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秋挑眉:“难不成给阮程?”
阮程:“…………”
餐厅的环境很不错,大厅中央有一个小舞台,舞台上放着一架钢琴,有乐队在上边演奏。
阮程喝了口红酒:“台子上弹钢琴的不错。”
陆知秋没理他,垂眸切着牛排。
“真的不错啊!”阮程又看了好几眼,“陆爷,你喜不喜欢这款?”
正在咕叽咕叽喝着草莓汁的余念停下动作,向舞台看去——演奏钢琴的是个约莫二十岁的年轻女人,穿着红色的露背晚礼服,长发挽起,露出纤细优雅的天鹅颈。
是个优雅而又迷人的成熟女人。
“……”
小姑娘悄悄垂下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牛仔裤和小白鞋。
陆知秋将牛排切成可入口的小块,放到余念桌前:“不喜欢。”
“这么漂亮也不喜欢?”阮程啧了声,“那你喜欢什么样儿的?”
余念心里突的一下,面上不显,佯装淡定地吃着牛排。
“没什么样,”陆知秋说,“看眼缘。”
男人这话说了等于没说,余念有些小失望,阮程也很不满意地哼了声。
陆知秋:“我不喜欢把条件定格在一个框架里,然后去同一家医院找女朋友。”
“……聊天就聊天,怎么还带人身攻击?”
阮程在陆知秋这儿吃了瘪,立马转移阵地:“念念,你在学校里有没有谈过恋爱?”
余念偷偷瞟了眼陆知秋:“没有。”
“没有就好,念念长的好看,不能便宜了那些小崽子,”阮程一脸欣慰,“要是让我知道哪个小兔崽子敢和你谈恋爱,老子打爆他的头。”
余念:“……”
她想谈的人阮程还未必敢打。
这时候,陆知秋的声音从一旁传来:“还用你来管?”
余念:“…………”
阮程指向舞台上的小提琴手:“念念,你觉得怎么样?”
小提琴手是个面容英俊的年轻人,即使穿着一身优雅的燕尾服也掩盖不住他身上朝气蓬勃的青春气,应该是个音乐学院跑出来做兼职的大学生。
余念看了眼,学着陆知秋的样子慢吞吞道:“不喜欢。”
“嗯……我看那小子也就那样儿,还没我一半帅,”阮程宛若一个双标狗,“那念念喜欢什么样的?”
“……”
小姑娘沉默了一会,喝了口草莓汁,小声道:“我喜欢哥哥这样的。”
话一出口,余念的心跳便疯狂加速,几乎要跳出胸腔。
她下意识看向身边的男人——
她说的是不是有点直白了?
男人这么聪明,会不会已经听懂了?
如果听懂,他还会不会继续留自己在家里住?
在阮程“我靠不是吧,你也喜欢陆爷这款?”“这个世界是怎么了,小姑娘的审美为什么是统一的”“难道我这种花美男款的就不吃香了吗”的背景音中,陆知秋放下刀叉往后一靠,手肘搁在座椅扶手上,侧过头。
小姑娘正仰着小脸巴巴地望着他,一双杏眼微微上扬,眼睫扑闪。
他没有把少女的话放在心上,只是听到她软乎乎地说出“喜欢哥哥这样”时,心里没由来地泛起一阵愉悦。
男人直起身,抬手摸了摸少女的脑袋。
“嗯,”他淡淡道,“眼光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陆知秋指着自己:来啊,打我头
阮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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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周五之后便是双休日,余念不想一个人在家,便天天跟着陆知秋到白夜堂报道。
不下两天功夫,白夜堂上上下下都知道新来了个仙女似的漂亮妹妹,陆哥走哪漂亮妹妹跟哪,简直是人形小尾巴行走的大腿挂件儿。
周天,阮程又来白夜堂扎图,看着趴在工作台上写奥赛题上的小姑娘,由衷地感叹:“古有匡衡凿壁偷光,今有余念刺青室求学……这是什么,这是国家的栋梁!清华北大不录取她录取谁?”
阮程的纹身到了最后上色的阶段,纹身色料里白色的颗粒大于黑色,着色在皮肤上的疼痛感会翻倍……所以当针扎入皮肤的第一秒,阮程立马发出杀猪般的嚎叫:“疼疼疼疼……轻一点啊陆爷!!!”
