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把绳子重新拿出来,装进盒子里,塞进衣柜最深处。
如同把她那点不为人知的小心思也深深藏起来一样。
-
往后几天,苏泽希似乎被什么事给绊住了,回来的日子一推再推。
沈时宜不想过问他工作上的事,只是这样等着他回来的感觉好像独守空房的深闺怨妇啊。
沈时宜被这念头吓到了,不行!要把这个想法及时把它扼杀在她每一个脑细胞里!!
恰好这时,圈内一个认识的小姐妹邀请她明天来参加自己的画展。
小姐妹叫叶雨彤,艺术世家出身,父亲是世界著名钢琴演奏家,母亲年轻时则是芭蕾舞国家剧院首席。
而她从小在就在绘画上展现了不错的天赋。
她的画虽然到不了惊才绝艳的地步,但还是颇具灵气的。
画展的举办地点是恒宏旗下刚刚收购的一家美术馆。
当初叶雨彤选择这家美术馆时,是直接拜托沈时宜帮忙跟负责人说的,才能顺利拿下这个时间段的画展举办权。
第二天沈时宜打扮妥帖去到美术馆时,画展刚开始不久,展厅现场布置得有模有样。
她刚一到,站在门口的叶雨彤立刻就迎了过来。
不同于圈内其他塑料小姐妹们彩虹屁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吐,叶雨彤的性子沉稳,不太会来事。
全程只是稍微感谢沈时宜在画展场地上的帮忙,便没再多说些什么。
沈时宜笑着摆摆手说道:“没事,小事一桩,你别管我了,你今天肯定很忙,我自己逛逛就好。”
叶雨彤走了以后,沈时宜就一个人在偌大的展厅内逛了起来。
展馆内静谧,看展的人相互之间都不说话,连走在地面上的脚步都放得极轻。
别说,在这样的环境下,沈时宜还真就沉下心来好好欣赏了一番。
叶雨彤画得的印象派油画虽然笔触还稍显稚嫩,但是很有灵气。
沈时宜也非常给面子的买下了几幅合眼缘的画。
画展快结束时,沈时宜去了一趟厕所,路过那条长廊时,她远远看见一位身着旗袍的女人从另一个入口缓步上了二楼。
而她旁边的那个男人……
沈时宜眯了眯眼睛,她怎么感觉有点像段皓?
可是段皓此时不应该陪着苏泽希在出差吗?怎么会在这里?莫非是她看错了?
她的疑惑很快就在去厕所时得到了解答。
电视剧主角卫生间听壁角的桥段,诚不欺她!
沈时宜上完厕所,正准备推门出去,给苏泽希打电话询问时,外面恰好有人正聊着天。
“诶,你怎么来了?”
“今天杨家也在二楼办画展,我一早就过来了,结果那位杨家小姐现在才到,而且还是恒宏苏总身边的秘书亲自送过来的。”
沈时宜推门的手一顿,深吸一口气,凝神听着。
“杨家?哪个杨家?”
“还能是哪个,就是书香门第的那个呗,几年前全家出国去了,最近才回,一回来就高调地办这个画展,听说这个二楼场地还是恒宏临时批给她的,你想想平时这里走个正常程序要多长时间才能约到啊。”
“这不巧了,我今天参加的叶小姐画展的一楼展厅听说也是苏太太帮忙约到的,今天人还来捧场,买了好几幅画。”
“诶,我听说当年苏家和杨家是世家,苏家要联姻时第一个想到的也是杨家,只是当时他们在国外才没成,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两个女人在相互打擂台啊?”
“不能吧,不是说苏总对他的妻子很疼宠吗?”
