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阮惜灵若有所感抬头,刚好对上郑茹心的目光。
郑茹心正在观察她。
维持镇定与阮惜灵对视两秒,郑茹心陡然移开视线。
这不是郑茹心往常的风格。
而且,今晚的郑茹心似乎格外低调。
郑茹心当初试图与赵择进行合作,惨遭拒绝,赵择不行,她或许会找上赵家的其他人,比如赵冠。
没有在阮惜灵酒中下药,说明赵冠知道她酒量不好,干脆不下药,少一点可能被抓的把柄。阮惜灵酒量不好的事,圈内人知道的比较多,与阮惜灵关系不熟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阮惜灵喝醉的下限低,但上限很高,就算把手中这杯鸡尾酒喝干净,她也能维持思考,不会醉得不省人事。
郑茹心两项条件都符合。
不过,这些终究是猜测,必须找到确凿证据。
阮惜灵盯着杯中颜色漂亮的酒液。
进娱乐圈的时候,阮惜灵害怕在酒桌上中招,被人占便宜,重点了解过这方面,她知道这种酒有个别称叫“酒中迷药”。
萧静秀原剧情的解决方法完全没有参考价值,赵冠敢在沈家宴会上做这种勾当,肯定有底气支撑,原剧情里,赵冠确实没有当场被发现,又蹦跶了一段时间,才被赵择查明他耍过的所有招数。
现在想来,先前赵冠接近她,大概是让别人误以为他见色起意,如果计划成功,阮惜灵与赵择事发,别人觉得赵冠对阮惜灵有想法,不会做出这种拱手让人的事,不会第一时间将始作俑者联想到赵冠头上。
被赵冠这种阴沟老鼠缠上会非常麻烦,阮惜灵担心他真能查到刘院长等人,不愿和赵冠拖下去,不如在这件事上找到证据,直接让赵冠不得翻身。
阮惜灵有意和同为受害者的赵择打个商量,环视一圈大厅,却没发现他的身影。
算了。
阮惜灵又喝下两口酒,装作不胜酒力的样子,让侍应生带她去休息。以防万一发生意外,阮惜灵提前和阮承打了招呼,为了不让阮承担心,她没说具体要做什么。
侍应生刚带她走一段路,阮惜灵就装成发酒疯,吵着要母亲或者大哥过来陪着她。
要是有家人陪着阮惜灵,计划还怎么进行?这里离宴会大厅不远,随时可能有人经过,侍应生不敢对阮惜灵做什么,心里暗骂了一声富家小姐就是麻烦,安抚她在长凳坐好,自己回去找阮家人过来,实际是去一个僻静角落给赵冠打电话,询问该怎么办。
阮惜灵拉开手包,取出录音笔。
还好阮惜灵习惯多做准备,和礼服搭配的手包被她有备无患塞满了有用的道具,医疗用品沈家这里不缺,阮惜灵就没有带。
腾出空间,带一些其他物品。
这款录音笔小巧轻便,最重要的是好用,收音范围大,录下的音质清晰,并且具有优秀的降噪功能,阮惜灵经常随身携带。
阮惜灵悄无声息摸过去,躲在墙角,录下侍应生说的话。
第80章 不要生气
侍应生回来的时候, 看见阮惜灵依旧坐在原位,变乖巧了不少,垂着头昏昏欲睡。
阮惜灵仿佛忘记了要让他去找阮家人过来的事, 揉了揉眼睛含糊道:“我好困, 快带我去休息室吧。”
侍应生忙道:“好的,请跟我来。”
他暗暗松了口气, 看来阮惜灵是发酒疯累了,这样正好,也不用采取别的办法横生枝节了。
由于站起身带来的眩晕感,阮惜灵在原地静了片刻,确定站稳以后, 跟着侍应生继续前往休息室。
一路上她不停问各种问题,如果侍应生不回答,她就闹着不愿意好好走路,侍应生被折腾得心累,他紧张且心虚, 只想尽快把阮惜灵送到休息室, 完成自己的任务然后离开, 为了安抚阮惜灵只得认真回答她的每个问题。
侍应生对醉鬼当然没有警惕, 而且阮惜灵的问题乱七八糟,没有逻辑规律, 侍应生毫不设防, 殊不知自己正在被潜移默化套出有用信息。
阮惜灵手包内的录音笔一直保持着开启状态。
接近休息室, 侍应生的情绪开始放松,阮惜灵感觉搜集到的证据差不多了,准备等侍应生离开就取出手机联系阮承。
正在此时,背后响起一道寒凉的声音。
“你要带她去哪。”
阮惜灵眼睛一亮:“沈微澜。”
侍应生肌肉紧绷, 眼中闪过惊慌,强装自然转过身,对沈微澜恭敬道:“阮小姐喝醉了,我正要带她去休息。”
阮惜灵抬手指向侍应生:“他想害我。”
话音未落,沈微澜抬了下手,立刻有保镖出现钳制住侍应生,将他的双手反剪到背后。
侍应生疼得脸庞涨红,额头跳起青筋,他顾不上这些,慌乱挣扎道:“沈先生,请听我解释!阮小姐喝醉了意识不清醒,您不能相信她的一面之词啊!”
