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阳光没法照进去,让它显得格外安静,像是处于沉睡当中。
除此之外,它的楼顶还放着一架外形从未见过、铝合金钢板一样的竖起来的东西,反射着阳光,不停地吸收着空气中的物质。
明轻轻对于车型、科技产品一向不太了解,便问小周那是什么。
结果小周认为那是空气净化器。
明轻轻:“……”谁家会把空气净化器放外面?净化天地间的空气不成?
明轻轻望着车窗外,和小周讨论起这幢别墅的主人来:“你进进出出的,一次也没见过吗?”
“没见过,”小周握着方向盘说,“他们搬家的时候我就觉得奇奇怪怪的,全是男人,一个女主人也没有,那些人与其说是住进来,倒不如说是下属或是帮佣什么的,应该不是真正的房子主人。”
而且,他没和那些穿古怪的穿深绿色刺绣军装的人交流上,因为对方非常忙碌,完全视他做空气,从他不远处直接走过去了。
明轻轻:“对了,你上次说搬进来的是美国人?”
小周想了想又说:“我猜的,我见到的那几个人眼睛颜色不太像是中国人,具体说是哪国人,其实我也判断不出来。”
“眼睛什么颜色?”明轻轻问:“蓝色?”
“不,”小周摇了摇头,说,“比较浅的琥珀色,可能掺杂一点蓝,但是阳光下我没看清楚。”
小周从后视镜中看了明轻轻一眼,见明轻轻垂下眼睫,他莫名觉得明轻轻好像有点失望。
“怎么了?晕车?”
“没什么。”
正在这时,车子正好从这幢别墅侧旁的林荫道疾驰穿过。
明轻轻抬头看向三楼的窗户,她忽然一愣。
绿色树叶掩映着圆拱形的窗户,这一扇窗户依然是关上的,能看见内里的窗帘是淡淡的米黄色,仍然是之前的颜色,看来现任主人搬进来后,并没有花太多心思去改变房子的装修。
今日阳光好到刺眼,正从绿色树叶间隙撒下去,于是依稀能一闪而逝地看见窗边书桌旁的一个光影的轮廓。
那是一道一划而过的英挺安静的剪影。
明轻轻心里一瞬间涌上来一种奇怪的感觉。
她将手搭在车窗上,回头看去。
可那道侧影像是察觉到被发现一样,立刻移动开,窗户边上瞬间只剩下斑驳的树影。
小周开车的速度太快,很快茂密的树叶将明轻轻的视线全部掩盖,她什么也看不清了。
一晃神,车子已经到了山脚下。
明轻轻强忍住心头那种莫名的感觉,忽然问:“车子后备箱是不是还有几盒手工曲奇?”
“还有四盒。”小周道:“新西兰产地的很难买到,导演也是有心了,你还没尝过吗?”
明轻轻又道:“新邻居搬家过来,一般来说是不是要送一些手工小礼物表示欢迎?”
小周:“啥?”
明轻轻已经下了决定:“把车开回去。”
小周虽然摸不着头脑,但仍听话地将车子往后倒退,金毛犬本来耸拉着耳朵一脸忧郁,见车子又往回开,以为是不用去打疫苗了,兴奋得汪汪叫,用鼻子拱明轻轻的手掌。
车子很快掉头开回明轻轻的“邻居”家附近。
明轻轻下车将手工曲奇拿上,小周则拎着狗绳将蛋蛋从车子上牵了下来。
两人一狗朝着这幢别墅的草坪上走去。
明轻轻站在雕花铁门外,拉起铁环敲了敲铁门,试探着问:“有人在吗?”
方才见到三楼有身影,邻居家应该是有人在的。
但是直到明轻轻拉起铁环叩了三次,那边的大门才姗姗来迟地打开。
出来的是一个皮肤很白的矮个子,身上还围着餐裙,手里举着刀叉——难道是这家人的厨师?
还没等这人步履匆匆地踏过草坪走过来,雕花铁院门前忽然不知从何冒出一个身高接近两米三、额头上一道疤痕延伸到嘴角的穿着军服的男人,像一堵墙般堵住了他们的视线。
阴影从头顶笼罩过来。
兵戈铁马一样的男人抓着雕花铁门的铁栏杆,冷冷地俯视着小周和明轻轻:“干什么?”
小周吓得差点猝死,一把拉着明轻轻退后一步。
他低声在明轻轻耳边呼道:“卧槽,他从哪里冒出来的?”
