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排球(莫将离)

一个陌生的女声出现在了他们的耳中：“抱歉，我来晚了。”
两人瞬间愣在了原地。
看过来的谷地仁花张大了嘴：“哇——美人诶——”
和清水前辈也差不多了……
“桃井同学！这边！”候场区的矢巾秀率先对桃井挥手示意。
桃井对门口的两人微微一笑，随后一路小跑去了青城那边。
远处传来山本猛虎心碎的声音。
“所以……只有我们音驹没有女经理吗！”
作者的话：
音驹输了啊！输了啊！

乌野开局不利，众人相继出现了大大小小的失误。
在青城这边稳扎稳打的运营下，等青城第三个发球的及川走到发球区时，比分已经走到了6:2，分差逐渐悬殊起来。
影山的发球虽然质量很高，但在青城这种坚固的一传下，也是没能顺利得分。
而且这段时间看了这么多及川彻发球，再次领悟一部分心得的他同样在寻求突破。
没能磨合好的他在黑子眼中破绽百出。
“乌野那边什么情况？”隔壁场的小鹿野投来视线。
他记得上次来合宿的时候，乌野的快攻很犀利吧。这次开场落后这么多分，居然一次快攻都没用？
有段时间没关注乌野的桃井也有些惊讶：“入畑教练，乌野这是……”
“嗯……”入畑教练撑着下巴思索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该怎么说。
最终他只轻轻吐出四个字：“未来可期。”
现阶段是看不出来什么，乌野现在过于粗糙，就像是没有精心调音的琴，整体参差不齐。
及川彻的发球并没有因为后援团不在有任何的影响，依然如同一柄利刃一般砸向了乌野场中。
西谷夕瞬间反应过来，直接冲过去将这球接了起来。
“好一传！”影山开口夸了一句，随后再次抬手准备托球。
这一次要给谁？
东峰前辈？田中前辈？还是……日向？
刚刚的快攻完全没能配合上，而且他自己的托球也有瑕疵，成功率不高……
能行吗？
他下意识侧头看了一眼青城那边，就对上了及川彻审视的目光。
【小飞雄，对自己的攻手多一点信任啊。】
没再有任何犹豫，影山抬手把球托给了在他正面已经平拉开的日向。
背传他的成功率更低，现在这个时机不错！
排球在刹那间抵达了日向的面前，随后……在最高点微微停滞。
日向瞪大了眼睛，视野中除了停下的排球以外还有已经追过来的青城拦网。
真的……停下来了！
巨大的喜悦与欣喜在一瞬间涌上了日向的脑海，他努力翻找着脑海中关于空中作战的方法，而后……
日向落在了地上，而排球直接砸在了日向的头顶上，把他整个人都砸得一懵。
反应过来的日向大脑放空，随后蹲下把脸埋在了手心中。
完蛋了，太过兴奋光顾着想怎么进攻，结果滞空时间过了忘记扣球了——
刚想为自己刚刚那球托太高而道歉的影山也傻了，他直接出声谴责。
“笨蛋！日向笨蛋！”
及川彻就差笑得在地上打滚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小飞雄你们这是打得什么！”
黑子轻笑一声，乌野那边的戏剧性实在是太强了。
因为笑得太过张狂而被岩泉一踹了一脚后，及川彻老老实实挪到了发球区准备发第二球。
有些不祥预感的岩泉一伸手护住了自己的后脑勺，虽然本意是遮挡视线，但现在他更担心及川的发球会砸到他。
实事证明岩泉一还是多虑了。
及川彻的发球稳稳越过球网，而且不偏不倚砸向了西谷夕。
西谷夕感受到了威胁，直接侧身单腿跪下去把这一球接了起来。
“真厉害，”及川彻惊叹一声，随后小跑向三米线附近，“不过还是我们家的更厉害。”
岩泉一不置可否。
影山抬手准备托球，而就在这个时候，乌野前后场除了二传与自由人的四个人同时动了起来。
前排的泽村率先起跳，佯装要进行快攻的样子，而日向也彰显了自己庞大的存在感，直接飞速移动到球网边缘起跳。
