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惠=_=:……是威胁吧?绝对是威胁吧? !
小朋友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我们联系不到他。”
“没关系没关系~你的父亲今天一定会回来的哦。”太宰治站起身,笑道:“那么,再见喽,惠小朋友、津美纪小小姐。”
太宰治转身离开,伏黑惠依然一动不动,直到那道身影完全消失、直到再也听不见脚步声,他才浑身一松、反复深呼吸起来。
“惠?”他的身后,伏黑津美纪迟疑道:“那位是父亲的朋友吧?我们这样赶人离开,会不会不太好?”
小萝卜头闻言眼睛顿时失去高光:朋……那人和那不靠谱的家伙的年纪差得蛮大的吧?
啊算了。
伏黑惠老成的叹了口气,推着伏黑津美纪往门内走去:“哦,不是说那家伙今天会回来吗?让他去道歉好了。”
“太宰先生怎么这么快出来?”
“没办法,我不大受欢迎,被相当无情的赶出来了哦。”
看着很努力想要说些什么安慰他、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以至于憋得脸色发红的辅助监督,太宰治牵动唇角勾勒浅笑:“辛苦你等我了,我想在外面逛逛,你先回去吧。”
“好的,太宰先生。”
赛马场。
“伏黑。”孔时雨拍了下伏黑甚尔的肩膀,鉴于这里吵闹,他只得俯身凑过去:“我说啊,要不要回去看看孩子?”
伏黑甚尔以“瘫”的方式歪坐在椅子上,闻言,提不精神地打了个哈欠:“什么孩子?”
孔时雨抽了抽嘴角:“你家小惠和津美纪。”
“哦。”伏黑甚尔不耐烦地咂了咂舌:“有什么好看的?”
“唉。”孔时雨叹了一口气:“有人在暗/网发布了一条“一日/元”的委托,要术师杀/手的住址。”
伏黑甚尔闻言眸中暗影一闪。
“你也知道的吧?在暗/网,一切都是秘密。”孔时雨顿了顿,语气无奈继续道:“但对方称呼我为先生。”
“……不奇怪。”伏黑甚尔道:“大部分人都会认为做这一行的都是些男的吧?”
有道理,但孔时雨并不认同。
他也不多费口舌,直接掏出手机,调整到暗网的私聊界面,然后把手机递了过去,他欲言又止,无奈的补充了一句:“最后的“先生”二字,很刻意,不是吗?”
伏黑甚尔一言不发,眼神发狠的固定在手机上。
他身后,孔时雨控制不住嘴,又说:“而且,我总觉得对方在搞套路,分明就是在引你上钩,不然也不会是“一日/元”这种不走心的价格。”
顿了顿,他担忧道:“这么一想,对方说不定早知你家……或者该说是“你家小孩”住在哪里。”
“啧。”烦躁的一咂舌,伏黑甚尔随手把手机仍还给孔时雨,连同一张赛马卷一起。
像是被从沉睡中惊醒的猛兽一般,伏黑甚尔起身,满身戾气:“帮我看着点。”
瞧着手里的赛马卷,孔时雨无语,但还是点了头:“行吧。”
伏黑惠仰起头,看着面前这于他而言过于高大壮硕的男人,眼神复杂。
片刻后,在一旁伏黑津美纪踌躇不安的注视下, 他垂下头, 低低唤了对方一声。
伏黑甚尔咧开唇笑了一声, 这声笑在伏黑惠听来,颇有一种嘲弄感……
尽管以他的年龄, 还无法理解“嘲弄”一词的含义。
尽管伏黑甚尔完全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单纯的被自家儿子眼里复杂的情绪逗笑了而已。
……却依然使他幼小的身躯倏然一僵。
在“为人父”方面, 伏黑甚尔显然是实打实的反面教材, 全然不曾注意到他那微小的反应, 掠过他, 直径走到沙发前, 似躺又非躺地瘫坐在沙发里。
伏黑津美纪看了看伏黑惠、又看了看伏黑甚尔,埋着脑袋、小小地呼出一口气,然后向厨房走去,想给这许久不曾露面的继./父倒一杯水。
然而,她才一走动,就听伏黑甚尔说:“津美纪,回房间去。”
这是有话要对惠说吗?
伏黑津美纪点点头:“好的。”
半分钟后,客厅只剩父子二人,压抑的沉默他们之间萦绕片顷。
“啊——”伏黑甚尔开口打破沉默:“今天有谁来过?”
