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脱口而出的称呼让南初怔愣了。
一时忘了解释,恰好寒风吹过,握着行李杆的五指紧了些。
妻子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忘了什么事,笑容有了些抱歉的味道,依旧温柔:“唐突了,忘了宋太太是第一次见我们,都没有自我介绍。”
她指了指身侧的人:“这是我丈夫,阮寒升,我叫周雪。”
“阮先生,阮太太,我叫南初。”
她报了自己的名字,想解释那个错误的称谓:“我是和星澜一起搬过来,但我不是——”
“南初。”
星澜回来了,在身后叫了她一声,走下台阶来到三人面前,对阮先生阮太太点头打了声招呼,低声对南初道:“车上还有一对抱枕,你拿进去了一下。”
南初说好,礼貌跟阮氏夫妻道了别,从车后座拿上抱枕先进去了。
“宋太太很漂亮。”阮太太挽着丈夫的手对宋星澜笑道:“看起来好年轻,和宋先生很般配。”
星澜:“谢谢。”
阮先生和阮太太对视一眼,眸中也有笑意:“当初宋先生说这是给宋太太准备的房子,等有了宋太太才会回来住,阿雪一直以为宋先生是说的玩笑话。”
被先生拆了台,阮太太不好意思地用手背遮了遮脸:“主要宋先生看起来性子有些冷,实在不像会追女孩的模样。”
星澜笑了笑,没有否认。
阮太太止不住好奇心,临走前又问了句:“宋先生和宋太太是刚结婚吗?”
星澜拎着南初的行李箱,表情未变,语气同卷落银杏的秋风一样柔和:
“我想娶她很多年了。”
别墅里面很大,装修却不是欧式,以蓝色和粉色为主,是很温馨的现代风。
星澜还有工作,将两人的行李放进主卧后便抱着电脑去了书房,南初自觉担下整理行李的任务,将两只箱子里的衣服仔细整理出来挂进衣柜。
而后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发现除了他们的行李竟然没了需要收拾的地方。
牙刷毛巾都是新的,被套也是刚换,地上柜子上梳妆台上都是干干净净纤尘不染,想必在他们过来之前,已经有人先一步过来打扫整理过了。
新的环境总是特别容易让人生起探索欲。
闲下来的南初完全没有看剧本的心思,她想在房子里转一圈,还想到花园里转一圈......
不过转之前,得先跟房主人打声招呼。
南初敲门进来时,星澜带着一侧耳机正在开视频会议。
“有事?”他问。
南初将一杯刚冲好的咖啡放在他手边,讨好道:“星澜,我可以在房子里四处看看吗?”
“嗯。”
“花园里也可以吗?”
星澜抬眼:“你想去房顶转一圈都随你。”
南初两眼一弯:“那我不打扰你啦。”说完转身出了房间,关门轻得没有声音。
星澜收回目光继续盯着电脑,顺手将咖啡捧在手心:“继续。”
本以为南初至少会逛到中午,不想某个姑娘不让人省心的程度远远超乎他的想象。
不过十多分钟的时间,书房门便被再次推开,南初攥着双手进来,动作有些心虚的缓慢,眼角有些委屈的发红。
星澜皱了皱眉心,咖啡杯被重新放回桌面,对摄像头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抬头问她:“怎么了?”
南初小声说:“我发现花园角落里有只三花猫生了小猫。”
“然后呢?”
“我想摸摸来着。”
“?”
南初犹犹豫豫放开右手,左手掌心几道伤口立刻往外渗出一层血,很快染红整个掌心。
“然后我被挠了。”
第18章 . 麻烦
这场视频会议到底还是没能顺利开完。
星澜冷声扔下一句“会议延后”, 取下耳机带着南初匆匆离开书房,留下所有参会人员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面面相觑。
宋总交女朋友了?
这么紧张应该是女朋友没错吧??
那啥, 冰山转世竟然也能交女朋友???
...
所有好奇心都被锁在了门内。
南初被星澜往手掌心塞了一大团卫生纸让她握着暂时止血,下台阶时星澜嫌她走得慢,干脆把人打横抱起来快步走到车库放上副驾驶。
车子驶出别墅区往最近的医院赶过去。
一路上星澜没有开口说一句话,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南初甚至一眼都不敢多看,更别提吱声。
星澜现在像极了一个被吹到极致的气球,稍微一碰都有可能炸你一脸。
而南初胆小,不爱冒险,只敢在心里无声尖叫:
星澜怎么看起来像是要吃人啊。
救命!
