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见到周正白的第一眼,就觉得他的长相极为正气,剑眉星目,五官端正,并且身姿挺拔,不论站坐,背都挺得笔直,像是训练有素的军人。尽管他因为一些不知名的原因,总是敞着校服口袋和留着稍长的黑发,竭尽所能将周正的正气掩盖一二,不格格不入,倒风韵更佳。
云汐看着突然手痒,一时间很想为这人画一副素描。
不必送给谁,也不必被谁知晓,她自己收着,藏在只有自己能够找到的地方。
不知是阳光太刺眼还是她的目光太有存在感,周正白很快也醒了,刚睁开眼就皱起眉头,下一秒不出意外地做了一个和刚刚云汐一模一样的动作——用手前揉后颈的肌肉。这么不着东西的睡了一路,铁人也要酸痛。
好在周正白常年作息健康外加打架锻炼,身体素质非常好,揉着转动两下就松缓不少。他放下手,这才发现身边早就醒来此刻正直勾勾看着自己的人,他觉得这目光挺可爱,笑着曲起食指拍了下对方额头,早起的嗓音带着沙哑:“醒这么早?”
云汐做贼心虚,轻轻转过目光,说:“我也刚醒。”
“来电了吗?”
云汐从醒来就一直坐在这里没挪窝,此时摇摇头,如实道:“不知道,我没看。”
周正白“嗯”了一声,没多说什么,一只手撑着茶几站起来,先去摁了摁电灯开关,还没来电,又去窗边拉开落地窗的窗帘,发现外面雪还没停,甚至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地面上已经有了厚厚的一层积雪。他皱起眉,觉得这雪大得有些不正常。
云汐跟着跑过来,站在他身边往外看,也皱起眉,“怎么还在下?”
周正白低头看她一眼,眉头皱的更紧,命令道:“去穿拖鞋。”
“嗯?”云汐跟着低头看看自己光着的脚丫,听话地“哦”了一声,跑去刚刚醒来的地方把拖鞋穿好,一回身发现对方已经走到了她身后,手上还抱着刚刚不知躲到哪里去的98K,说:“去换身衣服,一会儿出门。”
这么大雪,云汐问:“去哪?”
周正白面色还算轻松,解释道:“去超市买点吃的回来,这雪再这么下下去可能就没办法叫餐了,也没办法出门,我们得在家里备点吃的。”
云汐愣了愣,她没太想到下雪会导致这么严重的局面,小声问道:“这么严重的么?”
周正白看了她一眼,怕吓到人,斟酌了下用词,说:“有备无患。”
两人穿着前段时间老太太给买的同款浅灰色雪地棉出门,四周的积雪已经快到云汐的小腿肚,好在清洁工一大早扫了条小路出来,但天寒地冻,没多久路面就结起了冰,人站在上面稍不留神就要滑倒。
云汐没有雪地前行的经验,毫无防备地走了两步,还没离开家门口,就脚下呲溜一滑,人还没回过神屁股已经啪叽着了地。
走在前面的周正白听见声响迅速回过头,就看见红手套小企鹅呆呆地坐在地上,双手双脚都伸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满是懵逼,一副还没回过神意识到发生什么的样子。
他只好折身又走回来,蹲在小企鹅身边,忍着笑问:“怎么坐地上了呢?摔没摔坏,动动看尾椎骨疼不疼?”
云汐回过神,自觉丢人,连忙三两下从地上爬起来,苦着脸问:“这地怎么这么滑啊?”
周正白怕她又摔倒,两只手隔空虚虚扶着,闻言笑了声,给没见过大雪的南方小姑娘解释:“雪被扫了,地面结冰了啊。”
“......哦。”云汐感受了下,没觉得屁股疼,但当着这人的面出了这么大的糗,她难为情死了,红着脸偷偷看对方两眼,在对方看过来时又板着脸一本正经装什么也没发生。
她心里流泪面上却十分云淡风起,说:“走吧,没事,一点不疼。”
周正白把人拉住:“走什么走?回家。”
“啊?”云汐连忙扭头望他,迫切地解释道:“为什么回家啊?不是要去买吃的吗?我真的没事,一点不疼,我能去。”
“......”周正白沉默了下,才轻咳了声,别过脸淡淡道:“你后面湿了,回家换条裤子再去。”
“....................”
云汐逃也似的飞奔回家。
直到飞奔上楼换上干净裤子,关上卧室门那一刻,云汐脸还是烧的厉害。她故作冷静地走下楼,刚过拐角就眼睛就撞上抱臂倚在门框上等着的人,对方见到她,突然意味深长地挑起一边眉毛。
云汐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这人漂亮的嘴唇里没吐出象牙吐出一句狗牙:“我说,出门三秒钟,你这脸怎么还冻出高原红了呢?”
