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澜扫见她的动作,语气陡转直下:“这么熟练,南大小姐是收了多少张?”
南初诚恳道:“谬赞了,不多的,宋总这才第一张。”
宋星澜面色稍霁,只是依旧好看不了多少。
南初收了卡便不急着离开了,耐着性子又坐了一会儿,迟迟等不到宋星澜开口,只好主动问:“宋总还有什么吩咐吗?”
“滚下去。”
“好的。”
南初乖乖推开车门跳下去,随手关上,从车窗外规规矩矩冲宋星澜摆摆手,礼数周到:“麻烦宋总送我回来了,回去路上一路小心。”
宋星澜没搭理她。
南初不在意地笑了笑,扣紧手提包,转身离开。
果然,什么自以为是的放下都是假的。
当可以再次接近他的机会一摆在眼前,她所有的心理防线在转瞬间便尽数土崩瓦解,半分抵抗的力气也没有了。
穿过大门,绕过绿化小径,这一路乱糟糟的心绪还未安定,刚走进楼梯间,身后忽然响起一阵急促凌乱的脚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南初心里一紧,未来得及转身,就被人紧紧搂住手腕用力拉紧怀里,背靠上冰冷墙面的同时,沉重滚烫的吻压下来,带着记忆中熟悉的气息,霸道地夺走她全部呼吸。
宋星澜所有的镇定从容在看见南初渐行渐远的背影时终于土崩瓦解,甩下车门匆匆追上,直到被她重新占据怀抱,漂浮无依游荡了许久的心终于可以落脚。
阔别七年的吻谈不上温柔,几近撕咬地摩擦着她的唇瓣,满腔的愤怒和占有欲倾泻而出,几乎要将她湮没。
“南初,七年,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等你七年!”
“到底凭什么,在不告而别整整七年后,你还可以这样若无其事地站在我面前!”
南初脑子瞬间乱作一团,呼吸间充斥的全是他的味道。
他咬得她好疼,甚至隐约可以尝到血腥味,但她却一点儿也舍不得推开。
不为别的,只因为眼前的人是宋星澜。
是她一直小心翼翼放在心尖尖上,放不下也忘不掉的,她最爱的星澜啊。
毫无温情可言的亲吻持续了不知多久。
直到南初唇角疼得发麻无知觉了,星澜才肯将她放开,隔着不到毫厘的距离呼吸交缠,一吻至此,终于有了一丝缱绻的味道。
“星澜。”
南初满心凌乱,忘了还要带上面具,呆呆望着他,阔别七年的称呼才出口便被宋星澜愤然打断:“别这么叫我!”
南初恍然回神,立刻紧咬住下唇,眼前人的面孔却变得越来越模糊,直到一双干燥温热的大手抚上她的脸颊,才后知后觉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你哭什么?”
宋星澜捧着她的脸,眼底猩红一片:“你也会难过?南初,被无端招惹的人是我,到最后被抛弃的人也是我,你只是轰轰烈烈来了一场,最后潇洒离开,你有什么好哭的?”
他自顾自说着自己的遭遇,字里行间透出的恨在南初心口烫出难以愈合的疤,疼得钻心。
南初想要摇着头,她想说没有,她没有抛弃他,也没有潇洒离开,可是浑身僵硬得厉害,喉咙难受得发紧,让她一句话也不说不出来。
控制不住眼泪干脆不去管它了。
她努力想要看清宋星澜的模样,努力抬手想去抓住他的手,努力想要靠近他,却又被他接下来的话都头浇了一盆凉水,冷得彻骨。
“南初,别太自以为是,我没有那么傻,对一个曾经抛弃我的人的念念不忘。”
宋星澜直直望进她的眼睛:“别指望我还会喜欢你,是你自己离开的,是你不要我的,你自作主张先把喜欢收回去了,又凭什么要求我做那个站在原地做无望等待的傻子!”
南初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是啊。
当初是她先选择离开的。
招惹的是她,抛弃的也是她,现在她落魄成了这样,又哪儿来的脸再去奢求他的喜欢。
她早就不配了。
急促的心跳渐渐慢来下。
南初动作僵硬地收回手,五指轻轻拢了控,空空荡荡,什么也抓不住。
“对不起......”她喃喃道。
星澜,对不起。
“南初,你该知道,道歉是一个负罪者最廉价的赎罪方式。”
宋星澜抵着她的额头,以最亲昵的姿态说着最无情的话:“它除了能让你心理得到一点安慰,对我而言没有任何价值。”
手里被塞进一把钥匙,南初下意识握住,宋星澜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每个字都用力的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
“我不需要无用的道歉,这是你欠我的,就该还给我。”
“南初,你记住,从现在开始,我才是这段关系的主导者,在我厌倦之前,你休想再离开半步!”
