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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丛安悠哉哉的清理了身上的痕迹,冲澡剃须,约莫过了半小时,套房的门被人砸响。
靳丛安不紧不慢的擦了下巴的白沫沫,拍了一下身边女人的臀/部,轻笑:“回床上乖乖等我。”
他气定神闲的回到了客厅,开了门。
一只拳头裹着凌厉的风直接伸了进来,对着靳丛安的门面就是狠狠一拳。靳丛安爆了粗口,下一秒鼻血横流仰面倒在了地上。
他微眯着眼睛,看到靳砚之周身裹挟戾气,脸上是失控的怒意。靳丛安笑了,擦了一下脸:“三哥何至于动怒至此。”
靳丛安的身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女人的口红印,还有指痕。
靳砚之一脚踩在靳丛安的胸口,下了一些力道,窒息感让靳丛安笑容一下消失了。
“文浔在哪里。”
“她回去了。”靳丛安深深的呼吸着,“她那么乖,怎么会让你等一个晚上。嘶……”
靳砚之眼睛黑的像看不到底的黑洞,他面无表情的俯下身子,皮鞋下脚心的力量加倍。血液直冲靳丛安的大脑,下一秒仿佛一口血要呕出来。
他认识靳砚之这么久,从来没有见到靳砚之有这样一幅要吃人的面孔。
靳丛安冷笑:“卧室就在里面,你不信自己可以去看看……嘶……我就怕你看到我们搞的乱七八糟的床底会受不了刺激,我的好哥哥。”
再一拳落了下来,靳丛安的脸被打歪。他吐了口血,低低的喘气。
“靳丛安,你找死。”
靳砚之恨不得现在就立刻揍死他,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靳砚之,你心里最清楚,自己也不是什么高尚的君子。我不过是学了你的万分之一而已……现在发生的一切,还不是拜你所赐?”
……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口终于安静了下来。
卧室里的女人悄悄的探出了身子一眼看到满脸是血的靳丛安还躺在地上,低呼了一声赶紧上前扶起他。
“没事,给老子搞点冰块来。”
女人很听话的拿了冰块抱在毛巾给进靳丛安止血。
“靳砚之这个疯子。马德,这几年是被老爷子纵容惯了,啐。”
靳丛安吐了一口血水,抵了抵自己出血的牙龈。
女人有些不安:“你刚刚让他进卧室来看看,吓死我了。他要是真的进来了,这一出戏不是就露馅儿了。”
靳丛安懒懒的捏了一把女人:“怎么会,他和文浔一样,都是自尊心极强的人。哪有男人上赶着去看一眼自己的女人怎么给自己戴绿帽子的呢。”
又听到靳丛安提到“文浔”,女人吃醋了,她靠在靳丛安的胸口撒娇:“靳少,你当时要我,是不是也因为我和那个什么文浔长得像?”
靳丛安垂眸,玩味的扫了一眼眼前的女人。
她和文浔同岁,最初从哪个夜场捞出来的,他也记不太清楚了。要说像文浔,背影身材尚有七分相似,正面看得把大半个脸遮住才像。
可惜这女人喜滋滋的以为靳丛安对她青眼另看,雀跃的做了他的固定玩伴。靳丛安和她欢爱时,喜欢用枕头衣服挡住她半张脸,她也以为是一种特别的情调。
“和她有些相似,但你不是她。”
女人被这一话哄开心了,搂着靳丛安的脖子又亲了亲他。
靳丛安眼里的温度却彻底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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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再次停在了宅子外头。靳砚之扫了一眼庭院,二楼卧室的灯依然没开。他点了一支烟,察觉到露西这次没有迎出来。
烟雾缭绕之中,佣人小跑着从前院出来给靳砚之开了门。
“先生!太太回家了!在餐厅喝粥呢!”
