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千宠爱[穿书] (月半弯)

　　“那个，我正好找孟老师有事，不然，我带秦樱过去吧……”
　　秦樱回头，却是一个穿着白体恤、眉眼清隽有些害羞的大男孩。
　　和秦樱视线相接的那一刻，男孩脸上的红晕一下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不可置信的愕然：
　　“秦樱，你，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话一出口，才觉得有些不妥，忙红着脸补救：
　　“对不起啊秦樱，我没有其他意思……主要是你，变化太大了……”
　　“前段时间身体有些不好，就瘦了些……”秦樱倒也没有在意——
　　老实说瘦成这个鬼样子，秦樱之前可也是吓得不轻。
　　拿了盒蛋糕给门卫爷爷放在桌子上：
　　“这蛋糕还新鲜着呢，爷爷您尝尝……”
　　门卫师傅回过神来时，秦樱已经拿着东西跑的远了，提着的礼品太多的缘故，越发显得人瘦的一阵风都刮走似的。
　　师傅瞧着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儿——
　　夭寿啊，这么好的女儿，那做人父母的，也不知道到底多狠的心，怎么就会厌烦成那样呢？
　　这要是自己有个这么漂亮可爱还学习好的孙女儿，那真是做梦都会笑醒。
　　正摇头叹息，一个穿着连帽体恤的男子却走了过来，看了眼秦樱的背影：
　　“大爷，刚才过去的那个小姑娘，是秦樱吧？”
　　“是啊。”门卫师傅点了点头，答完才意识到什么，有些警觉的看向男子，“你是谁啊，问这个干什么？”
　　之前也听那些学生伢子提起过，说是外面有什么狗仔，骂秦樱骂的可难听了。
　　这男人是不是就是那什么狗仔啊？
　　“我也是学生家长，当初我家孩子和秦樱是一个学校的，回家老说秦樱学习多好多好……”
　　听男子这么说，门卫师傅的戒心才放下来。他这会儿正不好受呢，不免就跟男子多说了几句：
　　“学习有什么用啊，孩子命苦啊……”
　　“学习好就能考好学校了啊……”
　　“嗐，那是其他人家的孩子，搁到秦樱这孩子身上，怕是不见得能去上得了大学……”
　　“你是不知道啊，我就没见过那么狠心的爹妈……你说孩子生都生下来了，还是头一个，怎么就那么不招爹妈待见呢？听说小的时候就被送走好些回……你说不想要娃，干嘛要生啊？”
　　“……真是造孽呀，多水灵的小姑娘，瞧瞧给人欺负成什么样了？这爹妈要是能给孩子撑腰，孩子至于成这样？”
　　“娃子过得真是比黄连还要苦啊……”
　　“老天不开眼 ，你说这么好的孩子，她怎么就没遇见一对儿好爹妈呢……”
　　又唠了会儿嗑，眼瞧着就要下课了，门卫师傅这才止住了话头。男子也随之离开。
　　却是到了一个转弯处，随即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铃声持续响着，那边却始终没有人接。
　　男子无疑有着很好的耐心，又拨了一个过去。
　　秦越按了按额角，掏出不停震动着的手机，视线在铁窗后的王芬兰身上顿了一下——
　　矮小的身材，麻木的眼神，怎么看王芬兰都是个老实的农村女人罢了。
　　可就是这个貌似忠厚的女人，残忍的夺走了他心爱的小女儿。视线在女人耷拉着的左胳膊和不正常弯曲的腿上停了一下，秦越的嘴角显出一丝冷酷——
　　余生还长，他会让这个女人明白，什么叫报应。
　　察觉到秦越的视线，王芬兰明显瑟缩了下，却又旋即挤出一丝讨好的笑：
　　“这位先生，我真的什么都给政府交代了……我错了，我一定会好好改正……”
　　“我再问你一遍……”秦越松了松领带，手却攥紧，“二十年前，你说被你丢在山林里死去的女婴，是不是真的？”
　　说着，视线落在王芬兰完好的腿和胳膊上。
　　王芬兰哆嗦的幅度明显加大：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当初那女娃真是病的太厉害了，我看她没气了才丢的……我愿意用我的命给她赎罪，您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秦越忽然抬起胳膊，在桌子上重重砸了一下，裘正吓了一跳，忙小声提醒：
　　“秦总，您先出去冷静一下，让我跟她说……”
　　秦越冷厉的视线定在王芬兰身上：
　　“你不会死，你会活着，长长久久的活着……”
　　死了一了百了，活着才能更好的赎罪。
　　明显被秦越冷酷的模样给吓着了，王芬兰吓得哆嗦着就哭了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让秦越看了作呕。
