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身边如何风起云涌,我只想默默耕好自己这一亩三分田,打好一份工,保住这份工资和奖金。
由于人事变动实在太频繁 ,为避免负责对接的同事第二天就消失跑路,每天我都抱着迫切的心,抓紧一切时间完成当日任务,仿佛隔日就会丧尸袭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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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字塔顶端的位置来来回回就在几位大佬里选择, Leon成了我们集团真正的一把手。
刚刚“继位”的他需要洗牌,也需要祯炎这种资深嫡亲员工的辅助。
因此祯炎被派去国内东北、华北、华中和西南各区轮岗半年。
我是在公司内部的推送公告里得知这个消息,祯炎肯定在很早以前就知道这个安排,只是没说。
因为我们事先有约定,两人之间不谈公事。
毕竟我和祯炎在同一间公司,还是那种偶尔有直接业务往来的上下级关系。与他相处时,为了避嫌,我尽量不说工作的事情。
这个约定是我先提出的。
虽然社恐的我终于谈恋爱了,但是恋爱这件事并不是我的全部,我还有自己的工作、生活和人生。
面对巨型马陆一百双手也无法应付的工作时,我还是一样疲惫,该怂的时候依旧怂,该摸鱼的时候偷偷摸鱼,该抱怨的时候狠狠抱怨。
如果这时还是把祯炎当成公司管理者的话,他的立场会很尴尬。
所以,我的期望就是:在世俗琐事泛滥之前,俩人只要认真享受当下纯粹的恋爱就好。
看着祯炎开始收拾行李,行李箱利落地打开摊在地上,收纳达人祯同学正在饶有兴趣地研究如何将行李箱有限的空间最优化利用。
他这趟远行准备飞沈阳,要在东北待两个月,然后再往西南走。
祯炎后来每周五过港“督工”都没住酒店,理直气壮地以“新晋男友”身份住我那儿,美其名曰可以随时下楼帮我跑腿去买煎让三宝。
他就算回了酒店,也是全程跟我讲电话聊天。
我们都是大龄成年人,不会无视那种原始生理需求的召唤,因此他提出不住酒店以“减少长时间通话带来的电磁辐射”这种建议,我很爽快地同意了。
这间小小租房我早就签好三年租约,便一直没有挪窝的想法。
自从他来我租房住,原本逼仄的房间在田螺哥哥的巧手打理下,竟然给我一种宽敞阔达的感觉。
更亲密相处后,我发现祯炎在工作上表现出来的冷静仅仅是“表现”而已,他骨子里自带大金毛属性。
在遇到我人生那只真正的哈鲁之前,祯炎先变成了大金毛“祯哈鲁”。
只要我俩在家,基本就是以连体婴的形式出动,黏在一起做各种小事,颇有要把之前两人单着时候的那份孤独加倍补偿回来之势。
我还深刻体会到什么是“爱屋及乌”,这男人喜欢我,甚至喜欢上了我那 张几乎只有一张硬床板的单人床。
只要他和我挤在一张单人床上,原本那些玩偶们都被转移堆积到了椅子上。
数个毛茸茸的玩偶可怜兮兮在电脑椅上叠罗汉,始作俑者祯炎会很礼貌地跟它们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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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已经习惯伸出右腿毫不客气压着祯炎的左腿。
这次男人被压之后,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挠我的腰窝,仿佛有一只小松鼠抱着栗子在我心口探头探脑。
他的手心温度越来越高,落在我耳畔的呼吸也渐渐烫人。
以我多年脖子以上网文写手的经验,这个旖旎氛围显然没有那么简单,我还傻乎乎地提问:“祯炎,你还好吗?”
“大概是小祯炎知道要离开你几个月,突然寂寞难耐了吧。”祯炎吻了吻我的后颈,“乖,你不要乱动,我试着缓缓。”
之前这种差点擦枪走火的情况并不是没有,只是祯炎每次到了紧要关头都会自己停下。
他清楚我心中是那么有仪式感的一个人,哪怕实际中我可能会答应,他想给我们彼此的第一次一个美好庄重的仪式。
卧室已经关了灯,没有半点声息。
以往祯炎专门留的一盏橘色小夜灯也被他关掉,只剩窗外浓重斑驳的夜色。
“你心跳很快。”祯炎笑起来,抬头轻轻亲了下我的额角,“我摸到了。”
我:“......”
这得看你的大爪子摸在哪个位置啊!
