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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底骨(十三把剑/阳刚猛男弦上)


“我可以送你花吗?”
红色茶梅开得正好,花瓣上还挂着剔透的水珠,美丽却不华丽,是带着泥土气息的质朴。
但斜阳笼罩花园,空气诉说暧昧,真诚永远无法叫人拒绝。安静了几秒,凌启才伸手接过,手指捻着花枝细细端详,他轻声道:“花对我代表不了什么。”
“嗯,我只是想送你而已。”威利歪头一笑,贴上来牵凌启的手。
凌启任由他牵。
“算了,别种了。”
“为什么?”
“下学季会很忙。”
“没关系,假期还有十六天呢。”
“原来你也记得吗?”终于还是又绕回这个话题。凌启抬眼定定地看向威利,一寸一寸抽出自己的手,又转而抚上对方的脸颊、下巴,迫使威利直起身来与自己对视。
“所以你是打算——剩下十六天都要我陪你待在这里吗?”
威利眼尾微挑。迎着凌启的视线,他慢慢俯身,顺势将凌启压在自己与墙壁之间:“不可以吗,宝宝?”
“当然不可以。”凌启竟不生气,反而不以为意地笑出了声。脚下酸软,他便极其自然地攀上威利的肩背借力,“我要你帮我找到尾羽,明天就出发。”
“我为什么要帮你找它的东西?”
“凭你也想找回自己的全部。”
“有奖励吗?”威利声音沉了下去。
“有。十六天为限,只要能找到东西,剩余的时间任凭你安排,包括……落地窗。”
最后三个字是贴着威利的下巴说的,威利扶在凌启后腰的手明显一动,随即更加用力地将凌启压往自己怀中。
他能感受到凌启温软的肉体、能闻到独属于凌启的特殊香味,凌启那双很少写进感情的双目注视着他,是他数年来魂牵梦萦的色彩。
他深深呼吸:“阿启,它只是留在地底的一抹残魂,到时候复生的会是我,不是它。”
凌启迁就地点头:“我知道。”
密不透风的拥抱忽然松开了,威利退后一步,笑容渐渐淡了下去。他认认真真地摸上凌启的眉尾:“其实,不用这些做交换,我也会答应你的,我们是……”
他想说“恋人”,可是两个字到了嘴边,却终究骗不了自己,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凌启于是挑眉,突然起了坏心眼:“既然你不需要的话,那奖励就收回吧。”
威利愣住。
半晌,低落藏进眼底,他重新抱住凌启,委屈着脸把头埋进凌启胸前:“不行,不许耍无赖。”
凌启抬手揉乱他后脑勺的发。
太阳终于消失在地平线,庭院里亮起暖色灯光,薄纱似地覆在两人身上。凌启与威利并肩手牵着手、肩并着肩在院中慢逛,难得安逸地享受晚风。
与屋内一样,花园也是仿照着之前两人租住时的模样去复刻的,但活物不比死物,终究难以做到一比一还原。凌启对着角落里好几丛灌木回忆许久,直到威利忍不住提醒,他才将眼前鲜活的绿植与记忆里长期半死不活的那一种对上模样。
威利挠头道歉,说没把花园打理好。
凌启摇摇头,却没有回答。
他突然想起来了,那时候他们是怎么从包养关系变成的恋人。
也是个夜晚,不过是某个冬日的深夜,他一身疲惫地从同事聚会回到住处,正正撞见威利站在庭院里——也是他们现在所站着的这个位置等他。他还能想起威利那浑身酒气的模样,他醉醺醺地问他夜不归宿是去哪了,他答同事聚会,下一秒便被重重推倒在了院中央的木桌上。
天旋地转中,后背传来钝痛,威利红着眼睛将手机翻转过来,里头是他被几个同事环绕拥抱的抓拍。男人口不择言:“你缺钱缺到人尽可夫了?”
凌启瞪大了眼,怒意横生:“你是我的谁?我的行踪为什么要向你报告?”
