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魏坤老实了,交缠着双腿,在瑟瑟寒风中被狼狈地丢出了会所。
闹剧结束。
老板想请闻野去茶水室好生招待。
但闻野只说了之后再谈,然后抓住一直默不吭声的书清,走到阴暗的拐角处。
书清没忍住“嘶”了一声,闻野立马放轻了力度,在看到她手上的淤痕时,眉头皱得很深。
“他弄的?”
书清只低声“嗯”了一声,对刚才闻野出面帮她的画面还有些没缓过神来。
但随即,她又想到,“你怎么会来这里?”
书清微敛着眉头,“你不会和之前一样,偷偷派人跟着我吧。”
闻野没回答,半晌,见书清要走,立马上前挡住,“我们谈谈吧。”
“我们还有什么好谈的吗?”书清抬眸望着他,映着月光的眼睛,透着淡淡的冷清。
闻野的心瞬间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他强装镇定,沉声说道,“跟那个男人分手吧。”
书清有些困惑,随即才反应过来闻野指的是King,“我为什么要按你说的做?”
“你知不知道你这算是婚内出轨。”
“所以呢。”书清猜不透此刻男人的想法,就像她一直以来走不进他心里一样,“所以我一分钱都没要,净身出户,这还有什么问题吗?”
书清不想和男人纠缠下去,想绕过男人离开。
但闻野紧紧抓住她的双肩,语气里透着几分焦灼,“和他分手,重新回到我身边。”
书清有些诧异,“你为什么非要我回去,不会是爷爷,不对,应该是闻爷爷又对你承诺了什么吧,就像是之前说的,只要生了孩子,就能得到股份,但像你这种人,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我说了,让你回来!”闻野有些沉不住气,他现在真的没有把握,面对这个和之前截然不同的人。
书清被吼得微怔,她咬了咬下唇,“你真的连这种事都能原谅?我怎么不记得你有什么好心。”
“因为——”闻野忽然打住,许久,才缓缓开口道,“我看到你的日记了,之前,我确实对你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尤其是,两年多前,第一次和你在……”
“你闭嘴!”书清忽然提高音量,回想到那天的画面,心里还是会止不住的难受抽痛,当时的她,怎么就那么卑微,那么贱呢,“你为什么要偷看我的日记。”
“我一开始不知道那是你的日记,但是……”
“但你还不是看了。”书清紧拽着拳头,那本日记当初被她锁进箱子里有半年之久,早被忘在了某个角落,她以为男人应该会不屑一顾直接扔掉,却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把锁撬开了,还看了里面的内容。
“偷看别人的隐私,很好玩儿吗?”
“我不是故意偷看的,而且,我不知道当时你会有那么多不满,所以,你现在和那个男人分手,这些事就算抵平了,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抵平?”书清扯出抹苦笑,“凭什么你说抵平就抵平了。”
三年多里受过的痛楚,就这样说放下就放下,怎么可能。
“那你还想怎样?我已经作出很大的退让了,之后,不管是钱,还是别的东西,我可以尽量弥补你。”
“所以,你现在是因为日记里的内容,忽然良心发现可怜我了吗?”书清甩开男人的手,“我不需要你的同情,这种感情我不需要!而且你不原谅我也没关系,就这样离婚,对我来说,是最好的结局。”
闻野还想再说,不远处徐惏走了过来,在看到闻野时,脸色一变,立马上前拉过书清护在自己身后,“你想干什么啊!”
闻野冷眼望着她,“这是我们夫妻间的事,你用不着插手。”
“夫妻?”徐惏尖着嗓子笑了,“闻大总裁,我记得你们不是离婚了吗,什么时候成夫妻了,而且,结婚这么多年,你有在外面承认过书清是你妻子吗!呵,恐怕现在外人,都不知道闻总您结过婚呢,也不知道你这么做,是不是更方便您在外面沾花惹草呢。”
闻野紧绷起脸色,“你不要乱说。”
“闻总,不会正好戳中您的心思了吧,既然离婚了,那就别再缠着我们家书清了。”
徐惏拉起书清就要走,对面苏彦飞站在两米远处,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最后,苏彦飞稍稍上前挡了一下,闻野紧跟上来,“你不能带她走。”
“我怎么不能了?我不能,难道你能啊,请问你现在和我们书清有半毛钱关系吗?”徐惏激动得胸口起伏不定,她暗暗给书清使了眼色让她先走,但书清摇摇头,放心不下。
徐惏干脆轻轻推上书清一把,示意书清别担心,然后拦在闻野跟前,拉住他的手,死活不放,“哎呀,有人打女人呐!”
