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桑却顺从地扯了扯唇角:“可以。”
祝刚刚满身烟火气走出来便听到这话,顿时眯眯眼瞪成杏仁眼,“桑桑!”
淮桑带着杀气走向厨房:“今晚我掌厨。”
祝刚惊讶:“桑桑你会煮饭?”
淮桑冷笑:“放心,管熟。”
祝刚:“?!”
男人尾指一撩,颤抖的电子音辗转而出,挑眉看了眼淮桑:“等你晚饭啊小姑娘。”
*
莫沁跟唐子宴回来,包好的五包茶叶原封不动拿了回来。
这里大大小小的茶地覆盖率不少,茶叶在这属于土特产,像他们毫无章法自己炒的茶叶村里镇上的人根本没人看得上。
于是莫沁又自掏腰包买了几根杏鲍菇回来。
莫沁将杏鲍菇递给正在悠哉悠哉削萝卜的祝刚,祝刚指了指厨房:“给桑桑。”
莫沁:“啊?”
祝刚:“今晚咱桑桑下厨,我休息。”
与祝刚同款惊讶表情:“啊?”
这时已经放下吉他无所事事抬高腿闭目养神的男人突然开口:“原来小姑娘叫桑桑啊。”
他伸手点了点莫沁:“哎,这位小妹妹,你去问问你们家桑桑晚饭什么时候可以?饿了。”
莫沁本就看这个骗吃骗喝的男人不顺眼,整个人看上去邋遢又痞子,这时看到这人这德行小姐脾气顿时就上来了。
“有空催吃饭不如先给钱吧,住宿100,钓鱼50,一共150。墙上就有二维码,扫码支付或者现金都行。”
男人:“没折扣吗?”
莫沁冷声:“没有。”
男人噢一声:“手机没跟身,晚点再给吧。”
莫沁气焰不停上涨,这时祝刚出来救场:“桑桑正找杏鲍菇呢,快拿进去吧。”
几人前后脚都聚到了厨房里,看着淮桑捣鼓着材料,莫沁看不出门路,问道:“桑桑姐,这些东西怎么把鲍鱼螃蟹弄出来?”
淮桑正将杏鲍菇洗净切块,再拿着刀尖在上面交叉划了几道口子,闻言挑挑下巴:“鲍鱼不就在这了?”
莫沁和唐子宴人都傻住:“啊?”
祝刚顿了顿,随后靠一声,然后哈哈大笑,“那螃蟹呢?还要拆肉嘞。”
淮桑:“你提醒我了,去院子拿几个鸡蛋给我吧,还有冰箱里昨天吃剩下的那条鱼。”
“准备弄啥?”
“拆肉螃蟹啊。”
“???”
半小时后,祝刚奉命将木屋的大灯关了,只开了一盏暖黄壁灯,随后淮桑将菜一一端上。
男人像是刚打了个囤,这时闻到香味耸动着鼻子起来,“怎么?停电了吗?”
淮桑:“农村电压不稳,习惯就好,吃饭吧。”
灯关昏黄,餐桌上盘子皆深,四菜一汤,均投下不深不浅的阴影。
男人:“这什么菜?这么暗什么都看不清。”
淮桑逐个给他介绍:“您点的鲍鱼、拆肉蟹,还有椒麻鸡、青菜。”
男人“哦?”了声,夹了只“鲍鱼”,汁稠鲜香,肉质弹牙。
又勺了一勺“蟹肉”塞进口,肉嫩软滑,一点壳都没,男人又勺了勺。
莫沁在旁皱眉,见男人疯狂吸入,她本被气饱了也忍不住吃了口,惊住。要不是亲眼看着桌上的“鲍鱼螃蟹”是怎么来的,她都要信了。
男人好像真的很饿,二十分钟,仿佛狂风过境,桌上饭菜几乎席卷一空,末了还打了个饱嗝,评价道:“虽然跟米其林还差得远,不过也还算可以。”
这下连唐子宴的佛系软男也面无表情压下筷子看着他。
莫沁直接发飙:“那你去吃米其林啊,来什么农家乐。”
男人置若罔闻,伸了个懒腰,拍拍肚子:“洗手间在哪?吃太饱了。”
众人:玛德。
*
男人虽然性子讨打,但耍起音乐真有两把刷子,不但玩电吉他玩得溜,随手捧起唐子宴带来的木吉他就是一手经典老情歌。
淮桑没有精力再待客,眼看几人都在客厅说这话,便早早洗了个热水澡躺上了床。
揉了揉下腹,还是隐隐作痛。
她打开手机记账簿,将今天买杏鲍菇的账填了进去,总共收支:-33。
第三天还是一分钱进账都没有。
头疼。
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多谢今天突然来了个老赖,不然这节目,真的无聊到她都不想看。
翻来覆去,愁得一批,仿佛五千块去扶了个贫。
淮桑打开相册翻了翻,在小号将今天钓鱼、摘葡萄和“海鲜大餐”的照片修了下,再加上民宿的宣传单,发到了微信上。
配了个古早文案:带你感受不一样的吴江风光,体验返璞归真的田园生活。
加上今晚通过的两个人,这个号一共有10个精准潜在客户,即使转化概率低,但也意思意思经营一下朋友圈吧。
入夜后凉风习习,淮桑贴了片暖宝宝在下腹,蜷缩着身子已经昏昏欲睡。
突然枕边手机振动,将她从入睡边缘唤了回来。
迷蒙着眼点开信息。
J:「图片」
J:您好,明天有房吗?