伏黑惠抬眼看向他,抿了下唇说:“不认识。对方让我转告你说……”
有些羞耻的顿了顿语调, 他细若蚊蝇继续道:“说他很喜欢我……”
话音虽是轻不可闻, 但伏黑甚尔还是凭借不错的耳力听得清晰,然后:“???”
什么玩意?
变/./态?
伏黑甚尔一脸懵逼,变/./态就算了,居然还猖狂的让他儿子转告自己这个当爹的一声?
愣了一会,伏黑甚尔抬手按压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原话是什么?你重复一遍。”
过于羞耻、完全不想重复的伏黑惠:“……”
顶着父亲催促的目光,伏黑惠深呼吸,抽搐着唇角道:“[拜托小朋友转告你的父亲,就说——我很喜欢伏黑小朋友]。”
啧,该不会是禅院家的人吧?
想到那十亿,伏黑甚尔捏了捏眉心,忽地,他顿住动作、眯起了眼:“那人是怎么称呼你和津美纪的?”
伏黑惠低头抿了抿唇:“伏黑惠小朋友、津美纪小小姐、惠小朋友。”
伏黑——
[我很喜欢伏黑小朋友。 ]
【我喜欢姓氏为“伏黑”的伏黑惠。 】
“哈!真有意思!”顶着自家儿子“神金?”的眼神注视,伏黑甚尔咧了咧带着疤痕的唇角:“那人长什么样子?”
伏黑惠歪着脑袋想了会:“黑色头发、焦糖色的眼睛……绷带,他身上有很多绷带,右边眼睛也被绷带遮着。”
……居然是太宰治啊。
伏黑甚尔先是错愕,继而饶有兴致的扫了自家儿子一眼。
哈,他儿子可真“值钱”啊。
伏黑惠被亲爹的眼神看得浑身冒起鸡皮疙瘩。
啊,这不妙的预感!
时间已过八点钟,太宰治独自坐在木质的长椅上,目光空茫的望着暗沉的海面。
此刻正是热闹的时候,然而那人声鼎沸的喧嚣却是完全无法靠近他分毫,仿佛有一道看不见也摸不着的屏障将他与人群隔绝了一般。
衣兜里的手机一次又一次响起乐声,太宰治此时连呼吸也觉疲累,全然提不起哪怕一丝一毫接听的力气。
太宰治阖眸,唇齿微张着溢出轻叹,终究是从衣兜里摸索出了手机来,屏幕上显示出的名字,使他那出自精神层面上的疲累,更加深了几分。
指腹在绿色的接听图标上轻轻一滑。
才一接通,手机那端便传出低气压的冷凝话音:【有危险? 】
“……”太宰治几次启唇,但每一次均以无声告终,在手机那端一声比一声压抑的催促中,他强迫自己发出了声音:“没有危险哦。”
话音一落,太宰治能够清晰得感应到、手机那头的五条悟徒然松弛下来的精神。
【这样呀。 】五条悟的话音变得轻快:【那,太宰学长在哪里?我去接你。 】
“啊,我在……”太宰治话说得有些慢,伴随话语而出的还有并不明显的喘息声:“千叶县森户海滩附近的公园。”
【好的好的~
太宰学长等我哦! 】
话落,通讯被挂断。
太宰治脱力似的握不住手机,闭了闭眼,他将手机扔在腿上,鸢眼凝着海面。
此时此刻,夜色浓稠得好似化开的墨锭。
说不上是月色映照了海面、还是海面接纳了月光,清冷的银白光亮漂浮于暗沉的海上。
大脑处于“放空和戒备”这两种状态,太宰治放任它们拉扯自己的思绪,等待它们分出最后的胜与败。
然而,五条悟来得远比它们分出胜败要快上许多。
五条悟穿过热闹的人群,来到太宰治面前,高高大大的身躯、轻而易举占据了鸢眼的全部注目。
太宰治似乎听到了一声很轻很轻的叹息,不待他去细细分辨,五条悟已蹲下/身,很快的……他淹没于夜幕之下依然明耀的苍蓝眼眸当中。
瞳中倏然一震,鸦羽似的眼睫随之低垂而下,伴着呼吸的频率轻轻颤动,太宰治发自内心的感谢这为他尽力遮掩着情绪的浓稠夜幕。
五条悟眸中含笑的沉静的注视着他,正等待着他开口说些什么。
不,不是等待,而是催促。
用沉静的眉眼笑着催促他开口。
就像……
午夜钟声催促灰姑娘一样。
“差不多也该腻歪了吧?”太宰治如他所愿的开口,轻忽的语调与落到实处的话语、并不尖锐,只透着想要快些得到解脱般的紧迫感。
“原来如此。”
然而,五条悟却并未因这话语而产生任何负/面情绪,他的话音一如往常,宛若含着糖果般带出甜意,隐约间甚至可以听出克制的雀跃。
“太宰学长是因为我才情绪低落的啊。”五条悟凑近些许,对上那只未被绷带遮挡的鸢色眼眸,唇角上扬,形成一道得意的笑弧:“所以说,我已经可以影响到太宰学长了嘛?”
