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溶月:“……”
当她没说。
*
沈溶月和褚寒深的房间在同一层,电梯下来时走出来几个穿着考究的中年人,视线来回在他们二人中间打转,特别是看到褚寒深衣领那块,那古怪的表情好像在说“现在年轻人真会玩”。
……
等人走光了,沈溶月立刻就蹿进电梯里,按了11楼。
只剩下他们两个了,空间密闭谁也没说话。沈溶月无聊地抬头扫视着电梯,视线不自觉落在褚寒深耳后,临近下颚线的地方有长长的一道凝固的血痕,一下子没挪开。
他自己好像没发现,一点都不疼。
褚寒深见她一直盯着自己便问:“怎么了?”
“你这里。”沈溶月指了指自己相同的位置,“疼吗?”
褚寒深摸了一下,摸到已经变硬的血痂,低头捻了捻指尖,已经都干了。
很显然这伤是沈溶月弄出来的,但具体是第一次被吓到挣扎的时候,还是第二次拼命扯人家衣服的时候就不知道了。
电梯门徐徐打开,沈溶月原本目视前方,美美地计划着回房泡个热水澡敷个面膜然后睡觉觉。
但心底那点微妙的歉疚忽然细细密密地爬了上来,走在地毯上的步子也越迈越沉重——
明天要拍定妆照,那个位置他自己看不见,要不要帮他擦点药呢?
她使劲盯着褚寒深看,心里默念:求我啊求我啊,求我我就帮你擦。
然而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淡定地掏出房卡,走了进去。
哼,不要就算了。
难得本仙女心情好,想下凡为人民服务一次。
沈溶月抚了抚头发,潇洒转身。
*
一个小时后,沈溶月洗完了澡,听到有人按门铃。
“谁啊?”
“我。”
沈溶月关了音乐竖起耳朵辨别了一会儿。
“帮我个忙。”
是褚寒深。
沈溶月在浴袍里套上一件背心,重新系了浴袍腰上的带子,仔细检查全身上下没有走光的地方,才去开门。
褚寒深显然没想到她这副打扮,头发湿漉漉的被毛巾裹着包在头顶,水珠顺着白腻的脖子滑进浴袍中,脸颊粉得像刚摘下来的桃子,娇嫩诱人,他喉结不经意地滚了滚,垂眸淡道:“姐姐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沈溶月看着他手里的药瓶,便知道了他的来意,将门一拉,不在意道:“没事,进来吧。”
洗澡时沈溶月急着拿毛巾擦脸,塑料袋里的口罩掉出来她也没管,现在一盒一盒掉在地上,很是散乱。
褚寒深有轻微的强迫症,他弯腰捡起来,细碎的黑发落在额前,原本平静的表情在捡完盒子后变得难以言喻起来。
沈溶月把衣橱边上的欧式落地灯拉到真皮软沙发面前,踢了踢茶几脚,示意道:“过来,这里亮。”
褚寒深坐下后,沈溶月一手握着碘伏的瓶子,一手捏着一根棉签,轻轻地抬起他的下巴。
不同于女生的柔软,褚寒深骨骼很立体,摸上去硬硬的,可能被外面的风吹久了,皮肤还有些凉。
褚寒深视线一刻也没离开过沈溶月,两人沉默了几秒,他缓缓开口道:“原来……你有收集的嗜好。”
低沉的声带传递到沈溶月手指上引起酥酥麻麻的痒,她下意识小幅度甩了甩手,问:“什么意思?”
褚寒深抬起手臂,一字一句不疾不徐地念着盒子上的标牌:“全棉制造,意大利进口,透气潮流男性丁字裤。”
………………
他念完后,空气中仿佛有一卡车乌鸦飞过。
死寂——
约莫10s,沈溶月终于回神,踮脚一把夺过,死鸭子嘴硬:“你胡说,我买的是口罩。”
褚寒深好整以暇地靠在沙发上,长腿交叠前伸,闲到:“要不你拆开看看?”
也不懂是什么商家,“透气潮流男性丁字裤”这几个字写的格外的小,叠的方式也很像是穿过硬纸板被拉紧的口罩。
沈溶月不信邪,真把盒子拆了,双手提着裤子两边,展平,死死盯着裆部,耳朵像被人揪了一下,热热的。
她低头看了眼褚寒深,马上把丁字裤收了起来,像揉纸团一样胡乱塞进盒子里,挠了挠耳垂,生生忍住口吐芬芳的欲望。
可是,五分钟过去了,这人眼尾上挑,嘴角勾着浓浓的笑意。
是可忍孰不可忍,沈溶月报复心作祟,单手捏着他的下巴往上一抬,故意将碘伏涂的他满脖子都是,一边涂还一边“温柔”地用哄小朋友的语气说:“别动哦,姐姐很轻的。”
而她心里想的却是——让你笑!让你笑!丑死你!丑死你!