“阮小姐,肯定是出现了什么误会。”侍应生看向阮惜灵,竭力试图露出和善的笑容,但手臂传来的疼痛以及胆颤心惊的情绪,使他的笑容不够自然,显得有些扭曲,“请仔细想想,我有对您做过什么吗?”
阮惜灵道:“我让你找我的家人过来,你去做什么了?”
不给侍应生辩解的机会,阮惜灵自问自答:“你去给赵冠打了电话。”
“你们通话的内容,我都听见了。”
对上沈微澜的眼神,面如死灰的侍应生眼里突然爆发出浓浓恐惧,挣扎愈发剧烈,但被高大的保镖牢牢钳制住,像是只无力踢腿的小鸡仔。
“把他带下去。”沈微澜缓缓道,“我待会再去找他。”
保镖带人离开后,沈微澜垂眸凝视着阮惜灵,一时没有开口说话,纷杂难辨的情绪如同浓墨,将他眼瞳的漆黑颜色染得更深,像要化为密不透风的牢笼笼罩住阮惜灵。
阮惜灵头重脚轻,越来越站立不稳,想起楼梯就在不远处,阮惜灵扶着墙走过去。沈微澜看见她身形不稳要下楼的样子顿时心惊肉跳,三两步上前扶住她,脱掉身上的高定西装外套,铺在楼梯地毯上,让阮惜灵坐下。
刚要蔓延开的压抑沉默荡然无存。
阮惜灵没有坐下,盯着地上的衣服看了片刻,慢吞吞道:“不要,这件衣服太贵了。”
沈微澜哄道:“没关系,你的衣服才更贵,不能弄脏了。”
阮惜灵歪头想了想:“有道理。”
见到沈微澜后,阮惜灵一直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酒劲上涌,理智被赶到大脑的角落去休息,阮惜灵用一加一等于二的简单直线思维处理完这个问题,顺从在台阶坐下,沈微澜单膝跪在她身侧,为她整理礼服的裙摆。
阮惜灵道了声谢:“你又帮了我一……不对。”
阮惜灵掰着手指计算:“带走侍应生是一次,现在是一次,从先前替我解围后,你又帮了我两次。”
沈微澜垂着眸:“你一定要算得这么清楚?”
阮惜灵茫然低头与他对视,不明白沈微澜的思维为什么拐到这种方向。
沈微澜问:“如果我没有来,你打算怎么办?”
“对了,你提醒我了。”阮惜灵陡然反应过来,从包里取出手机给阮承报平安。
沈微澜碎发下的眸子盯着屏幕上阮承的名字,死死抿紧唇。
“你一个字都没和我提起过。”沈微澜的声音带着不自然的压抑与急促感,像是一根紧紧绷住的细线,轻轻一碰就会断裂,“你这么不信任我?”
阮惜灵怔怔看着他,喝醉状态下的眼睛盈满水光,仿佛下一刻眼睫扇动,就会流下一滴泪水。
沈微澜溃不成军,无措道:“我不说了,你别哭。”
“我只是希望你能多依赖我,不要瞒着我一个人去做危险的事,不然我会——”情绪激烈的词汇在舌尖滚了一圈,被沈微澜咽回去,他换了一种和缓的说法,“我会很担心。”
“我没哭。”阮惜灵郑重纠正,她眨了眨眼睛,确实没有被泪水沾湿的痕迹,“我是觉得,我的麻烦我自己解决比较好。”
阮惜灵乖乖道歉:“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阮惜灵白皙的肌肤透出淡淡的绯红,目光朦胧没有焦点,充满信任地看着他,沈微澜生不出任何旖旎的心理,关切询问:“感觉怎么样,头痛吗?”
“不痛。”阮惜灵摇摇头,“就是比较晕,休息一会儿好了点,但还是不方便回去。”
“那就不回去。”沈微澜起身,“我带你去休息。”
阮惜灵用双手撑住地面,感觉四肢发软无力,不好站起来。
“你别动。”沈微澜担惊受怕,“小心别摔下去。”
“不会的。”阮惜灵颇为自信,“你伸手。”
沈微澜听话顺从。
阮惜灵握紧他伸过来的手,一个用力站起身,近距离下,阮惜灵对他笑眼弯弯:“这样就好啦。”
支撑住她的重量,沈微澜的手臂分毫不动,阮惜灵惊叹地隔着薄薄衣料摸索上他的肌肉线条:“这都是健身的成果吗?”
沈微澜头脑空白,已经无法维持思考,手上的触感不停放大,占据他的心神。
阮惜灵正要收回手,沈微澜下意识反手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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