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排球(莫将离)

几人沉默着往外走。
“小黑子，那个就是美国的青年队吧。”黄濑表情严肃，低头看向黑子。
黑子点点头：“还是不是，目前只是街头篮球队，因为队长只有17岁估计明年就能进入青年队的正选。”
只比黄濑他们大一岁而已。
“17 岁啊……放心吧，等我17岁的时候我肯定比他强。”黄濑握紧了拳头。
他和绿间已经收到了国家队的召集，等比赛季结束之后的冬天他就能进入青训。
黄濑看向黑子：“小黑子也会去的吧！青训！”
黑子愣了一下，随后无奈一笑：“暂时还没有消息，估计要等一段时间了。”
历年都是春高招人最多，今年不清楚是什么情况。
“小黑子肯定没问题！”黄濑原地蹦了两下，“小绿间也会去的，对吧！”
绿间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你以为我是谁？”
世锦赛也好、奥运也好，他会去的。
即使需要兼顾家里的产业，他也有信心能够顾全两边。他的家教可从来都不像赤司家那么严，只要能做好，就放手去做。
“那……约好了。”黄濑的脸上是属于少年人的神采飞扬。
“总有一天……我们会在世界的最顶端相遇。”
公交车缓缓驶入站点，黄濑与绿间相继上车与两人告别。
黑子身后的大屏幕上是赛后的采访直播。
面对镜头，纳什的脸上满是属于天才的倨傲：“日本的篮球也就这样吧，很无趣。”
青峰的脚步微微一顿。
黑子回过头，看到了青峰大辉脸上罕见地扬起了满是斗志的笑容。
“这家伙……真敢说啊。”
黑子的嘴角勾起一抹不太容易察觉的笑容：“要与他们一决胜负吗？”
“当然，但不是现在，笨蛋。”青峰大辉伸手一把按在了黑子头上并使劲揉了揉，“黄濑那家伙说得地方，怎么能少的了我？”
在上次与黑子谈过之后，他去找了很多很多NBA的比赛录像看。
以前的他从未考虑过未来职业的问题，因为他下意识地认为那与自己没有关系。
但自与黑子聊过以后……他忽然看到了更广阔的世界。
今天的比赛仅仅只是让他下定了最后的决心而已。
美国的天才、比他更强的存在，一切的一切都让他热血沸腾。
和黑子一样，他也不会等待任何人了。
他会大步向前，越过高中的桎梏……前往世界。
“阿哲的份就由我一起补回来。”青峰转身向着黑子举起手。
黑子也举起拳头，与青峰轻轻对拳：“我会在另一边的赛场上努力的。”
“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那就从不逃训不旷课开始吧。目标是国家队或者NBA的话，英语不好的话是不行的。”
“还有青峰君懈怠了这么长时间，体能锻炼也应该重新捡起来了，小心被黄濑君超越过去。”
“平时也多听听桃井同学的话，她打算以后试着成为一名体育教练，最近也在学相关的知识，很有用的。”
“啰嗦！你是我妈妈吗，阿哲？”青峰捂住耳朵。

八月，东京代代木，国立竞技场。
2012年夏季IH大赛正式开幕，从3日到7日的短短五日，会决出包括排球、篮球、羽毛球等多项赛事的冠军。
“哇，阿治快看，C区这个排表也太可怕了吧。”大厅挂着的全区排表下面，聚集了不少少年。
同样是关西腔的声音紧随其后：“你是笨蛋吗？之前不是看过吗？只是洛山和狢坂而已吧，而且这两家在前面就会遇上。”
“你才是笨蛋吧，这个这个，这个鸥台的王牌，年初的时候和我一起去的青训啊。”金发的少年原地跳起来，硬生生用手碰到了在高处的鸥台。
“哈？明明笨蛋是你。”
“是你！”
“那两个人做什么呢……”正好路过的及川彻满脸写着无语。
他就是想最后欣赏一下青叶城西的名字，结果就有两个活宝堵在了表下面，根本过不去。
“及川前辈，主将到这里打卡签字！”金田一仗着自己身高优势在茫茫人海中寻找着不知道哪里去了的及川彻。
