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了张支票给安浅,数字已经填好了。让安浅自己填或许会显得更有诚意,但姜予初知道,那个数字不是自己想要给的。
安浅看着支票上的三亿字样,神情怔愣,她倒是大方,几亿的支票说开就开,“姜予初,我跟你那么久不单单是图这个。”
“我知道,但我能给的只有这个了。”她在感情上并不富有,没法给任何人以回馈,“感情不能用金钱来衡量,但它可以衡量工作。我们一起工作这么多年,这是你应得的。”
“可没必要给这么多,就算再加个十年也到不了那么多。”安浅捏着支票,对于姜予初说自己的感情并不富有她不能苟同,实则这张支票的数额已经蕴含了感情的成分。
姜予初笑了笑,单手托腮,凡尔赛道:“你知道的,我是个富婆。不用替我省钱,不然我都不知道要花到什么时候。”
“......”
这话不假,但炫耀的多少有点刺耳。安浅白了她一眼,未置可否。
几年前她把YH转手,账户上的钱够她一辈子不工作挥霍无度的了,恐怕这样都不见得花的完。
人死了钱没花完听着就挺悲伤的。
安浅也不跟她矫情,收下了支票。
至此,两人的合作终结,或许以后再见面都难了。
安浅走到门口,脚步顿住。
姜予初不明所以,刚想问她怎么了,就被安浅突然的拥抱止住了话头。
“姜予初,不管你要去哪,决定在哪生活,都要好好的。”安浅的声音闷闷地传来,手上力道收紧,“想回这个圈子了随时回来,我都在。”
——
贺晋安烦躁地按了十几遍门铃,里面愣是没人开。
他确定燕珩就在里面,酒店前台说一个多月前看到人回来的,只有一次看见燕珩喝得烂醉如泥踉踉跄跄地回来,期间再也没见过燕珩出来过。
这几天他在上海出差,刚回来就直奔凯安,结果得知燕珩将近一个多月没踏出过房间,怕他人死里面影响凯安的股票,一下飞机就赶紧开车漂移过来。
结果按了老半天门铃,这人跟他装聋作哑。
贺晋安没耐心了,拿出手机打给前台打算强行开门,刚一拨出去,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
贺晋安挂断电话,跟着他走进室内。
还好一切如常,也没什么怪味。就是唯一不好的是燕珩的脸色苍白,眼神黯淡无光,像是动漫人物失去了高光似的。
看得人有点害怕。
“我说你为了个女人至不至于......”
一句话还没说完,对面的男人挥拳狠狠打在沙袋上,沙袋晃荡两下,直直朝着贺晋安怼脸袭来。
还好他闪得快。
“我靠,燕珩你他妈是不是疯了,老子差点被你一沙袋打飞。”贺晋安惊魂未定,怕他再来第二拳,连忙上前一把抱着沙袋,不让他打。
燕珩垂眸看他,活动了下手腕,眉梢挑了挑,语气没什么温度,“要么把沙袋给我,你滚。要么你来当沙袋。”
作为跟燕珩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兄弟,当然最了解他的脾气秉性。
今天他若不放手,真的会被燕珩当成沙袋疯狂捶打。
为了人身安全,贺晋安选择归还沙袋,保住小命。
“阿......”
