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对咒术界暂时不会有什么大动作,小范围的试探……
按照此届内/./阁“稳健”的作风分析,上位不会安插人手去总监部,如下派监察官、监督员之类的。
便是整/改,大约也只是“略微”调整,用以试探总监部高层/及御三家的接受度。
当然,这个分析是依托于“横滨问题”得来的,在未彻底收拢散落横滨的权/柄以前,上位绝不会采用高/压/态/势对待咒术界。
毕竟,两线并进什么的,只会分散上位的精力及注意力。
是以,暂时不必将重心放在这里。
太宰治垂下眼睫,现在的重点应当是幕后黑手,嘛,该让这位动一动了。
在太宰治陷入思考时,五条悟已经解决了自己这一份午餐,此时正撑着半张脸,眉眼弯弯地看着他。
察觉到注视,太宰治抬眸,刚好触及到他含笑的眼睛,对此,他只当一无所觉,扯唇笑道:“有两天了吧?你对“如何当一个掌权者”有什么想法?”
“嗯?这个呀……”五条悟翘起唇角:“比方说:整个咒术界只余“掌权者”这一种声音。”
见太宰治笑容加深,五条悟又耸肩道:“不过,这一点,很难延续下去哦?”
“不需要延续,也无法延续,每一位“管理”咒术界的方式不可能相同。”太宰治单手支着额角,轻笑道:“每一代掌.权.者身边聚拢的人,自然也不可能同属一批。”
“比如说你。
聚拢在你身边的人大致有这些:五条家、名声不显的小家族、与你同代的咒术师,以及并无根基的平.民.咒术师。 ”
说到这里,太宰治不由得顿住了语调,未被绷带遮挡的鸢眼、凝聚起某种叫人无法理解的格外复杂的情绪,至少,五条悟无法理解。
太宰治没有给他开口询问的机会,他启唇,伴随着轻忽的叹息一起。
“聚拢在掌.权.者身边的一群人,会跃升为新的/.权/./贵/./群体。对面挑衅者,这一部分人,会自动自发的维护自身所处阵./营/.的利益。”
“上一任留下的人,很难获得新任的信任。”鸢眼紧凝着年轻的白发六眼,太宰治清晰得窥见那双蓝眸之中抗拒。
但他仍继续道:“新任会选择另一批人,被选择的那一批人,会在新任掌.权.者的支持下,与上一批/.权/.贵/斗争,并最终取代上一批/.权/.贵,形成新的/.权/.贵/.群体——如此反复。”
“这个过程,简单来讲就是:收回上一任下.放于亲信的权利,再重新分配给自己的亲信。”
五条悟怔怔地回不过神,波澜壮阔的苍天之瞳满溢着无法用语言准确描述的情绪,这种情绪很快被无边的怒意所替代。
令那怒.火越少越旺盛的是——五条悟甚至不知自己究竟因什么而愤怒!
“你完全可以拒绝的。”在说这话时,虽不显,但太宰治的的确确长叹一口气,以“近乎无声”的方式:“这显然并非是你所期待的全新的咒术界,但,我想说的是,这无法避免,无论哪一个圈子。”
苍天之瞳向他望来,仍带有怒意。
他扬唇:“你要做的是:一,制定规则、列下详细的条例,用以防止新的/.权/.贵/.群体、成为你口中烂橘子,就如法/律约束人们的行为一样。二,谨慎的选择或培养继任者。”
话落,太宰治微微歪了下脑袋:“悟,你可能……需要休息一下?”
五条悟猛地站起来,越过茶几,三步并两步地走到/床/前,直直地倒了下去,砸出一道沉闷而又巨大的声响,整个人近乎与纯黑的/床/.铺融为一体,唯有那颗白色脑袋依然醒目。
太宰治:“……?”
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我是让你回自己的寝室休息? ? ?
太宰治眯起眼,一字一顿道:“五、条、悟——”
“我好累哦。”因着整张脸都埋进了/床/铺,五条悟的声音听起来含混不清:“就让我在这里休息一下下嘛~不许?不会吧?太宰学长才不会这么无情啦!”
“……”
太宰治无语至极,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五条悟的确愤怒不已,但是——!这一点也不妨碍五条悟借此机会、得寸进尺的占他便宜!