及川彻回头：“这就来！”
排表下面的两个人忽然停止了打闹，不约而同看过来。
金发的少年默默审视着不远处的那个背影：“及川？哪个及川？”
旁边银灰色头发的少年紧跟着回道：“上次月刊排球那个单人封面的二传吧，仙台那个城西的？据说在女孩子那边人气很高。”
金发少年抬头，看向C区的位置：“说实话，有点想打一场看看，不过应该没戏吧。”
想从那里杀出重围也太困难了。
“也不说定呢，人家可是漂亮的赢了白鸟泽。”
“都有全国三大主攻手，那你觉得白鸟泽和狢坂谁强一点？”
“……我觉得井闼山比较强。”
另一边跟着教练签完字的及川彻抬头看向身后众人：“是不是少个人？”
金田一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身后：“黑子？”
这回不是被众人忽视，而是真的……不见了啊！
渡亲治默默举起手：“刚刚有个穿橘子运动服的把他喊走了。”
这次他没忘！
“橘子？”及川彻看向岩泉一，满眼写着疑惑，“怎么可能会有那么丑的运动服？”
不过这个形容倒是有些耳熟，他记得那个什么学校好像就是……
他的话音刚落，不远处一群绿色拼黄色、活脱脱像一群香蕉的人路过。
及川彻：“……”
算了，当他没说。
他就知道这些体育强校总有几个审美奇奇怪怪的。
岩泉一迅速反应过来：“秀德的吧，篮球比赛不是在隔壁的场馆吗？”
室内的球类运动都在这几个体育馆，离得不算太远。
“啊！又来了！”及川彻撸起袖子，气势汹汹地冲向门口。
“那家伙……”岩泉一叹了口气，对着众人拍了拍手，“好了好了，大家赶紧去换衣服，一会儿要检阅了。”
“是！”
排球馆的大门口，黑子哲伸手从绿间那里接过了一个丑丑的玩偶：“谢谢，辛苦你跑一趟了，绿间君。”
刚刚高尾找到他说绿间有东西给他，黑子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猜到了是什么。
只是……似乎丑的有点清奇。
绿间转身准备离开：“不，只是今天水瓶座的幸运物正好我有罢了。”
“那个，绿间君。”黑子出声叫住了绿间。
绿间侧过头：“怎么了？”
黑子问出了一个让绿间心脏仿佛被戳了一刀的问题：“这孩子是什么生物？”
“青蛙。”绿间回答完头也不回地走向台阶下面的高尾，“走了。”
高尾对着黑子挥了挥手，随后笑嘻嘻地跟在绿间身后走向篮球馆那边。
正当黑子抱着怀里的丑青蛙往回走的时候，一个相当熟悉的声音叫住了他。
“哟，哲也，好久不见。”
黑子回过头，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那个熟悉、但又陌生的存在。
对方一步一步靠近他：“你还是老样子，不起眼到想让人打碎呢。”
黑子表情严肃下来：“好久不见，灰崎君，你的新发型真的很糟糕。”
酝酿了很久的气氛在黑子这一句话下瞬间崩塌，灰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脏辫：“这不是很帅吗？”
“很糟糕。”黑子面无表情。
“真的吗？”
“真的。”
灰崎放下自己的手：“连你都会说这样的话了……”
“说实话我现在有点看不明白你了，之前唯一一个劝我不要放弃篮球人明明是你。”灰崎皱眉盯着黑子，“结果唯一一个放弃篮球的人……也是你。”
“怎么？终于看清楚那帮家伙的真面目了？终于从你那幻想的梦境中清醒了？”
“如果灰崎君实这么认为的，确实也没什么错，”黑子静静看着灰崎祥吾，“或许我只是换了一个能让我继续做梦的地方。”
“但至少……这个梦是真实的。”
“小哲——做什么呢？要检阅了！”远远传来及川彻的呼唤声。
对着及川彻挥了挥手，黑子对灰崎说道：“灰崎君现在觉得篮球有意思吗？”
