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变,她们早就物是人非,不过是她心态好,懂得及时抽身而退罢了。
早些年前,盛蓝棋是她还算能说得上话的朋友,她家不做生意但父母都是清大的教授,是出身名门的书香子弟,季星桥与她妹妹是高中同学,后来一同考去清大,盛蓝棋作为她们的学姐,三人时常在一起玩,大一那年盛蓝棋的妹妹出了车祸去世,还是季星桥时常去看她开导她,盛蓝棋才慢慢好转。
盛蓝棋大不了她几岁,什么话题都能聊一嘴,季星桥就在她面前说起过家里给自己定下的未婚夫,她曾在盛蓝棋面前抱怨过他的高冷,她说过太多次沈辛柏,以至于在订婚宴上看到沈辛柏抛下她转而向盛蓝棋递上戒指,她全程懵逼。
沈辛柏到底什么时候爱上的盛蓝棋?关于这个答案季星桥已经不想知道。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屋,心姨拿着家里的座机听筒从客厅里出来,见到季星桥笑声扬起,“桥桥,你妈妈电话,估计是你刚才出去没带手机……”话没说完,见到盛蓝棋立马拉下脸来,季星桥不慌不忙的说:“心姨,我们等下要聊会天,你帮我招待一下。”
说完,季星桥上前拿着听筒走远接听。
诺大的客厅里布置的很温馨,中式复古装修与之前见到的欧式宅院很不同,盛蓝棋来过好几次也见过季家的管家,她送上一副标准化的微笑,“心姨,新年好。”
心姨不待见她,可以说在季家没有人会待见与沈家有关的人。
她扬起头,不管不顾的白她一眼,多年礼仪都不要了,“盛小姐,这还没到辞旧迎新的时候,我就不跟您说了。”
按照老式算法,在华国的确不算新年。
盛蓝棋既然肯找上季家,能跟着季星桥进门自然就不会去过多的计较他人的看法,经年流转,旁人的看法再也无法左右她,只要她还是众人眼里沈家二少的未婚妻。
心姨没有给她上茶水,盛蓝棋随意坐在沙发一角,在二楼回电话的季星桥低头就能看到她曼妙的身姿,她与盛蓝棋交好时也未曾发现她这样的爱表现,她还记得那时候的盛蓝棋穿着保守,更别提像现在这样旗袍开叉到大腿,一举手一投足都在散发着她自身的魅力。
季星桥不得不承认,成熟女人的性感没人能抵挡得住。纵使季星桥是个女的,她都这样认为,更不要说那些男人了。
“桥桥?”母亲在那头察觉出她的心不在焉,以为是她困了,催促着她挂电话去睡觉,季星桥听话的挂了电话,下楼前,心姨又跑上来扯住她胳膊,小声道:“她为什么来?”
季星桥耸耸肩,“我在门口堆雪人,她就站在院外跟我打招呼。”
心姨生气的跺脚,“她就是个害人精!”
季星桥理解心姨的愤怒,抚着她的手背轻声安慰,“心姨,我有点饿了,能做酒酿汤圆给我吃吗?”
心姨疼她还来不及,听她说饿立马奔向厨房。
季星桥沉重的叹口气,下楼后,盛蓝棋指着窗前置放的一盏中式走马灯,“这灯真好看。”
季星桥刚才接电话,听父母的语气是这老宅子换了新装修,言语里都透着欢迎她重归故里、忘记过去的寓意。
她没有接盛蓝棋的话,盛蓝棋也不生气,她转而问道:“在NY这几年过得好吗?怎么想到回国呢,算起来我们也很久没见面了吧。”
无聊的话题。
既然知道她在哪,假惺惺问什么?
季星桥与她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来想说什么?”
“老朋友叙叙旧而已,你对我好像有很大的敌意,桥桥,当年的事我无数次想找你道歉,可辛柏说我们是真心相爱,他并不爱你。”盛蓝棋偏头看向她,季星桥依旧没什么反应,“他说如果当年真选择了你,你们两个都会遗憾终生。”
季星桥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听起来真令人感动。”
“桥桥,我们是为你着想,妹妹走后我就拿你当自己亲妹妹看待,可感情这回事真的很难说清楚,我只是遇到了正确的人,也许只是时间不对。”
季星桥头疼,“所以你的意思是?”
“这些年过去了,我们都有了新的生活,我希望我们能忘记过去,毕竟人生短短几十载,与其带着怨恨与误解不如敞开心胸,放下那些执念,对自己对旁人都是好的。”
季星桥眉头上挑,对她的话感到无力,甚至还有些想笑,放下哪些执念,怎么她还以为自己回来是为了沈辛柏?
“桥桥?”
