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你这样很好看。”
听到这话,闻卿瑶整个人都凛了一下,她不容置喙地嗤道:“被人吊着提进来的样子很好看吗?”
“……”
“还是被你罚跑一圈累成狗的样子很好看?”
傅丞砚垂眸凝视了一瞬,缓缓松开她,喉结上下滚动,“真心话。”
闻卿瑶安静了两秒,揉了一下手臂,倒了杯水,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挑着眉看过来,视线逐步往下移,极其认真地打量着他。
“找我有事吗?那么着急进屋。”
屋内光线不亮,闻卿瑶站在桌边,正好是背光处,傅丞砚阖了阖眼,大步上前,将手中的一个纸袋子放在桌上。
“来哄你。”
闻卿瑶斜睨他,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傅队长,你还会哄人啊?”
他确实没哄过她,至少三年前没哄过,三年后也是第一次。
而且,这哄人的架势,整个一强闯民宅,要不是跟他有过一段,知道他是个什么人,还真以为他是个变态。
这种当兵当了十年的男人,一根筋也是没谁了。
傅丞砚站在她身边,沉吟了许久,“阿瑶,军营有纪律性。我说过,在我这,国旗下,听我的命令。今天只是演练,如果真的有实战,你至少能应付过来。”
闻卿瑶滞了半晌,轻轻咬了咬下唇,“我知道,我也没跟你闹啊。”
傅丞砚垂眸凝视她,眼神似是要把她深深看进去。
“我更想你跟我闹,这样心安一些。”
怎么回事,一晚上骚话没停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是赵军医找到你,让你逼我跑步的吗?
闻卿瑶捋了捋耳边的碎发,不紧不慢道:“我想闹,那也是关上门的时候闹。”
“?”
“比如现在。”
纵使隔了些距离,傅丞砚也能余光瞥见她吊带裙领口的春光明媚,而闻卿瑶更是故意地靠近了他,把自己送到了他的眼底。
“你让我闹吗?”
光洁的裙子,有两颗粉润随着她的动作若隐若现,看得出来,她里面什么都没穿。
傅丞砚收回视线,推了推纸袋子,淡淡道:“给你买的。”
闻卿瑶放下水杯,疑惑地打开袋子,待看到里面东西的时候,忽地愣住了。
一整袋子的小零食。
闻卿瑶好久才回过神来,“你从哪弄来的?”
利布斯坎这种地方,连蔬菜和鲜肉都吃不到,更别说这种小零食了。
虽然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有各国运送物资的海运集装箱,但都是一些罐头食品和压缩饼干,剩下的就是衣服和医用物资,根本看不到这种零食。
闻卿瑶缓缓道:“你该不会是用子弹跟走私商换的吧?”
傅丞砚疲惫地捏了捏眉骨,她这想象力还真不差,拍电影吗?什么都敢想。
他沉声道:“难民营往东三公里的那个村庄路口,有个温州商人,在这很多年了,开了个食品店。”
闻卿瑶一听,紧蹙的眉头放松下来。左右一想,也算是进口货了,这男人肯定是拿美金高价买的。
一瞬间,她直瞪瞪地看着手中的纸袋,脸上的神情似乎怎么也抓不住要领,杵在那里岿然不动。
许久,她回过身,看着他,“你就用一袋零食哄我?”
不等傅丞砚说话,闻卿瑶走到他面前,见他眼神里带着疑虑,哂笑道:“你刚在门口说了什么还记得吗?”
她踮脚,没给他后退半步的机会,嘴唇已经凑到他耳边。
“你说,阿瑶,你先让我进去。”
这话的意思明明白白,傅丞砚怎么会听不出来,只是刚才情急之下才没有多加揣测这话的歧义。
他微怔,没说话,“……”
闻卿瑶贴着他,身体柔软得像一条绸缎,“好啊,我答应你。”
她抬起两条白藕一般的胳膊,勾住他的脖子,而左肩的肩带因为动作浮动滑落下来,卡在了手臂上。
一瞬间,半亩春色田,璨白得耀眼。
闻卿瑶扬了扬下巴,慵懒地抛了个眼神,“另一边,你来。”
傅丞砚没动,因为胸膛紧贴着温热早已经扰乱了他的思绪,幽暗的屋子里,除了两个人的呼吸声,就只余下愈渐强烈的心跳声。
听到那一声声铿锵有力的“砰砰”心跳,闻卿瑶仰头,道:“你可别说你一只手弄不来,你都能单手换弹匣,不能单手脱裙子吗?撕坏了也没事,我还带了两条,你想脱,随时。”
防线早就溃不成军,这场博弈从一开始就是明局,明明知道这是她的试探,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闻卿瑶空出一只手,顺着他的脖颈,滑落直胸口,浅浅绕下,隔着衣服还能感觉到他收紧的腹肌。
“傅丞砚,它硬了,你用它来哄我好吗?”