“一般般吧。”灰崎挑眉。
“那就继续加油吧，不管灰崎君是出于什么心理才会继续打球的，我都希望你能够玩得开心。”黑子转身离开。
“说不定未来的某一天还能在其他的赛场上遇见。”
看着黑子离开的背影，灰崎摸了摸下巴：“什么意思？”
福田综合的三年生找了过来：“快要入场了，赶紧过来。”
“喂，你说他现在和那帮混蛋闹掰了，我是不是能把人抢过来？”灰崎问向三年的学长，语气中一点客气都没有。
他和黑子都是复仇者，对吧？
见灰崎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对方也松了口气，说话大胆了一些：“都是什么跟什么？要赶不上了，快走吧。”
及川彻拎着自家自由人走回场馆中，满眼都是怒其不争：“小哲同学，答应你亲爱的主将，以后离那些不三不四的小混混远一点好吗？”
对，那个满头脏辫的，还有那个黑皮。
“其实大家都是好孩子。”被拖着前行的黑子面无表情。
见他这个样子，及川彻果断找外部原因：“不过这边的场馆真多啊，春高倒是已经搬到东京体育馆的举办了。”
隔壁是篮球馆，那边还有羽毛球馆以及室外网球场……
随着IH的正式举办，这片馆区的人员密集程度变得有些可怕了。
遇到奇奇怪怪人的概率也更大了。
【各位久等了。】
【现在即将开始的是全日本高校综合体育大会，排球项目。】
【请各位选手到指定区域等待入场。】
【请大赛优胜旗帜入场。】
“快快快，小哲快脱外套，还有牌子在谁那里？”青叶城西一片兵荒马乱。
好在距离宫城县入场的时间还有一段距离，最终也是顺利赶上。
【山形县代表，男子：藤冈第一高校。】
【女子：上峰学园。】
【宫城县代表，男子：青叶城西高校。】
【女子：新山女子高校。】
及川彻举着牌子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嘴角的笑容几乎压不下去。
全国！他来了！
“就是这个吧，青叶城西。”场边两个拿着本子记录的人伸手点了点青叶城西的队伍。
旁边年长一些的人点头：“对，1号和17号。”
青叶城西的比赛是第七场，相当靠后的场次，大概要等到下午四点左右，同样也留出了更多的热身时间。
热身用的体育馆是去年IH的时候枭谷用过的那个，这次枭谷众人也在，是两边合租的。
音驹首轮轮空，负责在体育馆给众人传递消息。
“这心态都太好了吧。”看着青叶城西那边热火朝天的热身，木叶秋纪不由得感慨。
这可是他们头一次进全国，不应该这么悠然自得吧。
下一秒，发球的金田一左脚拌右脚摔在了地上。
“当我没说。”木叶秋纪尴尬一笑。
原来……还是有人在紧张的啊。
将近四点半的时候，那边打来了电话，通知入畑教练第七场比赛即将开始的事情。
枭谷是第八场，要等到青城这一场结束之后。
站在体育馆的大门口，木兔抹了把眼泪：“加油啊！”
最后一个上车的及川竖起大拇指：“放心，区区海常，我们手到擒来。”
青叶城西的众人抵达场馆的时候，海常的众人已经在准备了。
第六场的比赛尽数结束，工作人员迅速将所有球场清理出来，以迎接接下来的第七轮比赛。
时间将近黄昏，加上大部分的队伍已经完赛，所以场中省的观众不多，大部分是各个学校的应援队。
而为了庆祝青叶城西顺利进入全国，校里也是斥巨资把隔壁的啦啦队也都请到了东京。
【制霸全场】的横幅挂在众人身后，而对面就是海常的【坚韧】。
“总感觉这场比赛要打很长的样子。”在青城应援区的黑尾铁朗摸了摸下巴。
不出意料明天的比赛应该也会……
双方球员在两边列队站好，领头的两个主将对视着，火药味相当足。
【青叶城西高校，立海工科大学附属海常高校。】
【比赛即将开始。】
作者的话：
【立海大附 海常】
主将：立川阳平(S) 1号 三年
副主将：铃木智也(WS) 4号 三年
