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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日里周一到周五,虽然周五最值得期待和开心,反而是我最忙的时候,需要整理总结本周所有的报表。
再遇到开整整一天会的话,简直走路都恨不得自己能飞。
于是这个繁忙的周五,厉杰的【午安】微信就没及时回复。
等快下班时才发现,手机里赫然显示有十几个未接电话,吓得我以为出了什么事。
来电人是厉杰。
我赶紧给他回电,他没接我电话。
我给他留言:【你有什么事吗?】
厉杰的信息倒是秒回复,他说没事。只是对我今天没接他的电话表示极大不满,发了好几段长长的信息“控诉”我的行径。
只不过是我没有接到电话,没有及时回复信息而已,并没有发生什么急事啊?
而且我觉得他刚才是故意不接我电话,以示“惩罚”。
【我们不是那种关系了吗?】厉杰丢出这条信息。
我懵:【???】
现在的年轻人都是怎么确定“那种”关系的?是我太落后了吗?还是我又窜了空间,失忆了?
认真回看一遍和厉杰迄今为止的聊天记录,我可没有一个字说过对他有意思,没有说过喜欢他,没有和他讨论过未来。
我们只停留在人类正常社交的第二步:互相简要了解。
尽管内心很不爽,我还是礼貌回复了句:
【不好意思,我今天全天会议,要求关机,很忙。另:如果以后你有什么急事,请在微信上直接说明详情,不要留一堆无用的感叹号。】
我不是个话术高手。我实在好奇,究竟在哪个节骨眼上给了厉杰一个错觉:我们是“那种”关系。
直到很久以 后重新和小玉谈起这件事,才明白事情缘由:小玉当时跟厉杰说,要介绍一个女朋友给他认识,所以他就“自然而然”认为我是他女朋友。
再后来看了一档综艺节目,里面有句很红的梗:“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当时我就突然联想到厉杰,一下子就理解了他当年的很多举动。
我以为这算是跟相亲擦边而过的故事。
没想到这其实是我那年的人生音乐会里,引发蝴蝶效应的一小段开场序曲。
第6章 . 第一个相亲对象(二) 因为是祯炎,只……
自从厉杰连续打了十几个电话并留下一串刷屏的感叹号,质问我为什么不向他报备行程之后,我就特别不乐意再跟他聊天。
我的感情世界向来只有黑和白,只有喜欢和不喜欢,不愿意给自己留灰色地带和选择余地。
说实话,厉杰的出现让我感到很为难,对他肯定不是“喜欢”,可他也不在“不喜欢”的范畴里。
我不知道该把厉杰放在一个什么位置,他突然间就腾空冒出来。我还没做好准备,有些措手不及。
成年后的我,第一次重新审视自己的感情观。
小玉适时劝我,可以“再考察考察”厉杰,大不了把他当个备胎也行。
不行!我绝不会把他当备胎,也不会拿别人当备胎。这是我给自己设置的底线。
如果未来厉杰知道我把他当池塘管理里的一条鱼,最后又不选他,那他一定会恨我。结果若是这样,我宁愿一开始就不要跟他认识。
这个道理换位思考一下就很好懂,倘若厉杰把我当备胎,浪费我的时间成本,那我肯定会非常讨厌他。
花了一个周末认真思索完毕,我给厉杰发了信息,明确跟他说:【我们双方做朋友可以,当男女朋友就不太适合。】
发完这条信息,我才刷到厉杰的朋友圈,原来他养了几年的萨摩刚刚生病去世。我不是有意在他超级难过的时候跟他扯些有的没的。
厉杰没回复我那条信息,反而问我喜欢什么狗,我说喜欢大金毛,看上去高大有安全感。
我属于物质欲望特别低的人,从小到大唯一的期待,就是自己能养一只金毛。
我的梦想购物清单里,没有贵重包包,没有名牌衣服,没有电子产品,唯有一只叫哈鲁的大金毛。
对,我连狗狗的名字都取好了,叫哈鲁。
哈鲁在韩语里的意思是一天一天,每天每天。仔细听韩剧台词,男主角对女主角的承诺,除了永远,就是哈鲁哈鲁,每一天。
我希望我的大金毛能陪着我度过每一天。
第二天,厉杰就发了个新朋友圈,十秒的短视频:一只颤颤巍巍的小金毛从笼子里走近他怀里。
看到他新买的小金毛,我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更加坚定地不主动跟他发信息,与他划清距离。
他最爱的萨摩才刚刚去世,第二天他就有了新的最爱?
