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治疗师 (文安初心忆故人)
- 都市言情
- 作者:文安初心忆故人
- 更新入库:04.12
陆曾翰反问:“你在做说客?”他的声音很平,听不出波澜。
邹昱凯很快地否认:“不是。不过梦慈真的很不错,她对你也很有好感,你看得出来吧?”
陆曾翰的声音凉凉的:“过阵子再说吧,我现在没那个心思。邹董的好意,我心领了。至于辛老师,我会注意分寸。”分寸,我听到了自己的心沉下去的声音。
邹昱凯接着说道:“之前因为小敏的事,是我让你去探探她,后来我也查了她的底细,不过我觉得爸爸应该还不知道。如果他知道,我觉得,他不会放过她的。他可是恨死了那个女人。”
“和她有什么关系?”陆曾翰极快地反问,“她什么都不知道。”
“总之还是小心吧,陆哥。”邹昱凯的声音很诚恳,他私下竟然叫陆曾翰“陆哥”,可见他对陆曾翰的信任和亲近,绝不是一般的老板和助手之间的默契可比。
之后两人又聊了几句台风天气,邹昱凯要走,陆曾翰和他一起走到门口,忽然邹昱凯惊讶的声音传来:“你房门的锁坏了,锁不上?”
“我去屋里看看。”陆曾翰的脚步声走近,我的心几乎要跳出来了,他的屋子是个套间,我在卧室最外的衣柜里,刚才为了听他们说话,在钻衣柜时,刻意没有关卧室的门。而现在,陆曾翰好像就站在卧室里。
“没人吧?”邹昱凯在客厅来回转悠着,我听到了他拉窗帘的声音,估计在查看窗帘后面是否有人。
陆曾翰也把卧室的窗帘拉了一遍,舒了口气,“没人。”话音没落,我只觉得眼前一亮,衣柜的门被打开,我和陆曾翰四目相对。
那一瞬间,我的脸上一定是写满了惊慌。陆曾翰眉头微微一蹙,猛地把衣柜的门关上。“还好没人进来。”陆曾翰说起谎来声音果然平淡如常。我听到了外间的门关上的声音。但我还是不敢出来,不知道情况有没有转危为安。
脚步声由远及近,衣柜的门再次打开,陆曾翰面如冰霜:“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走出衣柜,踉跄了一下,这半天的紧张和局促,我的腿都软了。我揉了揉双腿,重新站起来,看看四周,邹昱凯走了。我看着他道:“我本来想找你重新画张画。”
陆曾翰扫了我两眼,神情有种凝重和挣扎,半晌,缓缓说道:“把你在这儿听到的忘了,出去吧。”
我没有动步子,刚才听到的话信息量太大,以至于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该忘了什么?忘了他们有不明货物交易?还是忘了邹昱凯故意让自己的伤势严重?还是夏梦慈等于五个亿?还是邹士钊恨死了我?邹士钊那段我没听得太明白,我又不认识他,他为什么恨我?
我细细看着陆曾翰,按理,我此刻应该害怕了,他也许是做一些见不得人的生意的“坏人”,可是我却依然没有丝毫怯意,到底是为什么?我都不明白自己。我咬了咬唇问道:“你想让我忘了什么呢?是你的十个亿吗?”
“嗤,”陆曾翰冷笑了一声,“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忘了它,不要和任何人说起,否则我保不住你。”
我很想问问是批什么货,但是我知道问了他也不会说。我看着他满是纠结:“你就不怕我告诉警察吗?”
“你随意。如果你觉得他们能玩得过我的话。”陆曾翰漫不经心地从兜里掏出烟,点上,吸了两口,看着我冷笑。他在烟雾里,模样都有些模糊,我和他仿佛就这么被烟雾隔在了两端,他好陌生。
第六十八章 卑微的女人,爱情注定是疼的
陆曾翰把外套脱了,在解着衬衣的扣子,同时下着逐客令:“还不走?我要休息了,难道你要一起?”
“这就是你的分寸吗?”我自嘲似的问道,他的声音冷漠得好像我们从来都不认识,也是,我何时真正认识过他呢?
陆曾翰怔了一下,动作停了下来,衬衣最上面的三颗扣子已经解开,露出了很好看的胸肌,我看得脸有点微红。陆曾翰走到我面前,离得我很近,俯身扶着我的肩一字一句地沉沉说道:“辛可乔,你和我,从来就不是一个道上的人。我从不痴心妄想,你也不要。”
我在痴心妄想?我的心突然疼得厉害,我抬眸看着他,他的眼睛离得我好近,可他的心怎么就那么远?我拼命抑制着自己的心痛,绝望地看着他的眸子,声音凄然:“既然这样,我们开始算什么?”既然他说我们从来不是一个道上的,那他为什么开始要言语挑逗我?为什么要去酒吧救我?为什么送我贵重的手表?为什么去北京看我?如果没有这些开始,我怎么会一步步沉沦?
