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很快就发现,她其实会的东西还挺多。
白天,坐在地边看群山,地里干活的男人时不时地看着她。看她的男人没腻,看山的她却腻了。百无聊赖间,拿起地上的石子,脑海里便不由蹦出“林木木”三个字。大家只知她的名字是林木木,但谁也没告诉她到底是哪几个字,可她竟出于肌肉的本能直接写了出来。
对,她竟然还能写字!
比她更惊奇和惊喜的是地里的男人,看她在大石头上写着什么,便走了过来。
走近一看不要紧,惊得差点掉了下巴。
在整个百山洼,除了村长和会计能认识几个字,几乎全都是文盲,尤其是女人,就没有一个认字的,连村长家的媳妇都不行。可是……自己家这个小仙女竟然会写字?!关键是写得真好,都说字如其人,在程锦年的眼里,这女人的字跟人一样好看。即便在石头上写,任是谁都不可能写得多好看,但在他的眼里,就是好看。
“大年,你看,这是我的名字。”
对,这是她的名字,他见过她的名字,他不认字,但是只看了一眼,他就记住了她的名字的模样。就像她本人的模样一样,只一眼,便再也不会不掉!
见程锦年痴痴地看着石头上的字,林木木哑然失笑。
笑完,将已经仍在地上的石子儿重新捡了起来,在她的名字边上又写了一个“年”字,她不知道这男人的全名是什么,大家都喊他“大年”,她也喊他“大年”。
“你看,这是你的。”
看着自己的名字跟她的挨在一起,程锦年裂开嘴,露出白白的牙齿笑了。在林木木的眼里,这男人笑起来的样子太傻了,她好像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笑。也是,失忆以后,她走过的人生何其短,又见过几人?
傻笑的男人看完石头上的名字,又痴痴地看向了眼前的女人。
见周围没什么人,竟上来一把抱住了她,眼里的光热切得很:“木木,你给俺生个儿子吧!”
他想让这个好看又会写字,有脸又有脑子的女人给他生个儿子。
昨夜的梦中,这女人眼角带泪,喊着“爸爸”和“妈”,他便想到,她跟自己是一样的,都没有亲爹亲娘。
他自小就知道,有血缘和没血缘是有差别的,但是在老程家,爹娘并没有苛责和虐待过他,所以,对于血缘,他本没有任何执念。如今,他却非常渴望有个自己血缘的孩子,若是这个女人给他生,该是世上最好看的孩子。况且,有了孩子的女人,便要一辈子待在他的身边了,任是谁都不可能再把她抢走,即便她真是天上来的仙女,老天爷也不能再将她带走!
对,这是程锦年,也是整个百山洼的人共有的认知,女人,只要有了孩子,就是一辈子。他要让这个长得好看又会写字的女人留在他身边一辈子。
听到“儿子”,林木木默然。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涌上来的情绪告诉她,自己很排斥这样的字眼儿。
可是,对于程锦年来说,心思一旦调动,便再也不能压制,相反,是越来越急。急的结果就是,天一黑,就像发/情的雄兽似的开始求欢。
可雌兽拒绝了他。
林木木不想要儿子!
自从今日白天这男人提到“儿子”二字,对孩子的那种排斥的感觉就一直紧紧地缠绕着她,缠得没有头绪,却又让她极其厌烦。
第11章 11 大姨妈
被拒绝的程锦年心有失落,但并未生气。
他想,每天晚上都折腾个没完,自己倒是没事,可女人的小身板哪受得了,是他不懂得心疼人了。
林木木松了一口气,本以为这男人会不依不饶,没想到只是乖乖躺了下去,从身后抱住了她。
沉默了一会,只听后边有声音传来:“木木,吴兰花只说你是她的远房亲戚,但你家到底在什么地方?”
“你们那里的女人都像你这么好看吗?”
“你爹娘,俺是说你亲爹娘,是怎么死的呢?”
“……”
林木木继续沉默,因为她也不知道答案。
沉默中,又有些纠结的情绪在不断地发酵。
老程家是她自己想留的,人也是她自己愿意嫁的,今天晚上拒绝了,总不可能一直拒绝,如果不能一直拒绝,就得给他生儿子。问题是,她不想生孩子。
对,即便没了记忆,她也知道男女之间若一直亲密,总有一天会生下孩子。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领悟到这一点的,暂且归结为本能吧,连身后的文盲男人都知道的事儿,是本能没错了。
正苦恼着,忽觉小腹处有一阵微痛传来。
嗯?
