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部门准备,一镜六次,action!”
鹿时希牵着绳子按照既定的轨道驯马前进,转过一个小弯,身下的马突然抬了一下前腿,虽然幅度不大,但还是颠簸了一下,鹿时希赶忙拽紧绳子,面上保持淡定,心里却小小的慌了一下。
她只希望今天脾气不太好的马儿能好好地拍完这一条,可以让她早点下班。
可是惊变总在瞬间之中。
鹿时希身下的马儿突然狂躁了起来,不停地扑腾,一旁的导演感到了异常,赶紧喊工作人员过去,然而下一秒,大家便清楚地感觉到地面微微的震动,直到强烈。
“——!”
“是地震!”
随着话音的落下,场地上扑腾的骏马高高地抬起前蹄,身子几乎与地面垂直,并且发出了一声吠叫。
鹿时希紧紧地抓着缰绳,下肢用力夹紧马背,可随着马匹的一阵剧烈抖动,她只觉得身体一轻,手中的缰绳脱落,灰蒙的天空落入眼帘,在她闭上眼的最后一刻,是身体坠落在沙地上产生的剧痛,还有耳边,由远及近的惊呼声。
韩卿繁的粉丝都知道,韩卿繁在每年的夏天会抽一段时间去海外进行封闭式创作,这段期间除了必要的活动他都不会回国,也不会接别的工作。
而就在半个小时前,一些私生粉却查到了他紧急回国的航班信息,这一并不在行程内的变化是过去几年中都不曾有的。
更另大家不解的是,韩卿繁这次回国也不是回都城,而是去了临省的另一个城市,那个城市刚发生了一场4.8级的地震。
大家都在猜他这一次是为什么突然回国,而看上去,这一次回国是十分仓促的。
晚上七点,一辆黑色的SUV急停在一家私人医院门口。
车门打开,车上快步走下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男人戴着黑帽和黑口罩,看不清神情,但却能从他焦急的步伐中发现男人的慌乱。
病房门口,忙碌了一整天的剧组工作人员终于得空休息下来。
“这件事情已经有营销号在发布了,估计瞒不住多久。”
“这也没什么好瞒的,”导演坐下,开口,“等会儿用剧组的微博发个说明,我们自己来讲,总比网上胡乱猜测的要好。”
一旁的一位女工作人员说道:“这地震来的也是太不是时候了,幸好时希没出什么事,不然…”
她顿了顿,目光微微抬起,看向前方。
周围的人顺着她的视线不解地看去,就见前方的电梯口里出来了一个男人,全身肃黑,看不清面容,男人迈着长腿直直朝他们走来。
“他是向我们走来的吗?”
“好像是。”
“这消息也太快了吧,记者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也许不是…”
“啊?”
话未说完,男人就走到了他们面前。
导演从微愕中回身,起身站到男人面前,开口:“不好意思,剧组现在暂时不接受采访。”
男人抬起头,露出帽檐和口罩中间那双好看的眼眸,琥珀色的眸子中散发着冷冽的光,像是带着寒意的刀片,直直刮在人身上。
饶是见过大场面的导演也不禁后退一步,他正欲开口,身后病房的门就被拉开。
冉遥从门后出来,看了门外的众人一眼,视线最后落在刚刚才到的男人身上:“她醒了。”
听到这句话,男人的情绪才缓和一些,他朝冉遥微微点了下头,冉遥侧身让男人进入了病房。
门外的众人面面相觑。
“冉姐,时希怎么样了?”