第4章 . 初见
他们两个人的故事说起来其实一点也不特别,甚至算得上仓促。
那时刚刚经历完高考,满世界转了一圈终于将长达三个月的暑假混完的南初在踏进大学校门的第一天,就很肤浅地对门口迎新席位上一位风光霁月,模样出众的研究生学长一见钟了情。
不对,应该说在高考结束当天,她就已经见过他,甚至一记直球冲上去就跟人要电话要微信。可惜对方实在太冷淡,根本都没搭理她一眼,等到了要等的人便毫不留恋上车离开。
南初自此心心念念,本以为再也见不到了,还心酸难受了好久,没想到一进大学便撞了个正着。
说是千里姻缘也好,说是见色起意也罢,反正就是从那时开始,南初喜欢上了他,并且随着时间推移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彼时的南初可比现在了不起太多了。
c市鼎鼎有名房地产大亨的千金,从小被娇养着长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来不知烦恼为何物,活得肆意又潇洒,什么珍宝贵品没见过,自以为已经没有了什么东西可以勾起她的兴趣。
然而对方只用轻飘飘一个眼神,轻易打破了南初所有的自以为是。
学长淡淡递过来的一眼,就让南初心甘情愿丢盔卸甲,举手投降,心脏以从来没有过的频率扑通扑通跳起来,不自觉放慢下来的每一次呼吸都在叫嚣着失而复得的心动。
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公主啊,连喜欢一个人也不屑于藏着掖着。
怀里一大束粉玫瑰本是来时路上随手给自己买的开学礼物,转手就和着自己满心爱慕一并送了出去。
面对她这位陌生女孩儿送上来的花,学长并没有因为她出色到从一经出现就被身边男生小声谈论的容貌而接下,习惯性皱了皱眉,嗓音清冷疏离:“抱歉。”
他好像并没有认出她。
南初却一点不觉失落,低头四下看了一圈,最后将实现锁定在他手下一瓶还未开盖的矿泉水上。
她指着水,一脸认真说:“这是给新生准备的对吧?”在他点头后又指了指自己,理所当然道:“我也是新生,所以四舍五入,这个就是给我的了?”
说完,特别自来熟地伸手把水拿过来,又把花往规规矩矩学长面前一放:“谢谢学长,这是我的回礼,请收下~”
特别大的一束粉玫瑰,夹杂着星星点点的满天星和其他叫不出名字的配花,连包装纸都是一片粉白,跟少女灿若桃李的面容相衬至极。
她说:“学长,我叫南初,初见的初,你要记住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眼前粉成一片的少女色造成的冲击力太大,学长短暂晃神的功夫,生怕被拒绝的女孩儿已经抱着水跑了没了影,细软带笑的声音停留片刻便被打散。
那束花就这么略显突兀地立在简陋的长桌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味和九月的微风缠绵不绝,见证了两人这段仓促而又随意的开篇。
...
研一新生,长相出色,性格冷淡,手指特别特别漂亮。
这些关键词一出来,南初几乎没有费什么功夫就在短短半天里打探出了这位让她牵肠挂肚了几个小时的学长的所有基本信息。
学长是金融专业,学长成绩很优秀,学长有很多人喜欢,以及...学长名叫宋星澜。
宋星澜,宋星澜...
三个字胶着在唇间间反反复复,南初抱着手机在刚收拾好的床上开心到打滚。
怎么会有人的名字这么好听,好听到光是念一遍,就能叫人心花怒放。
南大小姐轰轰烈烈的追求连个缓冲都没有,就这么兵荒马乱拉开序幕了。
她真的没有经验,没谈过恋爱,也没有追过人,就凭着满腔热情莽莽撞撞往前冲,即使被拒绝了一次又也从未想过放弃,单纯傻气地想要把所有最好的东西一股脑都给他。
宋星澜也是真的难追。
别人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到她这里纱就成了钢筋混凝土的城墙。
她撞了个头破血流也冲不过去,只能在城墙这边愁呀愁,望呀望,心想星澜星澜,你什么时候才能开个小门放我过去呢?
开学不过半个学期,南初顺理成章几乎火遍了整个c大。
起因她的清奇中又略带奢侈的追人骚操作,学校半数人都知道了她的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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