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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不由衷(雪碧oo)


闫衷退开一点舔吻他的唇角,听见他喘不上气弱弱地叫:“哥……”
那股焦躁才猝然被覆灭,闫衷冷静下来,安抚地贴蹭陶岁红肿湿润的嘴唇,手也松了力道,在细腻的后颈上捏揉几下,方才已落了一圈指痕。
伤口被发着抖的手抹上药膏,陶岁妄图落荒而逃,可仍旧被闫衷的一双手臂困在沙发上。

陶岁气息不稳地抓着沙发边缘,努力避开闫衷的视线,显然是被刚刚的吻吓到。
他侧过脸去,一张唇红而润,耳尖潮红,黏连了一片,从脸颊波及到脖子,都是透着薄薄一层的粉,很漂亮。
陶岁的漂亮是很打眼的,放到人群里一眼就能望见,很小一张脸,皮肤白而温润,透着干净细腻的质感,并不如性格一般乖巧的长相,一双桃花眼灵动,流转时不自知的柔媚,左眼眼皮上有一颗痣,偏偏还是红色,鼻尖小而挺翘,唇肉饱满。
就是这样一张脸,所以生起气来才格外生动,闫衷是从来不觉得陶岁脾气差的,尽管陶岁总是无故和他闹脾气。
因为陶岁生气的时候,泛着淡淡怒色的脸,皮肤晕开晚霞一样柔软绮丽的粉,并不让人觉得烦躁,而是忍不住凝视,靠近,触摸。
生气时的陶岁只能用神采飞扬来形容。
闫衷觉得自己已经忍了够久。
他起身,掌心托过陶岁的脸颊,将人扭回来,低头放轻了动作吻上去,陶岁的唇温热而柔软,吻进去,似乎还有甜味,闫衷急切地想要探寻这甜的源头,却又克制着不想再吓到陶岁,只能耐着性子一点一点地深入。
暧昧的水声充斥在混乱的呼吸中,吻很轻却太过绵长,并不比先前那粗暴的吻让人好受到哪里去,但陶岁还是沦陷在其中,被勾着舌尖深吻,不自主地吞咽,他的手指松开又攥紧,最终还是忍不住抬起,抓住了闫衷的手臂。
闫衷用拇指抚过他湿红的眼角,碰到滚烫的耳廓,听他闷哼一声,牵住了他的手,手指不容抗拒地扣进指缝,和他十指相扣。
陶岁的脸颊染上比生气时更加艳丽的绯色,瞳孔被眼泪浸润,睫毛上挂着泪珠,颈间温润的皮肤蒸腾出若有似无的香,他被亲吻时的模样漂亮得令人喟叹。
相贴的手心里泛起潮湿的汗,像陶岁淌过的眼泪。
闫衷又犯了瘾,陶岁就像是揉进他血液里的烈药,流经四肢百骸,勾起他身体深处的热潮和无尽的疯狂,只有占有、掠夺,和不顾一切地破坏,他的理智早就被燃烧殆尽。
他无法去计算自己已经忍受了多少个这样的日夜,陶岁以为他不够喜欢,而他早已要在极力压抑的欲望里变成一个假装正常的疯子。
陶岁被松开时几乎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感官在窒息中尽数丧失,他靠在沙发上,凭本能张开嘴唇艰难找回氧气。
眼前大片发白,一双涣散的瞳孔晃到头顶的灯上,被刺得更加难以聚焦,闫衷用手掌覆盖住他的双眼,低头落下一个安抚的吻在脸颊。
陶岁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的意识逐渐归笼,才觉得可怕,太可怕了,即使闫衷努力维持着温柔的假象,也压不住那股让人胆颤的欲望和压迫,他以为自己要被闫衷咬碎了吞下去,眼眶里都溢满了泪水,除了顺从没有别的选择。
他开始意识到,或许眼前这个闫衷,才是真正的闫衷。
闫衷垂眼,摸摸陶岁的胸口,是在问陶岁,“吓到了吗?”
陶岁手指发抖,推开他的手腕。
他顿了顿,俯身在陶岁脸上胡乱亲了一通,还时不时用鼻尖蹭蹭陶岁,犹如一只大型犬扑了上来。
是在哄人。
“走开……!”
