情
- 作者:文安初心忆故人
- 更新入库:04.12
“你!”姐姐眉间微蹙,有些焦急地看着我,“可乔,你误会了。不是你想得那样,他对我没有你想的那种感情。他只是和我是旧相识,又怕我破坏了他的事。”姐姐说这些的时候,眼神闪烁不定。
我扶着姐姐的肩,深切地说道:“姐姐,你在骗你自己还是骗我?陆曾翰对你有没有感情,你不比我知道吗?你们的过往,就算你不在乎了,他仍然是在乎的,不能忘情的。”那些姐姐的东西,那枚一生只爱一人的DR戒指。
“你别胡扯。没这样的事。”姐姐急急挣开我的手,眸子里却满是痛苦和挣扎。
我看不得姐姐的隐忍痛苦,我拉住姐姐:“姐姐,我可以放弃。我和他,并没有多么深刻。我不要再和他一起,我想找一个能真心对我,心里没有记挂别人的人。这样才是真的为我好。”
“难道我现在所作的一切,不是为你好吗?”姐姐压抑许久终于忍不住也大声起来,“我让你不要随便轻易付出真心,你不听。你甚至搞不清陆曾翰是什么人就一头栽进去。现在我甘愿听他的,只要他能真心待你。这样我也错了吗?乔乔,姐姐已经竭尽所能了,你还要姐姐怎么样啊!”
姐姐很久没有这么情绪激动,看着她这个样子,我的眼泪哗地落了下来。姐姐素来是个坚强的人,以前即便是我们最难的时候,都很少见她激动。上次她这么激动,还是她被伤害的时候,我看到她这么失控。
“姐姐,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我含着眼泪喃喃道,“可是,我不想要交换来的感情,施舍来的感情。我可以成全你,我可以退出。”
我的声音很低,姐姐似乎没有听清,反而我的眼泪让她更加心痛激动,姐姐一把拉着我的手:“走,找陆曾翰,我们当面说个清楚。”
当面说清?我有些恐惧,我可以退出,可我好怕挣到最后,所有的真相会让我曾经付出的真情一文不值,不仅否定了现在,还否定了过去。可是我争不过姐姐,她一肚子气愤,抓着我出门,打了车到了陆曾翰北路街的房子。
陆曾翰正站在窗前抽着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看着推门而入的我和姐姐,眼里全是震惊,一时没了语言。
姐姐走到陆曾翰面前,先发制人:“陆曾翰,你为什么要和可乔分手?你答应过我,要好好待她。现在你失言,我还怎么相信你答应我的其他事?”
陆曾翰并没有看我,只是看着姐姐温温道:“一码事是一码。我是答应过你对可乔认真负责,可这个事情,要两厢情愿。如今她不愿意,我想我们都需要时间去思考一下这其中的关系。但是你答应我的其他事,是关系到你的安全,不能和这个事捆绑。这样对可乔可不公平。我上次就和你说过。”
陆曾翰说得这席话,我倒是认可。我看着姐姐道:“是这样的。”
姐姐扫了我一眼,目光几分凌厉。我急忙不吭声了。这么多年,只要姐姐生气,我都是立刻很乖就噤声的。姐姐冷笑了一声:“你倒是怎么说都有一套一套的大道理。”
陆曾翰看向姐姐的眸子全是认真和恳切,他几乎顾不得看我,只看着姐姐道:“你应该相信我。无论从我的职业,还是我们的情分,我怎么会骗你?邹士钊现在已经是秋后的蚂蚱,但是他背后的人,现在正在冒头。他认识你。”
第一百八十五章 我去催眠
听到姐姐和陆曾翰又在聊他们之间才知道的事,我觉察到了自己的多余和尴尬。很多事,有我在他们也许也不方便说。我默默地回到了主卧,留姐姐和陆曾翰在外面说话。
可是那种感觉,真的好难受。我最爱的两个人,在外面说着只有他们才懂的话,我是个局外人,躲在一个角落。我有些窒息,又是晕晕乎乎地喘息不上。
时间过得好慢,一分一秒都像被无限地拉长。我坐立不安,又想逃,又对他们说的内容好奇。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得外面都没了声响,是姐姐走了吗?我放轻步子,走到客厅。
却看到陆曾翰和姐姐拥在一起,陆曾翰不知道刚和姐姐说了什么,姐姐的眼泪肆意,而陆曾翰情绪有些激动,抱着姐姐的手都在微颤。
那一刻,我终于知道天塌了是什么感觉。我想象过他们的过往,察觉到他们的情愫,可是当他们就这么毫无遮掩地在我面前情不自禁抱在一起时,我的每个毛孔都仿佛被针刺似的,疼,还向外喷着血。
我的拳下意识地攥了起来,唇咬得紧紧,直到有血的腥味。我不知道费了多大力气,才忍住大叫的冲动。可是我能抑制得住喊叫,却控制不住血液倒流到头顶,一片空白的眩晕,我无力地靠在了墙上,发出“咚”地一声。我的出现惊动了他们,陆曾翰和姐姐转看向我,姐姐立即从他的怀抱里挣扎了出来,脸色都惨白,急急说着:“乔乔,你听我解释——”