我不是希望他需要缅 怀多久自己的好兄弟,感觉他的悲伤好像仅仅体现在了朋友圈文字里,实际并没有描述中那么难过。
幸好我没跟他说我想给狗狗取名叫哈鲁,我绝不允许我的哈鲁被别人取走。
彼此沉寂了一周,有一天我下班回到家,忽然收到一份来自内地的加急快递。
小小的硬纸盒子,一本书的大小,运费赫然写着120元人民币。
寄件人是厉杰。
打开来一看,原来是一个大象造型的植鞣皮护照包。
厉杰的职业身份是个皮革艺术家,有自己的个人工作室。大象造型也是他亲自设计,象鼻子正好绕一圈将护照夹扣紧。
我知道他为什么选择大象,因为这也是我说过的,我最喜欢的动物是大象。
大象看起来高大稳重,很有安全感。
收到这份快递,我的心开始有些沉不住气。
厉杰的突然出现,本来就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满打满算,我才认识他不到半个月,我们对彼此的认知,只来自于最初几晚的微信聊天,也仅限于此。
我们还没有更近一步地彼此了解,他就这么大喇喇横空出现在我的世界,我不但不快乐,反而心生惧意和退意。
为什么呢???
我跑到知乎去提问:【人类的情感究竟是由大脑的哪一部分负责?】
瞧瞧,在一段感情开始之前,我不去钻研如何与一个潜在的交往对象交流,只会去知乎先了解这种大脑生理构造问题。
把它当成理科考试,抱着一种侥幸心态,找一找有没有能够解题的关键公式,或许就能解开答案。
似乎做好万全的【准备】,我才能敞开胸怀去迎接一个人。
可是这个【准备】的标准又在哪里?怎样才算准备好了?这又是一个新的问题。
着实让我头疼。
那时的我完全没有做好开始一段感情的准备。
我可以去思考具体要买一条什么图案的裙子,选一个某某造型的包包,规划一场怎样的旅行......
我可以将自己所有的需求具象化细节化。
然而单身这么多年,我从来不会去想:我的男朋友应该是个怎样的人?
我只能说出自己对个子高的男性有较高心仪的可能性。
学生时代暗恋过的校草和明星,个子都在一米八以上,因为我感觉窝在大高个的怀抱里很有安全感。
厉杰给我留言,解释他消失了近一周的原因:把自己关在工作室埋首设计、亲手制作这个护照包,作为我的生日礼物。
我真的很感激他有这份心意,感谢他愿意为我花时间,只是我的生日并不在6月,我是冬天出生的摩羯座。
我们两人就像生活在平行世界,厉杰在他自己的世界里,他觉得我怎样,我就是那样。
他认为我6月生日,那我就是双子座。
就像最初聊微信的几个晚上,我数次说了自己真的很困,第二天需要上班,他还是兴致勃勃在给我发大段的信息,同时叮嘱我一定要早 点休息,不要熬夜。
所以我和厉杰不合适,在于我们无法有效沟通,get不到对方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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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观祯炎,不管我们是普通同事的时候,还是在一起了之后,没有特殊情况,他不会拉我熬夜。
除了邀我共做一场生命大和谐的睡前运动,美其名曰“促进睡眠质量”。
热恋期间,我们有过一段半年的异地恋。正是恨不得天天贴在一起的时刻,晚上聊着天,当我告诉他自己很困时,他会立即轻唱一首五月天阿信的歌《哄我入睡》。
我耳朵紧紧贴着手机,认真听他唱:
“爱是笑呵呵的风,然后哎呀呀的痛,直到你出现拯救我。
你把孤单消灭,都消灭全都消灭。
给我安慰,抱着我哄我入睡......”
男人的嗓音低沉醇厚,他说:“晚安,心。”
然后我会抱着手机,尽管还是有很多光怪陆离的梦,却睡得很安稳。
有时候若是我聊high头,过了平时睡觉的时间点,祯炎会主动问我:“需要给你刀削面吗?”
我回复:“我不饿哦,不需要吃宵夜啊。”
他在电话的另一头笑,笑声惹得我耳朵痒痒。
他开始唱着那首《哄我入睡》,歌词一连贯念起来,就变成了“你把孤单消灭,刀削面(都消灭)全刀削面(都消灭),给我安慰,抱着我哄我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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