陶岁生了气,喉咙是哑的,闫衷知道自己真的把人惹急,于是敛着眼皮牵起陶岁的手,在自己脸上轻轻甩了一下。
好似是陶岁打了他一巴掌。
陶岁双眼微微瞪大,急促地倒吸一口气,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说话的声音全然发着颤:“你有病吗……?你……”
他又想叫闫衷的名字,可想到自己不久前得到的后果,很快就抿住了唇及时收回。闫衷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他气恼地推了闫衷一把,说:“你够了吧!让开,我要回房间!”
闫衷摇头。
-我需要你。
-帮帮我。
摆在茶几上的按钮又被放到陶岁腿上。
那人重新蹲在他面前,再次失去所有攻击性,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他的幻觉,闫衷仍然像以前一样冷淡而沉静,不会因任何事有起伏。
-帮我录音。
-我开店,要和客人交流。
陶岁愣了几秒,随后皱了皱眉,说:“你用手机打字也可以和客人交流。”
-不方便。
“怎么不方便?”
-人多了怎么办?
“你把价格都写好,他们自己会看。”
闫衷沉默,不动了。
陶岁也不说话。
过了会,闫衷又比。
-我找不到别人帮我。
-没有别人帮我。
陶岁蜷起手心,竭力不为闫衷这听起来很可怜一般的求援而动摇,可闫衷步步逼近,又比了一句:“不要别人帮我。”
陶岁的心跳重重一沉,随后迅速在胸腔里如雷鼓动,他不得不承认闫衷很轻易就可以让他心软,而闫衷本人似乎也十分清楚这个事实。
这让陶岁感到不公平。
他听见自己的呼吸在鼻腔中颤抖,仿若一场重感冒,额头和眼眶全是热的,酸涩地胀痛着,找不到病因,只好抓住对方和自己一起。
“你求、我。”
他一句狠话也放得磕磕绊绊,根本不会让人感受到丝毫的威胁,闫衷却点了点头,问他。
-怎么求?
陶岁艰难呼出一口气,脑子里不断闪过那天他难以忘却的画面,闫衷冷漠地站在他面前,对他说,除非我能说出口。
这就是最好时机,陶岁想。现在就是他让闫衷也切身体会的最好时机了。
“对我说……求你。”
他指甲抠进肉里,不停倒抽气,自虐一般地重复:“要、说出口。”
闫衷安静地看着他。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有多红,可能下一秒就会落下泪来,血丝从眼底蔓延,浑身都在抖。
他每一次对闫衷说违心的话,都像对自己的二次伤害。
而这些伤口,最初是闫衷留下的。
屋内只剩他病发似的喘息,小白早就在窝里睡着,按钮在他腿上,触感微凉,手心里的刺痛已经变得麻木,想再深一点,却被掰开了手指牵住。
闫衷一言不发,将脸埋进他的膝盖。

陶岁今天只收到了闫衷两条短信。
一条是中午十二点发来的,让他好好吃饭,一条是下午下课发来的,和他说早点回家。
平时闫衷都会发好几条没营养的话,比如问他今天上课累不累,晚上想吃什么,小白午饭吃很多,又或者是今天天气很好,很适合散步。
他从来不回复,闫衷一个人能发五六条,不算多,但也不会这么少。
陶岁不知道闫衷在做什么。
昨天晚上闫衷在他腿上趴了很久,他也一直没有推开闫衷,后来不记得是怎样回到了房间,他很累,累到没有思考的力气,他发现想让闫衷也体会到自己的痛苦是很难的事,因为让闫衷痛苦这件事本身就会让他也感到痛苦。
他洗完澡后就窝进被子里,很困很困,困得四肢都发软,仿佛下一秒就可以坠入梦乡,可就是悬在边缘,怎么也睡不着。
直到闫衷从浴室出来,掀开被子把他搂进了怀里,有力的手臂穿过他颈下,折回来握住他的肩头,另一只手臂圈着他的腰,抱他抱得很紧,紧到他已经感觉不舒服,可他就是这时候睡着的。
他察觉到闫衷比以前要更用力地抱住他,内心才觉得安全,头轻轻地一歪,意识瞬间就坠入了梦里。
一觉醒来谁也没有再提那件事,可按钮还是放在茶几上,被小白用爪子拨乱。
在回去的公交车上,陶岁靠着窗,低头盯着那两条短信看了很久,推开门后发现闫衷又不在家,才终于克制不住地想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分,让闫衷真的受了伤。
小白在他脚边撒娇要他抱,他弯腰抱起小白,焦躁地在屋子里打转,不断地亮起屏幕看时间,希望闫衷可以在十分钟后到家。
