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骂”易鸣的一句狗东西。
他特意跟着颜夕娇学做的蛋糕,大概是他对手工有天赋,学起一些稍复杂的样式也比别人快。
最后的成品也挺满意。
闻到香气小萨一直围着他转。
易鸣抬腿把它慢慢驱赶到一边,把蛋糕盖上。“走开走开。”
手机微信提示音响起,说实话易鸣并不期待,因为程立雪只有在不准时回来的时候才会发消息。
想归想,他还是拿过手机。
程:自己吃饭
易鸣本来因为做成功生日蛋糕而开心的笑脸忽然就垮下来了。
连带响起的门铃声都让他开心不起来。
小萨虽然性子好不怎么叫,但门响都会过去,此时就焦急地一下蹲坐一下站起地蹦哒在门边。
他翻个白眼。“又不是你妈,你激动什么。”
他打开门,愣住。
“见我回来这么不高兴。”她站在门外,没急着进来。
“高兴,怎么不高兴。”易鸣赶紧换上笑脸。“进来啊,你按门铃我还以为物业呢。”
“按门铃是…我今天生日,给你个惊喜。”
易鸣失笑,忍不住拿手指头指指她,又指自己。“你生日,给我惊喜。”
她点头,像是理所当然般。“恩。”
“行,很可以。没毛病。”他接过程立雪的包挂在一边。“香吗?”
明明打开门的时候就闻到奶油的香甜气味,她还是吸吸鼻子。“你做的?”
如果不是用原材料自己做,不会有这么浓郁的气息。
虽然自己都满意这个成果,但说起来易鸣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恩。”
“给我的惊喜吗?”说话间,她已经换好了鞋走到桌前,蹲在桌前看向那个被蛋糕盒子盖住的蛋糕。
易鸣蹲在她旁边,想了片刻摇头。“你生日,给你的礼物。”
她清冷的丹凤眼像是被香甜的气息包裹太久,变得柔软甜蜜。“不算惊喜吗?”
“做蛋糕是我跟着娇娇学的,她活泼好动藏不住心事,肯定向你透露过了,不算。”
“她一个字都没给我说过。”
“那也不算。”
她扭过头看了过来,那双丹凤眼里柔光涟涟。“这个可以算。”
“这个真不算。”
著名小品里的对答方式让两人都低头笑了一阵。
易鸣起身拿过来了四个盒子,摞起来放在桌上。
“这个是妈让人送来的。”张玲哪会知道程立雪的生日,这声妈,称呼的当然是程夫人。
程立雪也懂,只是微不可见地撇下嘴角。
易鸣递给她,她无奈地接过,拆开盒子里面是副太阳镜。
她忍不住出声嘲讽着。“大冬天送太阳镜,代我谢谢她。”
易鸣虽然也算不上喜欢程夫人,但毕竟是长辈。“她在国外,可能没想到。”
程立雪把眼镜放回去,随手放进桌下的抽屉里。
很明显,它被雪藏了。
易鸣这次就没吭声了,怎么处理礼物是她的自由。
他又拿过一个盒子递过来。“程姨的。”
是一块女士手表,易鸣对大牌不感兴趣,不止是衣服,手表也一样。
但好东西看上去的质感就不一样,易鸣甚至觉得那个价格是他想都想不出来的。
手表并不止是为了合理把控时间,还为了彰显主人身份,像程立雪戴手表就有这层意思。
看她未动,易鸣坐到她身边把手腕上那块取了下来,又戴上程姨送的这块。
“挺配的,程姨眼光真好。”他夸赞着。
她眼光一向独到,各个方面都是。
易鸣把她原来的手表收进盒子里先放在桌下,继续给她递盒子。“娇娇的。”
米白色的围巾,针脚细腻,面料柔软。
颜夕娇每年都会送她东西,以前送的都是像她本人一样的冷淡风,自然的都是黑灰色系物品。
这还是第一次送她小女孩喜欢的礼物。
大概是看似神经大条,实则玲珑心思的她也发现她不再是冰冷的心境了。
易鸣不懂她为什么轻笑了声,又叠好围巾放了回去。“挺好的。”
???
