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里竟然有研讨会的工作人员,大声喊道,“省里确实是要招开医学研讨会,来参加的都是各个医院的名医,这个女同志这么年轻,竟然也是来参加研讨会的,可真了不起,怪不得一针就撂倒了人贩子。”
刚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谢红彬身上,这会儿听丁苗是来参加医学研讨会的,都多看了她一眼,就有人认出她了,“这是那个研制出凉茶的赤脚医生吧,我记得叫丁苗,还上过省日报。”
“我也认出来了,就是她。”
“比照片上看着都俊。”
……
谢红彬跟谢父???谢母一块儿瘫在了地上,嘴里喃喃道,“这下彻底完了。”
一直没吭声的余敬平对谢父谢母说,“乱搞男女关系,拐卖妇女儿童,还谎话连篇,就差杀人放火了,还说他从小正派,心思单纯。”
余敬平很是沉痛。
以前他一直觉得谢红彬好学上进,为人也正派,对他很器重。
他哪也没料到,谢红彬竟然这么表里不一。
表面正派,背地里龌龊。
他活了大半辈子,阅人无数,哪会猜不到谢红彬为啥会一直针对程立阳。
多半是看他器重程立阳,怕程立阳顶替了他的位置,所以先下手为强,使劲踩程立阳,把程立阳踩下去了,以后他这边的人脉资源甚至家产,就都还是他谢红彬的。
谢父谢母羞愧得脸都抬不起来。
余敬平对公安说,“公安同志,事情已经都清楚了,拐卖妇女儿童是重罪,希望能严判。”
公安对着余敬平,也是对着众人说,“请放心,我们一定从严惩治,给百姓一个交待。”
因为丁苗是当事人,还得去公安局做个笔录,余敬平跟着一块儿去了。
做完笔录,又签了字,才跟着余敬平一块儿回家。
东东偎在余敬平怀里,小脸绷得紧紧的,余敬平心疼,“吓坏了吧?”
东东摇了摇头,“我要多吃饭,长大了就能保护娘。”
余敬平是既欣慰又心疼,还有点生气,“立阳咋就叫放心叫你们娘儿俩过来,他就不能把你们送过来?他是差那点路费?研讨会这边,组织能力也有问题,竟然连个接站的人都不安排。”
他现在想想就后怕,如果叫谢红彬得逞了,丁苗跟东东被卖到了山沟沟里,程立阳不得气疯。
气疯了就再也对谢红彬构不成威胁。
谢红彬可真是毒。
丁苗,“是我不叫立阳来的,原本吕平县第一医院也有个医生来参加研讨会,我们说好了在县火车站会合,结果他也不知道因为啥事没有来。”
丁苗把前因后果都跟余敬平说了。
“回去的时候,让耀武送你们回去。”
很快到了军区家属院。
已经快8点了,都还没有吃饭,余敬平对保姆说,“苗苗爱吃鱼,你去食堂要条鱼……”
丁苗拦住他,“太晚了,随便吃点吧。”
余敬平,“也行,今天先随便吃点。”
保姆去做饭,丁苗给齐思梅打了个电话。
这是来之前说好的,来了省城就给齐思梅家打个电话,叫齐思梅转告程立阳一声,省得程立阳挂念。
就是原本应该6点钟就能到军区,现在已经是8点钟了,程立阳肯定会问她怎么会这么晚。
她又不能跟他说实话,感觉要是跟他说实话,他能连夜赶过来,然后冲到公安局,一刀把谢红彬给剁了。
想好了说辞才把电话拨了过去,电话只响了一声就通了,是孙启文接的电话,“喂。”
丁苗,“孙医生,我是……”
话还有说完,那边接电话的人就换了人,光听呼吸,丁苗就知道是程立阳。
想来他应该是不放心,所以一直在齐思梅家等着她打电话过去。
程立阳第一句就问,“咋这么晚?”
丁苗,“火车晚点了,爷爷又让耀武开车带我们在市里转了转,回来就晚了。”
丁苗从来不对他撒谎的,所以程立阳也没有多想,问丁苗,“爷爷他身体还好吧?”