但门锁被拧动的声音在第五分钟就响起,闫衷从外面走进来,对上他的双眼,安静地看了他一会,然后弯腰换鞋,把手里提的菜放到桌上,一步步朝他走近。
小白再一次从他怀里被抱开,不满地叫了好几声。
直到后背抵上了房门,耳朵里传来一道落锁的轻响,陶岁才发现自己又被闫衷严严实实地堵在了角落里。
窗户没有关,帘子被风吹得飘动,透进来的光也随着轻晃,反复被切断,屋内被分割出明与暗的交界,细细尘埃浮动着,偏偏闫衷处在光区里,被映亮身体边缘,和冷硬的五官轮廓,而陶岁则被笼罩在他打下来的阴影区里。
每一寸,都被圈禁在他的领域。
陶岁的心跳变得很慢。
根本无法预知闫衷下一秒的动作,看起来像是要吻他,又好像不是,他不准备推开。实际上闫衷每一次吻上来,他都没有拒绝。
陶岁冗长的呼吸在空气中散开,闫衷撑在他身体两侧的手臂收得更紧,将他自由的区域再度缩小。
他眨了眨眼,看见闫衷的嘴唇动了动,口型像是在说……
——求、求、你。
安静的房间里,陶岁像是被抽去了发条的玩偶,整个人僵在了原地,眼睛还定定盯着闫衷的嘴唇,发不出任何声音。
好几分钟后,他突然涌出大颗大颗的眼泪。
空白的大脑被悲伤和委屈的情绪瞬间占满,心脏在这巨大的刺激里苟延残喘地跳动,血管里流动着无数细密的针,陶岁痛得发抖,被闫衷抱紧。
他想,太过分了,真的太过分了。
闫衷怎么可以这么残忍,闫衷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他从来没有想要真的逼闫衷说出口。
陶岁趴在闫衷肩上,哭得喘不上气,他攥紧了手指,在闫衷后背落下一个又一个拳头,依然是造成不了任何伤害的程度。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讨厌你……”
“你怎么可以这么过分……”
陶岁恨他们朝夕相伴太多年而刻进骨子里的亲密和默契,就像他们的身体里真的流动着同一脉血,所以拥有与生俱来的生命枢纽。很多时候无需思考和探询,就完全能够了解对方所做的一切。
他止不住地流出眼泪,想象闫衷对着手机视频学习唇语的样子,一句“求求你”尝试了无数遍,一定一定要学到最标准,直到蠕动嘴唇时像是真的发出了声音。
闫衷曾经花费过几个小时,只为学习一句“岁岁”。
每一次闫衷用唇语叫岁岁,陶岁都以为自己听见了闫衷的声音。
小白再看见陶岁已经是两个小时后,把它从陶岁怀里抱出去的人跟在陶岁身后,进厨房前用鼻子蹭了蹭陶岁的手。
它很熟悉这个动作,因为它也经常这样。
它很饿了,围在陶岁脚边呜呜地叫,陶岁终于又把它抱了起来,窝进沙发里,但是一直都没有再对它说过它听不懂的话。
-这个录谢谢你。
闫衷坐在沙发上,手臂圈紧陶岁的腰,陶岁被迫坐在他腿上,明显是又发了一通脾气,脸颊扑满了大片的红,手指用力攥在闫衷手臂上。
他的腰很细,现在又瘦过了头,闫衷半圈手臂都足够锁住他,对于他的挣扎和推拒视若无物,将他死死扣在怀里,举起手里的交流按钮。
“我不要帮你录了!”陶岁大喊。
闫衷盯着他,嘴唇又开始动。
“求求你。”
“求求你。”
陶岁气得想哭,一拳头砸在闫衷肩膀上,鼻尖红得可怜,他讨厌透了闫衷这个样子,明明用的是要让他心软的伎俩,秉的却是一副强势野蛮的作派。
“我讨厌你。”他哽咽着说。
“岁岁。”闫衷用唇语叫他。
“我讨厌你。”
“岁岁。”
“谢谢你。”
陶岁红着眼睛,嘴角还沾着一点蛋挞的残渣,对着举在面前的按钮说话。
-大声一点。
闫衷抓着按钮也照常对他比手语,仗着他肯定能看懂。
陶岁吸了吸鼻子,抬高了声音重复一遍:“谢谢你。”
闫衷松开录音键,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又拿起下一个按钮,就这样抱着他录了好几句,声音小了不行,语气不对也不行,他发脾气说不录了闫衷就拿一个晚饭时就烤好的蛋挞喂他吃。
还和小时候一样哄他。
录到“对不起”,陶岁怀疑闫衷是故意挑刺,一连让他重录了好几遍,就是不满意。
-对不起。
“对不起。”
-语气不对。
“对不起。”
-再可怜一点。
“对不起。”
-还不够可怜。
“……我不录了!”陶岁一把推开闫衷的手,气鼓鼓的脑袋上小卷毛都翘了起来,“我又不是真的在跟你道歉!干嘛要那么可怜!”