不等太宰治再开口,那道含混不清的话音又一次响起,语气带着些许失望:“难道没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嘛?”
看得出来,五条悟仍在怀疑人生。
太宰治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的确,五条悟作为六眼、不知遭遇过多少次来自“同类”的暗/杀,但总体上来讲,五条家将他保护的很好。
在成长过程中,五条悟唯一需要面对的是:御三家内部拥有“底线”的丑恶。
于五条家的角度而言,“神子”无需直面更多的扭曲而又丑陋的东西。 “神子”只需强大即可,强大到带领家族一往无前、碾碎所有阴谋诡计。
而五条悟今后将要面对的,是任凭他如何强大、也无法彻底摧毁的东西。
——贪/./欲。
太宰治不认为这有什么可指摘的。
猫要鱼。
狗要肉骨头。
总需要给出好处的,毕竟,谁不想“升职加薪”呢?
太宰治淡淡道:“从古至今,法/律存在许久,仍有人在犯/罪,不是吗?”
五条悟很久很久没有回应,久到太宰治认为不会再得到回应。
太宰治从抱枕下摸索出手机,还未解锁,就听到哼哼唧唧的声音,他抬眸,看着五条悟好似一条费劲巴拉给自己翻身的咸鱼。
相同的动作,五条·咸鱼·悟至少重复了四遍,才总算翻身成功。
太宰治:“……”
过于抽象了,他甚至懒得吐槽。
“啧,真是麻烦啊。”翻身成功的五条悟,看着上方的云石灯饰,又哼唧了几声:“我才不要当/逃/.兵/.呢,既然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那老子就拼命去“贴近”完美!”
贴近完美,也是一种完美,对吧?
知难而退?哈!
他从来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
闻言,太宰治无声而笑,他撑住半张脸,语气夸张的称赞道:“哇哦~不愧是悟,真是了不起~!换成是我,就完全不行了哦~”
“哼哼~”这一回的哼唧声,充满骄傲。
太宰治加深了唇边的笑意:“有那——么了不起的悟,你可以回自己的寝室休息嘛?”
五条悟:“……”
五条悟:“不可以。”
突然变得“生性/不爱笑”的太宰治头痛扶额:“最近几天陪我去外面逛逛。”
“好哦~”五条悟痛快应下,紧接着闭上了眼睛。
啊呼——(打哈欠)
只要他睡着了,太宰学长就没法赶他走!
第二日, 上午十点十五分。
因为近段时间任务安排的紧凑,夜蛾正道不得不更改一年级的课程表。
由原本“上午理论课、下午体术课”的安排打散,尽可能在上午十点钟前, 让一年级的学生完成一节理论课及一节体术课。
课程结束, 五条悟给自家大长老拨去电话, 询问今日安排的任务内容。
确认任务不存在暗坑,五条悟挂断了电话, 去到教职员办公室、找夜蛾正道请假。
因着昨天在太宰治的木屋睡了一下午,五条悟的情绪更加高昂,喜滋滋的停不下来。
哦, 虽说在醒来的第一时间, 他就遭到了太宰治的无情驱赶, 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好心情。
瞧着五条悟那副嘚瑟得恨不能上天的模样,夜蛾正道磨牙,他一点也不愿意给这个小混蛋批假,奈何……太宰提前对他打过招呼。
夜蛾正道心里不好受,但到底是痛快地给五条悟批了假,苦大仇深的目送、连背影都透着欢快的五条悟离开。
透过窗子去看,五条悟活像撒欢的哈士奇一样、欢欢喜喜地蹦跶到、早已等在校门口的太宰治面前……
夜蛾正道一个没忍住,发出一声带着哽咽的哀叹,他再也不是太宰心里第一重要的人了(咬手帕、抹眼泪)。
唉……罢了。
儿大不中留, 留来留去留成仇。
夜蛾正道转身,重新坐回办公桌前忙碌起来,每一个动作都仿若透露着无尽的悲戚。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二年级班主任:神金! [翻白眼.gif ]
“我们去哪里约会呀太宰学长?”五条悟满面笑意, 开口给这次出行的目的定性。
太宰治闻言慢悠悠地收起手机,侧过眸子看向他,见他笑意盎然的模样, 不禁疑惑地挑了挑眉。
这人为什么这么开心?