多方位同时进攻？
托球的动作犹豫了一下，影山眼中是抹不掉的震惊。
震惊之余，他抬手把球给向了中路的田中。
追过来的金田一单人拦网只压住了左侧的斜线球，田中直线扣过去，被后排的黑子稳稳接起。
“及川前辈！”
所有人都在进攻这种打法确实很有迷惑性，但乌野使用的很粗糙，而且影山此前并没有合练过。
而这种进攻本质是由二传去掌握主动权的。
在有丰富视线诱导经验的黑子关注下，影山的动向很好分辨。
毕竟从影山的眼神以及手指的动态就能够看出他究竟想要传给谁。
“接得漂亮！”及川彻盯着上面落下来的排球，思量着要怎么打。
这种情况下果然……
岩泉一大喊一声，直接要球：“球给我！”
而另一边的京谷也无言起跳，直接作势准备等及川给他传球快攻。
在影山的注视下，本来一动不动的及川彻忽然原地起跳，似乎是打算抬高高度托球给另一边的京谷。
而乌野的拦网也做出了同样的判断，直接扭头追了上去。
下一秒，在半空原本准备传球的及川彻猛地转身，抬手把这球扣了下去。
砰的一声，排球落在了乌野场中，没有任何人反应过来。
三米线后面完美完成整个动作的及川彻挺胸抬头：“小哲！”
接受到信号的黑子面无表情鼓掌：“太帅了，及川前辈，完全没有犯规呢。”
金田一也开始捧场：“对面完全没反应过来，被及川前辈耍的团团转！”
岩泉一沉默：“再夸他的尾巴就要翘到天上去了。”
随后他瞪向及川彻：“发你的球去！”
“可恶，大王还是这么强……”看着8:2的计分板，日向搓着手，“我们乌野也不能输啊！”
“影山不要输啊！”
影山出声反驳：“才不会输！笨蛋闭嘴！”
及川彻的第三球直接发球得分，而第四球发得有点偏，在乌野右侧的影山被迫抬手接球。
“好！二传接球了！”及川彻果断忽略自己的失误，装作自己故意往影山那打一样。
随后就收到了幼驯染的眼刀一枚。
“我来！”就在这时，乌野那边传来了西谷夕的声音。
只见他助跑过后在三米线后起跳，抬手把球托了出去。
虽然托得有些歪歪扭扭、但还是稳定地送到了田中面前。
田中这次再次扣出一个小斜线，并且没有触网犯规。
离这球比较近的花卷反应慢了一步。
排球落地，乌野得分。
“嗷嗷嗷——有一分了！！！”日向感动地跳了起来。
差一点他们就要面对10:2的地狱了，好在田中前辈给力，只是9:3而已！
及川彻撇撇嘴：“杂食动物学东西就是快啊，讨厌的感觉。”
这才几球，乌野那边拿出来的新东西就已经好几种了，甚至有从他们青城学过去的。
花卷叉腰站在旁边，谴责及川彻：“不是你让人家学的吗？”
看影山学得多好！
候场区的松川也对及川彻竖起大拇指：“你要为你的徒弟骄傲。”
及川彻第一时间否认：“谁是我徒弟？我可没有什么徒弟！”
“说明及川前辈教得好。”黑子从及川彻身后路过。
“小哲！我可什么都没教！”及川彻再次否认。
岩泉一一巴掌拍在了及川彻的后背上：“那前几天蹲场边给人家丢球的难道是二号？”
“给我好好对待后辈啊，混蛋及川！”
而网对面的影山缓缓瞪大了双眼。
不仅仅是东峰前辈的跳发、日向更熟练更快速的反应、多方位协同攻击，现在的西谷前辈尝试托球也是……
乌野的大家都在进化啊。
差一点点，原地止步不前的他就要被大家甩开了。
“东峰前辈，我的托球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吗！”影山问向自家王牌，满眼都是真诚。
东峰旭被问的一愣，思索片刻后回答道：“啊……非常完美。”
这是实话实说，刚才他扣球的手感堪称完美，之前影山给的球达不到现在这种程度的。
“田中前辈呢！”影山看向自家另一个主攻手。
田中摸着下巴思索一下：“滞空时间再长一点点就好了。”
影山点头：“明白了，我下一球就改。”