闻野阴沉下目光,只能望着书清一步步离开。
他刚想动手扯开徐惏,徐惏便扯着嗓子喊得更大声,“打女人了,谁来帮我报个警啊!”
一时,周边的人又聚集起来。
闻野声线冷沉至谷底,“松开。”
“我就不。”徐惏挑起眉峰,满是挑衅。
闻野紧捏着拳头,最后忍不住一把抓起徐惏的细胳膊,丢到苏彦飞怀里,然后大踏步往会所外冲去。
不过为时已晚,人烟稀少的街头,早已没了书清的身影。
他猛地捶上旁边的木框,一双眼睛,是比这夜色更加幽深阴郁。
第27章 错的人,只有他
苏彦飞搂着怀里人的盈盈细腰, 仿佛一只手臂就能完全圈住。
那细软的触感不经意间挑动了心里的某根线,一时间,心跳加快, 竟有些小紧张。
徐惏徐徐从苏彦飞怀里起来,没注意他有些愣神的表情, 随口说了句,“谢谢啊。”
“啊, 不用谢不用谢。”苏彦飞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忽然有些不敢直视徐惏的脸。
徐惏只顾打理自己有些乱掉的头发, 准备趁着混乱的人群,摸到楼下。
苏彦飞叫住她, “那个,你要走了吗?”
“嗯。”
“要不我送你吧?”
“不用了。”
徐惏径直向楼下走去, 在看见不远处莫名显得失魂落魄的闻野时, 选择了避开, 走了会所的后门。
而苏彦飞紧跟在她身后下了楼,在看到徐惏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会所后,才急匆匆地走到闻野跟前。
他一把拉过闻野, “书清走了?”
闻野深吸口气, 低沉的语气里夹杂着几分微弱的颤抖, “嗯,走了。”
“我说你, 有你这么道歉的么,好不容易有机会跟人家书清见面,就应该好好说人话啊!”苏彦飞一想到刚才无意间听到的两人的对话,只觉得头疼得厉害。
闻野抬头望向他,“我已经说了, 之前的事可以当没发生过,之后也会弥补她,我这样难道做的还不够吗?”
苏彦飞是真的想给闻野来上一拳,彻底打醒他,“有时候,你这种看谁都高高在上的脾性真应该改一下!要是我是书清,就你这种命令一样的语气,我也不会搭理你。”
“那还要我怎样?我以前对她是有错,我承认,但现在,她出轨,不也犯了错么?为什么她可以那么理直气壮地说走就走!”
“那是因为人家不爱你了!”苏彦飞原本不想说这话打击人的,可男人的脑回路着实清奇。
“造成这样后果的人是谁你不清楚吗?是,如果书清真的出轨了,那她是有错,可这个跟她原不原谅你之前对她犯下的错误有关吗?现在是你要挽留人家,况且感情又不是商品,你以为跟你做生意一样,一分钱一分货啊,这种东西根本没法衡量,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
苏彦飞说完,气得扭头走了。
闻野紧绷着神色,靠在正门旁的围墙上,一直傲然挺立的脊背,此刻竟有些颓丧地弯曲着。
迎着路边昏暗的灯光,脸上少有的出现了挫败,和会所里喧哗热闹的场景相比,更显落寞孤寂。
许久,他从兜里掏出一支烟,咬在唇间。
但打火机却忘了拿。
他取下烟杆,将香烟从中间折断,却还是赶不走心里的烦闷和空落。
到底要他怎么做?
这种飘渺模糊的问题,最逼人发疯。
——
书清一路赶回徐惏家,心里这才渐渐平复了些。
她在客厅里坐了半晌,门口传来动静,徐惏推门而入,进来的时候,拍了拍胸脯,“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闻狗最后那一下抬手,是真准备动手呢。”
书清起身朝徐惏走去,上下仔细瞧了瞧,“你没事吧。”
“没事儿,闻狗凶是凶了点儿,但好在不会真的对女人动手。”徐惏说着说着,觉得不对劲,“我不是帮他说话啊,就他那种脾气,真的是离他越远越好,免得看着心烦。”
徐惏说完,走到茶几前喝了几口水,“不过,我看闻狗今天那态度,不像你之前说的那样对你毫不在乎啊,依我丰富的经验来看,他对你——应该是有意思的吧?”
书清垂下眼眸,“怎么可能,我跟他结婚这么多年,再加上之前订婚的时间,差不多有四年了,我可没觉得他对我有意思,顶多,只是觉得我不向着他,不习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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