陆曾翰的眸子痛了一下,但那抹疼痛和挣扎转瞬即逝,转而是冷冷的笑意:“我们开始过吗?辛老师?”
他的声音瞬间把我掏空,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们开始过吗?我的呼吸几乎要停滞,而他生怕我会继续痴缠,又及时轻挑地补充道:“我这个人的说话方式呢,就是喜欢开玩笑,如果辛老师太纯情当了真,那我抱歉。”
够了,够了,我再也听不下去了,陆曾翰在我的眼前来回晃着,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转身跑了出去。明明是大白天,可我却像在暗夜里狂奔一样,谁和我打招呼说话,我都统统听不到。直到跑回一楼的房间,还好没人,我把房门从里面锁上,找到我的包,把药拿出来,顾不得数,抓了几颗吞了进去。然后抱着膝,坐在了地上。头疼,耳鸣,我什么都听不到,也什么都不想听。就让我自己给自己做个壳,钻进去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我吃下的药起了作用,我的神智渐渐恢复,外面杨意泽在猛力地拍着门:“辛老师,你怎么了?开门!再不开我撞门了啊?辛姐!”
我摇晃着站了起来,走过去把门打开,杨意泽和一个民警焦急地站在外面,看到我舒了口气:“辛老师,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没事,我低血糖犯了。”我僵着脸努力挤出个笑。
杨意泽看着我不无担忧地问道:“你没事吧,是不是昨晚熬夜累着了?低血糖怎么这么厉害,用不用找医生过来?”
“没事。我比别人严重些,每次都像要了半条命。”我摸了摸脸,好凉。我长长喘了口气,甩了甩头,问道:“白队他们今天能上岛吗?”
“台风已经过了,估计下午就可以通船。白队下午过来。还得麻烦你现在把心理测试的情况和白队汇报一下。”杨意泽担心地问道,“可以吗?”
“可以。”我坐在椅子上,深呼吸了几次,杨意泽帮我找了杯红糖水过来,我一口气喝下,勉强挤出个笑:“可以了,你连接白队吧。”
杨意泽打开手机视频通话,我把昨晚的分析结果缓缓说着:“所有人的心理都有不同程度的恐惧和焦虑,这是正常的。其中周婷和郑鹏较轻,而且他们的画也表达出相对疏离和漠然的心理,这与他们同失踪的肖岩冰并不很熟有直接关系,而且他们住在B栋,并不是案发地,所以心态相对好些。”
“严重的有谁?”白队问道,“能从谁身上找突破口。”
“徐子涵。”我的声音有点虚弱,但很肯定,“她之前给的口供一定说了谎。应该重新询问。”
“这都能看出来?”白队的眼睛亮了,“继续说,怎么看出来的?”
“她的画整体处于纸张的低部偏下,说明她有不安、无助的情绪,以及压抑。并且她画的人物,头部是侧脸,而身体却是正的,这表示一种内疚、不诚实的情绪,而侧面的嘴巴部分是锯齿形,表示她对于口唇的纠结,即她有想说实话的冲动又找不到途径。”我对于徐子涵的判断很确定,印象中,她是那个跟在章瑶后面声音细细软软的女生,“此外,她的原始GIQ分值85分,并不高,适合询问。”
我顿了下接着说道:“另一个林桦也有类似的情绪,诸如内疚、不诚实,但是她的原始GIQ值有105分,很高,而且她极其擅长掩饰自己,如果盘问,需要耗费很大精力。其他人暂时没发现什么不妥。”
白队点头:“邹昱凯、陆曾翰和丁晓晓呢?”昨天他就着重强调了这三个人。
听到陆曾翰,我的心又是一疼,我硬撑着说道:“丁晓晓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邹昱凯胳膊受伤了没有作画,陆曾翰——”我疼痛得口齿都有些不清,“他也没什么特别的。”
“辛老师怎么了?脸色不对啊?”白队关切地问着。
“辛老师低血糖了。”杨意泽帮我答着,“对了,白队,昨天你让我查的探头的事,我问到了,说是三年前又失踪了一个女人,让邹士钊发了飚,所以就在那间房子前装了个探头。”邹士钊?我怔了一下。
“好。”白队指示道,“立即重新询问徐子涵,有情况随时向我汇报。另外上午集中全部警力再次搜寻南淇岛,别墅内和岛上荒弃的地方要重点排查。下午我会带水警蛙人去南淇岛附近的海域找找。”
杨意泽领命而去。我木然地坐在椅子上,什么都不想去想,可偏偏思绪在疯跑。从没谈过恋爱的我,第一次知道,爱情是疼的。可惜,还不配称爱情,只是我的单相思。头好痛,我去厨房冲了杯咖啡,好苦,眼泪,一颗一颗,落在了杯子里。我真的好没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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