说不通啊……
太宰治再一次深刻体会到了何为思考回路不同频,他抿了一下唇,长叹着站起身。
一瞬间,四周的喧嚣终于穿透那道看不见摸不到的屏障、迫不及待地向他涌来。
大人们聚在一起交谈的声音。
孩子们玩到兴头上发出的尖叫声。
很多很多。
仿佛久违的听到除自己以外的话音般,令太宰治感受到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太宰治收回视线,低眸看向仍蹲在地上、双手捧脸、笑意愈加浓厚的五条悟,顿了一下,他无力的略过了方才的话题:“我们回去吧。”
“好的哦~”五条悟站起身,脸上挂着粲然的笑,同太宰治并肩走出公园。
辅助监督发动引擎,车子缓缓行驶出人/流密集的区域。
五条悟这时依然笑得甜滋滋,活脱脱一副脑子离家出走的模样。
自身对太宰治的情绪产生影响,无论是负/面的、还是正面的,于五条悟而言,这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这意味着,对太宰治来讲,他不再是一个“锦上添花”般的“可有可无”的存在。
——不是吗?
他有被太宰学长“在意”呢。 ——虽说目前,太宰学长肯定不愿意坦率的承认这一点,但同样的,太宰学长也无法予以否认。
尽管心里美得不行,五条悟却也不曾遗忘“正事”:“所以说——让太宰学长“破坏约定”也要出门的原因是什么呢?”
“破坏约定”四字被咬得极重。
“找到了幕后黑手雇佣杀/死我的人的地址。”太宰治说得平静,未免五条悟炸毛唠叨自己,他紧接着道:“拜托那家小孩带了口信,我想对方会很快联系我吧。”
炸毛施法被打断,五条悟一噎,双肩一垮,泄力的嘟囔道:“避重就轻,总归是破坏了约定、不顾危险的外出了吧?太宰学长也太任性了点,我会向夜蛾告状的。”
太宰治侧过脸,将视线投向车窗外,用更加平静的语气说:“夜蛾老师拿我没办法。”
五条悟闻言又是一噎,模样看起来憋屈极了:“哦,好吧,夜蛾拿你没办法、我也拿你没办法,下回!如果有机会再看见安吾,我一定问他要联系方式!”
安吾……太宰治对五条悟侧目而视,可真自来熟啊。
不过对此,太宰治倒是不反驳,一个安吾一个织田作,是为数不多的可以拿捏住他的人。
这并非是谁重要、谁不重要的问题。
夜蛾正道一向惯着太宰治,自然拿捏不了他。
但坂口安吾和织田作之助就不一样了。
前者多数时候事惯着太宰治的,可一旦气急了,也是真的会上手。
后者性子确实有一点木讷,却也不是好糊弄的,他从不动手,但却会在坂口安吾动手时,帮忙按住太宰治。
亲友武德充沛的爆棚,太宰治只能叹气,拖长音调道:“好的——好的——没有下次,ok?”
五条悟努力压住想要上扬的唇角,假装为难道:“啧,行吧,这回就算了,但联系方式,我还是会要的噢~”
太宰治侧眸看了他一眼,夜色下依然招摇的过分的蓝瞳、盛满了无法忽视的笑意,他动了动唇,想了想,到底什么都没有说。
“我已经和家里的老东西谈好了哦。”五条悟开始汇报自己的一天:“也就这两三天吧,他们会找合适的小家族试水,要是成功了,接下来就由那个小家族的主事人为五条家牵头。”
太宰治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并非是他敷衍,而是这件事根本不存在担忧的必要,五条家的长老总会替他们的家主处理妥当,不是吗?