搞不懂。
她眼神示意易鸣继续。“还有呢。”
易鸣习惯动作忍不住摸了下鼻子,把最后一个方盒子缓慢地推到她面前。“我的。”
“压轴出场。”
他尴尬地笑笑。“她们都不在场,当然是她们先了,哪有什么压轴的说法。”
说着,他又按住程立雪已经上手快要拆开的盒子。“她们的看起来都挺贵的,要不还是别和她们的一起看了。”
“拆一半了。”她指指盒子。
易鸣放弃,收回了手自暴自弃地摆了摆。“拆吧拆吧。”
她浅笑着,打开了礼物盒。
在易鸣家里时说过让他做黏土的话,程立雪只是因为记性好而有这个印象,但其实真没放在心上过,一直没想起来过。
可是他记得。
那个尺寸,程立雪甚至想起了,自己当时随手比划的,这么高,这么长。
她真的只是随口一说,随手比划。
易鸣悄悄地看向她,见她像刚才看到娇娇的围巾那样露出了轻笑。
那应该是……还算满意吧。
她忽然扭过脸来两人视线相撞。
她笑着,笑意从眼睛里话语里一起渗了出来。“谢谢你。”
有被鼓励到的易鸣突然松口气。“喜欢就好。”
“喜欢啊。”她语气轻盈,双手忍不住拿起了那个作品靠近观赏。“压轴的东西果然最贵重。”
虽然对于贵重一词有些羞愧,但确实心里开心的易鸣终于放下了心里的石头。
“喜欢的话可以带到公司去。”家里的话,既然她喜欢,他肯定还会再做一些的放在各处。
“不行。”她果断地摇头,一副这事没得商量的老板口气。
忽然又被打击到的易鸣脱口而出。“怎么它不配出现在程总的办公桌吗?”
她的眼神依旧没有从易鸣的作品上移开。“不是,怕分心。”
“……”理由过关。
程立雪想起自己办公桌上那三个“小多肉”,偶尔工作繁重时她也会拿起看一阵,忽然心里就轻松了。再放这么一个看起来就是心血之作的作品,她是真的有一点怕分心。
那是易鸣废了几张图纸的作品,最后定稿动作是程立雪蹲下,一手伸向了坐着张嘴吐舌哈着气的小萨,他就站在旁边低头看着一人一狗,肩上的小黄长尾巴垂在他背上,尾巴尖还生动地卷了起来。
除了小黄从来没有出现在他的肩膀上,其他的姿势都是常见的,小萨一直讨她喜欢。
可能也就是这样常见的姿势,让整个作品像有了生命一样,好像下一秒小萨就会伸出前爪握上去,小黄卷起的尾巴尖会悠闲地慢慢伸展再慢慢卷上去……
易鸣看她许久未放下,轻咳一声提醒着。“好了,先收起来吧。”
“我可以打开吗?”她想掀开防尘罩。
“可以,但现在没必要。”易鸣起身从她手里拿过,没有收起来却放到了不远处的电视柜上。
“这是给你的,什么时候都可以看。还没吃饭吧。”
听他这么说起来是有些饿了。
易鸣示意她掀开蛋糕盒。“怕腻,没做太甜。”
他一句简单的没做太甜,程立雪也知道是试验了很多遍之后才尝出来味道比例。
蛋糕并没有什么复杂的花样,易鸣本意也不是显摆,只是单纯地抱着想自己做这样的想法。
是一份水果蛋糕,上面整齐地铺了四样水果。
“谢谢。”
程姨每年都给她过生日,但程姨是个聪明人,她对程立雪好,却从不会让人觉得有一点讨好的意味。
所以她的心意,多是好东西。
这个好东西,自然是用价格衡量的,比如她上学时收到的昂贵钢笔,比如现在符合身份的手表。
这些礼物对程立雪来说,算是满意,却谈不上开心。
颜夕娇送过她手工的礼物,在以前,也只有她送过。
程立雪一直不缺钱,那种能用钱买到的礼物自然不曾入心过。
可易鸣不是,他从小就在父母的爱里长大,与父母亦亲亦友。
眼里盛满了爱与被爱,遇到身份悬殊的程总,脑海里满是她的优秀和自己的平庸。
他满心思想对她好,除了本能对心上人的喜欢,还有想努力证明自己和别人不一样。自然有些讨好在。
“应该的。”
“没有应该。”她目光闪烁没了后话。
倒不是有什么人人平等的高尚想法,其实不过是从小就知道,没有人天生就应该对你好罢了。
易鸣点上一支蜡烛。“许愿吧。”
“为什么一支。”她还挺好奇的。
“女孩子不需要长大。这不是生日蜡烛,是许愿蜡烛。”
“你还挺会玩的。”
“……”能不能有点气氛了。
程立雪笑着看向他。“愣着干什么,给我唱歌啊。”
他父母的爱深沉而内敛,愿意把自己的一切给孩子却不愿开口说爱。
易鸣自然也是,做的永远比说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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