　　快步离开监牢，秦越抽出一颗烟，却是好几下都没有点燃。
　　好一会儿把烟捏碎，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竟然是自己派去秦樱家乡调查的私人侦探。
　　电话随之又响了起来，秦越摁了接通键：
　　“喂，陈征，有什么线索没有？”
　　陈征的声音随即传来：
　　“您好，秦董，事情调查的差不多了……我现在有七成把握能确定，秦樱小姐应该不是秦长青夫妻的亲生女儿……”
　　秦越手顿时就有些痉挛，手机差点儿给摔了：
　　“不是秦长青的亲生女儿？你，你，慢慢说……”


第17章 （改错字） 父债子偿……
　　“……秦长青夫妇因为没有孩子, 一直在外边边打工边治病……他们是二十年前的秋天回乡的，带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一起……”
　　所以说时间是吻合的。
　　“……一开始大家都以为孩子应该是两人亲生的, 可后来却发现不对……”
　　两人对那个女婴实在是不怎么上心。
　　明明曾经，两人不止一次跟邻人哭诉过，说是能有个一男半女，让他们死了也愿意。
　　“……说是先前还不太明显，等秦长青的老婆怀孕生了他们的二女儿后，就开始毫无顾忌了……”
　　“怎么个毫无顾忌法？”
　　电话那头的陈征顿了一下：
　　“……秦长青家那对双胞胎女儿出生时，秦樱也就三岁多点儿……结果大冬天的就被丢了一堆尿布让她洗……小姑娘的手冻得跟烂杏似的……还不止这个……”
　　“……你的意思是，那个女孩子, 他们一点儿不珍惜不说，还百般虐待？”
　　“比那还惨。”有风刮过，电话那头的声音就有些飘忽, 却也更生凄凉之感, ““我这儿有几张照片, 先给您发过去……不过, 秦先生您要做好心理准备……”
　　秦越“嗯”了一声，却是好一会儿, 才打开微信, 上面显示，正有几张图片传过来。
　　秦越抬起手, 想要点开，却不知道为何，竟然有些不敢, 好一会儿终于打开，第一张是一所就配了个巴掌大小窗户的简易铁皮房，陈征的声音再次响起：
　　“……据当地相邻说, 秦长青夫妻动辄就把秦樱关在这间小房子里……第一次就是生了二女儿后的冬日，那会儿秦樱也就三四岁的样子，被关在里面后，哭的不成人腔，到最后喉咙都出血了……而被关的原因，说是偷吃鸡蛋羹……”
　　那鸡蛋羹据说是秦长青给妻子做了补身体的，结果却让秦樱给吃了。
　　可别说那会儿秦樱年龄就那么大一点儿，就从人之常情来说，为人父母的，怎么能就因为孩子吃了口鸡蛋，就对那么丁点儿的孩子如此残忍？
　　“……当时因为是夜里，旁边邻居听着觉得太瘆人，就起来敲秦家的门，那对夫妇才把人放出来，不过第二天起来，小姑娘门牙却掉了两颗，应该是被打的……”
　　秦越一下捂住胸口——
　　曾经几亿几十亿的现金从手边流过，秦越都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这会儿一颗心却是扭成了一团，仿佛五脏六腑都被人揪在手里来回搅腾一般——
　　女儿还没出生，他就和妻子给女儿准备了一个城堡，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基金证券……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天降霹雳，就是他们最爱的女儿，却意外丢失……
　　这些年来，再也没有寻回来的小女儿已经成了夫妇两人的梦魇一般，更是让杜忘忧堕入痛苦绝望的深渊。
　　因为这个，秦越一直严禁家人随便提起小女儿的名字。可私下里，秦越却依旧不肯相信——
　　所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亲眼见到小女儿的尸体，秦越绝不相信人就真的没了。
　　这样的心理之下，秦越一边把曾经给女儿准备的所有财物基金等等产生的利润全部投到打击人贩子和关爱儿童上——
　　万一，万一女儿其实没死，而是被好心人给救了呢？
　　他不求女儿能和在秦家一样锦衣玉食，但求她能在自己和妻子不知道的地方有饭吃有衣穿，平平安安……
　　那样无望的寻找，秦越整整坚持了十多年。
　　只要得到一点疑似线索，秦越就会亲自赶过去。可每一次却依旧都是失望。
　　失望的次数太多了，秦越终于明白，上天带走了他天使般的小女儿，再也不准备送回来了……
　　后来看杜忘忧情绪太差，医生建议，为了让杜忘忧彻底摆脱抑郁的深渊，最好换个全新的地方重新开始。
　　那之后夫妻俩一年中便有大部分时间开始长居国外，后来杜忘忧又接了国外大学的聘任书，两人停留在国内的时间也就更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