“盛蓝棋,你好像有几点弄错了。”
“什么?”
“首先,我对你并没有敌意,不然也不会请你进来说话。其次,这些年我的新生活里并不包括你所认为的怨恨与误解,我过得非常充实。最后,我早就释怀,你和沈家二少的故事我不想听也没兴趣知道。”
“桥桥,我知道你在逃避,说真的,我很明白你的感受,我只是想与你说清楚,并没有要来炫耀的意思。”
“炫耀?”季星桥差点被这两字呛住,她真的小看了这位纯情姐姐,论绿茶表演第一名真非她莫属,“盛蓝棋,你可能对我季家的势力有些误会,如果我想讨个说法,早在三年前就能让你闭嘴,我现在回来,正好与你一次性说清楚。”
季星桥总算在她眼里看到些许的慌张,有些表情遮掩的再好都没法忽视。
她向来柔软的眸子迸射出凌厉的光,一字一句道:“我对沈辛柏没有感情,也不需要你的同情,但我对你们的爱情故事并没有要祝福的打算,毕竟在那次订婚宴上我受了足够多的委屈,算我肚量大,不再与你们计较。”
季星桥冷笑着继续,“我十分明白你来见我的目的,也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对沈辛柏没有丝毫兴趣,倘若你再来要个说法,想从我这里讨个定心丸,我会误解为你们的爱情并没有表面看上去的牢固。”
盛蓝棋手指慢慢并拢成拳,季星桥不慌不忙的起身俨然有了要送客的架势,正巧心姨做好了酒酿汤圆,香甜的味道飘着酒香传出来,季星桥礼貌的笑起来。
“盛小姐,谈话到此结束,我也不请你留下来吃东西了,毕竟你……算不得我什么朋友。”
季星桥转身去餐厅,心姨带着几个佣人出来擦拭家具,大晚上的做什么清洁,不就是不待见她脏了这个地么,盛蓝棋多高傲的人啊,强忍着怒气,面上和气的脱口而出,“季星桥,记住你说的话。”
她往大门口走,心姨早就看不过去,拿着消毒水作势要喷沙发,“听说最近流感盛行,可不得好好消毒,万一留下个病菌害人害己咧。”
季星桥在餐厅里头听心姨变着法说人,吃着汤圆不由好笑,差点烫到嘴,心姨性子泼辣,天生爱护崽,她也不是第一次见到。
盛蓝棋被季家的一个佣人气到手发抖,坐上车时都要喘不过气来,她给沈辛柏电话,对方直接关机,她再给他助理方野电话,那头接的很快,声音且嘈杂。
她很难掩住自己的怒气,一股脑撒在方野身上,“沈辛柏人呢?他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方野,你告诉他,再不接我电话我现在就飞过去找他,他还想躲我到什么时候?你把电话给他!”
方野约莫找了个安静的地方,但还是能听到哼次哼次的机器声,“盛小姐,东南亚这边的情况有些复杂,我劝你现在最好不要打搅沈总,他已经有三天没合眼了,这会才刚睡着。”
沈辛柏为了沈家的家业,拼是拼了点,但只要想起他这么拼的意义有一部分是为了逃避她,盛蓝棋的怨恨怎么都藏不住,然而她也不担心,至少他忙就没有时间去想怎么找人。
“他这么辛苦,吃得还习惯吗?”
方野听着盛蓝棋软下来的音调,感叹这女人真的是反复无常,“暂时还在习惯中。”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没个定数,但至少得三月份。”方野那头停顿会,“沈总之前提到您,他说这次的任务比较重,会把工作的重心全部放在这边,希望盛小姐有空多去看看沈夫人,这个春节沈总不会回来了。”
盛蓝棋缓缓舒一口气,“春节也不回来?”
“是。”
“他还说了什么?”
“暂时没有了。”
盛蓝棋半是苦笑着,“好,我等他回来。”沈辛柏,开弓没有回头箭,你与季星桥没有机会了。
方野放下手机,眼瞅着沈辛柏的烟吸到了尾,沈辛柏为了新工厂熬了几个通宵,此时眼圈都是红的,他向方野要烟,方野愣了愣掏出烟盒劝他,“沈总,再去睡一会吧。”
“不用。”
沈辛柏点燃烟,想起沈老爷子说的话。
“辛柏,当初因你的任性让我们与季家交恶,季云霄撤走东南亚的资金链,这么大的漏洞你得补起来。”
沈家上下都知道继承人早已数给沈疏麟,他沈辛柏做再多都是在为他铺路,可他又不得不去做,或许等到他将继承人的位置坐实,沈家与季家的关系就会缓解。
人人都重利益,沈家是,季云霄自然也会。
至于沈疏麟,他并没有将他当成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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