靳砚之喉结微微动了一下,他原本计划把这根烟抽完再进去。可两秒后,烟头拧灭,车子直接开了进去。
露西很粘人,大眼睛好像在怪文浔为什么消失了一个半天。
杜宾犬其实很容易威武有余,乖巧不足,但露西不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串串的原因,露西遗传了母亲的娇憨,一条别的杜宾没有的大尾巴总是甩来甩去的卖萌。
佣人给文浔准备好了粥膳,文浔让人把杜宾的食盆拿进来,一人一狗就这么一高一低,靠在桌边一起吃东西。
靳砚之动作有些粗,推门进来的动静让文浔一下抬起了头。
四目相对,文浔清楚的看到了靳砚之殷红的双目。
“出去。”这话是对着餐厅里其他人说的,冰冷短促。
文浔直觉不对劲,放下了筷子也要出去,靳砚之长手一捞,直接把她抵在了餐桌上。
回家后文浔脱了外套,里头穿着的是一件灰粉色的软毛长裙,领口有个斜斜的小蝴蝶结,落在左锁骨下。
眼前一黑,靳砚之俯身就搂住了她。文浔以为靳砚之会强吻自己或者做什么过激的行为,可是他只是紧紧的抱着自己。
文浔在他身上闻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她仰着头,感受着男人的臂膀越收越紧,他的鼻尖就抵在她的耳畔——像是在细细闻什么。
古怪的气氛让她坐立难安,她也快喘不过气来了。
“放开我。”
靳砚之并没有动。
文浔全身冰冷,一天未进食让她跟没有力气和男人抗衡。恼火和羞愤后知后觉的烧了起来,此时此刻全世界她最抵触的就是靳砚之的身体接触。
“你让我恶心,放开我,靳砚之。”
这句话似乎刚刚在大脑中形成,就脱口而出。语气是文浔自己也没有料到的陌生疏离。
她如同一个陌生人一样,冷冰冰的对靳砚之下了判决。
两秒后,靳砚之倏然放开了她。
两人挨的很近,可是文浔既看不到他眼里的温柔也感受不到靳砚之身上的温度。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好似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陌生人。
靳砚之冰冷的目光上下扫视着文浔身体的每一寸。从她穿着家居拖鞋的小脚到她细长白嫩的小腿 ,到柔软纤细的腰肢,再到她的颈项……没有酒味,没有香水味,没有任何有迹可循的偷欢痕迹……
关键,没有靳丛安的气息。
明明衣服还好好的挂在身上,文浔却有种被靳砚之剥/光了丢在餐桌上的羞辱感。她往后退了一步,离开了他的控制范围。
“你发什么疯。”
靳砚之这才慢条斯理的把外套脱下来,丢在一旁。他看了看文浔的餐盘——上面是一碗粥,一杯水。
“今天去了哪里。”
“去哪里,见了谁,和你没有关系。”文浔敛着声音里的温度,板着小脸。
靳砚之脸上浮起了一丝冷笑:“和我没关系?”
他太了解靳丛安了。第二张照片如果是一个圈套,第一张却是铁打的事实。靳丛安向来喜欢这种真假虚实交叉的小玩意来挑拨自己的耐心。
一年前,靳砚之收到了文浔的一张暧昧不明的X照。照片上,文浔和不知道第几任混血男友搂抱在酒店的阳台上。两人穿着的皆是酒店白色的睡袍。
手边,似乎还有一半没有喝完的烈酒。
前天晚上,媒体才刚刚放出了文浔携男友出席时装周的照片。
靳砚之并没有因为文浔今晚没有和靳丛安厮混在一起而怒意消减,相反的,他被文浔这种近乎挑衅式的反问和抵触的疏远再次撩的勃然大怒。
今天早晨的还乖乖的说了“再见”的女人,答应了自己明日领证的未婚妻,到了晚上看自己的眼睛恨不得像是在看仇人。
“过来。”靳砚之拉开了文浔坐的椅子,拿起了她的勺子。
“我不要。”文浔往后退了一步,她已经猜到了靳砚之要做什么。
靳砚之松了松领带,眼睛里没有一丝光:“你知道跟我犟到底的代价是什么。”
“文浔,我只有五分钟的耐心。五分钟以后,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让我改变主意。”
文浔的心重重的跳了两下,她贴着桌子,慢慢的往靳砚之的方向挪过去。两人的距离大约还有半米,靳砚之扣着文浔的手腕,直接把她带到了自己的怀里。
文浔坐在了靳砚之的腿上,被他牢牢锁在怀里。
“张嘴。”靳砚之舀了一口粥,递到了文浔的嘴边。
她眉眼通红,像是个受极了委屈的娃娃。男人的目光逐渐深谙。
“我自己喝。”
“没得选。”靳砚之的勺子举着没有退让。
文浔紧紧抿着嘴。
靳砚之冷笑了一下,直接把那口粥送到了自己嘴里,然后再扣着文浔的后脑勺渡了进来。
粥是清甜的,男人的味道是文浔熟悉的。若这件事发生在今晨或者是昨晚,文浔能感受的大概率是怦然心动,可是此刻此刻,她还是生出了一种被胁迫的绝望来。
“靳砚之你混蛋……”
文浔拼命抵着靳砚之,靳砚之松开了她。两人均是气喘吁吁的。
靳砚之静默的看着她,像是黑暗里蛰伏的兽,眼里只有冷光。他舔了舔了自己的嘴角:“很好吃。”
眼泪从眼眶滑落,文浔气的全身发抖。
“恶心。”
下巴被靳砚之扣起,他迫使她看着自己,声音低哑危险:“谁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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