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音开着啊,怎么不说话?
容杼以为是耳机没戴牢,她拨下耳机,重新戴上。
戴好后,又拨了下耳机调整角度。
放下手时,游戏页面跳转到王者峡谷地图,队友陆续动了起来。
君临的铠第一个出的泉水,头也不回往上路走去。
容杼稍怔,移动着安琪拉往中路去的同时,侧了侧耳,发现耳机里除了游戏音效,还是再无其他声音。
君临像是突然消了音,要不是铠还在动,容杼几乎要以为另一端没有人。
清完中路兵线,容杼见敌方法师去了下路,她忙收敛心神,也赶去下路帮忙。
托被君临赶鸭子上架让她打法师的福,容杼的安琪拉虽然技能不能百丢百准,但是有队友配合,拿人头是不成问题的。
下路一波小团战,以一换二告终,不亏。
容杼回归中路,继续清兵,吃了两波兵线,加一个人头的经济,安琪拉的等级成功升到四级。
可以试着一套秒人了。
她眼角勾着小地图,见敌方打野娜可露露去了上路,忙也赶去上路支援。
刚走到龙坑位置,系统就传来“Double Kill”的播报。
容杼点到上路视角,铠大还没完,还是霸体状态,正回塔下吃血包。
这操作,确实是君临不会错。
回了血,铠又出塔清兵,容杼在龙坑停留了会儿,原路返回中路。
……
一局结束,重回组队房间,容杼问:“师父父,还开吗?”
君临:不了。
搞什么?
不是他让她换大号,结果玩了一局就不来了?
这时,又蹦出两条消息:眼睛酸。
君临:下了。
所以不想说话?
容杼对着空空的组队房间,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局君临没说一句话的缘故,总觉得,君临好像突然对她变冷淡了?
她得罪他了?
容杼想了半晌,完全没找到她哪儿得罪过君临,倒是一条组队邀请发了过来。
青山应白首:“哈哈,被我逮到你们双排了吧?”
青山应白首:“双排有什么意思,加入我们的车队啊,保证上……”
说到一半,青山应白首惊呼:“咦,老大呢?”
容杼:“……”
现在才注意到吗?
容杼:“他刚下了。”
容杼:“眼睛酸。”
“谁眼睛酸?”
青山应白首愣了下,毫不客气哈哈哈大笑:“你说老大?老大眼睛酸?”
青山应白首:“不行了,笑死我了。”
青山应白首:“老大曾经连上分三十几个小时,屁事没有。你们才排了多久,就眼睛酸?”
容杼:“……”
所以,是她哪儿得罪了君临吧?
可是,不对呀。
她和君临的交集仅限于网上,而且限于游戏,她一直扮演着乖乖巧巧、甜甜软软的小徒弟,一个多月都没有问题。
怎么突然就……得罪人了?
容杼又把今天从头到尾回顾一遍,就差背出订的航班机号,也没找到症结所在。
青山应白首:“我开玩笑的。”
青山应白首:“老大不是小气的人。”
容杼犹豫了片刻,说:“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要是得罪了师父父,怎么……和好?”
容杼本想说“哄他”,可觉得这么说有哪里怪怪的,于是换了个词。
“……”青山应白首,“你真得罪老大啦?”
青山应白首:“你怎么得罪他的?”
容杼:“……”
她要是知道还用问他?
青山应白首没等到容杼的回答,也没纠结,说:“你要真想和老大和好,也不是没有办法。”
青山应白首:“老大嘴硬心软,最看不得别人撒娇。这样吧,你给他服个软,撒个娇。我保证,老大什么都不计较了。”
容杼一脸“你怕不是在逗我”的表情,让她撒娇?
