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没想到,对方还挺会打太极的。
不过,最起码也没承认。
那就说明,他们的关系至多也就是在暧昧阶段,暂且缓一缓也没事。
季圆音在心里偷偷松了一口气。
她注视着纪枣原喝完最后一口豆浆,微笑道:“我扶你表姐。你放心,我也会骑自行车的,我一定把你安全送到教室。”
“好嘞。”
——话虽是这么说。
但实际上,到了最后,还是谢夏谚把纪枣原给拎回座位上的。
倒不是因为季圆音爽约了。
而是,他们在校门口艰难前行的时候,偶遇了一位热心市民谢路人。
纪枣原搀扶着季圆音的胳膊,偶尔一瘸一拐,偶尔一蹦一跳,跟演滑稽戏似的往学校内前行,路过校门口值周生时,果然被检查老师给拦住了。
“纪枣原这是怎么啦?脚受伤啦?这位女同学扶不扶的动的啦?”
检查老师满脸的担心,反复看了瘦弱的季圆音好几回,最后还是朝旁边挥了挥手,“谢夏谚,你过来,送一下你们班同学回去。你是男孩子,力气也大一点,背纪枣原上个二楼总可以吧?”
纪枣原惊愕扭头。
然后就看见了从保安室里慢吞吞走出来的谢夏谚。
……
“你怎么会在保安室?”
后来回到班里后,小纪同学坐在椅子上,狐疑地望着自己的同桌。
她同桌一本正经地回答:“吃早饭。”
“你为什么要在保安室吃早饭?”
“学校不是不允许带食物进校园么。”
……是。
话是这么说。
但正常情况下,只要你不大喇喇地把食物拎在外面,每个值周生包括教导主任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好吧。
“所以你就干脆在保安室把食物给吃了?”
“嗯。”
少年的语调懒洋洋的,仿佛只是说人渴了要喝水一样天经地义,“保安室有椅子。”
“……你真是个人才。”
纪枣原想了想,又忍不住怀疑,“你不会是想等我,才故意演戏骗老师好留在保安室吧?”
“我想等等就是了。”
谢大佬啼笑皆非,“为什么要演?”
“因为你不敢?”
小纪同学无辜地眨眨眼,“我在心理学书上看说,闷骚型的男生都很不好意思直接跟朋友表达关心和爱护的,他们看着牛逼轰轰,实际上羞涩非常。”
回应她的是男生的一声嗤笑。
还有一个平静的眼神。
清清楚楚地表达出了“你在讲笑话么,这世上还有老子不敢的事?”——的意思。
那行吧。
纪枣原恹恹地收回了视线。
她发誓,这种成天只知道打游戏和吃早饭的直男,以后再也不会费心力去研究了。
她纪枣原从今天开始,断情绝欲。
嗯。
——开始断情绝欲第十六次。
第49章 假意浪漫
纪枣原今年十七岁。
总的来说,还很年轻。
但在她的脑子里,已经为自己未来的生活做了很多规划。
首先第一,她放弃了夏令营和提招,打算高考冲一把,考S大的法学系。
要知道,她以后可是会成为一个富婆呢。
富婆肯定有很多经济上的往来,那反正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还不如趁年轻的时候多读读法律,避免将来被坑。
第二,她要扒佬她的大佬团队的大腿,积极进取,努力奋斗,争取最后能参加太空城市的国际总决赛。
有了这个履历,她的前程肉眼可见的金碧辉煌,事业之路说不定会好走很多。
就算不一定金碧辉煌,那最起码现在,妈妈也会少说她几次。
第三,她要想办法把季圆音扫地出门,同时和宋曦西斩断联系。
不然真的太烦了。一天天的别的事情都不要干好了,光想着要怎么提防身边的人,怎么保护爸爸妈妈的安全,谨言慎行束手束脚,浪费一大把的青春。
第四,她要攒钱。毕业旅游首先就要去南极……
最后,她要坐等谢夏谚脱单。
是的。不是表白,是脱单。
纪枣原倒要看看,她伟大的同桌谢夏谚,可敬可亲的单身贵族谢夏谚,究竟什么时候能够喜结良缘!
