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白栀把箱子一一搬过来,廖一可直起腰,擦了把脸颊上的汗,帮好友细数着如今还缺少的东西:“首先,你需要一块小一点的方巾,来擦拭小面积的污渍。另外,光有扫地机器人还不够,你需要清洁剂……”
白栀目瞪口呆地听廖一可列完清单。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终于有了丝崩溃的趋向:“这么麻烦吗?”
“不然呢?”廖一可惊奇地问,“你先前没有做过家务吗?”
白栀摇头。
家里一直都有佣人,偶尔卧室中的赃物,也都是顾维安收拾。
一直都用不到她动手。
“看我都忘了,”廖一可一拍脑门,“为了方便,建议你还是继续请个阿姨定时上门好了。”
说到这里,廖一可又忍不住问:“现在厨房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你想好吃饭问题怎么解决么?”
白栀耿直回答:“想好了,我可以点餐。”
廖一可:“……也行。”
确定好友能够独立生存下去后,廖一可心情稍稍有所放松。
她看着白栀将东西收拾好,感慨:“昨天我加夜班,十二点多才回家,遇见了江律师。”
白栀知道好友如今正沉迷这位律师美色,随口问:“江律师这么晚还夜跑啊?”
“不是夜跑,”廖一可露出苦恼的神情,“他衬衫上还有血,把我吓一跳。我问了几句,他说是委托人受了伤……哎,你说这当律师的也够高危的啊,万一委托人有传染病的话,这病毒不就顺着血液沾到江律师身上了吗?”
白栀埋头在找银行卡,心不在焉地唔一声。
她只带一个包出来,那是平日里上班常带的,不过昨天一直没打开。
白栀记得自己钱包就在这个包中,翻了几下,成功看到钱包的踪迹。
她探手取钱包出来,指尖无意间触碰到一个方方正正的硬物。
白栀好奇地将那硬物掏出来。
是一个蓝色丝绒的盒子。
她打开,里面是一条漂亮的手链,吊坠是美丽的栀子花形状。翻开来看,背部镌刻着小巧的英语单词。
My princess。
我的公主。
这个……好像是顾维安给她的结婚纪念日礼物?
他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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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维安归家时已经到了深夜,他看正在写写画画的陆程,问:“你干妈在楼上么?”
陆程听见他声音,立刻丢开笔,仰脸看着顾维安,皱眉抱怨:“干爹,你昨天怎么回事啊?”
他手握成拳,激愤不已:“昨天干妈一下班就烤了很香很香的蛋糕,在书房中等你等到半夜,你都没有回来……”
顾维安微怔:“蛋糕?她在书房等到半夜?”
陆程说:“我刚刚给干妈打电话,她说这几天想在外面住,暂时不回来了。你赶紧现在去找干妈啊,不然回头就要学人追妻火葬场了!”
顾维安冷静地问:“你从哪里学来的这种话?”
□□爹指出,陆程噎了一下,悻悻然:“好啦好啦,我再也不看小说了……”
顾维安找到那个蛋糕。
蛋糕虽然被妥帖冷藏,但毕竟已经过去它最美味的时候。
顾维安看着那块失了美味的蛋糕,还有上面她歪歪扭扭用奶油挤出来的字。
顾维安这三个字占的空间很大,有些歪斜。
五秒后,他拨通白栀的号码。
她接的很快,声音还有些倦倦懒懒的感觉,听起来像是刚睡醒。
还有点鼻音:“干吗?”
顾维安问:“要不要一起回来吃蛋糕?”
“不要了,”白栀说,“你留着自己吃吧,就当是这几个月我付给你的嫖资!”
顾维安安静三秒,按按太阳穴:“栀子,安平病了。”
一提到安平,白栀的声音瞬间变了:“怎么回事?”
顾维安看着旁侧正在欢乐追着自己尾巴玩的安平,慢慢地说:“今天安平下午不小心进了卧室,弄翻了你平时经常放信件的小柜子,吃了些异物——”
白栀惊声叫起来:“它该不会把老师给我的信给弄坏了吧?”
“我不清楚,”顾维安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不过我发现他狗窝旁边有很多碎纸屑,你要不要来检查一下?”
