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这都是他干的?
越想她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性,要不然自己干了这么多年,怎么以前都没出事,见过他之后就一直不顺?
就说他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急,合着在这等着呢。
林母心里快气死了,真想冲出去扇他一巴掌,可这些冲动也就是在心里想想,现实中她依旧躲在树后面,一步都没动。
好不容易等领导和李伯诚都走了,林母才从树后出来。
因为这点发现,下午工作时她又开始频频走神,极大的影响了工作效率。
同事用胳膊肘捣了她一下:“想什么呢?你这东西都堆满了。”
“知道了。”林母拿起水壶草草看了眼就放到一边。
“你检查仔细一点吧,别再出事了。”
她一个人检查出问题,可是会连累整个组的人被扣钱的。
“行了行了。”林母不耐烦,想把水壶给扔掉。
看得再好有什么用?人家故意找茬她还能躲得掉?
怀着这种猜想,林母终于熬过了一天的工作。
她有心想找林念要个说法,但又不知道林念如今住在什么地方。
“我真是命苦!”她回家瘫在椅子上叹息:“怎么就养了这么个祸害,自己是祸害,找的男人也是祸害!”
林芳不懂她这番作态是为了什么,但为了自己以后的安稳日子还得上去安慰。
“妈你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你妹妹!那个害人精!”
林母拍着胸口说:“她让那个当兵的去搅合我工作!”
“怎么可能?”林芳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就一个大头兵有那么大能耐?”
“我都亲眼看到了还能有假?不光我,还有你爸也被穿小鞋了!”林母恨声说:“我是想明白了,他这是逼着我们同意啊!”
林芳顿时着急:“那你就这么答应吗?他们才给那点礼金,还要二丫去随军,摆明了以后就不会来。”
林母沉默。
“二丫要是走了,妈你以后可是一点都靠不住了啊!”
这确实是林母最担心的,可用虚无缥缈的以后和工作比,她还是觉得工作最重要。
“这不是还有你吗?”
林芳心头一梗,忍着恶心说:“我怎么能跟二丫比呢,到现在连个工作都没有,身体又不好,以后能不能养活自己都不一定。”
她试探着说:“要不妈你把工作给我?”
“这怎么行?”
林母想都不想就拒绝,有工作她每个月拿工资花自己的,这要是把工作给了,她不得处处看别人眼色?
林芳心 * 里冷笑,就知道会是这样,说到底她还是得靠自己,所以国营饭店的工作绝对不可能放过。
“妈别忘了我都跟人说好了,这要是临时反悔,那边不高兴怎么办?”她提醒:“能三十出头就当上国营饭店经理的,家里怎么都得有点底气吧?”
这倒也是,就怕那边也跟姓李的学。
林母心里很烦:“都说了等姓李的走了再提,你非得那么着急。”
林芳差点吐血,昨天说的时候她高高兴兴,这一转身又是她的错。
她都笑不出来了:“现在说这些也晚了,还是得像个办法处理掉眼前的问题。我个人觉得还是把二丫嫁到附近更好,那姓李的再横,他早晚一天也得去部队啊。”
林母一时拿不定主意。
林芳怕她逆反,没敢说太多:“妈你好好想想吧。”
林母一晚上都怎么睡,想到最后还是决定再观望一下。
因为熬得太狠,第二天早上就没能起来,直接睡过了头,睁眼一看都九点多了。
她对林芳发火:“你怎么都不喊我?”
“我去买菜去了,回来以为你已经走了。”林芳一副委屈的样子。
“算了,养你也没什么用,一个个的都不省心。”
她紧赶慢赶,到厂里还是迟两个钟头。
刚换好衣服车间,同事就说:“领到说让你来了去他办公室一趟。”
林母心情沉重。
办公室,车间主任表情严肃:“上次你让我给你一个机会,我给了,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林母开口想解释,被他挡住:“我不想再听什么,你回去收拾收拾去一线干活吧。”
“领导,今天这是个意外。”
“今天是意外,那昨天怎么说?你们部门的员工可是来反应过你工作态度不积极,上班的时候打小差!”
林母着急:“谁说的?领导你把她叫出来我跟她理论!”
“你就别管是谁说的了,总之不止一个人这么觉得,相比于跟别人理论,我觉得你还是要尽量在自己身上寻找问题。”
领导语重心长:“孙春芳同志,你是我们厂的老员工了,理应是做出表率来的,怎么反倒成了拖后腿的呢?”
