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排球(莫将离)

因为青峰和若松起冲突砸坏公共物品，被教导主任批评的桃井终于匆忙赶到，她一进场就看到青峰被篮球正面暴击，整个人吓得尖叫起来。
“阿——大——”
看着头顶湛蓝的天空，青峰大辉放空了自己的大脑。
这个颜色……倒是和黑子很像呢。
视野中出现了桃井黑子黄濑等人的脸，当然还有桐皇的众人。
“青峰君，没事吧？”黑子眼神中有些担心，“抱歉……”
今吉拍了拍黑子，直接将矛头指向青峰：“说到底是他自己发呆不对。”
“阿大！脑袋没摔坏吧！”看青峰眼睛还能转，桃井松了一口气。
“本来就不聪明，摔傻了怎么办。”
黄濑摸了摸下巴：“已经低到底了，没法再傻了吧……”
青峰一下蹦了起来：“喂，混蛋黄濑！”
顺利将黄濑按在地上，青峰抬头看向黑子：“阿哲你什么时候学得投篮？绿间那家伙教你的吗？”
他能想到的只有绿间了，据桃井所说，在黑子升学之前，只有最早被保送没有学习压力的绿间经常去仙台找黑子。
黑子眨了眨眼：“不，是及川前辈教我的。”
青峰满脸写着不信：“哈？那个打排球的？”
下一秒，黑子的一个肘击就打了过来：“青峰君，要叫及川前辈。”
“啧，行，那个什么及川前辈教你的？”青峰揉了揉自己的腰侧。
说实话，他已经好久没被黑子打过了。
黑子点点头：“及川前辈说，为什么不能把投篮想象成给篮筐传球呢？”
“最终追求的是进球，那么用什么姿势、什么方式就都不重要了，选自己舒服的姿势才是最重要的。”
真正练起来之后，确实感觉没有上手接发后送到二传头顶上难。
桃井在旁边点头：“及川前辈很厉害。”
黄濑从地上爬起来：“虽然不想承认，但及川前辈一场比赛就让好几年没学会投篮的黑子学会了呢。”
眼看着几个人纷纷倒戈，青峰对及川彻的印象更差了一些。
场边裁判示意比赛继续。
球从界外被丢进来，青峰大辉直接抬手向队友要球。
“球给我！！！”
排球在视野中高高落下，影山飞雄抬起手，在接触排球的一瞬间……
将球托出去。
网对面的濑见英太与五色工第一时间追上来，而排球越过中路的月岛，飞向了在球网边缘起跳的日向。
击球的声音在众人耳中响起，对面后排的国见英第一时间去接球，但没能跟得上日向和影山的负节奏快攻。
场边的矢巾秀将计分板翻到了影山15:13濑见。
“好！”日向狠狠握了握拳。
影山收回看向计分板的视线，也紧跟着喊了一句：“好！”
月岛萤倒是没有什么反应，而是直接接过球准备去发球了。
教练席上的及川彻盯着场中的两边，看了看影山，又看了看网对面的濑见，相当烦躁地啧了一声。
白鸟泽那边牛若和天童倒是都来了，但考虑到两边尽量实力平衡的因素，是由中立派青叶城西的国见英补上最后一个位置的。
乌野这边是日向影山加上月岛三个一年级，而白鸟泽那边是五色濑见加上国见的组合。
听见及川彻似乎在和入畑教练说什么，另一边的牛岛若利投来目光，但只能看到，完全听不见具体内容。
场中月岛萤的发球相当刁钻地打向国见英。
他记得非常清楚，国见英不是很喜欢跑动接球。
国见脸色很臭地鱼跃扑出，将球在落地前接了起来。
他倒是很想摸鱼，但是白鸟泽的人都看着呢，他摸鱼就是丢青叶城西的脸，回头一定会被及川彻训……
而且比起白鸟泽，果然还是乌野更讨厌一些吧。
从地上爬起来的第一时间，国见就移动到了网前，准备参与后续的防守拦网。
他可不想输。
尤其是……不想输给影山和日向。
五色工的重扣被月岛的拦网碰到，减轻了大部分力道。
后排追过去的日向始终在心里默念夜久和西谷两位自由人教他的东西，通过视觉去估算这一球大概在的位置。
追上去、成为坚实的地基、将球接起来。
手臂上传来扎实的触感，尽量压低重心的日向正面迎上这一球，而后……稳稳将球接了起来。