“这圈子,谁不知道呢……”
“别说,那个杨小姐的水墨画画得还真不错……”
……
直到水流声停止,两人的脚步渐渐走远。
沈时宜在门后的身体也一动不动的,双眼微微失神,手指僵硬的动不了。
半晌,才缓缓捏紧手机,看来这个电话不用打了。
-
回到澜庭后,沈时宜就一个人去了地下影厅室,选了一部最近很火的搞笑电影,把声音开到最大。
影厅室内昏暗,只有大屏幕的发出光线交织在一起,投射在沈时宜肤如凝脂的白净脸庞上。
她的眼睫轻轻颤动,幕布上的人都在竭尽全力耍宝卖萌,只为博观众一笑。
要是以往,她肯定会很给面子地哈哈大笑,但是现在,她连嘴角都没牵一下。
只觉得胸口堵着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
恰好这时,有佣人端着一碗中药进来,她这段时间因为经期痛,家庭医生专门开了中药调理。
但是此时她拿起羹勺,却半天没有下嘴。
她按亮了手机屏幕,已经11点了,他还是没有发来一点消息。
她长呼一口气,这也是她憋着气的原因之一吧。
他明明已经回来了,都能喊秘书送别人去画展了,她却到现在都没有收到一点消息。
要不是她亲眼目睹,恐怕现在还以为他在出差吧。
沈时宜放下碗,起身上楼,不想了,再想下去怕是连觉都睡不着了。
路过书房时,突然听见一声清脆的响声,接着是佣人的惊呼声。
沈时宜转头,房门是开的,两个人佣人看着地下碎掉的碎片,愁眉苦脸的。
她走进房内,询问她们怎么了。
佣人捏紧衣角,有些不安,说道:“抱歉夫人,我刚刚打扫的时候不当心,把一个茶杯打碎了。”
不怪佣人担心,实在是这些豪门世家,随便一个不起眼的东西可能都价值不菲,她害怕自己打碎的茶杯也在此列。
沈时宜低头一看,是个一整套的茶具中的小茶杯,虽然价值不菲,但是并没有什么特殊价用。
她看着佣人们不安的神色,轻轻摆手,“没事,你们把这里清扫一下吧,下次注意就行。”
佣人们松了口气,立刻手脚麻利地开始收拾。
苏泽希的书房她真还是结婚之后第一次进来,大致看了下,跟他人一样,冷淡风装修。
她停留了一会儿,正准备离开时,忽然被墙上的一幅画吸引了目光。
是一幅山水水墨画,技法之熟,连沈时宜这样的门外汉都能察觉到。
画得极其传神,留白得恰到好处,妙在让人只站在那里就能仿佛置身在清淡柔和的画中。
沈时宜静静欣赏了一会,忽然看了画的左下角有个红色的小印章。
印章的雕刻很复杂,她仔细看都只能模模糊糊辨别出个“杨”字。
但就这一个“杨”字,就足以让她的心脏缩紧,极速跳动了两下。
第49章 医院 真的真的好难受啊……
午夜时分, 千禧都
沈时宜坐在阳台的椅子上,寒风刺骨, 目光所及之处,大厦稀稀拉拉得闪烁着微弱的灯光,像是不规则的分布在一块黑色幕布上。
沈时宜的头发被风扬起,旁边的白色小圆桌上,放置这一瓶红酒。
她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半晌,把手里酒杯抬起,喝了一大口。
现在已经午夜12点了,刚刚在澜庭喊人备车回千禧都时, 所有佣人都很吃惊。
但是看着她不对劲的脸色, 还是把劝阻的话咽了下来。
沈时宜背靠在座椅上,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对面细小的灯光, 似乎想要把心底的酸涩给逼回去。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么大反应,只是在看见那幅画后, 下意识觉得她不能再跟它待在同一个屋檐下。
冬夜冷风抚过,她抓着自己的胳膊, 大脑思绪混乱。
她情绪外放, 做事向来不计较后果。
这样深夜跑出来, 也不知道管家会不会跟苏泽希说,要是他现在深夜敢来这找她,她一定要让他跪着键盘,向她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
桌子上摆放的红酒渐渐见底, 她的脸颊微红,而眼神却还是清明如常。
沈时宜搓了搓冰冷的双手,起身走近屋内。
洗漱过后, 她又坐在梳妆台前,在蓬松湿润的头发上涂上发膜,戴上蒸发帽。
接着又拿起一堆瓶瓶罐罐在脸上和身上细致地涂抹均匀。
不知过了多久,她取下蒸发帽,用吹风机把蓬松的头发细细吹开,直到无事可干,才缓缓起身,走向床边。
在掀开被子,准备上床之前,沈时宜看了眼手机和房门,没有一点动静。
非常好,她咬了咬唇,躺下闭眼。
半夜,沈时宜在迷迷糊糊间,感觉一阵剧痛从腹部传来,还有热流涌出,她下意识用手捂住揉捏。
但疼痛却没有丝毫减弱,她睁眼,额间的溢出的冷汗已经把枕巾打湿。
真的好痛,沈时宜长这么大从来没有感受到过这种剧痛,整个腹部像是被电击一样,痛源像是腹部发出,渐渐蔓延到手脚,全身都发麻没有力气。
心跳也开始加速,呼吸缺氧不畅通,仿佛下一秒就会猝死一般。
沈时宜全身蜷缩在一起,抖着手臂拿起放在枕头旁的手机。
电话播出,接通。
那边传来零碎嘈杂的声音,但也就是这点声音,让沈时宜差一点就要落泪了。
“泽希……哥……”疼痛使得沈时宜的话语细碎呜咽,听起来并不连贯。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