白栀没说话,顾维安听见她沉重的呼吸,继而结束通话。
顾维安没有动白栀放满珍贵信件的小柜子,而是去书房取了几张信纸,随意写了一些东西,拿到安平旁侧。
安平欢乐地摇着尾巴,看着主人,还以为主人要陪他玩耍。
顾维安将伪造的信纸仔细撕成碎屑,均匀地洒在安平身边。
安平对即将背锅的事情一无所住,仍旧欢乐无比地蹭着主人的腿。
顾维安摸摸安平的头:“对不起了,狗兄。”
第50章 寻 要栀子亲亲
白栀气喘吁吁赶到后, 一眼就看到活蹦乱跳的安平,正在欢乐地追逐着自己的尾巴转圈圈。
以及他周围的碎纸屑。
零零散散落了一地的信件,让白栀看到后眼前一黑, 险些背过气。
她和高中时代的语文老师联系紧密,那是一位即将退休的女老师, 和蔼可亲。即使在她顺利读了大学后,两人仍旧保持着书信往来。这些信件对于白栀而言要比所有的珠宝首饰都要珍贵——
偏偏安平什么都不知道,还欢乐无比地扑上来,要和主人亲亲。
白栀痛心疾首地骂它:“你怎么能随便咬我的信呢?坏狗狗!我辛辛苦苦把你救回来, 你怎么能这样呢?”
原本想拿抱枕敲打一下它, 又舍不得——好不容易才养到健健康康的狗子,实在下不去手。
她太伤心了, 捧着那些纸屑。
安平对此一无所知,也能瞧出主人生气了。
它委屈巴巴地蹲在地上,汪呜叫了一声。
一人一狗正僵持不下时,白栀忽而听到顾维安的声音。
“看看,你的信还在不在?”
白栀抬脸,看到顾维安俯身,将那一整个盒子都递给她:“其他的都在这儿。”
白栀忙不迭地趴到盒子上, 就着顾维安拿着的姿态,认真地开始清点其中的信件。
一封、两封……
从高中最后一课老师提笔为她写的勉励信, 再到她婚前时老师寄送的祝福。
一封又一封, 完好无损。
白栀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珍惜地捧着信件, 确认这些宝贝都安然无恙之后,心里的那块大石头才终于落了地。
她真心实意地向顾维安道谢:“谢谢你。”
顾维安并没有接她的话,他看着白栀将信纸收好, 用一柄淡粉色的束套整整齐齐地码好。
她显然刚下班没多久,挽好的头发还没有来得及松开,纤长的脖颈露在外面,精致漂亮如天鹅。
白栀摸了摸安平的头,有点惊讶:“你不是说安平不太舒服么?我看着没什么问题啊。”
不仅没有问题,还很活泼。
顾维安镇定自若:“是吗?刚刚还病恹恹的,或许是看到你才高兴了。”
白栀抬头看了他一眼,复垂下头,仔仔细细地顺着安平柔软的皮毛抚摸。
“明天让人送它去宠物医院看看吧,”顾维安问,“怎么样?”
白栀对他的建议没有意见:“行啊。”
眼看着白栀站起来要走,顾维安叫她的名字:“栀子。”
白栀转身:“怎么了?”
她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像挂着晨霜的葡萄。
顾维安说:“一起吃晚饭吧。”
白栀一口回绝:“我不饿。”
“下午陈妈刚带了一尾石斑鱼回来,”顾维安观察着她的神色,笑,“听说你最喜欢吃红烧石斑鱼?”
“红烧石斑鱼是什么魔鬼料理啊?”白栀难以置信地看他,“明明清蒸才是最好吃的!”
“那就清蒸,”顾维安从善如流,“你想葱丝多一些还是少一些?”
“当然是多——”
白栀话都到口中了,又生生地咽下去。
安静两秒,她又说:“我还没有答应要留下来吃晚饭呢。”
顾维安说:“除了石斑鱼,今天厨房的邓师傅还做了金华玉树鸡、鼎湖上素……”
他不紧不慢,一一报着菜名。
白栀肚子有点饿。
她到家后,好不容易才将东西收拾好,没来得及点订餐电话,现在说自己饿到前胸贴后背有点夸张,但也的确好不到哪里去。
纠结中,陆程小朋友也跑过来,一双海蓝色的大眼睛望着白栀,开口:“干妈,你今天就别走了嘛,我干爹想你想的都要哭了。”
白栀:“……”
虽然说狗男人不可能流眼泪,但为什么她听到这种话还有点小小的暗爽?
顾维安没有说话,他赞许地看着陆程,用眼神示意小朋友继续往下说。
陆程走到白栀面前,可怜巴巴地看她:“干妈,您就可怜可怜我吧,您不在的时候,干爹脾气特别差,还老是凶我。”
说到这里,他还撸起袖子,给白栀看他胳膊上的伤痕:“还有这里,你看。”
那是一道清晰的刮伤,粉色的,在他洁白的肌肤上格外显眼。
白栀惊了,转身质问顾维安:“你竟然还欺负小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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