日向睁大了眼睛，随后起步，直接向着中路冲过去：“我来！！！”
他的存在感在这一刻几乎强大到让所有人都无法移开眼。
——如同太阳一般。
三人拦网在中路集结完毕，准备拦日向的网。
场下正在看的乌养系心忍不住捏了一手汗，身边的武田也紧张地咬嘴唇。
影山的头脑无比冷静，如同一个高速运转的机器一般思考着最优解。
在这种情况下，很明显是给向另一边无人盯防的月岛更好一些。
但……其实对于这场比赛来说，胜负并不是最终结果的唯一决定因素。
及川前辈想要看到的是什么？
宫城这支即将组成的顶尖球队需要的是什么？
一瞬间，很多问题在影山的脑中闪过。
视野中的排球也逐渐变大，留给他抉择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其实也不需要犹豫。
他是影山飞雄，所以只需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就好了。
触球，将球托起。
不是直线，也不是会在顶点停止的奇迹般的托球。
只是一个在中路足够高的托球，高到……足够日向去翻越面前的山峰。
飞吧，越过人墙。
他相信日向，也相信在自己手中的日向会是最强的。
看着这球从影山手中脱手而出，场边的及川彻忽然露出一个笑容。
“这家伙……也很疯啊。”
并不是广义上的疯，而是一种对自己能力以及队友能力了如指掌后才能有的……似乎是疯子才有的的选择。
但其实对于二传与攻手本人来说，却是最好的。
可怕吗？
害怕被追上吗？
当然害怕。
那种如芒在刺的感觉不断从身后传来，但却让他兴奋到近乎颤抖。
毫无疑问，及川彻会打一辈子排球，这一点已经无需要一丝一毫的质疑。
那么不论在哪里、在什么级别的赛事上，他都会打败这个可爱的后辈。
告诉他、告诉他们，及川彻才是最强的。
“教练。”及川彻看向身边的入畑教练，“选小飞雄吧。”
早就已经心领神会的入畑教练笑了起来：“没问题，他确实更合适。”
随后最后一球落地，长长的哨声紧跟着响了起来。
25:23，影山获胜。
入畑教练率先站了起来，为场中所有人鼓掌：“很精彩的比赛，同时恭喜你成为替补二传，影山选手。”
“也希望濑见选手作为发球员能够同样有优异的表现。”
看着鹫匠教练和入畑教练都陆续起身，另一边还没回过神的武田一铁也连忙拉着浑身紧绷的乌养系心站了起来。
看着影山从沟口领队那里接过了白色黑色两套队服后，乌养系心才反应过来。
说实话，这一刻他们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
曾经被白鸟泽拒之门外的孤狼二传，如今也成长为了一个无比出色“王”。
不论是够高且冷静的月岛，还是擅长速度与弹跳的日向，他都能非常灵活的运用。
如今的影山……已经无愧“王者”这个称号。
站在鹫匠教练面前，五色工低头不太敢看濑见：“抱歉，濑见前辈，是我……”
濑见出声打断了五色工认错的话：“说实话，来之前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而这场比赛的胜负确实权重占比不大。”
“影山足够优秀，而以青城为主导的队伍也不会是白鸟泽的单核，确实……影山会更合适一些吧。”
安慰完五色工，濑见看向后面跟过来的白布：“你还要试吗？”
白布收回看向影山的视线，眼神无比坚定：“当然。”
已经来了，没有道理后退半步。
还没等濑见喊及川彻让他开第二局，影山的声音就响彻了整个体育馆。
“及川前辈，我可以向您提出挑战吗？”
“如果我赢了，我希望能够得到正选二传的位置。”
用着最尊敬的话语，说着最僭越的话。
帮影山他们三个拿队服的武田一铁吓了一跳，手里的六件队服全掉在了地上。