明轻轻也没看清,这刀疤男动作太快了,像是一直站在雕花铁门旁边,而他们没发现一样。
金毛犬缩成一团,害怕地躲在明轻轻身后。
比起穿着围裙的矮个子,这个气场更加强大的刀疤男明显更像是这幢屋子的主人。
明轻轻在他虎视眈眈的锐利目光下,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竟然将手中的曲奇饼朝他递了过去:“你们好,欢迎你们搬过来,这是一点小小的见面礼。”
但他面无表情地打量着自己,并没有要接下的意思。
而且他的眼神令明轻轻有种说不上来的不舒服,不像是打量人的眼神,而像是打量一只脆弱的兔子什么的。
“不需要。”刀疤男冷冷启唇。
说完,他松开了雕花铁门的铁栏杆,明轻轻和小周脸色发白地发现被他握住过的地方已经扭曲了。
刀疤男凶狠地一把拎起好不容易走到这里来、满头大汗的矮个子厨师的衣领,拎着他像拎起一只泰迪熊那么轻松,转身朝别墅门口走去。
小周在明轻轻耳边道:“这家人怪里怪气的,穿得也奇怪,像杀手组织。”
可就在刀疤男迈开三步之后,他膝盖忽然一软——是的,莫名其妙直接一软。
像是凭空肩膀上多出了一只千斤鼎的压力一般,将他狠狠往泥土里摁的同时,还往他膝盖窝踹了一脚。
他面目狰狞,试图挣扎,伸长了手五指徒劳地抓着空气,可肩膀上那只无形的鼎却愈发大力,直接将他一只脚“咕唧”一下摁进了草坪里。
刀疤男朝前一个趔趄,摔了个狗啃屎。
两米高的个子登时摔在草坪上,说是造成了地动山摇的效果也不为过。
他身边的矮个子被连累,直接砸进了土里。
尘土飞扬。
明轻轻:“……”
小周:“……” ???
惊恐变成语塞。
这两人是国外回来的戏剧演员吗?像在演莎士比亚暴风雨似的。
片刻后,从泥土里爬起来,满脸的泥巴一块一块往下掉的矮个子连滚带爬跑过来,接过了明轻轻手中的曲奇饼干,然后跑回去,费力地将已经晕了过去的刀疤男拖向屋子。
明轻轻&小周:“……”
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显然比刀疤男要有礼貌得多的矮个子厨师扭回头对明轻轻道:“窝,窝会转交给阻人的。”
主人?
所以说这两位都并非别墅的主人,别墅的主人另有其人。
“能拜访一下这家的主人吗?”明轻轻朝他背影问。
矮个子厨师像是听到了什么惊悚的事情一样,头也不回,汗流得更厉害了,拖着刀疤男进去后,就火急火燎地关上了门。
“……”
明轻轻和小周带着狗回到车子上,继续去打疫苗。在山脚下的别墅区门口,明轻轻摘下墨镜,以担心邻居不好相处的理由,问了问那栋别墅的情况。从物业那边得知别墅的新主人是个非常年轻的男人。
能全价买得起这里的,莫非是富二代?富三代?
一般这种有钱人的后代夜生活都格外丰富,晚上应该会经常开party蹦迪才是。但是对面搬进来已有三四天,明轻轻却从没听见那边传来太大动静。每当到了晚上,总是非常安静。
明轻轻升上车窗,若有所思。
小周则后怕道:“要我说,你就该搬走,这地方是不是风水不好,怎么净发生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招来一些奇奇怪怪的住户?”
“你也觉得奇怪?”明轻轻问。
小周睁大眼睛:“能不怪吗?你是出了名的美艳女明星诶,去哪儿不被人盯着看?那两人居然看都不看你一眼,而且那人至少两米三了吧,还有他脸上的疤,怕不是什么混黑道的……”
明轻轻打断了他:“我是说那个厨师的说话方式。”
“?”小周没反应过来:“不就是口吃加方言吗?”
却见明轻轻眼眸很亮。
“这两人的眼睛的确掺杂一点蓝,不过没有我认识的一个人的那么纯粹。”
雷蒙德费力地拖着被王子殿下的精神力弄晕过去的星疤进来,见王子殿下正从楼梯上缓缓踱步下来。
雷蒙德抬头看去。
雷蒙德忽然瞪大眼睛,张大了嘴巴。
“砰”地一声,他拽住星疤的衣领惊得松开,星疤的脑门磕在瓷砖上,将瓷砖磕出了一个大坑。
星疤头破血流,雷蒙德则慌张道:“殿,殿下!”
小傅低头,朝他指的地方看了眼,只见自己衣襟胸口处的阿喀琉斯之环——亮了。
这件神圣的器物原先是淡淡的金色,然而此时,它却释放出炽热的光芒,像是金色巨烛,又像是烛龙的眼睛,亮起远古而来的无法熄灭的火焰。
小傅的脸色陡然变得很难看。
他抬手试图将火焰的光芒遮住,但光芒却穿透他的指缝,照亮了整个大厅。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