“滚。”燕珩冷冷吐出一个字,继续重拳出击,完全没有搭理贺晋安的意思。
沉闷的声音响起,贺晋安站在原地看了会,无奈地转身离开,寻求帮助。
电话被接通,贺晋安回头瞥了眼房间里的人,确认他不会听到才开口说道:“傲灵,有件事需要你帮个忙。”
姜予初去超市买了点生活用品,还要在凉城待一段时间,日常刚需还是要补充的。
退圈声明还没发,粉丝们每天都在微博底下哀嚎她发发自拍营营业。殊不知,姜予初的微博已经被回收,随着她的退圈声明发出,也会一起被注销。
晚上秋风刮起地上的落叶,本就没多少人住的小区更显落寞寂寥。
老小区的安保措施相当于是摆设,陌生人可以随意进出。
也可能是住在这的人大多不富裕,偷窃事件几乎没有。
感觉到有人跟着自己是在拐弯的时候瞟到地上的影子。
跟踪技术还真不怎么高明。姜予初会点防身术,对付一般的小毛贼没问题。
姜予初紧了紧长风衣,加快了脚步。
可身后的脚步声却没随着她的频率而加快,反而越来越远,渐渐没了声音。
换做平时姜予初会以为是私生饭,但这次她都到了公寓,“私生饭”也没冲上来要签名要合照,有点不按常理出牌。
姜予初把手提袋放到茶几上,思索了几分钟拿出手机打给尼达。
“大小姐你打电话准没好事。”
姜予初笑了笑,把手机按了免提,从茶几上抽出一张白纸,边写边说道:“每天下午三点给我打个电话,如果我哪天没接或者当天没回给你,记得去报警。”
那端响起细细碎碎的声音,尼达的声音明显紧张起来,“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记得每天一个电话。挂了。”
姜予初写下最后一笔,刚想按断通话,尼达的声音顺着听筒吼了过来,中气十足,“姜予初我告诉许如歌了!我不在国内,报不了警,她比较方便。”
悬在半空的手指应声停住,姜予初扔掉手里的笔,兀自失笑,威胁道:“最好不要,不然处理完这边的事我还要跑到加州去处理你,怪麻烦的。”
“那你就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尼达反威胁道。
姜予初无奈叹气,说就说吧,反正也不会影响她的计划。
“我被人跟踪了,万一被绑架,我还想活着回来,被撕票多惨啊。”姜予初拿起桌面上的纸张,雪白的纸面上黑色的字体清晰可见,她在手上转了两圈,映着灯光纸张被照得透明。
尼达听着她轻松玩味的语气,压根没感觉到她有被跟踪的恐惧,“你是不是知道谁在跟踪你?”
“只是怀疑,钟卉惜如今落到那么悲惨的下场,我功不可没,依照她的性格,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我。”姜予初放下纸张,对于今晚的跟踪她只是怀疑,不能百分百确定就是钟卉惜。
若真的是她,那她倒是沉得住气,能忍那么久才出手。
电话里静默数秒,那端传来开门的声音,“我现在去凉城。”
“来可以,不要告诉许如歌。”许如歌一旦知道,她的行动难免受限。姜予初不想听她说什么劝慰的话,钟卉惜肯定要死的,活着她咽不下这口气。
“放心,我不会让她知道。”尼达虽然不清楚姜予初究竟想怎么对付钟卉惜,但以目前两人的处境,弄死钟卉惜无疑像是碾死一只蚂蚁。
挂断电话之后,姜予初看了眼桌面上的纸张,黑体大字跃然纸上。在她自己看来,字里行间表达的恐惧多少掺杂着演戏的成分。
但别人就不一定看得出了。
——我一直在被跟踪,很害怕。
姜予初唇角微弯,把纸张大喇喇放在茶几上,用杯子压住。
刚想起身去洗漱,手机响了声,提示有短信。
【你好我是李傲灵,有些事想跟你谈谈,我们可以见一面么?】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后面加上了约见的地址。
姜予初看着短信上的名字一时失神,脑海中倏然闪过很久之前那张照片上的笑脸。
明媚阳光,那是她从没有过的东西。
第94章 此时此刻,他们如万千红……
咖啡厅地理位置偏僻, 即使是喧闹的午后也没多少人。李傲灵考虑到姜予初的明星身份,特地选了一家远离喧嚣的地方。
姜予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答应跟她见面,她想李傲灵这个时候找她, 无疑是和燕珩有关。
燕珩说他们之间没有关系, 李傲灵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他的。对于这一点姜予初是相信的。
两人的关系降至冰点,燕珩实在没必要继续欺骗她。
看着对面的女人, 一头黑色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头, 眉眼温柔,气质温婉。即使怀着身孕,也完全没有身材走样,反倒平添了一股母性的柔情。
她跟照片上的模样相差不大,即便过去了十多年, 岁月亦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多少痕迹。
这种温柔贤淑的女生才能治愈燕珩那种感情淡薄不懂爱的人。
而她跟燕珩在一起, 除了互相折磨,没有半点好处。
从头到脚, 他们都不适合对方。
“很抱歉突然约你出来见面, 若是唐突了请见谅。”李傲灵笑着颔首,礼貌得体。
“有话直说吧,省去这些没必要的客套。”跟她比起来, 姜予初觉得自己过于失礼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人家客客气气的,她本不该如此冷硬带刺。但她性格向来如此, 对谁都不能做到和颜悦色。
“你真的如他所说,直言直语,非常坦率。”李傲灵倒是不介意姜予初的冷傲疏离,“找你出来主要是有几件事想跟你解释一下,或许燕珩跟你解释过了, 但我觉得因为我造成的误会,还是我自己来澄清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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