这人为什么总是这么开心?
已经开始怀念对持冷.战的日子了。
太宰治幽幽出声:“警视厅。”
五条悟唇角的笑弧一僵,很快又笑得愈发灿烂了:“哎呀~无论去哪里,只要是和太宰学长呆在一起,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约会哦~”
很好很棒很倔犟!
总之,这次出行必须跟“约会”沾边是吧?自我欺骗也行是吧?
太宰治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几下,他沉默着,再次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手机,歪着脑袋想了想,在通讯录中,指腹在“目暮警官”上轻点了一下。
嗯,果然还是先避开这个话题吧。
至于纠正什么的,总觉得一旦开口,事情就会变成很麻烦的样子。
况且……
太宰治握着手机的力道有一瞬间的加重,坦白说,他对和解之后、变得“从容”起来的五条悟不是很有办法。
姿态从容+厚脸皮=五条悟无敌了。
太宰治微小的表情变化,五条悟看得清晰,掩于墨镜之下的蓝瞳笑意愈发浓厚,果然呐,太宰学长对他比较苦手呢。
他越是表现得游刃有余,太宰学长便越是会慌乱……唔?好吧,面上看不出来就是了,但他感觉得到呦~
直白的表现果然是有效的(拿小本本记下来)!
【太宰君,有什么事情吗? 】
在五条悟”胡思乱想”时,目暮十三接通了电话。
“有哦,探视总监部高层。”太宰治笑道,扭过脑袋看了眼车窗外的景象,他又说:“大约二十分钟后到。”
【啊?咳,好的,没问题。 】
目暮十三的语调听起来有些不自然,太宰治眯了眯眼,唇边的笑意加深:“嗯嗯,辛苦目暮警官到一楼接我喽。”
【不辛苦不辛苦,稍后见啊太宰君。 】
“啊,稍后见。”太宰治轻声回道,挂断通讯后,他面上的笑意愈加明显起来。
“太宰学长看起来心情很好?”五条悟抬手勾下墨镜,半倚着这一侧的车门,单手撑着下巴,注视太宰治的眼神透着好奇。
“这个嘛——”太宰治眨了下眼睛:“警视厅想要拉拢我呢。”
五条悟瞬间没了笑模样,唇瓣抿成一条不悦的直线,猛地坐正身体,双臂环在/胸/口,是相当明显的抗拒状态。
“上一次是目暮警官劝说,这一次……”语调停顿一秒,太宰治微微侧了侧身,对五条悟摊了摊手:“说不准是蜂蜜陷阱呢?”
这样说着,太宰治不禁笑出声来。
虽说上一次去接学弟学妹时,通过目暮十三那糟糕的演技,他多少看得出对方的打算,但是——没想到啊,警视总监居然会同意?还是令人感觉惊奇。
只不过,某位被选定的警官先生,怕是不会好好的完成任务呀。
这会功夫,五条悟已经飞快检索到了“蜂蜜陷阱”的意思,其离谱程度,硬是给他气笑了:“什么鬼?说好的“正义” /警官呢?竟然对未成年使用“蜂蜜陷阱”?”
最好不是真的,不然老子一定投诉他们——!
五条悟脸色难看,满脸写着大写加粗的“刀人”二字。
“嘛嘛~”对此,太宰治倒是格外淡定,他耸了耸肩:“咒术师群体可不存在“成年人”与“未成年人”之分啊。”
大家全部是总监部的牛马啊。
“呵,管他呢!”半露在外的蓝瞳白眼一翻,五条悟抱/胸/冷嗤,唇角勾着“不爽”地斜弧:“啧,真是够了,怎么是个人都想和我抢太宰学长啊?!他们好烦!”
太宰治:“……”
句句不带喜欢、却处处都是强势表白,成长的真快:)
不过,该说的太宰治还是要说的,他斜过眼,似笑非笑地瞥着他:“悟,说起来,这完全是你的错吧?”
五条悟一脸懵:“???”
