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把他当白痴在演。
江樱慢吞吞地移出了竹林后, 眼见着快要离开他的视线, 手放在包间的把手上, 刚要迎来?胜利的曙光。
身后的男人已经跟上来?了,吊儿郎当地从后边将她拦腰抱起,长腿一迈, 掉头往另一个方向的台阶离开。
“醉了?那我送你回家。”
江樱:“。”
她溃散着目光,在他肩上拍了拍:“……放开我,有?约了人的……”
“不行,”他一口否决,把她放进?后座里时,下巴压低,半搭在她的肩上:“你现在这样,要是去酒后乱.性,怎么办?”
江樱:“…………”
那你!就!不怕!吗!
似乎想到她要说什么,林彻合上车门?时,还若有?所思?地盯着她:“我倒是很愿意。”
打扰了。
她闭上眼,剩下的路程完美?地伪装成一个醉晕的状态,头靠在窗前,安静不语。
心底有?丝后悔,但前边的台词已经说出口了……突然反转的话,场面好像会更加尴尬?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她后知后觉地叹气?,为什么方才就没控制住自己?就这么急不可耐吗?!
但是,亲一下好像也没什么?
啊,疯掉了。
就这样吧。
林彻从后视镜看她,脸和耳朵都是红的,乖乖地缩在座椅上,乍一看真得像一只小醉猫。
他也没有?出声,回到临曦的住处时,还是轻手轻脚地托着她的腰抱进?家里,看起来?好像真的相信她喝醉了。
江樱计划里的用醉酒搪塞过去的目的达成,接下来?,只要顺理?成章地回到房间里“醉”上几?个小时,再?出来?时就能装成断片,一无所知的样子。
——完美?。
直到林彻把她放在沙发上,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慢条斯理?地贴在她紧闭的眼皮上,凉得她浑身一颤。
江樱不得不睁开眼,伸手拉住他的手腕,往下拉了一点,将冰水贴在脸颊上,目光朦胧,强行演戏:“……好舒服。”
脑子里开始快速风暴。
——如?何以假乱真?
她只能快速检索到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林彻。
喝醉时无理?取闹,收敛防备后变成无比黏人状态。
林彻:“江贝贝,你是渣女吗?只做不负责。”
她仰头,木木的:“我要喝水。”
“自己喝。”
“我不会。”她握住他其中一根手指,轻轻地摇了摇。
林彻掀起唇角,半蹲下来?,哄小朋友般地拧开瓶盖,递给她。
江樱没动,半睡半醒的状态,思?想和肢体动作都要慢上一拍,他耐着性子直接喂到她的嘴边。
她微张嘴,唇瓣被沾湿,鲜艳欲滴得让他想起才尝过的甜香味,喉咙一紧,大脑恍神了片刻,握着矿泉水瓶的手微用力压着。
江樱被灌着呛到,水从唇边溢了出来?,沿着下巴,弄湿了大衣外套。
“抱歉。”
他没什么诚意地下套道。
收回神,林彻将水放到桌上,抽出几?张纸巾,替她擦干唇角,毛绒大衣深色了一大片,他停下来?,泰然自若地和江樱对视了一眼。
浅棕色的瞳仁里幽深,他不紧不慢地伸手,解下了她大衣的第一个扣子。
江樱:“…………………”
明明只是想推卸下责任,怎么还反向送入虎口了。
心中警铃作响,她倏然转过头,朝小花园外,迷糊地喊了声:“小可——”
阿拉斯加犬大大的身影忙丢掉玩耍的小猪公仔,扑腾地跑过来?,摇着尾巴硬塞在他们两人之间,融入进?来?成为一家三?口,大眼睛兴奋地看着江樱。
被甩了一脸狗尾巴的林彻:“。”
江樱抱住小可,陪着它站起来?,演技达到巅峰地跟在它后面,摇摇晃晃地往楼上走:“我带你去找好吃的零食。”
小可立刻屁颠屁颠地守护在她身边。
成功回到卧室。
她靠在门?后,给小可吃了一块牛奶片,一路僵硬的背才渐渐放松下来?,所幸他没有?跟上来?。
苦恼地叹气?,和异性相处的经验实在匮乏,实在完全不懂接下来?该怎么做。
屋外,林彻看着被利用完又傻兮兮自己跑下来?的小可,散漫地坐在沙发上,喝了几?口冰水,才勾了下唇,给她发送了一条信息。
【逃跑虽然可爱但没用。】
“……”
江樱自知自己的行为显得有?些薄情寡义,但不管了,装已经到这一步了,不能前功尽弃。
她收了手机,安静地保持着醉鬼该有?的状态。
她坐在镜子前,摸了摸还带点可疑破皮的下唇瓣,仔细回想,大概是脸扑上去时太猛,磕到的……
节奏都被打乱了,超过了正常的交往程序,但内心里并没有?排斥。
就要接受他了吗。
江樱还没有?片刻的真实感,初次见面后在油画馆里的惊鸿一瞥,还让她心有?余悸,可这些时日下来?,这一面似乎被他完美?地藏起来?了。
明明根上是那种读书时,吊儿郎当坐在最后一排的不良少?年,但却穿了一层还算温和的外壳。
她其实还看不透他。
时刻有?种不真实的虚幻感在。
江樱想了一会,人陷入了疲惫的状态,昨晚一夜没睡好,大白天的动荡起伏太激烈,把她不多的精力都抽干了。
她躺回床上,心思?复杂地闭上眼,就当是进?入了“宿醉”的状态。
……
……
江樱一觉醒来?时,已经到了傍晚。
装死到这份上,已经是极限了,她换了件家居服,将碎发用发箍固定好,才踩着毛茸茸的白色棉拖开门?。
她探出头,贴着墙边走,一脚踢到一个黑色的保温杯,咚的一声。
江樱拿起来?,打开盖子,闻到里头的红糖水味。
……这是林彻的杯子?
