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卿瑶一边喝着茶,一边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有男朋友了。”
路婧一愣,“你……搞定了?”
仲槐也很是诧异,“傅丞砚吗?”
闻卿瑶抬眼轻轻一瞥,“除了他还有谁?”
仲槐不由喟叹,“我可听烟厂的人说,这小子特别难追。”
闻卿瑶挑了挑眉,“所以嘛,要主动出击。”
其实她也追了一个多月了,被冷过,被骂过,甚至还被打过。
现在想想,自己简直就一彻头彻尾的受虐狂。
她吃着甜点,忽地又想到了什么,放下勺子,认真道:“对了,路婧,婚帖别忘了多加一个人。”
说完,眨了眨眼。
路婧抿嘴一笑,掀了掀眼皮,“知道了,你是有男朋友的人了。”
喝完下午茶,路婧公司那边出了些急事,便赶紧让仲槐送她回去处理。
二人走后,闻卿瑶无聊地在茶餐厅坐了一会儿,左思右想给傅丞砚发了一条微信:【在吗?】
傅丞砚没回复,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看看,人家都在忙,就只剩下自己是个大闲人了。
不过又怎么样呢,有人忙,那就有人闲。
她闻卿瑶不介意做这个世界上最闲的人。
玩了几局消消乐,夕阳渐下,闻卿瑶便开车去了海边栈道的奶茶店。
她特意多买了一杯,刚想绕道去傅丞砚家,就见栈道一个熟悉的身影跑过。
依然是白色T恤,运动短裤,满是荷尔蒙迸发的身躯和血脉偾张的气场。
不同以往的是,傅丞砚今天跑步,带上了阿呆。
阿呆的耐力倒是很强,一圈一圈地跟着跑下来,不喘不燥。
闻卿瑶走上栈道,靠在扶栏边,喝着奶茶,静静等着。
傅丞砚很远就看见她了。
她很白,也很耀眼。淡绿色的短裙,配上白色的上衣,和今年的夏天倒是相得益彰。
他走过来,把兴奋至极的阿呆牵紧了。
“有事?”
“……”态度依然毫无变化。
闻卿瑶抬眼,从眼底打量着他,“傅丞砚,你该不会是选择性失忆了吧?”
傅丞砚双肘搭在护栏上,阿呆听话地地蹲在他身边,竖着耳朵,一动不动。
他掏出烟盒,点了一支,淡然道:“没有。”
闻卿瑶嗔道:“那你还记得我昨天给你打电话说了什么吗?”
“记得,陪你去婚礼。”
“还有呢?”
“……”傅丞砚眼神一凝,瞳孔稍稍收缩,没再接话。
闻卿瑶踮了踮脚,问道:“你说话不算数啊?男朋友?”
烟圈袅袅升起。
难忍按行自抑。
尼古丁腐蚀着肺部最深处,却把一丝悸动给深深压制住了。
微风轻轻吹过,时刻提醒着他此刻只是权宜之策,不能产生多余的感情。如今已经知道了具体时间具体地址,一旦任务完成,一旦在婚礼把仲槐团伙全数抓捕,他就彻彻底底地离开。
任务为上,军令如山。
服从,才是天职。
傅丞砚夹着烟,上臂肌肉突出,不住地猛抽了几口烟。
烟雾徐徐,他沉声:“算数。”
第14章 又黏人又难哄。
“算数。”
傅丞砚说得坚决。
就像是在服从一个指令一样,没有犹豫,没有忌惮,唯有一个目标向前。
闻卿瑶试探性地靠近了他,“那我能抱你吗?”
她说话很轻,像一只小鹿,很容易受惊的样子,悄悄地贴着他。
被挤在中间的阿呆忽然就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来的感觉,腰背挺直,眼睛睁圆,舌头垂吊,重重呼着气。
傅丞砚吐了口烟,垂眸凝视她,“不能。”
“……”蓦地被拒,闻卿瑶遽然间没有回过神来,“为什么啊?”
傅丞砚按灭了烟,将烟头扔进垃圾桶里,说道:“我一身汗。”
原来是这样。
闻卿瑶不禁靠得更紧了。
而二人之间的距离,就只剩下了阿呆。
没有命令,阿呆不敢动,只能怔怔坐在那,透过栏杆缝隙,眺望着前方的大海。
真的就是日常虐狗。
-
回到住所,郑淏已经去烟厂值班了。
傅丞砚点了一份米线外卖,让闻卿瑶先吃,自己去洗澡。
似乎是早有准备,他洗完出来的时候,已经穿好了衣服。
规规整整,严丝合缝,不管什么肌什么肉,某个人想看都看不到。
闻卿瑶吃着米线,撅着嘴扇了扇风:“辣。”
“太辣了?”