卫生纸浸得快, 很快被染成一片暗红, 星澜扭头瞥了一眼, 将手边的卫生纸整包扔进她怀里, 脸色臭得更厉害了。
到了医院也是急匆匆被拉进去挂了急诊,医生来得很快, 问清是野猫挠的,而且确认伤口有些深后立刻定下需要打的针类。
打针前先得清洗消毒。
南初手掌心现在一片狼藉, 有的血甚至已经凝固擦不掉, 只能用湿巾把旁的地方擦干净, 再用棉签沾了医用酒精去擦伤口。
棉签一压上伤口,南初整个人顿时一颤,疼痛让她下意识想要缩回手,却被星澜眼疾手快攥住了手腕。
“乱动什么?”
南初抽了一口气:“好疼好疼好疼。”
“忍着。”
“......呜。”
“受了伤肯定疼啊。”医生语重心长:“想不疼就仔细些别受伤, 野猫野狗都有攻击性的,不能轻易靠近,不然受伤的就是自己。”
说着, 抬头看了他们一眼,下句话的目标就变成了星澜:“做男朋友的也是,女孩子喜欢小猫小狗,会忍不住想去摸摸,你也该拦下,怎么任她去摸,这种很危险知不知道。”
“曾经我还见过有人去碰流浪狗,整个指节都被咬掉,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上赶着给人流浪狗加餐......”
上了年纪的人爱念叨,医生更甚,神奇的是星澜被念了半天也没有要解释自己并不在现场的意思,默默承住所有责备。
南初手疼得厉害,加上星澜冰冷责备的态度,心里又委屈又内疚,觉得自己惨得要命,哪里还有心情去听医生的唠叨。
过了几分钟,伤口清理完毕。
医生将药剂抽进针管,卯足了劲儿拉过南初的手:“这个针肯定是有些疼的,忍一忍,千万别动啊。”
真空往里压了些,尖锐的针头冒出几滴液体,南初看一眼都快受不了了,腮帮子都硬了,忍不住想要往后躲,肩膀却被星澜扣得更紧,不许她后退。
眼睁睁看着扎进皮肉,刺痛传来,并着肩膀上强硬的力道,南初眼泪一下涌出眼眶。
绝了,不愧是能对付狂犬病的疫苗,这一针下去比猫咬得还猛。
“怕就别看。”
肩膀右侧被松开,温暖的大手直接将她整个眼睛蒙住。
掌心冰凉的触感让星澜有一秒的晃神。
眉头皱得更紧了些,手上的动作却不自觉放松了许多。
“好了好了,打完了。”
拔出针头压弯扔进垃圾桶,用医用棉签压在伤口,让她用另一只手拿着,等血完全止住了才能松开。
南初憋闷的委屈和眼泪一起掉光了,现在反而有些后知后觉的不好意思起来,二十多岁的人,竟然还会因为打针哭。
“被挠的地方有些深,我给开了点药,一天换两次,绷带也要换新的,现在包好了睡前记得换,知道了吗?”
医生说话时低着头在开药,南初哦了一声,正要答话,就见他撕下纸递向星澜,用目光又执着地询问了一遍,直到对方说了声“知道”,才满意点头。
“去药房取药吧,然后就可以回去了,记得这几天不能碰水,不然伤口很容易发炎。”
“好的,谢谢医生。”
“不客气,这么大人了,下次注意管住手就行。”
“......噢。”
南初红着眼睛出去了,低着脑袋心情复杂,甚至没有注意到从二楼到药房这一路上都是星澜牵着她。
星澜取药的时候她就坐在大厅的凳子上看自己被被裹成猪蹄的手怀疑人生。
她伤的是右手,医生说不能碰水,那她晚上洗脸洗澡怎么办,难道要套个保鲜袋搓吗?
......好愁,早知道就用左手去摸了。
前面个大学生模样的男孩有些刻意地走来走去,来回几趟也没能引起那位眼睛红红姑娘的注意,丧气一阵,还是选择握着手机主动上前搭话。
“同学,怎么伤这么严重啊!烫到了吗?”
耳边响起陌生的男声,南初回神抬头,对方是位长相很阳光的男孩儿,眼睛很大很亮,不过此时看见起来表情有些局促,似乎是在紧张。
“不是啊。”南初叹气:“被院子里的小野猫赏了一口爱的恩赐。”
“啊,野猫挠的?”男生表情一紧:“野猫都不干净的,你打狂犬疫苗了吗?”
南初点点头说打了,想到打针时自己丢人的模样,呵呵笑了两声,掩饰尴尬。
她早过了大学的年纪,却吃了长相显小的便宜,看起来还是大学生的模样,傲气被拔干净了,通身只剩下乖巧,温温柔柔笑起来时甜软清丽得叫人挪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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