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是潘一行准备的,他快跪下了,“求求您了,就穿这件吧,有女王气质。”
“那也用不着穿红色吧。”除了结婚,谭初昕鲜少穿红色衣服。
“你不喜欢这个色?还有蓝色、黑色……”
“有绿色吗?”谭初昕说,“穿红色,见顾子昂前女友,是不是太给她脸了。”
“绝。”潘一行掷地有声地保证,“我让他们做。”
无意再掺和顾子昂的事情,可潘一行说得有道理,顾子昂到底不是别人,他做过谭初昕的前夫。
哪有眼睁睁看着自家狗被人欺负的道理。
谭初昕咽不下去这口气。
就当偿还了,顾子昂在她脚受伤时,照顾之情吧。
再说,她纯属八卦,白穗宁能长得多倾国倾城,能让顾子昂瘸腿。
十人台的包间,只坐着三个人。
谭初昕推开门,看着白穗宁和男朋友坐在一端,顾子昂单手臂架在靠背上,坐在桌子的这端,没人说话。
这种局,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炫耀吗?
还是白穗宁想要帮顾子昂做决断,帮他尽快死心,尽快从感情里走出来。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谭初昕拉开顾子昂旁边的椅子,坐下,“睡过头了。”
白穗宁和男朋友,看着谭初昕。
顾子昂表情从诧异,到憋着笑,用了几秒钟,“刚刚好,还没点菜。”
谭初昕对着对面的俩人甜笑,“这家的菜挺好吃的,谁推荐的啊?”
“子昂。”白穗宁脸色白了白。
“难怪。”谭初昕娇气地把菜单推给顾子昂,“你来点吧。”
谭初昕手上忙活着洗碗碟和筷子,洗了两套,先洗好的那套,推给顾子昂。
“鱼,吃吗?”
“你点的,我都爱吃。”谭初昕腻声笑,“加道青菜吧。”
“想吃什么?”顾子昂把菜单往后翻。
谭初昕看看在座的其他三个人,各个头顶冒着绿光,她笑嘻嘻地说,“菠菜、茼蒿都行。”
“……”顾子昂看眼她身上的衣服,点了炝炒生菜。
顾子昂点了四道菜,把菜单放在转盘上,转到白穗宁手边,“你们点吧。”
白穗宁的男朋友姓刘,戴眼镜瞧着模样斯文,又有一种压制不住的富贵气息。
“刘先生在哪里高就啊?”谭初昕问白穗宁的男友。
刘先生推了推眼镜腿,露出想要低调可惜实力不允许的高难度表情,“经营一家公司,年收益不高,也就一百来万吧。”
谭初昕嗯了一声,“白手起家,刘先生真厉害。”
白穗宁羞赧地低头笑。
谭初昕问顾子昂,“你家公司一个月纯收益是多少?”
“……”顾子昂随意比划了下手指。
谭初昕捂嘴笑,“上进心这点,你可比不上刘先生,只能以后回家继承家业了。”
“……”炫富嘛,谁不会!
刘先生眼神亮了又亮,“顾先生家里是做什么生意的?”
“小本生意。”顾子昂仍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腔调,“也就是有十几家子公司。”
“……”
这顿饭吃得压抑无比,好在谭初昕悠然自在,她又不用面对前女友和前女友的现任男朋友,处境尴尬的又不是她。谭初昕甚至在享受美食的同时,有心情在三个人脸上来回地巡视:白穗宁温婉羞怯,看向顾子昂的眼神,更是欲说还休;刘先生大概知道今天来见的是白穗宁前男友,有心压顾子昂一头,极力炫耀自己的财富和才能;顾子昂还是那副懒散模样,看不出来多少崩溃心碎。
“好好吃你的饭。”顾子昂提醒谭初昕,在盛汤时候,把碗里的葱花拨出来,加了香菜。
谭初昕双手接住,“你怎么知道我爱吃香菜?”
“奇葩。”顾子昂说,“定外卖时候,你备注过。”
谭初昕不满了,“你不吃香菜,就不能说爱吃香菜的人奇葩啊,我还要说爱吃葱的人,才是奇葩呢。”
“我不吃葱,谢谢。”顾子昂回应她。
“不吃葱、不吃香菜,死难缠。”谭初昕嘀嘀咕咕,“汤好鲜啊,好喝。”
“给你打包一份行不行。”顾子昂不耐烦地说。
谭初昕小声说,“让你心烦的又不是我,你干嘛冲我发脾气。”
白穗宁食不知味。
“你们复婚了?”白穗宁问。
“没有。”
“准备。”
顾子昂和谭初昕同时回答,答案却是相反的。
谭初昕眯着眼睛冲顾子昂笑,疯狂暗示,“是吧,顾先生?”