男人好看的双眼沉溺情/欲时变得极其勾人,像银河里的螺旋星系,热烈唯美而汹涌,距离我们有亿万光年,却又近在咫尺轻易将人吞噬。
一场不亚于马拉松的亲吻下来,祯炎的气息依旧平稳绵长,而我被吻得七荤八素,从发梢到指尖的电力都被放空,浑身软得一点力气也提不起来,趴在床上哼哼唧唧地喘气。
他扣住我的肩膀,下颚就势枕在我后背的蝴蝶骨反复啮咬:“天使的翅膀,嗷呜咬一口。”
这个场合突然冒出这句话,莫名觉得有点萌是怎么回事?
“祯哈鲁!”我试图阻止他这种卖萌,却对我来说色/气满满的话语。
男人将我的手重新引导在他小腹上,幽幽道:“怎么办?今天好像不能再冲冷水澡了。”
不知是触及到他火热结实的肌肉感受到浓郁的荷尔蒙,还是他身上常有的那股淡淡木调香混合卧室熏香的气息,我整个人感觉有些飘飘然。
“我不但看过五指姑娘的故事,还写过......”我对着他的耳廓,用小小的气音道出坚定话语,“我帮你......”
祯炎纤长的睫毛在我脸颊轻轻拂 动,带着窸窸窣窣的酥麻感,我觉得有些痒,忍不住向后缩了缩,却又马上被更紧地抱住。
“Butterfly kiss,蝴蝶之吻,送给你。”男人软糯耳语。
我听到了自己心脏融化的声音。
“你每天花一点点时间想我就行。”祯炎把我搂进怀里,落下轻柔的吻,追逐着我的舌尖:“因为大部分时间里我会想你的。”
迷离的呼吸喘息声随着窗外微弱的星光,一起渐渐融入了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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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net的离职其实早就有苗头,从她越来越消极的工作态度,从她后期基本不出现在公司里。
以前的她在办公室仿佛霸王龙般的高压存在,让下属们窒息,每个人都如履薄冰。
这种高压其实也有积极作用,现代社畜们很多时候的确需要“高压”的鞭笞,才能爆发潜力,做出更好的成绩。
她提交辞呈的前一天,我听见Janet把自己关在办公室讲电话,隐约传出了压抑的哭泣声。
那一刻我忍不住掏掏耳朵,Janet一向以火暴女战士的形象出现,这到底是哭声?还是我的幻听?
办公室里“哒哒哒”的敲键盘声不约而同地放轻。
Ruby和我探究的小眼神在半空中相遇,她悄悄比了个口型:【小妖。】
小妖?我反应了半秒,哦!原来大妖是和小妖在通电话。
这两个花名还是当初卡米拉离职前,在我们私下群聊里给上司们取的代号,后来嫌“妖”字打字麻烦,我们统称Janet为“大”,另一个上司为“小”。
公司职员普遍都有两个群,一个有上司在,一个不包含上司在内,这是业内公开的秘密。
想到她若是离职,我心里却有种缺失感。虽然我平时很怕Janet发火,她就像严厉的教导主任,有她扛着的团队,严肃、紧张、活泼,也更有安全感。
她曾在我求职无门的时候给我一份工作offer,手把手教我怎么应付那些难搞的甲方,还曾给我策划过人生中第一次惊吓大于惊喜的生日祝贺。
人真的是很奇怪的动物,一旦准备分离时,就会想起Ta的很多好。
第二天一上班,我们不出意料收到了集团的公示邮件和Janet一封热情洋溢的告别邮件。
她留在邮件里那些阳光的字眼和对公司未来的美好祝福,实在无法让我跟昨天在办公室里落泪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Janet没跟我们组吃散伙饭,她计划先飞回美国度个探亲假,把过往几年积攒的年假先销清,然后再回来跟我们吃饭。
她把自己养的绿植盆栽送给了我,她说觉得我公司里唯一一位能够好好对待它们的人。
那是一个半开放的透明玻璃球体 花盆,里面俨然一座迷你花园的微缩景观,有苔藓、绿植和几棵蕨类植物,还立着一个龙猫的玩偶。
“Wing,Take care。没问题的,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Janet用《龙猫》里的台词笑着跟我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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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头上司忽然换了人,我们办公室原属的几个小兵便暂时归至另一位区域总监管理。
原华南营销总助吴伟明,现任副总监,这个人我很眼熟,对他印象极其深刻。
去年在华南区培训大会,陪大夫人跳舞的男士就是他,“南方舞蹈团”的积极分子。
虽说他是总助,但我从没听祯炎提过他,在公开场合见这两个男人似乎也没有过多的眼神交流。
网上的老油条职场论坛就有一条高赞贴士:【永远不要对下一个老板抱有期待。】
Janet的风格是脾气暴躁,但工作中会让属下们有种“虽然我很苦但她靠得住”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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