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拍拍她:“爸爸在家里呢,过几天才能见到。”
“爸爸?”
“爸爸在家。”
林念把装着麦乳精的茶缸凑到女儿嘴边:“再喝一口。”
“爸爸……”
“不吃饭就见不到爸爸。”
安安张嘴把麦乳精喝完,又开始要爸爸。
“好了好了,给你看爸爸。”
林念拉出行李袋,从里面掏出一个笔记本。笔记本的扉页上贴着一张照片,照片的四个角有点卷曲。
这照片还是结婚之前林念写信让李伯诚寄过来的,到手后她怕丢,就贴在了笔记本上,这次出门收拾东西的时候刚好带上了这个本子。
林念让女儿看照片:“看,这是不是爸爸?”
照片上的李伯诚比现在看起来要年轻,五官英俊深邃,肤色要稍稍比现在白一些,气质锐利,不像如今在家总是一副随和的模样。
安安对这样的爸爸有点陌生,看了好半天才辨认出来。
“爸爸!”
“嗯,这是爸爸。”
见不到真人,照片也聊以慰藉。
安安边看照片边流口水,唧唧呜呜说着一堆别人听不懂的话,说着说着就在林念身上蹦了两下。
林念可经不起她这么蹦,赶忙把 * 人放下来。
“好了安安,咱们该睡觉了。”
“呜呜啊……”安安嘴角流下口水,仰头让妈妈擦掉,又开始叫爸爸。
“今天爸爸不和我们睡,他自己睡。”
林念抱着女儿去打了水,两个人凑合洗漱了下,准备睡觉。
她把安安放在里面,自己睡外侧。
火车上的铺子小,她们两个刚好能睡下。
这一晚林念几乎没怎么睡,睡一阵惊醒一次,摸摸看女儿还在不在。
⑨⑩光整理
一天两夜的火车,坐到后来两人心神俱疲。
几年没回来,临城还是记忆中的模样。
林念带着安安去火车站附近的招待所开了房间,借招待所的电话给李伯诚报了平安,又睡了半天,才算缓过精神。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醒来时肚子里空空如也。
林念把在自己身上练习攀岩的女儿抱下来,伸了个懒腰:“走吧安安,咱们去吃饭。”
火车站旁的招待所就有提供饭菜,味道一般般,好在价格算是便宜。
林念自己点了一菜一汤,又给女儿要了碗蒸蛋。
母女俩吃完饭,林念又抱着安安散了散心,消化的差不多,才起身前往医院。
到了医院,林念先去宿舍找孙夏至,被告知她还没有回来,于是便在隔壁人家等了一阵子。
隔壁住的护士还记得林念:“你都好几年没过来了吧?”
林念说:“我嫁人随军去外地了。”
“哦,那是蛮辛苦的,那这次是回来不走了?”
“不是,这次回来是看我妈妈的,她腿摔断了。”
林念苦笑:“我一接到电话急急忙忙赶回来,这不还不清楚她住在什么哪一层。”
“哦……这样啊。”
那护士想了想,回忆起来:“你妈不是那个……”
话没说完,不过林念了解她的意思。
“她……那时候情绪比较激动,因为我姐姐家里出了事。”
林念委婉的提醒让护士重新想起事情起因。
因为大女儿嫁了个贪污犯,贪污犯出了事,就要小女儿填补,不给就来闹。
护士撇嘴:“那你姐姐呢?”
“姐姐带孩子比较忙,可能没空。”
“你姐姐也嫁到外地了?”
“没有,就是嫁的本地人。”林念眼神疑惑:“怎么了吗?”
“没什么,随便问问。”
护士心里为她不平,这都什么人啊?!
当妈的平时不顾女儿死活,一有事就想起来了,这个姐姐更过分,嫁在当地没时间看老娘,要妹妹坐两天的火车过来。
等到孙夏至回来的时候,护士已经在劝林念留点私心了,别那么好说话让人欺负。
“念念?”
“小姨!”
林念惊喜地站起来,低头对怀里的女儿说:“安安,这是小姨奶奶。”
安安没见过孙夏至,也说不出这么复杂的词汇,就啊啊了两声当作打招呼。
“哎呦,这就是我们安安吧?”
孙夏至过来要抱她,安安嫌弃她身上的消毒水味道,有点抗拒。
“算了吧小姨,她重的很,你也累一天了。”
林念没把 * 女儿让出去,又问:“我妈呢?”
