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治疗师 (文安初心忆故人)
- 都市言情
- 作者:文安初心忆故人
- 更新入库:04.12
我剧烈地颤抖起来,我的眼前,又是姐姐的笑脸,可她再也不像从前,能活生生走到我面前。
一点小科普
看到这里,大部分的读者应该已经明白,女主是位人格分裂患者,文安将查阅到的人格分裂的信息,和大家简单分享下。
人格分裂,学名“解离性身份疾患”(英文简称DID),或多重人格,是心理疾病的一种。它不是思觉失调,不是癔症,更不是精神分裂。思觉失调、癔症都存在妄想、幻视、幻听,简单说,就是患者假想出很多现实不存在的人或物或事;而精神分裂,是更为严重的精神疾病,老百姓俗称的“神经病”,这个不需我多讲,大家也是比较熟知的。
而DID,是多重人格,是人格分裂,并不是精神分裂。它就像一个躯体内有多个灵魂,各自拥有一套独立的精神体系。也像一台车,配了好几个司机,每个司机都是不同的个体。但是车只有一台,所以司机要轮流上岗。
对于DID患者来说,每个灵魂上岗的时候,他都是正常的,独立的,但由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轮到另一个上岗了,所以之前的灵魂会有暂时的失忆,记忆片段化等症状。
DID的成因是往往在童年时期遭遇过精神的压制导致精神发育不健全,或是遭遇重大打击等形成的创伤应激综合症。是一种防御性的自我保护,往往是主人格分离出一个更强大的后继人格来保护自己。在精神分析学派看来,多重人格的实质是心理过程的分离,一部分行为和经验被单独保持,彼此之间没有交流,后继的人格通常能意识到主体人格的存在,但主体人格往往意识不到后继人格。
但是也不绝对,也有主体人格和后继人格都知道彼此的存在,并且能交流。这种交流,有时表现为自言自语,有时只是大脑里的意识交流,不说出来,两个人格在一个大脑里热闹地聊天。曾有一个案例,一个女生可以分离出6种人格,并且各个人格可以互相交流,只要闭目发一会呆,就可以做到人格无缝切换。还有一个电影里,分裂出的两个人格还可以彼此打架,观众看来就是自己打自己。所以人格分裂也不是像有的读者亲认为的那样,主人格和后继人格绝对不互通。
但是说了这么多,从有人格分裂这个概念到现在,这种病大多存在影视剧中,现实的案例却很罕见,真实性也需要考证。所以这种病的表型到底如何,还没有绝对的定论。文安只能在查阅大量资料后,做一个合理的演绎。
但一个基本的原则,多重人格不是精神分裂,当某个人格占据身体的时候,他是有独立而正常的思维的。但是不同人格之间,脾气、秉性甚至特长都有可能差异,比如一个人格会唱歌,另一个完全不会,一个人格会游泳,另一个完全不会。而且国外一个叫林德斯的博士做过研究,分裂出的人格,还会影响主人格的内分泌,这就是生理上的有趣现象了。所以本文的女主是人格分裂并不违和,反而因为她的专业是心理治疗师,她更容易解离出两个人格进行自我保护。
所以读者朋友们现在可以重回头看看文了,文安在最初写的时候,已经留了很多有趣的伏笔,也许再看,会是完全不同的解读。谢谢大家。
第一百九十二章 回忆
那晚,陆曾翰一直紧紧抱着我,我没有挣扎。陆曾翰的手机在我耳边一直放着姐姐最爱唱的那首“南风吻脸轻轻,飘过来花香浓。南风吻脸轻轻,星依稀月儿迷蒙,我俩紧偎亲亲,说不完情意浓……”在歌声里,我的意识模糊,陷入了一场很长而纠结的梦。
梦里都是片段,一会是满地的血,一会是从楼上跳下的人,我的眼前有无数的脸,我大声喊叫着,却怎么也从噩梦里醒不来。直到陆曾翰把我狠狠摇醒来。
就这么睡了昏,昏了睡地过了几天,我的精神变得越来越差,我开始出现各种幻觉,整个人变得神经兮兮。我知道,我离精神分裂真的不远了,也许我会真的成为一个“神经病”。记得小时候,经常在上学的路上遇到一个疯子,穿着衣衫褴褛,冲着我们笑,我那时怕极了。我好怕自己也会变成那个样子,可我控制不了自己。我眼睁睁把卧室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却毫无意识,直到清醒后的后悔。
趁着自己清醒,我抓住了陆曾翰的胳膊,哀求他道:“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疯了,求求你杀了我吧。我不想活得没尊严。”