本就是喜欢与疏离相互拉扯的关系,彼此又都还年轻气盛的年纪,争吵一触即发。说不出口的痛苦化作怒意,三两对骂之后,身心俱疲的凌启抬脚狠狠踹在威利胸膛,威利仰面摔在草地,酒瓶脱手,大半烈酒便流进了灌木丛中,被土壤吸收殆尽。
记忆像线,找到一个线头,就能顺着拉出藏在深处的所有。那是他们之间最激烈的一次争吵,却也是在那次,凌启第一次听见威利的告白,糊里糊涂地进入了恋爱关系……
不过自那之后,灌木就再也养不活了。
凌启突然反应过来,今夜发威利为何显得这般敏感、脆弱,又矫情。
他侧头看了威利一样,想了想,叹口气道:“过去已经过去了,现在是现在,没必要追求一模一样的。”
物也是,人也是。
威利却执着地攥紧他的手:“为什么不能一样?”
“……”凌启回答不上来。他懒得费心思去安慰威利,于是默默抽回自己的手,回身向屋里走去。
只是临进门时,背后有晚风吹拂过,送来威利的呢喃。
“那我是你的谁?我们这样算什么?”
“你问我?我说了又不算。”凌启回头。
下一秒却是伸出手:“我困了,你不来陪我睡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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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动一些
“我们这样算什么”“算我强奸你”

这晚威利沉默得异常。
临睡前,凌启迷迷糊糊感觉到威利握住他的脚腕,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脚踝处传来一道不大明显的凉意。他还没来得及多想,睡意便先一步将他拖进了梦乡。
次日醒来,才发现脚腕处多了某种怪异的触感。
彼时墙上挂着的老式时钟正指向十点五十分,威利站在打开的衣柜前,熟练地收拾两个人简单的行囊。凌启慢吞吞地坐起身来,掀开被子曲起双腿,原还带着浓厚睡意的眼眸在触及自己脚踝上那抹银色的瞬间迅速清醒过来。
极细的白金链条,精致之余没有太多的设计,唯独外踝骨处垂下一条挂坠,末端吊着小小的彩钻,在晨间柔和的太阳映照下显出粉金交织的颜色。
是当初凌启从威利房间里偷的那一条手链。再熟悉不过的款式,只不过尺寸改成了适合脚腕的长度,本该环绕镶嵌在链身的彩钻也变成了挂下来的小小一颗,若是平时外出,掩在裤腿下便不会那么显眼。
“找了很久才找到的,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漂亮。”威利坐到床沿,手心从凌启的小腿肚摸到脚腕,而后倾身在那白嫩嫩的脚背上亲了一口,“你说过去只能当过去,那这次就别再弄丢了,小没良心。”
磨磨蹭蹭地过了午后,两人终于顶着高照的日头出了门。
经过甲刃之后,凌启心中也对威利身上那部分属于原身的能力有了隐隐的认知,这一回干脆什么都不过问,只当个甩手掌柜。预想中应该会是直奔机场或者车站去到某个陌生的城市,可坐上网约车半个小时后,他才察觉路线不对。
窗外建筑逐渐从密集变稀疏,公路越发破旧,超车经过身边的不再尽是私家车,反而多了许多货运车辆。
凌启侧头看了威利一眼,没见对方有任何反应,便自己点开地图查看,果真见这车正在驶往机场车站的相反方向。
扫了一眼司机,凌启想了想,没有直接开口问,而是伸手从威利口袋里掏出对方的手机。威利侧头看过来,也没有出言制止,凌启便抓过他的手指解锁,熟门熟路地点开打车软件,扫了一眼目的地,竟是市郊的一处开发区。
尾羽竟就在他生活了数年的这座城市?那威利此次带他来小屋,究竟是无意的,还是早有计划?
凌启压下疑惑,抬头向威利投去询问的目光,威利淡定地点点头,模棱两可道:“你应该还没去过市郊,没事,到了之后会有惊喜的。”
看那反应又格外坦然。凌启便不再问了,只是“噢”了一声算结束话题。
不过却没有立马将手机还给威利,而是翻来翻去找到藏在角落里的相册图标,迅速点开,勾选最新日期的数十张照片、一键删除,这才烫手山芋似的丢回给威利。
威利全程看在眼里,稳稳接住手机,表情极其沮丧:“就不能不删吗?”