不可能。
这辈子都不可能。
容杼被青山应白首的“馊主意”弄得完全没了排位的兴致。
她拒绝了青山应白首的组队邀请,到星河陪玩APP派单大厅挑了两个相对轻松的单子,打完就退出了组队房间。
女生宿舍楼下临近校内主干道,有人路过,脚步声与说话声交织成一片。
容杼撑着头出了会儿神,也下了线。
***
三月最后一天一过,便是四月。
清明节放假前一天晚上,容杼就把行李收拾完毕,并向梁昂请了假。
梁昂:放假嘛,理解,平台好几个声优都请假了。
梁昂:你在星河陪玩的账号动态上挂个请假条就行。
梁昂:记得两个号都要挂。
不过,第二天排课比较满,到课程结束,容杼都没什么机会挂请假条。
请假条是在上飞机前挂的。挂酱酱酱的请假条时,她瞄了眼好友栏,上线的不多,后面一串的灰色头像。
君临也在其中。
这几天君临的账号一直处于下线状态,视频平台发布的短视频停留在新赛季的第一天,之后再没有更新,亦未请假,挂假条。
不少粉丝在视频下留言催更新新视频。
候机大厅忽的响起登机提醒,容杼收起好友栏,退出账号,将电脑关机。
飞机起飞前,她想起君临连游戏都不上了,应该看不到她挂的酱酱酱的请假条,微信给君临简单说了下去向。
消息发过去,直到飞机降落,也没有回应。
清明时节雨纷纷,初四零点钟声响过没多久,便开始落雨。
不是暴雨,但是绵延不断。
容杼拖着行李箱走出机场,雨已经下了好几个小时,天边沉云堆积,黯得透不出光。
***
去乡下上香,需要准备很多东西,初五上香,初六回家。
等返校时,已是假期最后一天。
这天也是大雨,还是下午突然下起来的,容杼没带伞,一下出租车就被淋了个当头,等进入校园,人已经透心凉了。
值得庆幸的大概是,她的行李箱防水。
容杼在雨中寸步难行,匆忙间也没细看,见是个类似教学楼的楼房,便冲到檐下。
容杼拨通白溪的电话,想让她送把伞过来,电话还没接通,背后的玻璃门自动打开,走出来一个人。
“容杼?”
容杼扭头一看,是他们法学系的辅导员,辅导员是个身形较瘦的女人。
她只比容杼高一点,画着淡妆,五官十分清秀。
辅导员打量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天:“躲雨?”
“这雨是来得突然了点,不过清明节这几天都这样。”
指导员指指玻璃门:“你没伞,等下去不是办法,要不要去休息室坐坐,等雨停了再走?”
休息室是供平时辅导员们休息用的,进入的都是教辅人员。
也许是怕容杼有顾虑,她又说:“放假期间,整个一楼就我一个人,休息室没人。”
白溪迟迟没有接电话,容杼见辅导员还在等她的回答,说:“谢谢辅导员。”
“和我客气什么。”
指导员笑了笑,在前面领路。
休息室就在一楼,一张办公桌,俩长沙发,角落里放着饮水机,很干净。
“随便坐。”
容杼身上是湿的,应声,却没坐。
辅导员拉开桌柜,拿出条包装完好的干净的毛巾。
“今天刚领的,新的,不介意的话拿去擦擦你身上的水。
容杼再次道谢。
指导员去给容杼倒了杯温水,嘱咐一定要擦干水,不然容易受凉,便去了隔壁的办公室。
门开着,容杼看见办公室摆着五张办公桌,深檀色漆,前端用白色漆标着数字。
桌后是同款颜色软椅,每张办公桌上都堆满了表格文件。
辅导员的座位在进门第二个,在她旁边,靠门有个位置,标着“1”。
容杼收回视线,用毛巾擦头发,等头发半开,她拉下毛巾,还是没坐。
正想找个地方靠一靠,微信收到新消息。
容杼以为是白溪,结果一看,却是桃桃酥。
桃桃酥:容容,快快快上线,我们双排去。
容杼这两天都忙着上香,这才刚摸到手机,不明所以:什么双排?
桃桃酥:我看到你师父在和他的兄弟们在上分了。
桃桃酥:趁他不在,我们俩开。
容杼手指一顿。
她刚打开手机时看过,微信还是一条未读消息都没有。
容杼:什么时候看到的?
桃桃酥:一个小时前吧。
容杼确定了,她是真的得罪君临了。
虽说,君临只是她游戏里的师父,但是对她还挺好的。
乍然坐冷板凳,还一个理由都不给,容杼心里不太舒服。
可是,要怎么和好?
真要撒娇?
桃桃酥:你那师父只会针对我,问他做什么。
桃桃酥:快,我们开我们的,上次我玩得一点都不愉快,这回要玩个尽兴。
容杼抿了抿唇:我在外面,开不了游戏。
桃桃酥立即像放了气的气球,瘪了。她不情愿的哼哼唧唧一阵,手机又震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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