不管林母再怎么辩解哀求,领导的决定都没有改变。
他让人办好了手续,下午的时候林母就去了生产车间,成了一名给水壶缝背带的工人。
缝背带的活可不像是检验岗位,那是每天都有任务的,完不成就不许下班。
林母才被调过来,对生产不熟悉,加之心里有怨言,所以干起来特别慢。
到了下班时间,别人都做完了,她还有三分之一。
管他们的组长非常不好说话,工作没完成的一律都不准走。
林母被压着缝完了所有背带,回去的时候都快十点了。
她一路边走边掉眼泪,回家进了林芳房间把她摇醒。
“你明天去找孙夏至,让她通知林念,叫李家人这周六来提亲。”
林芳听完这话一下子就清醒了:“妈!”
她还要再劝, * 林母却不想听了。
“什么都别说了,就按我说的做!”林母咬牙:“我受够了!随那个死丫头怎么样,她就是死在外面都不关我的事!”
林母的决定无异于给了林芳迎头痛击,林念要是和李伯诚结了婚,她的工作怎么办?
当天晚上,睡不着的人换成了林芳,她苦思冥想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出了门。
林芳当然没有按照林母说的那样去找孙夏至,而是直奔了国营饭店,目的显而易见。
“我妈现在改主意了,不想让她嫁给你,要不就算了吧。”
“怎么能算了?”
这经理做了好几天迎娶美娇娘的梦,都准备好让人去提亲了,这时候说不干?
“那也没办法,我妹非得嫁给那个穷当兵的。”林芳垂眼说:“你跟她又不熟悉,这方面就吃了亏。”
经理怒发冲天:“那个当兵的在哪?”
“你难不成要跟他打架?这不是傻吗?”林芳说:“你是什么人,他是什么人,他就是靠斗凶斗狠吃饭的,比这个不是输了吗?”
林芳劝说她:“其实这件事主要还是看我妹的态度,她要是同意了,我妈也就同意了。”
“你不是说……”
“唉,她的态度又不是不能变。”林芳对她使了个眼色:“反正没结婚呢,什么都有可能。就像我一样,就是被王荣武欺负过,所以对那个人渣死心塌地,后面才弄得这么惨。我觉得以你的好人品,想要吸引我妹不是什么难事。”
林芳的话给了经理灵感,心里的道德感抵不过色|欲,他舔了舔嘴唇:“我和你妹也没机会见面。”
林芳似乎什么都没发现:“她应该这周五会回来,你注意下呗,找机会跟她说两句话。”
“好、好。”经理搓着手:“你放心,我的保证绝对有效,只要你妹嫁给我,这边一个正式工的岗位就是你的!”
从国营饭店离开,林芳又去了医院,和孙夏至说林母让林念周五晚上回来一趟,要跟她商量结婚的事情。
孙夏至答应下来,抽空过去说了这件事。
“好,我知道了。”
林念应下,扭头去问李伯诚:“我妈这是改变想法了?你怎么办到的啊?”
李伯诚说:“我什么都没做。”
他说的是实话,本来李伯诚是想找机会抓林母的小辫子,以此威胁的,可是他还没来得及行动,林母就已经把自己作成那样了。
从头到尾他唯一做的事情,大概就是找水壶厂的车间主任聊了会天,然后“不小心”被林母看到罢了。
林念不管李伯诚用了什么方法,她现在就觉得挺开心的。
“也不知道她要跟我说什么?我猜是想要加彩礼,这个我肯定不会同意的!”
李伯诚从她的发鬓往下摸到发尾,她刚洗了头,头发冰凉柔顺,有股淡淡的皂角香味,让人爱不释手。
“你看着办,多给点也可以。”
这么说并不是李伯诚钱多了或者圣父属性作祟,他只是 * 担心往后林母过的不好时,林念回想起来会觉得愧疚。
“才不要。”
林念撅着嘴:“你的钱赚着也很不容易啊,凭什么给她啊?”
“那都听你的。”
李伯诚立马改口,与虚无缥缈的未来相比,还是林念现在的想法更加重要。
更何况,对于林念言语中的维护,他也是非常受用的。
周五哪天林念是准备一个人去的,但是李伯诚不放心还是跟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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