他又不会给别人看,只是觉得床上的凌启太可爱了,想留下来纪念而已。
“不能,别得寸进尺。”凌启僵着声将脸扭向车窗,却不知自己发丝掩盖下的耳廓正在微微发烫。
打了好几回瞌睡,下午三点多终于到了目的地,夹着泥土与飞尘的空气扑面而来,开发区大片工地尽在眼前。虽还荒凉,但大量工作人员的驻守推动了周边产业先一步入场,目之所及衣食住行样样齐全,已经初备繁华雏形。
虽说上学时就有听闻市郊正在引进百亿级别的开发项目,但如今亲眼见着这些已经建成或正在动工的建筑,凌启还是有被这儿短短几年间的变化所震撼。
他站在原地环顾四周,有些新奇地上前一步,下一秒却被威利护住了肩膀往另一个方向带。指尖在走动中无意地碰到后颈,许是静电,有一下微弱的针扎感,凌启抬手摸了一下,心里想着事,便也没太在意。
下午四点,两人在马路对面刚开业的酒店办了入住,上楼找到自己的房间。门一关,凌启便挣开威利摘了头上的鸭舌帽。
帽子是被强行扣上的,这一路他埋着头看不见路,以致于不得不被威利半搂在怀里,然而威利自己却没任何遮掩。
凌启有些不满:“这次也要做贼?”
“不用,只不过太高调的话可能会对我们招来一点麻烦。”威利接过帽子放好,笑得眉眼弯弯,“先休息一会。中午没吃多少,想吃什么,我叫下面送点食材给你做。”
凌启应了一声,把自己陷进沙发里。
这回总算不用住在破破烂烂的小旅馆,订的是间两房的套房,客厅与开放式厨房连在一起,从沙发上转身就能看见威利。凌启休息够了,忍不住转身去问威利尾羽的事情,只是对方正忙着做饭,并没有怎么回答,话题也就暂且这么搁置下来。
如今的日照越发短了,吃完饭又简单收拾一下,天就已经暗了下来。等到两人都闲下来的时候,凌启再度重新提起尾羽的事,威利却又一次转移了话题,再问,对方便将换洗衣物递过来:“这边尘大,下午过来也沾上不少,去洗个澡吧。”
凌启一下子警觉起来了。这才终于回想起威利的怪异之处,对方在他面前向来细心得可怕,怎么可能做个饭就分不出心聊天?威利这是有意不愿回答,不愿与自己透露任何尾羽的信息。
他暗自思忖了一番,面上却也没有表现什么,顺从接过衣服便进了房间里的浴室。只是洗完了澡却不再出去了,反而是直接将房门锁上,自己悠哉游哉回到床上看起了书。
于是等威利在另一个房间洗完澡,准备来找凌启睡觉时,却发现房门怎么也打不开,他被凌启拒之门外。
“怎么锁门了?”威利耷拉着眼皮问凌启。方才敲了两下门得到没应答,他便直接拨了凌启电话,“还没洗好吗?”
凌启倚在床头不答反问:“有什么事吗?”
“该睡觉了,你锁着门,我进不去。”
“要睡觉不应该是回自己的房间去吗?”
“我们应该要一起睡的。”威利语气有点委屈,与此同时手上又不死心地压了压门把手,还是打不开,“你不是说会配合我的吗?”
凌启便温和地笑了:“我说拿到尾羽后配合你,不是现在。既然有两个房间,就不要浪费了,好好休息吧。”
说完就单方面挂了电话。
放下手机又看了半页书,门外才有脚步声逐渐离去的动静,凌启岿然不动,慢悠悠翻了书页。
结果这一页还没看完,那脚步声去而复返,随即门锁处竟传来一整细微的动静。凌启抬眸扫了一眼房门的方向,将书签夹进书页中,探身将书妥善收回床头柜里。还没来得及做完所有,将抽屉合上的那一秒,威利已经撬开房门悄无声息地走到床边拥住了他,热量隔着薄薄的浴袍传来。
“不让我进来是想自己偷偷干点什么。”威利撇着嘴。
凌启却像是早有预料般毫无讶异,轻轻推开他,淡然靠回床头:“你用什么撬的锁?”
“门外塞的小卡片。”
“嗯?”