“咳咳——
太宰学长和某位卷发的警官先生,可是在外面“打情骂俏”了好一会呐~”
五条悟那天的表情和语气,被太宰治模仿的惟妙惟肖。
空气安静一秒。
五条悟僵住,两三秒后,他先是眨了几下眼睛、再是扯唇试图露出微笑,最后,他一卡一卡地转动脖子,一脸哭唧唧地看向太宰治,不可置信的发问:“所以……”
不等他说完,太宰治便点了头,无声传递着:对的对的,不用怀疑,就是你的错呢~
可惜,太宰治点头点早了,因为五条悟问的是:“警视厅准备的蜂蜜陷阱,就是是那个名叫松田阵平的警官嘛?”
太宰治:“……”
虽然很清楚,他和五条悟的思考回路不同频,却没想到居然会如此不同频!
重点是蜂蜜陷阱吗?
重点是松田阵平吗? ?
重点不该是“你用嘴促成了这件事”吗? ? ?
太宰治表情麻木,看着五条悟的眼神更麻木:“悟,这时候你该愧疚一下下哦:)”
结束上午巡逻的松田阵平和伊达航,留守机动队以应对/警/情的萩原研二;去往外地出差、才返回不足一小时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
五人齐聚在千代田区的某家餐厅。
三人向出差返回的两人解释“咒术师”的事情,随后总结道:“嘛,虽然很不可思议,但这的确是真的,不用继续调查了。”
“原来是这样吗?”诸伏景光笑了笑:“年纪还那么小,真是不容易。”
降谷零显然仍有疑惑,他蹙眉:“可是,这不足以解释那天他们三人的对话。”
“嘛嘛,小降谷太认真了。”萩原研二笑着摇了摇头:“不管怎么说,既然牵扯到了那种“不为人所知”层面上的事情,显然已经不是我们可以继续调查的了。”
降谷零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
“嗯?我的。”松田阵平说着话,接通了来电:“目暮警官。”
【松田啊,你人在机动队吗? 】
“没,刚结束巡逻,打算在外面吃午餐。”
【上次警视总监对你的嘱咐还记得吗?先回来,太宰君等下会来警视厅。 】
交代完毕,目暮十三立刻挂断电话。
黑掉的手机屏幕映着松田阵平神情古怪的脸。
松田阵平抽抽嘴角,话里话外的“你去勾/搭太宰治”的意思,到底算哪门子的嘱咐啊? !
“小阵平?”
幼驯染的声音,唤回了松田阵平的思绪,他深吸一口气扶了扶额,而后生无可恋地起身:“行了,你们吃吧,我先回警视厅。”
四人:“??怎么了?”
话说,为什么是目暮警官来电?不该是川上警部吗?
“不,没什么。”松田阵平无力地摆摆手,迈步往外走去,活像个七老八十的行将就木的老翁,看得同期四人越来越迷茫。
那迷茫的灼灼目光,让松田阵平感觉如芒在背,可他能怎么办?
虽说上头并未要求他对此保密,但——!
他,松田阵平,被安排去勾/.搭/./未成年什么的,难道是什么很光彩的事吗?啊? !
还好还好。
松田阵平在心里劝自己,勾/.搭什么的,并非硬性要求,上头只是希望他尽可能的拉拢太宰治那个小鬼而已。
能拉拢成功自然是好,若是不能,亦不可引起太宰治对/./警./方的反感。 ——这才是那场谈话中,警视总监传递出的主要信息。
给自己好一顿劝,松田阵平自觉“清白”可保、不必当人渣,顿时放心了,紧赶慢赶地回到了警视厅。
松田阵平刚走上第二层石阶,墨镜下的双眼便看到一辆熟悉的商务车、正往停车位驶去,“啧”了一声,他转身向那边走去。
率先下车的是五条悟,他看见卷发警官的第一时间,便浑身肌肉紧绷地暗自戒备起来,半露于墨镜外的苍蓝眸子充满了敌意。
正所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嘛,尽管只是五条悟单方面认为的。
其实吧,松田阵平多少有点尴尬,毕竟hagi都说了啊,这孩子拿他当情敌来着……
“哎呀,松田警官这是怎么了?”太宰治笑眯眯地站定:“遇到什么为难的事情了嘛?可以告诉我哦,说不定我可以帮忙呢?”
笑得可真不怀好意啊。
松田阵平忽然平静下来,他直觉太宰治已经知晓是怎么一回事了,尽管这直觉来得莫名其妙。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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