“我带你去。”
孙夏至对于能看到林念觉得很满意,又觉得她大老远过来不容易:“你这是一下车就来了?怎么不多歇一会?”
林念说:“我放不下心。”
“唉,你们家也就你有点良心了。”
林母住在四楼,三个人一间病房,她的腿上打着厚厚的石膏,为了防止动作的时候用力,腿还被吊了起来。
孙夏至带着林念母女进来的时候,林母还躺在床上看呆。
一见到孙夏至,她就开口要求:“我要喝骨头汤。”
“今天没买到,明天给你买行吗?”
孙夏至对于受伤的姐姐容忍度很高,说完往边上让了让:“看看谁来了?”
林念走上前,叫了声妈。
林母愣愣盯着她看。
她原本以为林念随军几年,不说苍老十岁吧,也肯定是满脸疲惫。
可出现在她面前的林念,除了气质变得更加柔软之外,面容竟然和几年前没有什么变化。
不,变化还是有的。
她脸颊变得饱满了一点,脸色红润,比结婚前还要漂亮!
怎么会这样?
林母觉得事情不该是这样,她问过孙夏至啊,说林念随军哪个地方又穷又苦的,怎么还能过的比以前好呢?
她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总归不是高兴,甚至腿上渐渐在习惯的疼痛也变得无法忍受,让她一开口便恶语相加:“你怎么现在才到?这都几天了?”
林念赶在孙夏至之前说:“我接到小姨电话就赶过来了,火车走得慢,我也没办法。”
她一手抱着安安,另一手拎着一袋麦乳精,对着孙夏至苦笑:“我就说妈不愿意看到我。”
“姐,我说你怎么这样?”
孙夏至可是和外甥女打了包票的,说林母念着她,结果一见面话对方说话就这么冲。
“念念才接到电话立马就赶过来了,下了车都没休息就来看你,你还嫌慢,怎么,想让她飞过来啊?”
林母被说的有些气弱,不过很快她就恢复了过来。
“当时我让她别嫁当兵的,非要去,她要是不跑那么远,还用得着赶路吗?”
安安不适应陌生的地方,又被病房里紧张的气氛弄得有些害怕,一扭头躲到了妈妈怀里。
林念拍了拍孩子的背:“妈,那时候我那名声……除了他之外还有谁会娶我呢?您想让我嫁给谁?嫁给二婚鳏夫,一过去给别人当后妈?”
病房里的其他人本来还想劝劝的,一听这话立马不出声了,都竖起耳朵想听其中的隐情。
林母呐呐:“谁说的啊,没这回事?”
“有没有这回事您心里清楚。”
“我说没有就没有!”
林母说不过就耍无赖:“这都多少年了,还抓着那件小事不放,怎么,你还打算记一辈子啊?”
“妈你觉得是小事,我觉得不是啊。”
林念苦笑:“毕竟除了我,还有别人家的亲妈会造谣自己女儿不能生吗?”
卧槽!
这是另外两个病人共同的 * 心声。
这不是母女是仇人吧?不然也不能传这种害人的谣言啊。
林母不用猜也知道别人在想什么,顿时觉得浑身难受。
“我都说了,你那个事情跟我没关系!我没跟别人说!”
她一激动,不知道碰到什么地方,顿时感觉骨折的伤口又疼起来。
“啊!你个死丫头,你故意想气死我是不是?哎呦,我的腿哦。”
包括孙夏至在内,没有人相信林母是真的腿疼,都觉得她是恼羞成怒找了个借口。
林念把东西放下,对病床上的林母说:“既然妈不愿意见我,那我就走了,这个你留着喝。”
说完抱着安安转身就走。
“念念。”
孙夏至追上来:“你别把她的话放心上。”
“我知道。”
林念说:“我还得感谢她,要不是他们没安好心,我也遇不上诚哥。”
孙夏至讪讪:“那你现在准备去哪?”
林念说:“我这几天住招待所。”
来都来了,她没打算在林母面前晃一圈就撤退,这样显得太敷衍了。
孙夏至看了看时间:“现在还早,你要是不急着回去,就跟小姨去吃顿饭?你好几年没吃过咱们临城的菜了吧?”
林念没有拒绝,说才去川省时有很长一段时间吃不惯那里的东西。
“要说吃的东西还是咱们这的味道好,别的地方都不行。”
孙夏至见外甥女态度依旧,心里放心不少。
果然她没看错,林家那几个就林念一个好的。
林念过来的时候带了不少东西,除了给林母的那一罐麦乳精之外,还有糕点饼干之类的,她都给了孙夏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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