冉遥:“已经醒了。”
“那我们——”
冉遥回身带上房门,将打算跟着进去的众人拦在了门外,她带笑打断:“不过受了惊吓,需要安静休息会儿,不能有别人打扰。”
那人指着房门疑惑开口:“那刚才那人…”
冉遥侧身看了眼身后,微微抬眉,说道:“他不是别人。”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感觉我好喜欢安排我的女主受伤的戏份啊,烟姐是摔梯子,鹿姐更牛逼,直接坠马
第62章 、疼痛
冉遥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韩卿繁还在录音室录音,是梁起辉接的电话,一听情况都吓了一跳,奈何韩卿繁录音的时候不准有人打扰,梁起辉在外面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等了半个多小时,实在没办法才闯了进去。
梁起辉到目前为止就见过韩卿繁两次慌乱的时候,第一次是鹿时希的公寓进了私生粉,而第二次就是现在,并且眼前的男人都不能用慌乱来形容。
应该说,是崩溃。
韩卿繁也拍过马戏,所以深知坠马是多么严重的一件事情,轻则骨折,重则植物人或者死亡。
冉遥那边也只是说现在在抢救,而具体的情况都还不清楚,当天韩卿繁就买了最近的航班火速回国。
病房内,鹿时希从昏迷中逐渐清醒,入眼的是雪白的墙壁,耳边是清晰的仪器声,然后渐渐的,身体上的痛楚慢慢传来,连带着一呼一吸都在刺痛。
冉遥见鹿时希醒来,出门去叫医生,不一会儿房门再次被打开。
一身肃黑,带着黑帽子黑口罩的男人从门外走进来,两人的视线相接,男人缓缓摘下帽子和口罩,露出那张鹿时希思念了将近两个月的脸。
看到鹿时希的这一刻,韩卿繁一直紧绷的肩膀终于沉了下来,他低下头,重重呼出一口气。
看到韩卿繁,鹿时希并不感到意外。
她缓慢地眨了下眼睛,然后挤出一个并不怎么自然的笑,开口:“你来的挺快。”
一开口,是沙哑地辨不出的声音。
鹿时希愣住,她轻轻地咳了一下,却被身上的疼痛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韩卿繁快步走上前,给她倒了杯水,想扶她起来喝水,可看到她身上的状况,手却不知道该落在哪儿。
他有些无措,手有些抖,慌乱地拿起一根吸管放进水杯,递到鹿时希嘴边。
鹿时希就着吸管轻轻抿了口水。
之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鹿时希不知该说什么,而韩卿繁是根本说不出话。
他发誓要好好保护的姑娘,现在却躺在病床上,打着绷带插着管子,他的心像是被无数双手揪住了一般,撕裂似的疼痛,疼到和她一样,无法呼吸。
片刻,还是鹿时希先打破了沉默,她轻声道:“抱抱。”
韩卿繁一顿。
然后他俯下身,尽量不碰到鹿时希的身体,虚撑在她的上方,一只手搂着她的一边肩,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脑袋,低下头,埋进了她的颈窝。
韩卿繁在她颈边沉重地呼吸,冰凉的薄唇一下一下轻轻触碰着她的耳垂、脖颈,带着明显的颤抖与不安。
鹿时希抬起一只手楼上他的坚实的后背,摩擦了一下,说:“我没事。”
“……”
他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一般。
怎么可能会没事,都这样了怎么会没事。
“疼吗?”他问。
声音和她一样沙哑,又多了分哽咽。
鹿时希突然就红了眼眶。
摔落下来的那一刻,她其实真没感觉到疼痛,只能听见从身体里发出的隐隐约约什么折断的声音。
从片场到医院的一路上,她并没有完全昏迷,她开始感受到身体的疼痛,痛得她想哭,可是她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快死了。
她不想让韩卿繁担心,想说不疼。
可是,我真的好疼啊,连呼吸都是疼的。
鹿时希在韩卿繁肩头蹭了蹭,一滴泪突如其来地落下,她带着哭腔说:“疼死了……”
这一句话,让韩卿繁一路上强行保持的冷静与镇定全数崩塌。
他不知道鹿时希断掉的那根肋骨有多疼,但是此时此刻,他却觉得有人在狠狠地折断他的肋骨,而鹿时希,就是他的那根肋骨。
真的,太疼了。
他闭着眼睛去亲吻她的眼泪,从眼角到嘴唇,很轻很轻的触碰,像是捧着一个易碎的陶瓷娃娃,就怕一个不小心又会让她疼。
“鹿鹿别怕,我在…不疼了,不疼了,我给你吹吹…”
鹿时希努力憋住自己的眼泪,她不想自己看起来那么不坚强,却又在韩卿繁一遍遍的亲吻下止不住眼泪。
最后她只好转移话题,“你的工作都完成了吗,突然就回来了。”
“……”韩卿繁沉默了一会儿,片刻才慢慢回神,“快了。”
韩卿繁在年初的时候就公布七月份会举办全国巡演,这段时间他也是在准备演唱会的曲目,除了对以前的歌曲的重新改编,他还会现场演唱新曲。
而今天其实是他主打曲的制作,他本应该完成后才可以休息的,却在完成到一半的时候丢下工作团队独自回了国。
在工作上,他从未这么肆意过,但即便是原先要求严苛的合作伙伴在听到缘由的时候都立马赶他回国,甚至有人还拿出私人飞机想送他回去。
但这些他并不想让鹿时希知道,不然她肯定会催着他回去工作。
鹿时希刚苏醒,韩卿繁不打算跟她聊太久,一会儿之后便叫来了医生,再次进行了一遍全面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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