而旁边的日向盯着影山看了半天，试探性开口：“唔，虽然很好啦，但是……如果能再高一点就好了。”
影山瞬间转身，一把抓住了日向的头：“能不要蹬鼻子上脸吗？”
“疼疼疼……”日向龇牙咧嘴，“为什么我不能提意见啊！”
场边的国见英第一时间看向身边的矢巾秀：“矢巾前辈，这就是暴政啊、暴政。”
矢巾秀点头：“嗯，看到了。”
他自己不是北川第一出身的，跟影山也不熟。
这段时间影山天天来青城队里擦地板，还被及川彻变着花样压榨，态度之诚恳差点想让想质疑金田一和国见之前的话。
“确实很苛刻呢。”渡亲治哈哈一笑。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只针对那个小橘子头。
在本子上唰唰记录着什么的桃井看向入畑教练：“刚刚乌野的自由人托球，是哲君跟前辈学得那个？”
“嗯，算是我们青城一脉相传的拿手绝活吧。”入畑教练回答。
“田中前辈发个好球！”候场区的乌野众人喊着。
现阶段的田中根本没办法发出像样的跳发，所以保险起见他还是选择了最普通的发球。
黑子抬手接球，把球给向前排的及川彻。
场边的桃井再次看向教练。
“教练，哲君上手接球的次数是不是比之前增加了？”

“最近及川在帮他练二传。”入畑教练笑道。
“起因是影山想学但是及川不教，最后把黑子拉出来当壮丁了，”沟口领队一脸无奈，“黑子的二传早晚都要练，我们就没拦。”
“然后……意外发现黑子其实很擅长上手接球，毕竟是打篮球出身的。”
沟口领队看了眼音驹那边，随后超小声对桃井说道：“之前他的接球都是夜久带着，渡也没插手改，夜久本身用下手多一些……”
夜久那个身高确实不太合适。
说到这个，入畑教练侧头问向桃井：“说起来，在帝光的时候又给黑子做过未来身高的测算吗？”
青城现在有这个打算，不过仙台那边条件有限，在东京预约的最起码要等IH结束以后了。
“没有，不过我私下有尝试根据过去的所有体检报告推测过，”看着场中鱼跃接球后爬起来的黑子，桃井温柔地笑了起来。
“好好进行健康管理的话，一米七五应该是问题不大。”
沟口领队露出微微有些遗憾的表情：“一米七五啊……打二传还是差了点。”
虽然二传对身高的要求没有攻手那么高，但二传还要参与拦网等，一米七五还是不够用，毕竟黑子本身跳跃能力就不太强。
竞技体育的世界从来不缺天才。
职业球队不需要身高不够但技术精湛的二传，他们只会去选择身高优秀的同时技术精湛的那一个。
除非……在这方面的实力以及拿到的成绩本身超过了这个不被优先选择的阈值，才会被更多考虑吧。
见桃井面上有些不解，沟口领队继续解释了一下：“之前市里仙台蛙的球探打电话来问过，他们去年就对及川有意，今年想把及川和黑子打包带走。”
“哲君才高一吧……”桃井有些惊讶。
高一就已经有职业球队对黑子有意了？
“自由人的好苗子太少了吧，更何况黑子目前明确没有升学意向的事也不是秘密，他们问问就知道了。”
入畑教练倒是不奇怪，他们青叶城西也陆陆续续给仙台蛙贡献了不少优秀球员。
升上大学的学生大概率会加入学校所在地的球队，而黑子成绩不好的事情青城的大家都清楚。
目前县内优秀的自由人中白鸟泽的山形隼人肯定是不会选择v2球队，西谷夕还没打出成绩，他们的关注目标自然放在了黑子身上。
入畑教练双手抱在胸前：“我拒绝了。”
桃井看向入畑教练，见他一副很骄傲的样子。
“白鸟泽的山形不会考虑v2球队，我们更优秀的二传和自由人就更不会。”入畑教练挺胸抬头。
场中日向发起的快攻在瞬间被黑子接起，随后及川彻无比流畅地用假动作晃了一下乌野拦网，而后托球给向京谷。
让狂犬的獠牙变得更加锋利。
这是及川彻给京谷的承诺，也是他作为一个二传能做到最好的事。
拦网在及川与诱饵的操作下被分散走，京谷的面前只有一双手臂而已。