而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出的及川彻冷笑一声，抱着胳膊盯着已经和他差不多高的影山飞雄。
“等你什么时候带队打到全国前二再说吧。”
“飞不起来的乌鸦，小飞雄~”
作者的话：
#另外，是不是快开奖了啊？
_(:з」∠)_反正，自己从来没抽中过……

“诶？你在做什么？”
被木吉铁平几人拉过来看比赛的相田丽子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前排的桃井从包里掏出了相机与三脚架。
桃井侧头看了看凑过来的诚凛主教练，对她笑了笑：“比较难得嘛，拍下来发给别人。”
思索了片刻后，相田丽子试探性地问道：“能给我也发一份吗？”
这可是一手材料，不仅有桐皇，还有阳泉和海常的主力。
“当然可以。”桃井点头。
与相田互换了联系方式后，桃井满脸笑眯眯地透过相机看着场中正在进行攻防拉扯的两方人。
——真好呢。
“樱井！球给我！”场中的青峰大辉看着在篮下如同守卫者的紫原敦，直接示意樱井良把球传给他。
樱井良看了看在篮下准备直接把他投篮挡下来的紫原，完全没打算把球传给青峰，直接把球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抛了出去。
看着这球的球路，黑子迅速判断。
这球能进，但……
还没等篮球进筐，紫原敦的手直接伸了出来，硬生生把这球在球筐上面截了下来。
他看了看樱井目瞪口呆的样子，直接把球丢给了一边的冰室辰也。
略心虚的樱井直接对青峰超大声喊了一句：“对不起！”
青峰啧了一声，直接扭头准备后续的防守去了。
他倒也没什么好生气的，毕竟他自己投都不一定能进，紫原敦篮下的防守力可是相当恐怖的。
相对来说，桐皇这边的防守力就要差一些。
尤其是……
砰的一声在二中响起，已经到黄濑手里的球再一次被突然冒出来的黑子抢断下来。
赤苇接到球，抬手送了一个三分出去。
他已经学会了，也习惯了篮球手感，虽然没有特别准，但还是能中的。
“这帮打排球的真生猛啊……”场下的火神大我吐槽着。
这三分的命中率真的很恐怖，尤其是那个荻原成浩神出鬼没的幼驯染，抢断的一把好手。
荻原成浩点了点头：“你想想，他们那些二传有的时候救球要在底线外面的位置精准托去网前固定高度。”
那可是九米开外的的托球，还要送到攻手的打点上。
他觉得，让很擅长场外救球的及川彻来，甚至能表演一个中线直接投三分……
但是说起三分球，还得是秀德那位更恐怖。
超过半场都能进的三分，那种力量真的……好可怕。
第一小节已经过去大半，冰室辰也始终没有太过出挑的举动，似乎是在观察什么。
“这不对啊……”火神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冰室的能力他最清楚，远不止现在这种程度。
“对啊，这不对啊……”桃井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黑子这一局一直在抢断找机会，反而传球的时候不多，整体打法都和平时有出入。
青峰一个暴扣将球扣进扣篮筐中，没能顺利打掉球的紫原敦皱着眉。
另一边刚刚给青峰传球的黄濑欢呼一声：“扣得漂亮！小青峰！”
很好，现在是他们领先了！
篮球被赤苇从今吉翔一的手上直接打出来，飞向另一边的木兔，而木兔那边有诹佐与樱井围堵……
木兔虽然也不清楚自己能不能突破两个人的围攻，但只要队友把球给他，他就不会说自己做不到。
但就在这时，黑子一步踏出，抬手将这球在半路截了下来。
持球的瞬间，他用来淡化自己的视线诱导也彻底失效，本就被所有人关注的篮球在这一刻也将让黑子成为了众矢之的。
另一边的青峰第一时间甩开冰室辰也，冲向黑子所在的位置。
黑子停住了自己的脚步，抬起手准备投篮。