陆知秋平静的声音从口罩后传来:“忍着。”
阮程只得忍着。
他没有敷麻药——正儿八经的纹身不允许敷麻药,会影响线条和上色的流畅程度,白色注入皮层的痛感又格外明显,趴在椅子上憋了没一会了,阮程又嗷了一声:“您就不能轻点——”
陆知秋放下纹身枪,随手拿了块毛巾,干脆利落地往阮程嘴里一塞。
阮程:“……?”
阮程:“!!!”
“声音轻点,”男人神色如常,“别吵着国家栋梁学习。”
阮程:“…………”
余念解完最后一道奥赛题,翻了翻正确答案,画上几个红勾。
合上书,她摘下耳塞,哒哒哒哒跑到陆知秋身边,拖了张凳子在他身边坐下。
这边陆知秋的纹身已经进入尾声——阮程的肩胛纹着一处面目狰狞的恶鬼,周围满是鲜花、灵蛇、骷髅等美式元素,恶鬼生在鲜花枝下,如同黑夜如约而至的怨灵,栩栩如生。
这是余念第一次亲眼见到男人的作品,比起白夜堂长桌上的那些照片,实物的震撼程度远远超出她的想象。
“哥哥,”她看着那恶鬼,“这是什么?”
“般若,”陆知秋摘下手套,“日本传说中由女子嫉妒汇集而成的怨灵,花花公子都爱纹这个,在承载着身上有辟邪庇护之意。”
花花公子阮程:“……干嘛!”
般若是日式纹身的传统素材,刺青却仍保留了陆知秋的个人风格,既有日式的细腻线条,也有美式的跳跃色彩,将两种元素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这不单单是件纹身,更是一件艺术品。
余念望着眼前繁复的色彩,眼中满是惊艳,对男人的崇拜之情几乎要写到脸上:“哥哥,你好厉害啊……”
陆知秋侧头看向她,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这小姑娘生得倒挺好看。
“咱们陆爷能不厉害吗,”阮程坐起身,在镜子前欣赏自己的纹身,“我天,这比手稿图还好看啊……陆爷,这怎么着也值个七位数吧?”
余念:“……”
七位数后头跟着几个零来着?
“手稿就是打个样,”陆知秋摘下口罩,“回去记得好好养着,这段时间就别碰酒和辣了。”
阮程一一应下:“钱我现在转你。”
陆知秋摆手:“不收你钱。”
阮程一惊:“我靠,这怎么行?!”
“没事,”陆知秋说,“我也就做着玩儿。”
阮程瞬间原谅刚才陆知秋往他嘴里塞抹布的事:“陆爷,我爱你。”
陆知秋:“再这么恶心现在就找人把你叉出去。”
阮程:“……”
“我错了,陆爷万福金安,”阮程知道他不缺钱,“明儿你有空吗,我请你吃顿饭吧?城南新开了家club,要不要……?”
“纹身后不能喝酒。”陆知秋头也不抬。
阮程毫不在意:“害,我看着你喝就行了。”
陆知秋声音淡淡的:“再说吧。”
两人接下来的谈话余念没有仔细听,她拿出手机搜索阮程刚才提到的酒吧,眼睫细微地颤抖了一下。
去这种地方吃饭?
……能好好吃就有个鬼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少女眼里闪过一丝情绪,短暂停顿几秒,再度抬眼时已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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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上余念起得有些早,打着哈欠走下楼,陆知秋已经在餐桌边喝咖啡了。
男人放下手里的杯子:“这么早?”
“昨天晚上睡得早,”余念拉开椅子,“哥哥,你待会儿要去白夜堂?”
陆知秋:“不去,今天没工作。”
余念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可现在才六点半……”
“生物钟,早上要起来运动,”陆知秋拿起空杯子,“喝点什么?”
男人运动完冲了个澡,头发是半干的,有一两滴水珠顺着发尖坠落,薄荷的气息格外凛冽。
余念的目光在他的喉结上停顿两秒,耳朵不自觉红了:“牛,牛奶就好。”
电视里在播报天气预报,陆知秋听了会:“今天会下雨,出门记得带伞。”
余念咬着面包:“唔……好。”
电视里公布各个时间段的降雨情况,早上和下午是小雨,晚上是暴雨。
余念吃完最后一口餐包,喝了口牛奶:“……哥哥。”
陆知秋侧头看向她:“嗯?”
“天气预报说今晚有暴雨,”少女的表情看上去很犹豫,小声地问,“你……今晚能接我放学吗?”
说起暴雨,陆知秋又想起那天晚上小姑娘浑身湿透的样子,红着眼眶像只无家可归的小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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