我凄然对着他们笑了一下,有什么好解释呢?我的存在,就是个障碍。那一刻,我只想跑,我没有听姐姐的解释,跑到门口,推开门大步跑了出去。身后是陆曾翰的喊声:“可乔,你回来。”还有姐姐的喊声。
可我突然迸发出了无穷的潜力,跑得飞快,很快就把所有的声音都甩在了身后。跑出小区,恰好来了一辆送人的出租,本来这里是不好打车的。我坐上车,让司机开到了南城市里。
直到车已开出了好远,我才发现自己的脸上全是泪。司机小心翼翼地问我去哪?是啊,我该去哪呢?我没地方可去,如果回到莹莹以前的房子,他们毫不费力就能找到我了。可我不想见他们,一个都不想。
我让司机把我放在了南城市里繁华的商业区,我像一具游魂,在路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看着别人三无成群,或是两两结对,我觉得自己既孤独,又可笑,还有一点可耻。如果不是我横在中间,也许姐姐早已重拾自己的幸福了吧。
我在路边买了一杯咖啡,茫然地喝完,忍不住把厚厚的纸杯撕开,向自己的胳膊用力划去,一下,两下,直到血珠出来,直到泪流满面。心才在肉体的疼痛下忽地撕开一道口气,舒服了些。我讨厌这样自残的自己,可是肉体的疼痛比起心的疼痛抑郁来,不知要好多少倍。
不知道游尸一样晃了多久,直到周围的店都关了,灯光都灭了,我还是不知道要去哪。我又打了一辆车,绕南城转了几圈,最后停到了驿桥门口,我还有这里的钥匙,不知道从前我的诊室还在不在?即便不在,好歹也能让我找个地方喘息一口气。
推开门,我顺着原来的习惯开了灯,走到我那边的时候,顺带看了看楼道那边韩牧之的办公室,却有片光亮,从屋里透了出来。难道他还在?我怔了一下,走了过去。韩牧之的门开着,他坐在办公桌前,双手放在桌上,不知在呆呆看着什么,神情全是痛苦。
我敲了敲门,韩牧之抬头,看到是我,勉强挤出个笑:“你来了?”
我走了进去,看到韩牧之刚才盯着看的,是我送给莹莹的发夹,上面还有尘土和血渍。莹莹出事那天,就带着这个发夹,当时忙着救她,没人顾及到发夹。可是韩牧之去捡了回来。虽然莹莹出事后,貌似韩牧之心理素质最好,他张罗着老家来的人,跑前跑后办着手续,他的理智、沉稳,骗过了所有人。可只有这夜晚灯下,痛苦地看着妹妹留下发夹的他,才是真实的吧。
我的心又一次疼了起来,说不出话来。
韩牧之把发夹放到一边,摸了摸下巴,苦笑道:“莹莹从小就像个跟屁虫似的,总在我身后。我一直都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妹妹。没想到,真应了那句话,从小替她操心,帮她打点,最后还得给她扫墓。”
韩牧之的这句话,听着平淡,却泣着血。我眼圈红了,有些哽咽道:“谁能想到会是这样。莹莹不该走,这个世界不应该对好人这样——”
我的话没说完,韩牧之忽然把桌上的东西猛地全推到了地上,还仍不解气,一脚把办公桌踹翻,低吼道:“凭什么?这个世界凭什么就该对好人不公平?如果好人都命不长,还他妈的做好人干什么!”
韩牧之的突然爆怒把我吓了一跳,他素来是温和儒雅的,这样的失态,是我第二次看到。我愣住了,站在一旁。莹莹的去世,让他受了太大的打击。
韩牧之颓然坐在椅子上,失神地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这么不公平?”
我心凄然,上天从来就不公平。就好像上天赐给姐姐漂亮的容貌,聪明的头脑,泼辣的性格,这些都不算,甚至要把我爱的人也赐给她。而我不仅是个失败者,还承受着姐姐的恩情背着道德的包袱,上天对我又何曾公平过?
我俯下身子,把韩牧之扔在地上的东西一一捡起来,放到一旁。桌子我实在推不动,试了几次,韩牧之按住了我的手,叹了口气:“对不起,可乔,原谅我的坏脾气。我现在经常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
我摇摇头:“我不怪你。你现在的心情我能理解,发泄出来是好的。要是都憋着,会憋出病来。这个时候,你就别拿心理医生的框非逼着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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