褚寒深一眼看穿她幼稚的想法,碰了碰嘴唇,最终还是随她去了。
*
第二天早上,缪雪很早就到了,给沈溶月带了早餐,拉开窗帘让美好的太阳光晒进来。
但沈溶月并不觉得美好,起床气十足地扯了被子蒙住脑袋,重新睡过去。
缪雪好言好语相劝:“月月姐该起啦,化妆老师已经到了,今天任务很重。”
被子里的那团一动不动。
缪雪:“月月姐下午再睡好不好?导演说今天第一场戏拍吻戏……”
沈溶月迷迷糊糊地随口应了一声,半梦半醒地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词。
她还以为在梦里,下意识舔了舔嘴角。
等等……
她单手像折书本一样翻开被子,眼睛还睁不开,沙哑的嗓音微微扬高:“你刚刚说什么?吻戏?”
她虽然拍的戏多,但感情戏很少,大部分点到为止,有什么出格的沈嘉懿那关就过不去,所以她出道以来从来没拍过这玩意儿。
缪雪递给她一个“月月姐加油”的眼神,悲壮地点了点头。
沈溶月:“……”
第8章 没结婚的第八天 “一点都不冷”
往常沈溶月起床总会在床上赖半个小时,甚至玩玩手机,看看土味视频,一个早上就过去了。听完缪雪的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瞬间没了睡意,早饭吃了几口草莓,别的基本没动。
缪雪怕她冷,出门前给她拿了件驼色的大衣。
等电梯的时候,沈溶月看了眼手机,才七点半。
“溶月姐,缪雪小丫头早安啊。”
沈溶月回过头,原来是梁波。
他身旁的褚寒深穿了件黑色的卫衣,鸭舌帽的阴影打在英挺的鼻梁上,不说话时整个人都散发着冷气。
他看了一眼沈溶月,冲她点点头,嗓音低沉沙哑:“早。”
沈溶月回了个得体的微笑,将昨晚的事选择性遗忘了。
缪雪眼珠子在他们两个人打转,整张脸都写着“你们两个八竿子打不着,怎么一副认识的样子”。
沈溶月读懂了,没解释。
电梯门“叮”地响起,缓缓打开。
四个人一同走了进去。
住在楼高的唯一一点不好就是,坐电梯太漫长了。
梁波站在褚寒深后面,稍微一瞥就瞥到了他耳后的伤痕,嘟囔道:“哥你这到底是谁划的呀?今天上午就要拍定妆照了,不好看了都。”
沈溶月眼观鼻鼻观心,视线乱飘。
褚寒深狭长的眼睛凉凉地觑过去,声音不高不低,极为平淡:“是有那么一个……”
沈溶月心头一跳,他不会是要把自己供出来吧?
深更半夜女人在男人身上留下痕迹,也太容易让人浮想联翩了。
沈溶月用眼神警告了他一眼。
褚寒深移开目光勾了勾唇,慢腾腾地吐出一个字:“猫。”
沈溶月松了一口气。
……猫是用“个”做量词的吗?
梁波挠了挠头,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可是哥?哪儿来的猫啊?我不知道你养了猫啊。”
沈溶月觉得这个小助理问题也太多了,他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褚寒深答得十分淡定:“在外面喂的。”
梁波明白了,请求道:“哥下次带我一起去呗,我也想撸猫。”
褚寒深转头睨了他一眼:“你?”
“你治不了它。”
“太凶了。”
“会咬人。”
他语调懒懒的,拖着腔,沈溶月莫名联想到昨晚指尖抬着他下巴时酥酥麻麻的感觉,短暂地蜷曲了一下。
过了几秒,她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这人的意思不就是说她凶吗?
明明是他先吓的自己,昨晚还帮他上了药,怎么好意思说她凶!
随即扭头挤出一抹得体的假笑:“以我对小猫咪的了解呢,肯定是寒深弟弟做了什么坏事,它才咬你的吧。”
怎么突然怼起来了。
电梯里的气氛因为这句话变得微妙起来。
缪雪弱弱地问了一句:“月月姐,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养猫了?”
沈溶月:“……”
褚寒深:“……”
此时电梯恰好停在七楼餐厅,外面进来几个老年旅游团的,关于“猫”话题终于没再继续。
电梯空间不大,上来几个人后瞬间变得拥挤了。
沈溶月被挤到角落里,里面是墙壁,旁边是缪雪,右侧偏前一点点是褚寒深,褚寒深左边站着梁波。
褚寒深长得高大,像一堵人墙严严实实地将沈溶月和外面的人隔了开,非常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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