顾子昂态度不明,话似真似假,“你没意见,就复婚吧。”
这话,和结婚时候一样。
顾子昂只是为了应付当前的局面,才敷衍说了这么一句话。
可谭初昕听着,心里微微一疼,很细微,她嘻嘻哈哈地笑,“我当然没意见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你啊。”
演戏,谭初昕演了全场。
到底是剧组混过的人,应付几个非科班的群演,是绰绰有余了。
第27章 、27
陪顾子昂演恩爱戏码, 这不是第一次。
只是谭初昕没想到,离婚后还需要她友情客串。
目送白穗宁挽着刘先生的手臂甜蜜离开,谭初昕立刻松垮了站姿, 没形象地说,“她已经挑衅到你眼前了, 你竟然帮忙结账。”
“脚好了?竟然穿高跟鞋。”顾子昂看着她脚上的高跟鞋。
“潘一行准备的。”谭初昕艰难地站着,“你给潘一行回个电话, 他很担心你。”
“担心我什么?”顾子昂明知故问。
谭初昕冷呵呵地笑, “怕你再见面,不能红着脸却红着眼,把人家男朋友揍一顿呗。”
“我没那么蠢。”
“瞧着也不怎么精明。”谭初昕说,“今天的局, 你根本就不该来。”
已经分手的男女, 哪里还有见面的必要。
“你会和前男友见面吗?”顾子昂问。
“你没有友情客串的机会。”谭初昕自信满满地说,“我才不会给自己找这样的不痛快, 对方不爱就不爱了呗,找另外一个人相爱不就好了啊。”
“你是没有前男友,还是不用我客串?”顾子昂执着地问。
说没有前男友,是不是有点没面子,谭初昕说,“我前男友又不止你一个,干嘛非找你帮忙。”
顾子昂纠正, “今天,是她来还钱的。”
“……”这是潘一行那个蠢货,误会了?
谭初昕懒得仔细分别,她钻进车里,把高跟鞋换成平底鞋, “你以后离她远点吧,我走了。欠你的人情我已经还完了,以后就漂流瓶联系吧。还有,你千万别追我,因为我肯定不会同意。”
顾子昂这是什么审美,竟然爱上一个海王。
顾子昂在原地站了很久,当时下午两点多,上午下了一阵雨,路面上看不出痕迹,现在天空放晴,碧蓝洁净,比平时瞧着顺眼不少。
潘一行给顾子昂打电话,“怎么样?是不是想喝酒?”
“好。”顾子昂说。
潘一行挂了牌子,腾出一间房间给顾子昂,叮嘱服务员,左右两间尽量不要引导客户过来。
腾出一大片空间,给顾子昂闹腾,就算他喝醉了,大吼大叫、大哭大笑,狼狈的顾四公子的形象,不会落到外人耳中。
“是不是难受?”潘一行打量着顾子昂的表情,谨慎地说。
顾子昂点着杯口,“还行。”
手机嗡嗡地振动,是有消息进入。
顾子昂打开看,果然是白穗宁发来的,“对不起,对不起,子昂对不起。”
“我承认是我自私,你不要怪我……”
“你怪我可以,不要伤害自己……”
纠纠缠缠,发了十来条。
“要我说你今天真不该去,白穗宁她什么意思啊,往你伤口上撒盐,还是想试探你的态度啊,她已经有男朋友了,你能什么态度,瞧着你痛不欲生,非她不可的样子,她是不是才会有成就感。”这些话潘一行早想说了,只是每次才刚说两句,顾子昂便不乐意了,潘一行灌了一口酒,热气上涌,他积攒的话乌拉拉往外推,“谭初昕可比白穗宁仗义多了,对了,谭初昕今天去了吗?”
“她去没去,你不知道?”顾子昂问潘一行。
潘一行摸着后脑勺的头发,讪讪地笑,“我是建议她去,她说考虑考虑,没给我确切答案。你这反应……是怪我们多管闲事了?”
“如果今天她没去,现在桌上的这些酒应该已经在我肚子里了。”顾子昂指着在桌上排成一片未开封的酒瓶子。
“现在是什么意思?”潘一行眨巴着眼睛,惊喜又不敢过于惊喜地等着顾子昂,“你是被我们气饱了,喝不下去了,还是不想喝了?”
“我是不是挺没出息?”顾子昂问潘一行,同样是问自己。
人在情绪脆弱时,很容易被旁人的评价所影响。
潘一行谨慎地回答,“你只是没把心思用对地方,对着空气抡拳,做了无用功。”
“你给谭初昕说,让她扮演对我死缠烂打、情根深种的前妻角色?”
潘一行瞪大了眼睛,“谭初昕临场发挥、角色升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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