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上 (竹只)

　　既然他这次不让蒙混过关，那蹭吧。
　　乔纤伸了手，用手指指腹在他的手掌上贴着，轻轻移动了一下：“蹭蹭。”
　　乔纤极力忽视自己加快的心跳，祈求着她最近变差的手气能拯救回来一些。
　　慕以白看着她的细白的手指，在他的掌心挠着。
　　有些痒。
　　乔纤从一开始的不好意思，到后面也坦然了，蹭着的动作也越发熟练。
　　差不多蹭了半分钟，才把手拿开。
　　慕以白也放下了手，跟着她一起再看这一墙的手办。
　　许久之后，他的声音淡淡地响起：“不要再从我的身边，偷偷溜走。”
　　乔纤两只手里正各拿着一个手办，闻言动作停顿了下来：“这……”
　　加上去洗手间的理由，她确实已经有很多次溜走了。
　　乔纤看着他，憋出一个问题：“你是担心我溜走吗？”
　　慕以白：“不担心。”
　　乔纤：“……？”不担心，那为什么要特意提起？
　　慕以白：“纤纤你不喜欢的，可以告诉我。”
　　随后他抬手握住她拿手办的一只手：“因为不会放手了。”
　　乔纤：“！！！”
　　她的身体都僵住了，看着他坚决握着她的手。
　　这是突然就进入了告白的状态吗？
　　好突然……
　　乔纤看着他，表情有点呆呆的。
　　这样的表白，她要接受吗？
　　她用来点力要抽回自己的手，没想到刚才说不放手的邻居，很快就松开了手。
　　他的眉头都皱了起来，视线移开，原本嘴角的弧线，平缓然后消失。
　　乔纤心里涌出一些的担忧……她要不要把自己的手再往他的手里塞回去？
　　她会想答应他的。
　　这抽出手，会被当成她拒绝了吗？
　　胡思乱想中，乔纤听见他说：“回去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明早见。”
　　乔纤：“嗯，好吧。”
　　拿着自己的东西，乔纤一步三回头。
　　邻居他又躺回了躺椅，姿势慵懒，气质更胜，仿佛在召唤她一起咸鱼。
　　慕以白看出了她的迟疑，缓缓道：“纤纤。”
　　乔纤很快就回答：“嗯。”
　　“熊泽。”
　　听到这一声熊泽，慕以白停了一下。
　　眼神有一刻变化：“没事了，回去吧。”
　　-
　　日子如往常，隔天乔纤依旧搭着邻居的车到公司上班。
　　乔纤想起一件事：“邻居，我最近加入的这个新项目，你不是也在吗？为什么没有见到你。”
　　因为项目已经开始了，她要做预期的财务策划，所以和不少的人已经对接过了。
　　慕以白：“后面会遇到。”
　　乔纤：“那好吧。”
　　乔纤翻着她难得回家都会想要记点东西的笔记：“这个新项目真的厉害，等真的研发成功了，我们身边的人工智能可以更上一层楼了！”
　　“期待期待！感觉我现在就可以攒着点钱了，到时候产品开售了，我就能氪金，也拥有这样产品。”
　　乔纤以前过手的项目，虽然不算平庸，但比起这个上亿金额还不设上限的项目，还是差了一点地球般的差距。
　　慕以白开着车，只能通过后视镜扫一眼兴奋的乔纤：“你觉得这个项目好吗。”
　　乔纤说得激动：“很好啊，如果成功了，那就是划时代的创作！慕总和老慕总，果然是两个大佬，啊，不知道能不能要到签名。”
　　慕以白轻声：“多谢赏识。”
　　乔纤侧头：“邻居你说什么，太小声了我没听见。”
　　慕以白：“我说下一回有开会见面了，你可以带上签名纸。”
　　乔纤连忙摆手摇头：“嘿嘿，我到时候是不敢的……慕总热爱工作，不能打扰。”
　　慕以白：“怕被加工作？”
　　乔纤看了眼每天跟她一起闲鱼瘫的邻居，也不否认：“嗯，咸鱼只敢瞻仰他们！”
　　慕以白又笑了一下：“或许你可以用你的……感化他。”
　　这停顿的地方，是想说她的咸鱼吧。
　　乔纤坐直了：“还是算了，这纯属个人喜欢，不要勉强！”
　　慕以白但笑不语。
　　-
　　慕总的加班狂恐怖传说，可是传闻许久的。
　　在他来繁锐之前，关于他工作狂的传说就已经略有耳闻。
　　而现在，深有体会的人变成了他们。
　　乔纤再也不用憋着慢慢工作了，效率非常高，也非常容易适应。
　　可其他人就不是这样的。
　　这不，乔纤今天刚来办公室，就听见了邻座两个女同事又一阵哀嚎。
　　“最近仲部长也变成工作狂了吗，之前只是总裁室那边不断有反馈，改得人头大，现在我们自己的部门也抓得非常严格了。”