千叶千(MB) 2号 三年
今川胜(WS) 3号 三年
梅泽大成(MB) 5号 三年
宫田幸生(WS) 8号 二年
神谷悠一(L) 7号 三年
大沼八云(MB) 13号 一年 关键分发球员
安原彰(WS) 9号 二年 关键分发球员
教练：中井浩二
领队：星哲
经理：岩本尤加利 三年

“青城青城，唯我独尊！青城青城，非比寻常！”
“青城加油——海常加油——”已经打完比赛的黄濑凉太坐在海常的应援区中嘶声力竭地喊着。
笠松一巴掌拍了上去：“喂，你到底那边的？”
黄濑沉默了一下，默默从口袋里掏出黑子的应援棒：“小黑子加油！！！青城必胜！！！”
男排的二军队长忍无可忍：“笠松！快把你们家王牌拖出去！”
赛场两边的观众都展现出了超乎寻常的热情，而场中的选手在赛场两边向彼此致意。
“请多指教！！！”
“及川前辈发个好球——”
【今年青叶城西的战术一般是由16号选手率先发球吧，这次倒是由主将进行发球呢。】
【哈哈，及川选手的发球水平在全国来说都是顶尖的，由他开球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至于为什么是及川彻来发第一球？
入畑教练看了一眼对面一号球场那边已经开始演奏交响乐的学校，忽然哈哈一笑：“全国的第一球，必须打出气势啊。”
示意发球的哨声响起，及川彻不急不慢的抬起手，卡在时限的最后一秒才将手中的排球抛起来。
高抛球、大踏步的助跑……随后在底线之前高高起跳。
“唔——嘿！”
伴随着后面应援队整齐划一的口号声，及川彻将手中的排球重重拍下。
排球如同一道流星般在瞬间抵达了对面的场内，随后砰的一声砸在了地面上。
场中瞬间鸦雀无声，海常的应援都安静了一段时间。
【完美的ACE发球！】
【青叶城西的及川彻选手！用他最顶级的发球拿下本场比赛的第一分！】
顺利拿下分数的及川彻挺胸抬头，张开手臂迎接应援的欢呼。
“及川，再来一球——”青城的应援区沸腾起来。
强势的开局给予的不仅仅是选手的气势，更是一剂强心针。
海常的自由人神谷悠一看着刚刚排球落地的位置，满脸都是震撼。
这种发球比起六月他们在枭谷打的时候更加上了一层楼，在那一瞬间他根本没有办法去判断这球的落点。
还有……那个应援！也太帅了！
令人羡慕——
岩泉一将球丢给及川彻：“别得意忘形了！赶紧去发球！”
裁判再次吹哨，示意及川彻发球。
及川盯着神谷看了两眼后，才将球抛起。
今天状态绝佳的他接练两球都发出了自己的最高水准，而这第二球，他直接瞄准了海常的自由人神谷。
“唔——嘿！”
被猛兽盯上的感觉一瞬间出现在神谷感知中，他额头上一滴冷汗满满流淌下来。
视野中的排球不断放大，向着他所在的位置砸下。
他咬了咬牙，直接正面迎上了这球。
砰的一声重响过后，神谷整个人直接被带倒在了地上，排球也向着场外远远弹出。
另一边的主攻今川胜狂奔去追，最终没能接到这一球。
计分板跳至2:0。
“真狠啊，直接对着自由人打。”黑尾靠在椅背上，感觉自己手臂有点幻痛。
及川那家伙力气超大的！
夜久在旁边点点头：“击溃了自由人后，整个队伍的防守气势就没了，很高明也很自信的做法。”
但如果是他的话……必然不会如此轻易被及川彻拿捏。
“这个发球……”从地上爬起来的神谷皱着眉。
王牌铃木拍了拍手：“别急躁，对方的状态不会一直持续的。”
“一传不到位也不要紧，只要能给到进攻线附近，阳平会有办法的。”
旁边的二传立川阳平出声抗议：“喂！我没办法！我又不是那帮妖怪！我追不上！”
妖怪及川彻心情超好地转了一下手里的排球：“要来了哦。”
神谷缓缓吐了一口气。
说实话，比起年初头一次和青城对上的时候已经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