“................”
在云汐冲下楼取他狗命的前一秒,他裤兜里猝然响起的手机铃声适时挽救了他的生命,周正白掏出手机看了眼,突然敛了笑,墨瞳里刚刚的轻松和调笑一瞬间消失不见,他垂下嘴角,皱着眉头接起电话:“喂?”
云汐看着他这一系列反应愣住,在楼梯口停住脚步,静静看着他。
对方不知说了什么,周正白的神情看上去有些不耐烦:“你要现在回来?可以,北京大雪,你现在回来的话,做好带着我奶奶和何妈游着雪回家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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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他说完挂了电话,云汐走过来,小心地看着他,半晌问:“任阿姨么?”
周正白点点头,低头看她,语气比刚刚接电话时要好一些,剔着眉骨问:“裤子换好了?”
云汐脸又不争气地红了下,点点头。
“走吧。”
再出门时周正白怕半小时前的悲剧重演,一直紧紧攥着云汐胳膊不松手,一副大人领着自家不听话的小孩要回家教训的架势。云汐颠着小碎步,屁颠屁颠跟在他身后。
两个人没叫司机也没打车,一路步行到离家不远处的一个大型超市去。说是不远也只是相对距离,实则还是有一些距离的,这一整块地方都是给身有功勋的老将军住着,寸土寸金的地家家户户隔得老远,在这开超市,有钱并不够。所以这方圆几十里就这一个超市,但此刻还是没什么人,三三两两,尽管相较平时已经算是顾客暴增,不少人也像他们一样,因为大雪来囤食物回家。
周正白负责推车,云汐负责在他身边按照他的指令丢东西进去,不时浑水摸鱼丢两个自己想吃的不健康小零食,周正白懒得管小孩这点偷偷摸摸的小心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一只手推车,一只手负责把不时跑远的人拉回身边,低头看看身边的小萝卜头,故意问:“你之前在家的时候,叔叔阿姨是不是都不敢带你上超市来?”
“没有啊,”云汐扭头过来不解地看着他,“干嘛这么问?”
周正白叹口气,“扔人群里就没,扭个头就找不到,忒不省心。”
云汐听懂了,这是变着法嘲笑她矮呢,她不高兴地皱皱鼻头,嘴硬道:“我在我们家那边不算矮,是正常身高。”
“哦。”周正白随口应着,抬手往购物车里拎了两箱酸奶。
这也太敷衍了。
云汐更不高兴,但暂时找不到报复的办法,只好忍气吞声地继续跟在人身后,人家说什么还得去跑腿去拿。她在心里凄凄惨惨戚戚,寄人篱下的小孩太惨了,没钱付账就没人权。
两人买了两大包吃的用的出来,这下不打车也不行了,两个人根本提不回去。这块儿出租车少,又赶上大雪,两人在路边等了快一个小时也没打到车,快冻成冰棍儿的时候终于还是打电话给李叔,麻烦他过来接一趟。
李叔来得很快,见他们冻成这样子忍不住轻声数落了两句:“怎么不早打电话叫我来接?这天寒地冻地就这么站路口等着?”
周家这些司机阿姨都是跟老一辈过来的,在周家做了几十年,从小看着周正白长大,周正白向来会给三分情面。他让云汐先到车上坐着,自己和李叔一起把东西搬上后备箱,这会儿被数落了也没不高兴,只笑了笑说:“雪太大了,原本不想麻烦您的。”
“什么麻烦不麻烦,我就是做这个的。”
等到三人都上了车,李叔拿出一个暖宝宝递给周正白,周正白刚想递给云汐,李叔已经先递了个新的过去:“来,小汐啊,冻坏了吧,贴个暖宝宝先缓和缓和。”
云汐接过,小声说:“谢谢。”
周正白看她一眼。
云汐在周家,除了和他跟奶奶以外,几乎不说话,说也是很小声,简单答几句便草草了事。此刻李叔对她表现出这样的善意,她表面上安静,其实不用细看就能看出这人的受宠若惊,接过暖宝宝就立刻撕开拉开羽绒服拉链贴上。
周正白心里略微酸涩,搓着她头发玩了会儿,被她怒目瞪过来才轻笑着收了手。在别人面前乖巧温顺,在他这儿就嚣张乖戾。都说柿子要挑软的捏,谁能想到,他周正白也有做软柿子的一天。
往后的两天确实像周正白预测的那样,雪一直没停,但好在当天下午就来了电,两个人晚上用电磁炉煮火锅吃,底料和酱料都是在超市买现成的,锅里煮点菜切根火腿肠放俩西红柿,两个人闷头吃的又饱又惬意,吃完继续看《灌篮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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