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偷偷摸摸地在角落交头接耳,一边的老师却吃不下这波狗狼了。
“程老师,你也坐了半天了,不给我们介绍一下吗?”
“就是啊程老师,别害羞啊,大家都等着呢。”
程侨:……你们早就知道了,还需要我介绍吗?!
她摸摸鼻子,刚想反击,许嘉衍凑近了她。
他的双唇若即若离地贴着她的耳朵,仿佛耳语般说道:“程老师,给我个名份吧。”
程侨嚣张的气焰瞬间下来了,十分乖巧地向大家介绍。
“许嘉衍,现在是和馨的口腔医生,我……我的男朋友。”
“噢~程老师,上次问你还说不是呢!这么快就成了吗?”
程侨坐不住了,她拉着许嘉衍的手,顶着众人打趣的目光,尴尬地道别。
“那个,我们还有点事儿先走了哈,拜拜!”
许嘉衍一直含笑望着她,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落荒而逃。
两人坐上车后,程侨安静了两秒,没话找话地又问了一遍:“我们吃什么呀?”
许嘉衍还没回答,手机先响了。
他接起了电话,程侨就坐在一边眼巴巴地看着他。
许嘉衍被她嗷嗷待哺的样子戳中了,伸出手指逗弄地挠她的下巴。
程侨闪了闪,没躲过,干脆随他去了。
听筒里传来了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许嘉衍听了会,一出口就是流畅的英文,和对方就某个问题讨论了起来。
他的英伦RP腔尤为好听,咬字和尾音的声调带着英式的深沉与克制,像是情人间的呢喃。
即使程侨对他口中一个个专业词汇感到陌生,但这丝毫不影响她隐藏的声控属性。
她听着听着,觉得耳朵快怀孕了。
挂了电话后,许嘉衍转向了程侨:“翘翘,我需要回家开个电话会……”
程侨还沉浸在他的嗓音里,不过脑子地直接回答:“哦,好的,那你先忙,我自己回去吧。”
许嘉衍顿了一下,颇为无奈地说:“不是刚刚还惦记着吃饭吗?去我家吧,我做给你吃。”
去他的家吗?
有一点点心动耶。
程侨感觉耳畔的热气又泛了上来,她强装镇定无所谓道:“去你家做饭啊?嗯,那好吧。”
两人拐道去了附近的超市采购食材,然后一路开往许嘉衍的家。
路上程侨扒拉着窗边,装作专心观看飞逝的景色。
许嘉衍看她紧张的小动作,又忍不住逗她:“别担心,不会把你卖了的。”
程侨被他戳破了心思,顿时恼羞成怒:“我才没有担心!是车里空调打太热了!你你你、赶紧把那个座椅加热关了。”
许嘉衍的家在寸土寸金的三环边上,离和馨很近,神奇的是离琴院竟然也不远。
小区的隐私性做得很好,他们一路顺畅地坐电梯上搂,都没碰到半个人影。
到了门口,许嘉衍输入指纹,程侨跟着他进了屋。
古典的玄关,通透的落地窗,转过弯后映入眼帘的就是将近300平的宽阔大平层。
整个房间装修风格简约低调,却处处彰显细节。
性冷淡风啊,程侨心里暗自嘀咕。
许嘉衍把食材放到了厨房,转头对程侨说:“饿不饿,还能等一会吗?我先去开会。”
程侨点点头,故意问他:“你家里有什么不能去的地方吗,比如蓝胡子的房间啊之类的?万一我乱走不小心看到不该看的怎么办~”
许嘉衍笑了:“翘翘,你随便看,我对你没有秘密。”
他进了书房开会。
程侨却也没有乱逛,规规矩矩地把食材洗好装盘后,坐在了沙发上看电视。
很快她就发现,许嘉衍家里的沙发是她坐过最舒服的!
二十分钟后,她听到许嘉衍在书房遥遥喊她:“翘翘,你过来一下。”
程侨放下遥控器,循着声音过去。
到了书房门口,她敲了敲门。
“嗯,进来吧。”
程侨推开房门,一眼就看到了房间正中央摆放的东西。
古朴的矮桌上,正摆着一床形状姣好的古琴。
老杉斫制的面板,细腻的年轮纹理,流线般的婉约身形。
正应了《洛神赋》里的惊为天人。
肩若削成,腰如约素;
明眸善睐,靥辅承权。
是那时候在佟叔那里,程侨弹的那床琴。
程侨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触感冰丝莹润,琴音悠远。
许嘉衍温柔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翘翘,生日快乐。”
“今晚,我可以做你唯一的听众吗?”