信息在淮桑脑子里转了几圈,充分阅读理解后,淮桑啊一声从床上坐起。
下一秒,手上手机一个鲤鱼翻身,啪一声摔下了床。
第7章 第七章
莫沁听到声响,跑进来问:“怎么了?”
淮桑手还凌在半空,心脏猛地一通直撞,这会真的回过神来了,扒着床沿,急冲冲喊道:“莫沁,快快,帮我捡一下我手机!”
手机正面朝下摔得结结实实,莫沁拾起后一看,屏幕裂得像雪花,有些心疼地安慰道:“不要太伤心,当破财挡灾。”
哪知道当事人一点不伤心,只是第一时间确认手机还能不能开机,看到屏幕亮起那一刻,甚至还笑得像个傻子。
莫沁不安:“桑桑姐,你……还好吗?”
淮桑重新点开季延发来的信息,呼出一口气,没有看错,不是幻觉,是真的!
她都想直接从床上蹦起,喘着粗气跟莫沁说:“我们明天,来、客、人、了!”
*
淮桑几乎一整晚都睡不安稳,第二天第一声鸡鸣响起时她就立刻从床上爬起。
第一时间打开手机,再次打开微信确认一遍,随后看着裂开得极具艺术感的屏幕像捧着个宝贝一样。
连做梦都觉得滑稽的事,竟然是真的。
季延要来民宿做客!
今天!
马上!
还过夜!
淮桑躺回床上深深呼吸一口气,还是压制不住浑身兴奋的细胞,忍不住双脚朝天一直蹬,下铺的莫沁感觉一阵地动山摇,在梦中迷迷糊糊发出疑问:“是不是地震?”
淮桑立刻原地定住,心虚地屏住呼吸。
忘记自己睡着上下铺了。
淮桑放轻动作下了床,走出院子深深深呼吸了几次,终于舒缓了些许满腔要迸发而出的情绪,再哼着小曲去洗漱。
可在上厕所时总感觉下腹坠坠,算了算日子,应该下周才是大姨妈来的日子,该不会知道季延要来,都影响她荷尔蒙了吧?
洗漱出来,天还是迷蒙的浅蓝,走出客厅,这才发现昨天立在墙边的电吉他包不见了,随后目光一偏,看见餐桌上压着的一张纸。
纸上字体龙飞凤舞——一宿都睡在客厅,腰酸背痛。150块先欠着,江湖再见双倍奉还。
末了还留下一串手机号,美曰其名有事可随时联系。
淮桑:“……”
真是意料之中的意料之外,这才几点?这是为了不给钱天还没亮就逃了的节奏啊。
算了,就是亏了一只鸡,几串葡萄,几根杏鲍菇和几个鸡蛋。
可能是今天心情大好,淮桑看着男人“遗书”并没多大生气,还拿出手机将此拍了下来,就当是个神奇经历的纪念。
等几人起床,知道昨天那个男人一个铜板都没留下就溜了,气得早餐都吃不下,让淮桑立刻打电话给他把钱追回来。
淮桑客观地说:“恐怕是追不回来的了。”
莫沁有些不乐意了,忙活了一天还倒贴钱买东西,到头来钱没赚到,还白白受了气,顿时小嘴弩得倍儿高。
“昨天一早我就说那人是来骗吃骗喝的了,可还要当贵宾接待,这不是自己自己讨苦吃嘛?”
昨天是淮桑说把老赖留下来的,莫沁这话虽然没针对谁,可气氛瞬间就有点尴尬了。
唐子宴看着桌上不说话,祝刚盘了盘自个儿的板寸头,打了个圆场:“这也还是得怪节目组啊,唯恐天下不乱,要求咱们必须满足客人所有要求。”
淮桑看了眼大家。
莫沁气鼓鼓的,嘴巴都往下撇,一副已经拒绝营业的样子,而其他两男人显然兴致也不高,仿佛对节目已经失去了信心。
淮桑突然开口,问:“今天是来到这的第四天,你们觉得这几天怎么样?”
三人都看向淮桑。
怎么样?
不是派传单就是摘瓜果腌萝卜,想破头皮想挣钱,却整天重复干些有的没的。
昨天更是,来了个骗吃骗喝的,耍了他们一天,最后拍拍屁股就走了。
要说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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