“另外——”
说到这里时,五条悟的语调明显更为雀跃。
太宰治侧过眼睛看去,只见他神采飞扬,眉梢眼角、连同每一个微不可见的小动作,皆透着独属于五条悟一个人的桀骜模样。
“二年级班主任出差去了,我没有见到,不过夜蛾已经同意了噢~”
五条悟眸光闪亮、荡漾的尾音在车内久久不散:“杰当然也没有拒绝啦,硝子嘛有点犹豫,但是!表示不站队的硝子分明是站我这边的嘛,哎呀~硝子就是嘴硬啦。”
太宰治安静的听着,鸢眼轻轻抬起,投向后视镜。
猛男辅助监督见状,先是不明所以,继而恍然大悟,磕磕巴巴道:“呃、太宰先生,我是东京高专的辅助监督啊。”
太宰先生和五条同学亦是东京高专的学生,他当然是帮自家人的啊!呜呜呜!不要再看着他了好不好? !已经开始脚趾抠地了!
“哈哈哈哈哈哈!”看大块头的辅助监督瑟瑟缩缩、欲哭无泪的样子,五条悟笑得打嗝。
被吵到耳朵的太宰治:“……”
五条悟止住笑意,倾身拍了下辅助监督的肩膀:“没有怀疑你哦。”
辅助监督一面注意路况、一面连连点头,见太宰治终于不再看自己,他抬手,偷偷用西服袖口擦了擦被吓出的眼泪。
余光一直注意辅助监督的太宰治:“……”扶了扶额,他们东京高专可真是什么类型的人都有。
“然后嘞——”五条悟往太宰治身边挪了挪,小心翼翼地探出手,轻轻用指尖碰触了一下太宰治的手背,又在太宰治反应不及时飞快地收回手,好似这只是一个“不小心、不经意”的碰触。
迎着鸢眼投来的探究注视,他一脸无事发生地灿笑:“我叫家里人追加上加茂家的调查了噢,鹤田家的情报我也带回高专啦~”
“嗯。”太宰治低眸,扫了眼被碰触的那只手,因着自己体/温不高,方才透过不经意间的碰触、而残留下来的热度依然明显。
他猛地拧了下眉,又很快不着痕迹的舒展:“好,明天研究看看吧。”
“好啊。”五条悟眨了下眼睛:“明天吃早饭的时间,我一起带去。”
太宰治看了眼车窗外,确认已经快到高专了,他扯了扯唇角,牵出笑弧:“有听到关于总监部的消息吗?”
“没有哦。”五条悟摊了摊手:“应该还需要些时间发酵的吧?”
“也对。”太宰治点点头,认同了五条悟的说法。
车子缓缓停下,太宰治和五条悟下车,对辅助监督道了谢,两人转身一起走进校园。
两人在教学楼前停下,太宰治摆了摆手:“我回去了,早点休息。”
“ okk ~”五条悟目送太宰治走向后山,直到他的身影即将消失在视线范围前,他又大步追赶过去:“太宰学长。”
太宰治停下脚步,转过身,疑惑地歪了一下脑袋:“什么事?”
“嘛。”五条悟唇角噙着笑,完整展露的苍天之瞳盛着闪闪星沙,衬得眸光潋滟:“其实,我一点也不想这种时候惹你恼羞成怒的。”
一旦发脾气就等于坐实“恼羞成怒”的太宰治:“……”
“话说……”五条悟看起来很是扭捏,是夏油杰和家入硝子看到会吐的程度:“你多少有在意我一点了吧?”
太宰治的鸢眼深处有一瞬间的震荡,呼吸一时间也轻得犹如消失了一般。
迎着蓝瞳期待又隐约有些忐忑的注视,他动了动唇,道:“晚安,悟,明天见。”
话落,太宰治转回身,重新迈开步子走向后山。
留在原地的五条悟垂眸,晚安、明天见……
五条悟眨眨眼,眼瞳里是道不尽的雀跃与欢喜,猛地转身冲向宿舍。
哎呀呀~
这个时间,杰和硝子应该还没睡吧?他过去炫耀一下下没关系吧?他亲爱的好友一定不会介意的吧?
险些被砸门声吓得心脏骤停的夏油杰&家入硝子:神金!我们很、介、意——!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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