她贴着他,抵着他的耸立,而男人原本沉淀下来的热血更是倒流回溯,距离冲破大脑只差分毫。
随着闻卿瑶的手指轻轻拂过,电光火石之间,仅存的一点理智在脑海里挣扎了一下。
傅丞砚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猛地推开她,“阿瑶,我不可能碰你。”
这次,他用了不小的力,闻卿瑶往后踉跄了几步,差点撞上桌子。
她手一撑,扶在桌子的边缘,愣了很久很久,然后抬头看来,颤道:“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二人之间的纠缠,闻卿瑶的裙子早已凌乱不堪,垂下来的肩带更是松松垮垮。
傅丞砚视线一凝,立刻转过身去,“没有为什么,你早点睡。”
无法征服他的理智,也无法企及他的内心,闻卿瑶咬着下唇看着他,整个人都颤栗得厉害。
“傅丞砚!我已经不是小女孩了!三年前那个刚满二十岁的我早就长大了!”
她扬手,一把扫落桌上的那袋零食。“哗啦”一声,散落了一地。
“可你现在还在拿一袋零食哄我!”
一如既往,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不是一个理性的人,又太过于感性。
这一刻,她忽然就很想袒露所有。
纵使知道她黏人的目的只是想套话,傅丞砚还是无法拒绝,就像一种蛊毒,早就深入骨髓,他拔不出来,只能甘之如饴。
傅丞砚攥紧了拳,后背针芒悚立,扎得隐隐作痛。
“阿瑶,这里是军营,别为难我。”
“我知道这里是军营。”闻卿瑶阖了阖眼,压低了声音,“否则你觉得你还能安安稳稳当你的警卫分队队长吗?”
“……”
“好好睡觉。”
“我不。”
“这是命令。”
“命令?”闻卿瑶紧了紧两侧的裙摆,攥得手心发白,“那如果我命令你告诉我你到底在瞒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面前是板房铁门,身后是灼热目光,任踏一步都是错。
傅丞砚沉声道:“我说过了,我没有什么瞒着你。”
“……”
一瞬间的僵局,变成了冗长的沉默。
闻卿瑶怔怔看着他的背影,看了许久。
“傅丞砚,你知道我为什么领养退役的阿呆吗?”
“因为我觉得,总有一天,它能带我找到你。”
第37章 逼问郑淏。
傅丞砚知道她在哭, 想转身,又极力克制住了。
她的背后,是南城第一大财阀, 他不敢拿她一生的幸福来赌,就算自己给不了她幸福, 也不想剥夺。
得不到回应, 也没有任何解释, 明明能感觉到傅丞砚有事瞒着她,但他始终不肯开口。
闻卿瑶控制不住地抽泣起来, 扶着桌子腿蹲了下去, 声音被压抑得很小,像是从喉咙里硬生生挤出来。
她随手拿起一包零食,狠狠地砸过去, 砸到男人的背上,“啪嗒”一声, 落在地上。
“傅丞砚!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我不想要零食!我只想要你!”
她又拿起一包砸过去。
“你明明眼神里很爱我,身体和大脑却诚实得很,能躲多远躲多远。”
“……”
“三年前你什么都瞒着我, 三年后你依然什么都瞒着我。”
“……”
“傅丞砚, 你觉得我很想跟你保持这种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吗?”
闻卿瑶一边砸, 一边哭,靠着桌子腿坐在地上,环抱着自己, 哭着哭着就累了。
她经历过两次生死, 和死神擦肩而过。
也经历过和平和战火,亲眼看过歌舞升平和枪林弹雨。
本该富裕,却如此贫瘠, 她都不知道该去找谁说理。
最后,傅丞砚只能回身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然后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他想爱她,不敢爱而已。
-
又过了一周,傅丞砚的左臂终于要拆石膏了。
傅丞砚平时执勤很忙,能两、三天来看她一次就不错了。而这一周,他基本上露营在外,路途遥远,没有回过营区。
早上晨光微露,一听他今天拆了石膏,闻卿瑶眼神倏地凝滞,水杯都差点没有端稳。
言慈正画着画,见她这么激动,嘲道:“你这前男友得去掉前缀了吧?”
两个人这些日子玩得很来,聊得也很投入,相见恨晚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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