她喝了一小口,已经没有?温度了。
*
林彻坐在客厅里打游戏,双手握着手柄,唇角抿着,窗外斜阳将他的眉目映衬得稍暖,只穿着一件长袖,头发乱乱的。
听到动静,他用左手点了点身边沙发的位置:“坐。”
她环然了一圈,在距离他一个空位的位置坐下,拿起抱枕放在膝盖上,“小可呢?”
林彻:“送它去洗澡了。”
潜台词是,别想再?转移注意力。
江樱看了眼时间:“那一会我们去接它,再?在外面吃饭。”
游戏结束,他没兴趣再?开下一局,把手柄丢在一边,随口道:“好,先聊聊?”
电视屏幕被关掉,横亘在两人间的杂音被抹去,气?氛变得凝重了些,江樱把手机规矩地放好,知道已然避无可避,视死如?归地等着他开始算账。
林彻:“你亲了我,知道吗?”
江樱点点头:“醉前的还算记得清楚。”
他扬眉:“好,那我的第一次,你要怎么负责?”
“……”
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等等,你当时不也…”她开口,委婉地换了个词,讲求事?实道:“补回来?了吗?而?且,从程度上来?说,我是属于非常轻的状态,就只是简单的触碰。但你对我,是更为深入的…所以,我们应该扯平……”
——天,她到底在说什么?!
林彻打量了她一会,冷清地提醒:“你确定要和我讨论责任问题?”
江樱恍然想起,他可是帝都大学正儿八经的法律系毕业的,她的辩解完全是在自掘坟墓。
果然,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机关枪似的,又痛又一击即中。
“你应该清楚,男女之间嘴唇上触碰的意义,是不可能等同于亲人和对宠物之间的,是亲吻,而?在没有?经过对方同意的情况下,则算性骚扰。换言之,你性骚扰了我,我对你的回应,则属于正当防卫。”
江樱:“……防卫?”
“预防你对我做出更加过分的举动,我做出制止,”林彻言简意赅道,侧过身,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给缩减,压迫性的气?场覆了下来?:“更何况——”
江樱茫然,漆黑的眸仁对上他漂亮到易碎的琥珀眼,思?维拥堵了一下,又眼见他的脸不断放大,琥珀色的眸仁在昏黄的残阳里,闪着细碎的闪光。
“你确定你在亲我时,心里对我没有?企图?”
她闪躲道:“猜测不能作数。”
“嗯,”他奇迹地没咬定不松口,哑声道:“我们继续第二件,你还记得你喝醉了吗?”
江樱看不透他,暗想自己“醉”后,也没发生什么意外,便强撑着道:“对。”
“关键就是,”他镇定道:“你喝醉后,再?一次地侵犯了我。”
“?!”
江樱混乱了,偏偏这人神色自如?,气?质锐利,严肃起来?时,浑身都透着拒人千里的凉意。
“比如?这样。”
他又贴近几?分,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脸,江樱下意识地往后挪了一个位置,林彻手撑在她腿边,往上搂住她的腰轻而?易举地拖了回来?。
抱枕被丢开垫在脑后。
上衣微往上卷了点,露出瘦削的腰腹,他的手轻轻擦过。
陌生的痒意从皮肤上浮起,她压下眼皮上的柔光,有?些羞耻地推了推他的肩膀,力道不足以撼动,反而?还被固定着勾在他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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