茶几上已经没有蛋挞,闫衷只能吻住他,他一直都学不会换气,很快就被亲得晕乎乎,不设防备地受骗。
-那我按的时候你就感受不到我的歉意。
“对不起。”
他也忘记闫衷一开始说的是用来和客人交流。
录完后陶岁不经意看见某个按钮上还贴着标签,印的是“猫咪交流器”,他抬头看了眼闫衷收拾厨房的身影,从书包里翻出自己的记号笔,撕掉标签,在上面重新写了几个字。
——小狗交流器。

陶岁下课回家时出了场小“车祸”。
他六点多才做完实验,被孟雏约去喂猫,但喂的不是学校里的猫,是校外一个公园的流浪猫,一只很漂亮很漂亮的三花,孟雏拍了很多照片,发给他看,轻易将他的心勾走,迫不及待地跟着一起去了。
小三花有点凶,不像学校里被学生们喂习惯的那些猫,性格温顺又亲人。孟雏尝试去摸它,还差点被它伸了爪子挠伤,身后的裘寸晖皱着眉把他拎开了点。
孟雏讨好地牵了下裘寸晖的手。
两个人蹲在草丛边,被漂亮的小三花迷去心智,陶岁没理口袋里震动的手机,孟雏了然地笑了会,忽然凑近了问陶岁:“这么晚了,我们又喂了这么久的猫,他会不会急得过来找你?”
陶岁轻轻挠了下鼻尖,很没有信服力地说:“应该不会。”
其实可能已经在他学校门口,或者在路口公交站“躲着”。
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喂完了猫,孟雏坚持要送陶岁一段路,他没法拒绝,一路上孟雏说话他都小声应着,很喜欢听孟雏碎碎念。
碰上红灯,他们在路边站了一会,陶岁想看手机却忍住,但心早已飞了出去,想找到闫衷是在他学校门口还是在公交站。
他想着想着出了神,孟雏提醒他快走,他没注意到飞速开来的送外卖的电动车,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甩得重重跌倒在地。
耳边是孟雏的惊呼,陶岁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强烈的晕眩感让他想吐,膝盖猛地磕在地上,骨头连着筋抽痛,痛到大脑都有些麻木,掌根和手肘从粗粝的地面刮过,也擦破了一大片,火辣辣地疼。
他忍着干呕的冲动,恍恍惚惚地想,闫衷现在在哪呢。
“还好,医生说只是软组织挫伤,没有伤到骨头。”
孟雏搀扶着陶岁往前走,他刚刚陪陶岁拍完片子,听到医生说骨头没事才终于松了口气,悬着的心落下来一点。
陶岁吓得不轻,脸色惨白,一直都没说过话,混混沌沌地跟着孟雏,口袋里的手机几分钟前响了好一阵,现在已经彻底安静下来。
他乖乖地坐下,让护士给他处理伤口,消毒的时候实在太疼,他吸着冷气缩了缩手,想将眼泪忍回去。
裘寸晖去窗口取药了,孟雏在一旁轻声安慰着他,他却在强烈的刺痛中感受到身后忽然逼近的低气压,熟悉的气息扑过来将他团团围住,伴随着脚步越来越近,他僵直了身体,汗毛都立起,不敢回头。
但那只手轻轻捏住了他的后颈。
“你……”
孟雏皱眉刚想把那只手挥开,一抬头发现那人长着和陶岁手机桌面照片上一样的脸,正低垂着头,视线定定地锁在陶岁的侧脸,表情漠然而窥不见任何情绪,轮廓却锋利地透出攻击性,手上动作强势而理所当然,一进来,就自动将周围人排除在外,和陶岁形成一个封闭的空间环。
孟雏呆呆地噎了下,又低头去看陶岁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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