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哦豁。
白栀努力忽视这些人的视线,镇定地走到自己位子旁侧。
刚坐下,就听见赵青山压低声音说:“牛啊。”
白栀:“……”
他原本还想说些其他的,余光瞥见顾维安淡淡看来,立刻住了嘴,眼观鼻鼻观心。
刚才那一声感叹,赵青山完全是发自肺腑,真情实感。
邓崎方才私下里拉了个群,通知到这些人。
中心思想就两个——
1白栀是顾总的妻子,合法的,领过证的那种。
2白栀不愿意声张,顾总很乐意宣扬。
Over。
赵青山看看白栀,又看看主位上的顾维安,感慨不已。
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俩人之间的事情呢?
先前每次顾维安来君白,都会询问白经理如何如何;白栀格外了解顾维安的喜好、注意事项。
和普珏的项目,总是能顺利谈下——
不,后者的话,也可能因为白栀本身业务能力的确不错。
与白栀共事这么久,赵青山对她的能力和手腕有目共睹,不会再像一年前那般,以为她是纯靠脸蛋上位。
赵青山如此想。
两人之间明明已经如此明目张胆,为何他先前就是瞎了眼的没看到呢?
感慨间,再度窥到顾维安脸颊上的伤痕,赵青山动作一顿,钦佩不已地对白栀说:“白经理,您胆子可真够大的。刚才那些都是玩笑话,您和顾先生真配啊。”
白栀机械回应:“谢谢称赞。”
好不容易熬到宴会结束,中高层管理人员集体送顾维安离开,热烈而亲切。
在郑祎再度热烈表达完自己对他莅临而感到欣慰时,夏雅之打开了车门。
顾维安没有上。
众目睽睽下,他站在车门旁,侧身,微笑着看向白栀:“顾太太,请。”
除了方才已经知道内情的那些管理层人员,其他人齐齐愣住了。
一瞬间,鸦雀无声。
盛助理怀疑自己的耳朵。
她方才好像听到了了不得的东西???
顾……顾太太?
白经理?
在众人或热切或激烈的目光下,白栀硬着头皮上了顾维安的车——
现在的她不想上也没有办法。
坐到车上之后,她看到顾维安与郑祎寒暄,两人犹如家长对班主任,说些诸如“多谢关照”“给您添麻烦了”之类无用的废话。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家长会、班主任和家长的热情交流熊孩子近况。
而外面的林念白扶着自己的肚子,她眼神有些复杂,但没有恶意,只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她也快要休产假了。
白栀收回视线,顾维安上了车,关上车门。
良久,他说:“顾太太这个称呼挺好听,你认为呢?”
白栀回应:“我认为白先生也挺好听,要不你随我姓吧。”
“倒是也可以,”顾维安笑了,“不过,现在再更改姓氏的手续太繁琐了。”
说到这里,他看白栀:“但我们孩子可以姓白,你觉着呢?”
白栀愣了一下。
她近些天看了好多诸如冠姓权的争论,只是还没有和顾维安进行到讨论孩子姓氏的这一步。
白栀不知道父母意见如何,当初结婚的时候,双方也没有提。
白锦宁那边,默认的是孩子跟随顾维安的姓氏。
安静两秒后,白栀说:“反正我感觉白这个姓比较好听。”
“嗯,”顾维安慢慢地说,“如果是个女孩的话,可以叫做‘白陶陶’,男孩子的话,叫做‘白崇礼’,君子陶陶,崇礼尚德,怎么样?”
白栀看着窗外的夜色。
崇礼。
顾崇礼。
那原本是他的名字,如今要冠她的姓氏了。
“很好听,”白栀说,“你取名能力倒不错。”
顾维安含笑:“谢谢太太夸奖,让我受宠若惊。”
车子在普珏资本门前稍作停顿,顾清平先拉开后面的门,看清楚这两人后,又极其自觉地去坐副驾驶位置。
顾清平还留意着顾维安脸颊上的那道抓痕,啧啧称奇:“有些人啊,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哎,采访一下您二位的经验,看看我以后能不能也和未来另一半保持着新鲜感……”
白栀言简意骇:“天天泡福尔马林,自然能保持新鲜感。”
顾清平:“……”
靠。
白栀还真擅长一句话噎死人。
他坐在副驾驶座上,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忽然想到什么,转身问顾维安:“对了,哥,我听夏雅之说你最近要休年假啊?要休一周?”
“嗯,”顾维安说,“和你嫂子度蜜月。”
蜜月?