难道是大姨妈造访?
林木木不知道应不应该把这个也归结为本能,但是她却第一时间就知道这是大姨妈,没记错的话,这大姨妈早已经陪伴了她很久,因为这感觉实在太过熟悉。
不管怎么着,接下来的几天总能消停了,起码暂时不用挖空心思想什么招儿去拒绝这个男人了。
于是不再做他想,林木木一骨碌从炕上坐了起来。
“你去告诉你娘,说我来例假了,她会给你我需要的东西,并且告诉你该怎么做的。”
“啥?啥是例假?”
程锦年眼里有着深深的疑惑,这个词他连听都没听过。
林木木翻了个白眼。
看来大姨妈这事儿应该不算本能范畴,如果是本能,这个男人不会如此迷惑。
迷惑的男人起身去堂屋问了娘以后,直接闹了个脸红脖子粗。
老程家的不由讪笑:“俺们这地界,日子清苦,许多女娃营养跟不上,身体就发得慢,很多过了二十都不见来潮,没想到这木木倒是个及时的,看来俺们老程家的孙子很快就有指望了。”
程锦年:……
原来这例假竟与生儿子有关?
如此一想,心里乐得一下子开出了花儿。
不一会,林木木见男人给她拿了一些经期用的东西,有些粗糙,也有点脏。
“我不要用这个,给我换点干净的来。”她说。
程锦年又颠颠地去了堂屋。
老程家的听罢,不悦道:“就数她最娇贵,多少人家的媳妇连这个都用不上,俺要不是看她长得白嫩,才不舍得给她用呢。”
程锦年没什么概念,他是第一次听到“例假”这个词儿,也不知道用什么好,什么不好。
老程家的见自己这个憨儿子杵在眼前,不换就不走的样子,只能悻悻地去取了另外一些更干净的来。
见程锦年这次取的东西还勉强能过眼,林木木便接了过去,然后道:“给我找点干净衣服,我要换一下。”属于自己的衣服只有身上这一套,吴兰花家里应该有她的换洗衣物,可是她不想再见到那个农妇。
程锦年这次没再去堂屋,而是找出了自己的一件上衣,给这女人递了过去。
这是他洗的非常干净的一件。想到自己的衣服会被这个女人穿在身上,心里竟莫名的有些兴奋。
“你出去一下,我要换衣服。”
程锦年一顿,接着嘴角不由弯了起来,心想,即便已经被全身看过,这女人还是会害羞。
当然这个害羞是他自己认为的,林木木根本就没想过害羞不害羞的事,她只是单纯的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换衣服。
待被自己使唤了几次的男人离开后,林木木就将拿好的上衣换上了身,就大小来说,看起来像是小孩子穿了大人的衣服。
经期本来就易感疲累,也比平时嗜睡得多,于是将换下来的衣服放在了一边,想着明天再洗,然后倒头便睡了过去。
被赶出去的男人直到觉得女人应该忙乎得差不多了,才重新回到了西屋,谁知这女人倒是利索,不但已经换好了衣服,而且早已进入梦乡,传出了均匀细微的呼声。
痴痴地望了熟睡的女人一会,程锦年瞥到了放在一边的衣服,便拿在手里,走了出去。
他想给她洗了。
听到外边有什么动静,老程家的到门口瞧了下。
这一瞧不要紧,她竟然看到自己养大的那个憨儿子竟然在给那女娃洗染了污渍的脏衣服?!
“大年也不嫌脏,即便不嫌脏,但脸也不要了,这要传出去,说他给自己婆娘洗例假期间弄脏的衣服,还不得成为整个百山洼的笑话?”
老程家的回到堂屋里间后对老程头抱怨起来。
只是她不知道,此时正洗着衣服的男人,根本不嫌脏,也没觉得丢脸,因为他一想到这什么例假竟然与生儿子有关,便觉得有些变态的神圣。
洗完衣服,又仔细地晾晒起来,然后便回到西屋,躺在了熟睡的女人身边。谁知,翻来覆去就是个睡不着。
他失眠了!有点煎熬。
因为娘告诉他,女人来这个的时候最好不要碰她,若是染上什么病,是会影响生娃的。没媳妇的时候,从来不知道失眠为何物,都是沾着枕头就着。现如今,身边躺着个女人却不能动,只觉得浑身刺挠,又挠心挠肺。尤其是这个女人刚教会了他一个新技能,那个新技能少了动物性的直接,多了太多的美妙,有些难以描述的朦胧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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