威利摊手,褐眸浅得像兽,但眼神鲜活,却又是威利特有的柔和:“不借助一点工具我怕弄坏了。”
凌启定定地盯着他看。他想直接掀被上床,却被凌启伸手止住了动作,凌启看过来的眼神什么情绪都没有,威利与之对视,还想装傻,可惜不到两秒就败下阵来。
“好了,对不起,阿启。”他深深地叹出一口气,慢吞吞直起身来。
跟随姿势的变动,床头暖黄色台灯在他脸上打下的光影也变幻游走,衬得同一幅五官半是阴戾半是柔和。他看着凌启,气势一点点弱下去,好半晌才晦涩开口:“阿启,我知道你在生我气,但有些事情现在还不太方便同你说,接下来几天你待在这儿好好休假,其他的先别问,尾羽的事情交给我就好,好吗?”
凌启依然不开口,眼睛也依然眨也不咋地看着他。
威利于是伸手来遮他的眼睛,另一只手将他按回被窝里。有什么微弱的动静持续响动,凌启发现按在自己臂上的手有一瞬间猛地收紧,但很快又触电般放开,他听见威利深深吸气,随即许久没有再动。
好久,好久。
等到凌启快要睡着了,威利才收回盖在他眼皮上的手。他眯起眼睛,好不容易适应光线,只来得及看见威利步履匆忙的背影。
“那今晚阿启就好好睡吧,我先走了。”
威利留下这句话便带上了房门。
独留凌启躺在床上,愣了半分钟,皱起眉头。
这人……莫名其妙。

第48章
连续好几天,威利都早出晚归,整日整日地不见人影。凌启早上起来的时候,餐厅里时常只有已经放凉的早午餐,晚上更是要每每熬到凌晨才能见到人一面;若是偶尔威利白日在家,则当夜一定会在凌启入睡后出门,行踪神神秘秘,一副忙得脚不着地的样子。
凌启试着问过几次,但得到的回答无非与那夜差不多,他又不是自讨没趣的人,两三次后也就不再问了。
难得没有另一个人黏在身边,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凌启坐在自己电脑前沉思,已经保持一动不动的姿势接近三个小时。电脑上打开着的是关于甲刃与铭正集团的所有资料,除了他们事前对铭正的调查结果之外,还有凌启事后回忆出来的当日行动细节,各种图文密密麻麻地占满了屏幕,而屏幕前的人目光反复在各个文件间游移,企图从中理出一条什么线来。
凌启总觉得窃取甲刃的全程有些太过简单了——又或者是说本来就不难,但被谁人为地包上一层劣质的困难假象。他们前期所做的准备与行动那日的实际情况实在很难对等,而威利事后不曾再提起铭正的态度也耐人寻味……
是,甲刃已经找到了,也已经顺利回归原身,追究这些未必还有意义,但凌启却如何也说服不了自己。他心中的疑惑感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有所减少,反而有越来越强烈的直觉,直觉其中一定有什么事情被威利有意隐瞒了下来。
甚至更大胆想猜想,是不是这件被隐瞒下来的事情至今没有得到解决,而这也导致了威利这段时间早出晚归?
所以,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凌启仰头喝了一口水,脸上表情越发凝重。
当日威利独自行动的所发生的事情已经无从考究,但有一点是绝对不该的,那就是对方比他更早进入大厦,又有甲刃有着天然的感应,结果却比他更晚找到甲刃所在的房间……
还有,威利定然早知道尾羽藏身在这座城市,但却选择不动声色地将他带到市区小屋,直到他主动开口提及,才动身来到市郊。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瞬间就能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巨树。
凌启又想起行动之前,威利曾与自己大谈信任话题,如今回想起来,或许那也不过是一步精心设计的棋。
威利究竟想干什么?想要什么?
过多的疑问组成了长链,一圈圈锁紧了凌启的心,他找不到任何头绪。
胸膛隐约发闷,他深呼吸了几口气,干脆合上电脑走向落地窗,在洒满阳光的地毯上席地而坐。
手机从午间时便一直在振,已经积攒了数十条未读消息。凌启拿起来翻了翻,先回了威利午饭时发来的嘘寒问暖,又顺手与清玥闲聊了几句,扫了几眼学校的通知,便再也没事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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