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这才听话收了,又说:“谢谢爸爸。”
余永传就嗯了一声,出去看了看车,发现小宝贝儿的安全座椅已经配好,就安在第二排靠里的位子上,这才露了笑脸,叫上屠珍珍,一车人出去转了一圈。
直到初三,两人回到市区,余白又收到一条吴东元发来的信息,没头没尾的一句:“有件事想找你帮忙。”
“什么事你尽管说。”余白回复。
那边还是没完全解释清楚,只是说:“不知道你现在方不方便去事务所,需要出一份律师函。”
“方便,我就在家呢,离得很近。”余白回答,一点都猜不到是为了什么。
吴东元认识的律师何其之多,不管是代表他个人,还是代表乐欧,都不差她这一个。而且,在此之前,她只替乐欧做过一个房地产的专项服务,究竟是什么事让他突然想到她了呢?
那边先发了一条链接过来,然后才说了具体要求。余白点开来看,立刻就明白了。
那是“大圣财经”的齐天刚刚发布的一条动态,说据路边社消息,今天凌晨三点,有一韩某某在滨江大道因酒驾被刑拘,涉案被扣车辆属于乐欧女公子名下。
这个韩某某显然就是韩昆仑了。在众多律师当中,林飞扬和韩昆仑之间的事只有她知道,所以吴东元才来找她。
余白不好推辞,见唐宁正在厨房做饭,跟他打了个招呼,只说要回所里拿份资料,即刻出门去立木,有在那里按照吴东元的要求把律师函准备好,电子、纸质两份,一一发出。
酒驾扣车这件事并没有警方通报,齐天也说了只是路边社的消息,一收到她的私信就把那条动态给撤了。这人也算是做自媒体的老江湖,处理这种状况显然熟得不能再熟,发发删删根本不当回事,甚至还在回复里问她是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余白?
“我是,好久不见啊。”余白苦笑,估计签着自己名字的律师函也难逃成为厕纸的命运了。
第144章 初见
春节假期之后,柯允案开庭。
因为被告人未成年,照例不公开审理。余白和王清歌作为辩护人出庭,审理的过程很顺利。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柯允恢复了很多,能够在法庭上作出陈述,回答问题。
受害人翟立也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成功地稳定在了全身瘫痪、口齿不清的状态,法医鉴定下来构成重伤二级。
故意伤害造成他人这个级别的伤残,一般量刑总在三到十年之间。柯允情况特殊,从轻判了两年有期徒刑,缓刑三年。不需要服实刑,但法庭还是责令监护人保证他定期接受专业的心理治疗和行为干预。
除了刑事部分的判决之外,夏晨作为被害人家属并没有提起附带民事诉讼,甚至全程都未露面。
这个反应倒也不出意料,夏晨最初之所以到处托人,也不过就是为了给自己留个体面罢了。事到如今,体面是肯定没有了,她想要的也许正如她对唐律师说过的那样,心力交瘁,只盼早点结束。甚至还有电视台的圈内人士爆料,说夏老师已经在找律师分割财产准备离婚了。一般情况下,抛弃全身瘫痪的丈夫是要被人质问有没有良心的,但翟立这种,想来也不会有人过问。
对于这个结果,程翠萍已经是非常满意了。
虽然缓刑也属于刑事处罚的一种,会留下犯罪记录,永久保存,不能消除。但柯允作案时未满十八周岁,而且刑期在五年以下,法院会依法对这条记录进行封存,予以保密,不向任何单位和个人提供,非司法机关办案不得调阅。也就是说,这件事不会影响他将来入学,找工作,或者其他需要开具无犯罪记录证明的情形。
余白却还是暗自唏嘘,如果没有柯允,翟立这个时候恐怕还好好地在孤独行星扮演着他慈善家的角色,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暴露。而在此期间又会有多少孩子受害,简直细思恐极。
与此同时,性侵自闭症女童的案子也走完了侦查和审查起诉阶段,检察院最终以猥亵儿童罪对翟立提起公诉。
因为翟立的身体状况,警方提讯进行得很不顺利。好在有他的那部手机,单凭里面的影像资料,已经足可以查证犯罪事实。最终确定的受害人有十四名之多,实际上可能还有。只是因为时间久远,从十年前行星之家建成开始一直到案发,有一些住客已经联系不上了,或者找不到视频和照片作为证据。
甚至连夏晨也被传唤,接受了讯问。警方怀疑她对翟立的行为早已知情,并且在案发之后处理掉了他的一些电子设备,但最终还是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放弃了对她的起诉。
案子进行到这一步,就是等开庭了。以翟立的情况很有可能无法出庭受审,但刑事责任照样要被追究,只可惜最后不管判几年,应该都是监外执行了。
唯一有些期待的只有附带提起的民事诉讼部分,唐宁作为十四名受害人的代理律师对翟立提出赔偿的要求,等待法院的裁决。
那一个礼拜忙完,又是新的一周开始,余白和唐宁一早到碳平衡城上班。车刚开进停车场,就看见园区 1 栋门口停了一溜十几辆警车。
两人隔窗看着,玩笑说这好像是抓 P2P 和现金贷的架势啊,但这两样都已经流行过了呀,前一阵被抓进去的那些不是已经判了,就是在看守所里等着开庭。
等到下了车,他们走进立木所在的那栋小楼,还有不少人站在楼底下望着那边看热闹。
陈锐也在其中,一见他们就说:“你们看到没有?刚才警察带人出来,就跟开火车似的,一个跟着一个,老长的一串,这是哪家公司啊?”