　　“不过慕总那边鸡蛋里面挑骨头的技术，才是最厉害的，仲部长都超过不了……纤纤大佬，你可要带一带我们啊？”
　　她们看见乔纤到了，一起把求助的目光看向她。
　　乔纤：“我？可是我……”
　　同事小桃双手合十：“纤纤你不要拒绝我了，你的鸡蛋里面是被挑出骨头最少的，一定要救救我小桃啊！”
　　小桃在乌淑蓝那些人来阴阳怪气的时候，都会帮忙说话，之前的匿名群也是，也会跟在安冬灵后面，帮上她几句。
　　乔纤：“好吧，我能怎么帮你？”
　　小桃连忙道：“总裁室那边通知我了，我的差不多排队到中午的时候就可以去拿回自己的策划案，然后被批一顿。”
　　乔纤还没被叫去现场批过的，不过也听过这些。
　　“我经常就卡在这里，那给我转告问题的是黄助理，也不知道是不是慕总原本点评的话就少，我经常听完之后觉得自己都没有明白到位，方案改出来的效果也不怎么好。”
　　乔纤想了一下，答应了：“那我试试看，当你的耳朵。”
　　小桃高兴得直拍手：“这样太好了，我上次都想拿出手机来录音了，黄助理却说总裁室的办公范围不能录音，只能靠脑记的。”
　　两人讨论了一会，就各自做事情了。
　　期间乔纤又跑了项目的研发实验室去，只不过转悠了几圈，还是没遇见邻居。
　　等到差不多到了中午的时候，乔纤就跟着小桃一起到总裁办公室。
　　乔纤上一次来总裁办公室，还是去年上一个总裁对她有意，叫了她几次。等她拒绝之后就没有了，随之而来的就是提升空间的打压。
　　这一次来，发现办公室的整个布局都变了不少，让她完全都认不得路。
　　甚至看见了不少她家里同款的沙发，一看就觉得舒服。
　　乔纤低声问：“小桃，总裁室这里好像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严格。”
　　小桃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很快就明白了：“都是假象，就算总裁室这一层布置上酒吧的吧台，温泉，游泳池，都不能改变这里就是高压锅的事实。”
　　乔纤点点头：“感受到了。”
　　这里的人就算是坐在这么舒服的沙发上，但每个人的表情都是非常严肃的。
　　小桃带路，两个人继续往前。路过一片地方的时候，小桃明显放缓放轻了脚步。
　　接收到乔纤疑问的眼神，小桃解释：“这边几个办公室和会议室，都是慕总会出没的地方，我们要安静点，不要惊动工作狂魔，下场非常恐怖的！”
　　乔纤看着全部关得好好的门，非常严肃的点头回应。
　　整一层都是总裁室的范围，又转了一个走道后，乔纤就跟着到了助理室。
　　排队挨批也不是说笑的，还有两个人在前面拿着文件，低着头给黄助理批。准确的说，是传达慕总的意思。
　　来这里的人，都是待宰的羔羊啊。
　　刚巧的在小桃面前的是乌淑蓝，乔纤就看了一场乌淑蓝谄媚，但黄助理依旧冷着脸，痛批她的‘处刑现场’。
　　“这个数据预算非常不合理。”
　　“这里，这个数值你确定不是做梦梦到的？核实。”
　　“这个总结……慕总说了，下次你的先过了你们部长那一关再拿上来，他不想翻垃圾。”
　　乌淑蓝声音委屈，万般的求饶在里面：“可是部长说……”
　　黄助理冷哼了一下：“理由我们慕总不会听的，回去做。”
　　等到乌淑蓝走的时候，乔纤甚至都看见她的眼里有泪了。
　　而乌淑蓝原本都不知道后面有乔纤在，这一下回头的狼狈样子被她看见了，更是气得眼睛都红了，很快就往外面跑去。
　　这里果然是屠宰场，无形的刀子，一下一下的割。
　　黄助理点名，果然这下一个就轮到小桃了。
　　小桃往前走一步，还回头把希冀的眼神投向后面的乔纤。
　　这个动作，让黄助理也看见了乔纤。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大家都看见黄助理的眼睛亮了亮：“乔小姐。”
　　乔纤被点名，吓了一下。
　　可是看黄助理的表情，又不像是刚才批人的冷。
　　在这房间等着的其他人，也把奇怪的眼光看了过去。
　　要知道来这里的人都是被批的，点名也都是连名带姓，哪里听过黄助理像这样接待客人的客气。
　　黄助理：“乔小姐，你是来找总裁的吗？他现在在会议室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