我的疯癫让陆曾翰的眸子里全是痛苦,他晃着我的肩低吼道:“可乔,你不要总想这些!你坚强一点,你不会疯,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我无力地低下了头,喃喃道,“姐姐不见了,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姐姐,我想要姐姐。”
陆曾翰看着我认真说道:“可乔,不要总是姐姐姐姐。我承认,我们的生活需要精神力量,但你一定记住,所有的人,从父母,到夫妻,到子女,都是你人生的过客,更别论兄弟姐妹。别让她们做你的精神支柱,你的精神只能靠你自己支撑。如果你做不到这一点,你永远没法精神独立。”
我捂住了耳朵,我不想听,这些话让我好疼。陆曾翰扒开我的手,缓缓说道:“其实你现在已经完全可以独立了,你有你自己的事业,你有新的生活,未来你还会有家庭,有爱人有孩子,你的精神世界,不是只有一个姐姐。而且,你要相信自己,你是个很坚强的人,只是用错了地方。”
“用错了地方?”我不解地看着他。
“你得自保意识很强,为了自保,你把你的所学所能全都下意识地用上了,以免自己的精神受伤。可是,受伤有什么不好呢?结痂的新肉才有生命力啊。”陆曾翰含笑看着我,“你只要不去躲,努力面对,才能解决问题。”
我有他说的那么坚强吗?我不知道。陆曾翰继续说道:“不要在精神上,做棵寄生草,攀在你姐姐身上,就是不肯下来。谁能当你一辈子的寄主?一辈子让你攀附?”
我凄然地看着他:“你呢?”
我的问题让陆曾翰怔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我的手,放在了胸口,眸子里有了一抹亮色,声音也变得温温:“傻丫头,我当然想,但我怕我不能。人生是无常的。”顿了顿,他说道,“不过你要是信得过我,我来帮你治疗,可以吗?”
我无意识地轻轻点了点头。我的精神状态,已经无法允许我更多的思考。
第二天晚上,陆曾翰说要带我去个地方。他开车带我又走着小路回到了南城,到了我的诊所。已经是晚上九点,他把诊所的门打开,巡查了一番,里面空无一人。他把门反锁了,把我带到了里面。
自从春节后,一直是各种事情,我也没怎么好好来上班,基本快荒废了。屋里到处都是灰尘。陆曾翰带我到里面的那间催眠室,那里的展板布局,当初我就觉得很精妙专业,只是一直也没有需要催眠的来访者,没想到第一个用上的,反倒是我这个心理治疗师。
陆曾翰把房间的门也关好,打开了灯,灯光很昏暗,便于催眠。他看着我道:“你要是信我,就把你的记忆都交给我,我来帮你做催眠。”
催眠是治疗人格分裂的有效方法之一,陆曾翰是要治疗我还是引出“她”?可是这种方法只适于主副人格不相通的情况下,引出两个人格和解,可我和“她”早已熟知了彼此,这种方法能管用吗?我看着陆曾翰,再次恍惚了。除了姐姐,如果我不相信这个男人,我还能信谁呢?
我顺从地坐到了椅子上。陆曾翰换了下灯光,展板在灯光的映射下,明暗交织,让我有些昏沉。灯光越来越暗,我几乎混混欲睡。眼前一个小小的展板上,缓缓出现了一幅幅画面,我惊讶地发现,那竟然是我童年的家。
那个北方的城市,我和姐姐,每到冬天,都从矮矮的房顶上掰下冰锤子,一边玩,一边吃,笑得如两只欢脱的小鹿。爸爸喜欢把我扛在肩上,听我大呼小叫,妈妈喜欢温柔地对着我笑,姐姐喜欢去哪都带着我这个跟屁虫。而我喜欢抠着爸爸帽子上的警徽玩,喜欢窝在妈妈怀里听故事,喜欢跟在姐姐屁股后面,两个人手拉手背着画板去学画。
直到有一天,爸爸出差了,妈妈说去了很远的地方。我们很久都没见过爸爸了。一年后,爸爸的同事来到家里,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后来妈妈哭了,带着我和姐姐,我生平第一次坐了飞机,到了一个很热的地方。在一个冰冷的房间里,我看到了身上盖着白布的爸爸,他们把白布掀开,我看到了爸爸已经变黑的脸。姐姐大哭着把白布扯了下去,我看到了他的身体上斑驳的伤痕,一条条像枯树藤一样。妈妈顿时就昏了过去。姐姐哭喊着:“谁干的?谁杀了我爸爸?”没人回答我们。
几天后,妈妈含着泪,抱了一个坛子,带着我和姐姐回到了老家。妈妈不再有笑容,她经常很早出去,很晚回来,一脸的疲惫和不甘,除了眼泪,还是眼泪。一个月后,妈妈从我们老家最高的楼顶跳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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