赵文月正好从旁边走过,说:“1 栋不就是做’初见’app 的那家网络公司么?是邵律师的客户。”
所里的合同都由赵文月经手,这种事听她的绝对不会有错。
陈锐忽然有种站在村口吃瓜,结果发现是自己家房子塌了的感觉。还没来得及作出决策,胡雨桐已经一个电话打过来,说他刚刚接到消息,正在往这里赶。
“知道是什么事吗 ?”陈锐问他。
胡雨桐回答:“现在还不太清楚。CEO 的太太躲在厕所里打的电话,联系不上邵律师,才找到我这里。听她说,现在 CEO、主程序员和主架构全都进去了,连同几台服务器也一起带走了,估计是涉嫌传播淫秽信息吧。”
胡雨桐只是第一年的小朋友,而且还不像王清歌久经法援案件的考验,几乎没独立做过案子。现在这架势,他一个人肯定不行。邵杰又不在,自然是其他人顶上。
陈锐往两边看了看,然后对唐宁道:“传播淫秽信息你在行,你赶紧去。”
周围有同楼的人也在围观,听见这句话朝他们投来复杂的目光。尤其对是唐宁,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看了看旁边跟他拉着手的余白。
余白很想解释一下,自己身边这位其实只是前段时间刚刚代理过一个涉黄的案子罢了,并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便存心了一句:“你去年接的那案子好像也是一个这样的平台吧?”
“对,”唐宁点头,“那家规模比较小,也没开始盈利,最后就是行政罚款,下架整改了。‘初见’的用户多得多,而且还有不少收费服务。看警方现在这排场,处理起来肯定没那么简单了。”
说完这些,陈锐已经关照好了胡雨桐。唐宁捏了一下余白的手就走了,一直到午休的时候还没回来。
余白跟周晓萨,还有王清歌一起出去吃饭,三个人经过园区 1 栋门口,警车都已经开走了,办公室被查封,玻璃门紧闭。
等到进了饭店坐定,她们又聊起早上的事,也是好奇,打开手机应用商店搜了搜 “初见”,下载之后却发现视频和图片功能都已经不能使用了,只剩一个语音交流。再过了一会儿,整个 app 都已经紧急下架了。
好在同类交友软件实在是多的很,三人都没怎么玩儿过,就随便下了一个位于榜一,名叫“乎遇”的 app 体验体验。
余白在美国时的合租室友是 Tinder 常客,没事就跟她分享宝贵经验,Tinder 也就成了她唯一了解的约炮软件。相比之下,“乎遇”的规矩似乎也差不多。用户可以在上面发布自己的照片、语音和短视频,然后通过所谓“智能匹配算法”得到可能喜欢的人和内容的推荐。
三人注册没多久,就收到不少推送信息,其中有一些表达实在是很直接。
周晓萨看得一脸嫌弃,说:“咦!都是约炮的……”
王清歌附和,说:“现在年轻人就那么点事吗?有时间搞搞工作,锻炼一下身体不好么?”
只有余白还在继续研究,一边看一边笑着揶揄一句:“嗯,比如去健身房打打人什么的。”
可王清歌却根本无所谓,干脆说起训练的进度。她跟李铎已经在练巴柔动作,比如浮固,knee on belly,不用力没有压制效果,但真的把全部体重加上去,又成了名副其实的友谊破裂器。
周晓萨表示想象不出这是个什么动作,王清歌用两只手演示了一下,如何进行地面压制,以及如何逃脱:“……腰胯配合找一个发力的角度,身体起桥,然后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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