丁苗把电话给了余敬平,“你自己问爷爷。”
余敬平接过去电话,“立阳,我是爷爷,苗苗跟东东都好好的……”
丁苗怕他说漏嘴,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
余敬平对她做了个口型,示意他不会乱说,这才对着电话说,“等回去的时候,我叫耀武开车把他俩送回去。”
又跟程立阳说了一会儿才挂断了电话。
丁苗把给余敬平的礼物都拿了出来,“娘看你喜欢穿立阳的鞋,就给你做了两双,是按着立阳的鞋样做的,你试试大小。”
“我跟立阳的脚一样,不用试,肯定合适。”
说着不试,还是接过来换了新鞋子,穿到脚上踩了踩,很是满意,“还是这千层底穿着舒服,还不捂脚,不象洋鬼子鞋,硬,还捂脚,穿一天能把脚捂成个咸菜缸子。”
东东在一边接话,“咸菜缸子不臭,娘还给你带了咸菜缸子。”
余敬平乐了,“你娘腌的不臭,太爷爷腌的臭。”
他自己确实腌过咸菜,结果拿出来吃的时候,又苦又臭,差点没把自个儿熏死。
丁苗把酸菜坛子从提包里拿出来。
撵谢红彬的时候她把提包扔到了地上,想着坛子肯定得摔碎,谁知道竟然还是好好的。
余敬平最喜欢吃丁苗腌的酸菜,当即就喊保姆过来,叫她再炒个酸豆角。
保姆对余敬平说,“家里还有腊肉,炒个腊肉酸豆角吧。”
余敬平,“行,有一点,可别一下把这酸豆角给吃完了,就这么点儿,我得慢慢吃。”
保姆笑着拿着酸豆角去厨房了。
程金石给的小米,顾长良给的麦仁,福大爷给的一把烟叶……都从提包里拿了出来。
余敬平最稀罕那把烟叶,拿着闻了闻,“亏得这老伙计还想着我。”
保姆把饭做好了,他们5个人,一共炒了6个菜,最诱人的就是那盘腊肉炒酸豆角,麻辣酸香,光闻着味儿就让人胃口大开,最适合夏天吃。
保姆跟丁苗说,“上次司令说想吃你做的酸豆角,我就自己腌了一坛子,臭倒是没臭,就是酸的味儿不正,我自个儿吃着都不好吃,回头你教教我咋腌,司令再想吃了,我就自个儿腌,省得他一直念叨。”
余敬平哼哼道,“我可没一直念叨。”
刘耀武,“你没一直念叨,你就念叨了一星期,我都听见了。”
余敬平笑骂道,“你个臭小子,吃都堵不住你嘴,你没一直念叨,还说我。”
刘耀武嘿嘿笑。
丁苗的酸豆角,都是用灵水泡的,保姆当然腌不出这个味儿。
不过腌豆角的老汤可以一直用,这次给他们腌一坛子,以后年年都可以用老汤腌,也不怕会变味儿。
丁苗便对保姆说,“行,研讨会后天才开,明天我就教你咋腌。”
第二天吃过早饭,丁苗教保姆咋腌酸豆角。
院子里种的就有豆角,余敬平带着东东,一边拉豆角,一边问东东上育红班的事。
丁苗,“过了伏天,他就去公社小学念书。”
余敬平惊讶道,“不是7岁才上小学?”
丁苗,“育红班的老师说他学东西快,让去上小学,小学的考试他也通过了,所以下学期就去小学上学。”
余敬平就想说叫他来省城上学吧,省城的教育肯定比公社强。
可话到嘴边他又咽回去了。
程立阳一直都不待见余庆墨,可能也说不上有多恨,就是完全漠视,不认这个爹。
估计连带着对他,也是亲近不起来。
现在好不容易关系缓和了点,他如果跟程立阳说把东东接到省城来念书吧,程立阳说不定掉头就走。
那小子脾气随他,倔。
这都是他那个蠢儿子造成的!
一想起余庆墨,他就直犯心梗。
偏偏烦谁谁来,刚在心里骂过余庆墨,余庆墨就骑着自行车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83章
一看到余庆墨, 余敬平的好心情一下子没了,骂他,“你过来干啥?”
余庆墨, “我听说东东来了, 来看看东东。”
他不是来看东东, 他是躲清静来了。
他的话,余敬平现在是一个字儿都不信,哼了一声,“是红丽在家闹了吧。”
余庆墨讪讪的。
谢红彬被抓到公安局了, 谢红丽听说后,在家里又哭又闹,一会儿说丁苗陷害谢红彬, 一会儿又说余庆墨对不起她, 一会儿又说余敬平心硬, 见死不救……
余庆墨被吵得脑仁疼, 干脆骑着车子来军区了,随谢红丽一个人在家闹, 反正谢红丽现在也不敢来军区。
他来了其实也没人理他的,余敬平跟东东摘豆角,丁苗教保姆腌咸菜,就连刘耀武也有事儿做, 擦车, 把小轿车擦的锃亮。
余庆墨屋里屋外转了一圈, 见没人理他, 怪没意思。
正好东东摘了一把豆角, 拿过来给丁苗看, “娘, 你看我摘的。”
余庆墨正没意思,听到东东喊丁苗,感觉找到了话题,对东东说,“以后不要喊娘,要喊妈,喊娘人家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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