左右她现在也佛的很,谢夏谚究竟喜不喜欢她这件事情,纠结久了之后都开始变得麻木了起来。
纪枣原觉得,在她妄想早恋的时候,谢夏谚不知道好好把握机会,那是他的损失。
这个世界上,像她这么聪慧机敏的人不多,能够容忍谢夏谚那龟毛性格的人更是不多,能够同时满足以上两个条件同时还长的花容月貌多才多艺的人,那简直凤毛麟角。
失去她,真的,连纪枣原自己都忍不住为谢夏谚感到惋惜。
……咳。
总之,话又说回来了,既然纪枣原现在变得又佛又忙碌,那就势必意味着她没有功夫再去跟谢夏谚计较那天晚上他和季圆音的对话,以及后来给她发的那些神戳戳的短信。
这导致的结果就是:
谢大佬反而不适应了。
在纪枣原行动不便却认真学习的这几天,她的同桌时常会用一种捉摸不透的眼神凝视着她。
她问对方到底想干嘛的时候,对方又摆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懒洋洋地收回目光,仿佛刚刚用视线扫描的人压根不是他。
到后面,小纪同学也麻木了,完全无视,就当是对方在欣赏自己的美貌,心安理得地继续订正试卷。
哦,忘了说,这次期末考,纪枣原考了年级第十一。
和年级前十的差距,只有一道英语的阅读理解题。
纪妈妈看到成绩单的时候,和纪爸爸一起震惊了一整个晚上。
要知道,这个学期刚开学的时候,他们女儿还是一个在三百名徘徊的、化学奇差的小学渣呢。
当然,纪母也不敢表现的太过于喜悦。
毕竟与此同时,季圆音的期末成绩也出来了。
她班主任专门打了个电话过来,说这学期季圆音的成绩下滑的很大,以前稳上重本的孩子,现在都快掉到二本线了,询问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纪母含糊回了几句,其实心里也免不了忧心。
她在想会不会是爷爷奶奶的事情对季圆音还是有影响,才导致成绩一落千丈。
又或者是不习惯现在的居住环境?
还是体力精力更不上?
要不要给她报个补习班什么的?
纪母忧心忡忡,但她只要一开口问到这些,小姑娘眼圈就红了起来,要哭不哭地保证道:“姨妈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下次一定争取考好,我会更努力的,真的。”
纪母满肚子的话就瞬间被堵在了喉咙里。
这话说的,让人听了有些不舒服。
她本意并非要责怪她,但现在气氛搞成这样,再多的关心也说不下去了。
后来还是纪枣原劝她:“妈妈,你何必要管她那么多哦,你又不是她的监护人,本来就只是好心才帮忙带两年而已,吃穿住行都不要她的钱,已经很够意思了好不好。而且你看她一说就哭的样子,明显听不进去的,你说了也没用。”
纪母也不是不知变通的人,想了一晚上,觉得确实是女儿说的那样。
如果季圆音自己都不想听不愿意接纳,那她担心再多也是白费功夫。
俗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姑娘都这个年纪了,从小到大也经历了这么多,自己最应该明白自己要走什么路。
于是第二天,纪母就兴致勃勃地把纪枣原叫起来,说要带她去买衣服。
纪枣原迷迷糊糊地刷着牙:“这么早商场开门了吗?而且我才刚放寒假诶,你就不能让我睡个懒觉?”
“明天再睡。”
纪母很有情调地搭配着毛衣上的胸针,“我们先出去吃个小笼包,早上的小笼包味道最好了,吃完后再去商场,马上就过年了,你新衣服还没买呢。拜年的时候总不能穿校服去吧,那多难看了。”
“这是考试考好了的奖励吗?”
“算是把。”
纪枣原顿时开心:“那我可以多挑几件吗?”
“你挑就是了。”
纪母今天实在豪气的很,“正好我发了工资,趁你爸爸发现前,我们一气全花光!”
“一气全花光!”
——抱着这样的目标,纪枣原在早餐店里一口气吃了两笼小笼包。
“纪枣原哦。”
纪妈妈很是嫌弃:“你再这样下去小心变成大胖子。”
“我吃不胖。而且我学习那么辛苦,不吃好一点怎么能考年纪第十一名。”
“你吃不胖?你自己说说你今年都长了多少斤了。”
“……妈妈你怎么这么肤浅。”
纪枣原不服气,“天天就知道关注我的外貌,不知道我这次考试考了年段第十一吗。”
“知道了知道了,就考好一次你要说几遍。”
纪妈妈毫不客气地吐槽,“你不是想当美少女法官吗,我看你现在这个脸圆圆的样子,就适合去当福娃。”
“那是你不懂,现在审美已经变了,鹅蛋脸才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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