傅丞砚擦了擦手,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递到她嘴边。
闻卿瑶抱着他的手臂,猛喝了好几口,这才缓过来。
傅丞砚放下矿泉水,尝了口米线,眉头紧蹙,“嗯,是有点辣。”
他拿了件外套,“我再去给你买些别的。”
闻卿瑶愣了一下,赶忙道:“不用了!”
“怎么了?”
闻卿瑶指了指电视,“我们买点东西去仙女峰吃?”
电视里正放着天气新闻。
今晚可以观测到宝瓶座流星雨,每小时有60颗,最佳观测点就是仙女峰。
傅丞砚垂眼凝视她,小女孩的娇媚在白炽灯下静静纤纤,满面期待。
他抿了抿唇,收回目光,朝门外扬了扬下巴,“走吧。”
似乎是没料想到他会答应,闻卿瑶倏地怔在了那。
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蹦到他面前,勾上他的脖子,用力抱了一下。
“傅丞砚!你太好了!”
她抱完就朝门外跑去。
正准备拉开车门,左手手腕忽地就被拉住了。
闻卿瑶遽然回头。
傅丞砚抬手晃了晃吉普车钥匙,“你开跑车爬山路吗?”
-
仙女峰在南城北部。
夜晚气温凉爽,来看流星雨的人不少。
傅丞砚把着方向盘,专心找着合适的观测点。
阿呆也来了,趴在后座,很是无聊地看着窗外的一片漆黑。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一处荒芜之处,没有灯光,没有人,甚至没有路。
如果今天开的不是这辆越野吉普,可能今夜的流星雨观测真的就无疾而终了。
傅丞砚将天窗打开。
远离城市的喧嚣和光污染,静谧的夜晚满是繁星璀璨,还能看见一条淡淡的银河,浣纱般轻铺。
“不下车吗?”
闻卿瑶四处张望了一下。
傅丞砚熄火,打开车窗,点了一根烟,“有蛇。”
“……”那还是别下车了。
夜色浓郁,四周寂静一片,唯一的一点灯火就是傅丞砚指间的烟。
他蓦然间想到了什么,伸手从后座拿了一个袋子递给闻卿瑶,“给你买的。”
闻卿瑶打开一看,一杯奶茶,一块蛋糕。
她哂笑道:“傅丞砚,你还挺细心的嘛。”
傅丞砚抽着烟,目光浅视在她脸上,静静地看了两秒。
“别喝太饱了,晚上睡不着。”
闻卿瑶一听,抱着奶茶,伏在扶手箱上,认真道:“那就不睡了,我觉得这里挺适合野战的。”
她语调很轻,很浮,带着试探和挑衅的张力。
而这种张力正正好就卡在了傅丞砚的底线之下。
“闻卿瑶。”他声音很沉,带着警告。
偏偏的,闻卿瑶就是喜欢探索他的底线,都已经是男朋友了,还掖着藏着干什么。
她转了转眼珠,咬了一口蛋糕,满不在乎道:“我说的没错啊,这地方确实适合野战训练,不信你去问我们学校旁边的武警特战部队。”
傅丞砚:“……”
见他不说话,闻卿瑶凑过来,眨了眨眼,“傅丞砚,你刚才在想什么呀?”
男人一闷,明显整个车内的温度就骤然下降了。
他默了一会儿,说道:“武警很少进行野战训练。”
闻卿瑶闻言,喝了口奶茶,诧异道:“你怎么知道他们不进行野战训练,难道你是他们队长啊?”
傅丞砚:“……”
巧了,我还真是。
他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然后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往上抬了抬,让她正视着墨黑的夜空。
“你到底看不看流星雨?”
指尖的温热触及下巴,让闻卿瑶不由一颤。
她腰板挺直了,微微点了点头,“看。”
傅丞砚收回手,眼神飘及至窗外,阖了阖眼。
——小姑娘,又黏人又难哄。
再睁眼,他几不可察地哂笑了一下,连自己都没有察觉。
等了很久,宝瓶座流星雨都没有来。
阿呆本来就是来当电灯泡的,稀里糊涂吃完狗粮,已经在后座睡得不省狗事。
闻卿瑶把座椅调成平躺,静静地看着夜空。
“傅丞砚。”
“嗯。”
“你喊我瑶瑶吧。”
“……?”
闻卿瑶认真道:“我爸妈和我哥就这么喊我,多亲昵,你觉得呢。”
傅丞砚沉默了一会儿,淡淡道:“不觉得。”
“你可真没劲,跟个和尚似的。”
闻卿瑶无聊地收回视线,又继续看着漫天繁星。
看着看着,她就打起了瞌睡,须臾之间,脑袋一歪,直接就在车里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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