作者有话要说:人都拐回家了,接下来……你们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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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阳关三叠(2)
“今晚, 我可以做你唯一的听众吗?”
程侨心神震动,好不容易才听清楚了他在说什么。
他对她说“生日快乐”,可她其实从未告诉他自己的生日是哪天, 就连星座也只是一个月前在小屋里随口提过, 当时的他还是一张千年寒冰脸,对她丝毫不在意。
他为她精心准备了生日礼物,可她竟然不知道自己当下应该作何反应,已经好久, 好久都没有人特意花心思为她庆生了, 她也早就不过生日了。
在程侨一无所知的时候,许嘉衍蓄谋已久, 瞒着她送上了一场生日惊喜。
抛开礼物本身的意义,他是唯一一个,肯为她如此花心思的人。
程侨转过身, 看向了倚著书桌站立的男人:“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啊?”
许嘉衍轻描淡写地回答:“只要想知道, 总会有办法的。”
程侨恋恋不舍地摸了摸岳山和微位,然后收回了手。
“谢谢啊,可是这礼物太贵重了, 我不能收。”
几十万元的名师亲斫古琴,这份心意太重,她做不到心无芥蒂地坦然接受。
程侨缩回到一半的手被许嘉衍半路扣住了。
他轻轻地捏着她柔软的掌心, 指腹摩挲着她清晰的关节和无名指上薄薄的一层茧。
许嘉衍如大提琴般低沉动听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翘翘,不用想那么多,我没有用金钱收买你, 也不是非要表现什么。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坐下来弹奏它的时候起,我就知道,它属于你。”
“你不会知道自己弹琴的时候有多么耀眼, 就像一个发光体一样吸引我向你靠近,今天不管它是一样不名还是价值连城,我都会毫不犹豫地买下它,我想握住这束光。”
“所以,不要拒绝我好吗?”
“如果你还是觉得贵重,就用它多给我弹几首曲子,天天弹给我听好吗?”
他看向她的眼神让程侨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
许嘉衍这个男人太会了,他清楚地知道她的弱点在哪里。每当他露出落寞的神色时,总是能精准地抓住她的软肋,让她心甘情愿地认输。
程侨在他面前永远兵败如山倒。
程侨收回了被他捏得痒痒的手。
她沉默了片刻,故意绷着脸皮和他抬杠:“姓许的,你想得好美哦,还天天弹给你听,以为自己是古代沉迷享乐的昏庸君主吗?”
许嘉衍被她挣脱了掌心,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舒畅地笑了。
“那就今天,让我当一回昏君好吗?”
古琴被放置在一张古朴的矮桌上,程侨顺势跪坐了下来。
提腕,右手触弦,左手虚点在九微。
抬眸,许嘉衍在她对面席地而坐,微笑着望向她。
程侨吸了一口气,笑吟吟地调戏他:“大王~小女子不才,为君献丑一曲~”
许嘉衍伸出右手:“请。”
慢三弦起音,哀婉缠绵的《凤求凰》从她指尖倾落而出。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饱含相思之意的乐声好像长出了细细密密的钩子,明目张胆地在唯一的听众心里绯徊。
戳一下,退一步;再戳一下,被抓住。
程侨弹了《凤求凰》,弹了《长相思》,弹了《湘妃怨》……
身至还有闲情从头到尾弹完了时长近二十四分钟的大型古曲《广陵散》。
期间几次不经意地对视,许嘉衍都专注又认真地凝视着她。
像是怕惊扰到程侨,他连姿势都没动,刻意放缓了呼吸。只是没人看见的地方,他的眼神却越来越危险,像一只静静匍匐等候时机,随时蓄势待发的猎豹。
《广陵散》弹完,程侨甩甩手腕,忍不住感慨:“好久没弹这个了,感觉手有点生……”
许嘉衍突兀地站了起来。
程侨丝毫未察,还在潜心回忆自己的表现:“刚刚第三小序好像处理得不是很好……”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支在了琴桌上,许嘉衍弯下腰,探身过来,直接封上了她的唇。
程侨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只剩下几个模糊的音节。
唇瓣上温热又轻浅的触感一下子攫去了她的心神,
许嘉衍浅尝辄止,轻轻触碰后立刻退了回去。程侨心下刚松了一口气,他却再度覆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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