这个从结婚后就没有的东西?从顾维安这个工作狂的口中说出来了?
白栀瞬间清醒。
她坐起来:“蜜月?什么蜜月?我都没请假呢,怎么度蜜月?”
“我刚才替你向郑总请了,”顾维安镇静地说,“他说完全可以。”
白栀:“……”
“你最近太累了,前几天你为了这个项目连续熬夜加班,当我不知道?”顾维安放缓和声音,“人总需要休息,我问过普珏这边的合作计划,前期任务不多,不需要你这样拼命交涉。”
白栀没有反驳。
她最近的确经常会有“身体被掏空”的感觉,精力有限,连续长时间的加班,的确令她力不从心。
顾清平也兴致勃勃:“是啊,你们俩现在结婚一年,也该是时候造——”
“闭嘴,”顾维安对顾清平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顾清平:“……”
嘤嘤嘤他明明是为顾维安说话嘛干嘛这么凶!!!
-
白栀还没想好要不要休假,顾维安并不勉强。至于昨天欠的“一次”,顾维安也没有朝她索要。
无他,如今的白栀一挨枕头就能睡得着,就算顾维安是禽兽,面对着这样的她也下不去手。
白栀甜甜入睡的时候,顾维安还在和几个顽固不化的老家伙交涉。
交涉并没有取得预期中的结果。
他闭上眼睛,双手交握,陷入沉思。
夏雅之敲了敲门:“先生。”
“请进。”
夏雅之拿着一摞资料,放在顾维安的书桌上:“这是您要的名单。”
他犹豫一阵,又提醒:“顾万生好像很在意林念白肚子里的孩子,您不如从林念白……”
“不能对孩子下手,”顾维安按按眉心,眼睛仍旧闭着,“不用管她。”
林念白的母亲是先前在顾家工作的佣人林霜,父亲是为顾文经开车的司机林岳。
顾文经虽然为人做事都混账了些,但对下属和员工极好,挑不出一丝错漏。无论是林霜还是林岳,都是跟随了他近十年的老人。
当初,顾文经去世不过两天,林岳就出了车祸,撞的不成人形,当场死亡。陆晴怜悯他们孤儿寡母,给了一大笔抚恤金。
陆晴过世后,先前聘请的佣人全部遣散。林霜带着一个女儿,无处可去,顾维安可怜她,雇了她专职为父母扫墓上香——也是留着今后有用。
不过顾维安和林念白没什么交际,他不会因为怜悯林霜而对她女儿多施加关怀;真正注意到林念白此人,还是她在多个场合蓄意冒充白栀。
谁料想背后深挖,还真挖出来点不一样的东西。
林念白这些年通过各种各样的男人往上爬,终于借着孔优的关系攀上一位与顾万生交好的高人,花了大价钱才买通。
顾万生早些年做多坏事,如今颇为迷信,他听高人“指点”,按着高人给出的信息找到“八字吻合、天方地圆、旺夫兴子”的林念白。通过人工授精,成功有了一个儿子。
顾维安只冷眼看着,只要林念白不妨碍到他的计划,不去影响到白栀,他也懒得去收拾这么一个小蚂蚱。
况且,如今林念白怀有身孕,为了给白栀祈福积德,顾维安也不会对她和她腹中未出世的孩子动手。
人总要有所底线。
顾维安喝完茶,看了眼时间:“叫上清平,他该去见一见董事会那些老古板了。”
夏雅之应一声,立刻着手去安排相关事宜。
“还有,”顾维安说,“你这几天也让人盯着媒体和政府那边,一旦顾万生和他们联系,立刻告诉我。还有,不用阻止。”
夏雅之微怔。
他不清楚顾维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点头:“好。”
-
白栀一边对蜜月旅行疯狂心动,另一边又舍不得父母。
原本已经说好陪父母的,因为工作,休假日一拖再拖。白锦宁和林思谨就她这么一个独生女,她回家的次数已经算少了——
犹豫间,顾维安给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不如问问伯父伯母想不想一同出去玩?”
白栀放下筷子:“还能这样?”
“怎么不能?”顾维安淡定地饮茶,“我早上刚刚打电话问过,伯父准备陪伯母去黑斯廷斯参加中世纪节庆典。”
白栀眼睛亮晶晶。
“英国近期气候正好,是一年当中最适宜度假的时候,”顾维安悠悠开口,“中世纪节除了观看马上对战比赛、骑士比武之外,还能品尝到一些中世纪风格的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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