这个位置不算太好，但对于黑子来说，三分并不困难。
他微微蹲下，然后做出起跳的姿势，示意自己准备投篮。
就在此时，青峰大辉移动到了黑子面前，直接跳起来准备盖黑子的帽。
“休想！”青峰气势汹汹。
哪怕黑子现在投篮的准确度很高，但黑子本身的身高以及跳跃能力就导致了他的投篮可以很轻松的被盖掉。
刚刚他已经让黑子投进一球了，这一球绝对不能再放过。
但……青峰视野中原本准备起跳的黑子忽然矮了下去。
他脑中警铃大作，可已经赶不上了。
一人时间差。
重新起跳的黑子抬手将篮球高高抛出，直接越过了青峰大辉的手。
【跨越过去的自己。】
黑子曾经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做不到的事情，现在已经做到了。
他或许在篮球上不是天才，甚至可以只是芸芸众生中最不起眼的那一个。
但在此时此刻，他也做到了。
凭借自己的能力去突破那个曾经在篮球上被他视为“最强”与“无敌”的少年。
光越是强烈，影子就会越深邃。
但如同黑夜般的影，也可以吞噬光芒。
篮球飞到最高点，而后向着篮筐稳稳落下。
球落地的声音在众人耳中响起，计分板再次向上跳了三分。
青峰看着自己盖空的手，又看了看刚刚落在地上伸手擦汗的黑子，忽然露出一个笑容。
“你变得更强了，阿哲。”
“是青峰君反应太慢了，”黑子面无表情的吐槽，“果然之前懈怠太长时间影响状态了吧。”
他自己动作不是很快，哪怕是时间差，以青峰的身高来说重新起跳也能追上。
青峰原本酝酿的情绪在这一秒迅速破功，他一把拍到黑子的头上，超用力地揉了揉：“我要认真起来了，接下来你休想再拿到任何一分。”
黑子眨了眨眼：“得分又不是我的工作。”
他只是在辅助的基础上偶尔亮一亮自己的爪子，真把他当得分员才是大错特错啊。
“阿哲！”青峰想要抓狂。
他是哪里得罪黑子了吗？怎么今天一整天说话都在吐槽他啊！
今吉侧头看着正在抹不存在眼泪的黄濑：“你哭什么？”
人家两个搭档和解，黄濑怎么哭了。
“我感动，”黄濑一本正经地回道，“不过我是不会输的，哪怕是小青峰我也不会输的。”
“这都是哪跟哪……你和青峰现在是队友吧。”今吉挠了挠头，对他们帝光人的爱恨情仇完全不理解。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木兔眨了眨眼。
他以为，刚刚那球是给他的，他已经做好了突破重围的准备。
但……他的球没了。
看着木兔露出豆豆眼，赤苇直接将球给到木兔那边，尝试稳定一下木兔的情况。
看过青峰与黄濑的帅气扣篮后，木兔直接打算进行尝试。
但……没估算好距离的他差点撞在篮筐上。
“我怎么打得这么烂……人家明明很帅的……”木兔头顶一片阴云，整个人都相当颓废。
赤苇头顶的警报疯狂响起。
不会吧，明明现在是在打篮球，木兔不会……
另一边的樱井良准备从界外丢球，而木兔堪称是拿脚挪过去的。
看木兔这个样子，黑子和赤苇都知道大事不妙了。
黑子移动到后卫的冰室身边，小声说着：“冰室君，如果我猜得没错，木兔前辈可能……”
还没等孩子说完，那边的木兔投篮直接被诹佐盖了下来。
下一秒，失去颜色的木兔直接对刚刚传球的赤苇喊道：“赤苇！接下来不要再传球给我了——”
黑子沉默了，赤苇也沉默了。
冰室轻轻出声：“嗯？”
赤苇的视线飞速扫过全场。
很好，没有应援，也没有他心爱的“徒弟”们。这下可不好哄了……
场边的桃井在木兔的视线盲区对着赤苇指了指自己。
在赤苇震撼的目光中，桃井从包里掏出了一卷迷你队旗，在里面找到了“一球入魂”。
赤苇对桃井竖起大拇指，随后对她点点头。
“怎么样？”冰室走到黑子身边，小声问着。
黑子点点头：“大概摸清楚了，之后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