这种程度……还远远称不上是“人墙”！
砰的一声重响过后，京谷将面前的排球狠狠扣下。
排球避开拦网斜着扑过来的拦网，直线打向了乌野后排。
这球来得又快又急，加上京谷的力量在，乌野后排的防守没有顺利接到这球，直接飞出了球场。
比分来到13:5，差距更悬殊了。
未磨合好的乌野错漏百出，而青叶城西就如同一棵参天巨树，尚且稚嫩的乌鸦根本无法撼动。
日向面色凝重地看着黑子。
这回的轮次很幸运，他避开了松川的拦网，但黑子他根本没有办法处理。
他做不到像东峰前辈那种沉重到会让对面自由人失手的球，只是现在这种程度话……还远远不够。
影山已经做出了改变，他也不能在这里止步。
“日向别动。”正在日向思考的时候，耳边传来了影山的声音。
影山静静看着日向：“看好了。”
日向愣了一下，随后就看到影山后退准备助跑。
球被东峰旭接起之后泽村大地把球垫到了影山前方。
乌野的行动没有任何掩饰，松川和及川彻也是第一时间追了过来。
“小飞雄不要太张狂啊。”及川彻作势准备把影山的扣球拦下来。
但斜跳追过来的他并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而这也让影山第一时间捕捉到了破绽。
日向聚精会神地看着影山的一举一动。
下一刻，影山狠狠把球扣了出去，径直打向及川彻的指尖。
“嗷！”及川彻的痛呼声传来。
与此同时，排球被拦网弹飞，随后砸向场外。
后排的黑子和花卷同时后撤去救球，但这球实在弹得太高，甚至越过了后面用来分割球场的网。
排球径直砸在了后面音驹和生川的球场里，把两边的人都吓了一跳。
下意识去接球的夜久第一时间扭头看过来：“你们干什么呢！”
黑子钻过分割网去伸手把球接了过来：“抱歉，对面借手飞得有点远。”
“抱歉！及川前辈！”还没等及川彻发作，知道自己办错事儿的影山直接鞠躬道歉。
及川彻蹲在地上看着自己泛红的手指，眼刀狠狠剜向影山：“小飞雄！连小岩都没这么打过我！”
“非常抱歉！”影山准备土下座。
“闭嘴吧你，还能活动吗？”岩泉一把拽过及川的手，想看一下他受没受伤。
及川彻灵活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完全没事儿。”
吓坏了的岩泉一被不靠谱的幼驯染气笑，直接一巴掌拍到了及川彻头上：“那你还蹲着干什么？赶紧起来！”
“拦网那个姿势，不打你打谁！”
被幼驯染拎起来的及川彻出声抗议：“小岩你还打我！好痛的！”
捡球回来的黑子面无表情：“是及川前辈先吓人的吧。”
见及川彻还有力气闹，沟口领队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吓死我了。”
正常都不会出问题的，就怕一个寸劲伤到了手指，那就大事不妙了。
“哈哈哈哈……”入畑教练哈哈一笑，“放心，及川他心里有数。”
网对面的及川彻被集体谴责，影山也是轻轻松了口气。
要是及川真的受伤他可就有大罪过了……
“日向，刚刚那个就是借手。”他扭头看向已经呆若木鸡的日向。
日向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头，面色惨白：“手，好痛。”
影山叹了一大口气：“喂！”
放松下来的入畑教练继续之前的话题：“刚刚说到哪儿了……”
“总之全国的门票是很重要的资格证，有没有完全是两个世界。”
“青叶城西为了这一天已经准备了太久太久，而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
“v1、甚至国家队……他们值得更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