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太宰治明显不信的冷哼一声。
人大抵是经不住念叨的。
亲友三人才说起五条悟,他人就提着食盒来到了木屋,并高声宣布:“太宰学长,你亲爱的悟酱来了哦——!”
太宰治猛地从沙发上弹坐起来,盯着五条悟道:“悟,确认过那几张/.卡/.里有多少钱嘛?距离六千万还差多少?”
五条悟闻言抓抓头发,啊这,他能说自己压根就没有确认过嘛?呃、话说,那几张/.卡/.被他扔哪了?
手机那头,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坂口安吾和织田作之助发誓,他们在太宰脸上看到了“羡慕嫉妒恨”,那张好看的面孔一整个扭曲起来。
太宰治发出冷笑:“呵,万恶的有钱人!”
嗯?出淤泥而不染的我怎么万恶了? ——五条悟很想这么问,但强大的“恋爱脑”告诉他:嘘,别问,除非你想气死你亲爱的太宰学长:)
快一米九的五条悟迈着小碎步、走到茶几前,力求不发出一点声响的、小心翼翼放下食盒,然后挨着“怨气值爆表”的太宰治身边坐下,扑闪扑闪眨着眼:“吃……”
未戴墨镜的苍蓝眼睛瞥见、横立在茶几上的手机中呈现的画面,可能多少沾点强迫症吧,他硬是把最后俩字说完整了:“饭吧?”
【你好,五条君。 】坂口安吾和织田作之助同时出声。
鉴于是第一次见到五条悟,织田作之助又补充道:【初次见面,五条君,我是织田作之助,太宰的亲友。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照顾太宰了。 】
“……哦,不辛苦的。”这种宛若“见家长”的场面,五条悟属实是羞涩了,扭扭捏捏的劲,看得太宰治眼睛疼:“安吾和作之助……”
“叫他织田、织田先生、或者织田作、织田作先生!”太宰治危险地眯起眼:“作之助是什么意思?”
/我的亲友还是你的亲友?凭什么叫得那么亲密?抢/./人嘛? !揍你哦! /
五条悟顿了顿,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样子叹了口气:“好好好,那就叫织田作,太宰学长不要生气啦。”
手机那头,坂口安吾和织田作之助对视一眼:总觉得,总有一天太宰会被“能屈能伸”兼“脸皮超厚”的五条悟拿捏住……错觉吧?
“啧。”太宰治伸手扯过食盒,把里面的饭菜端出来放到茶几上,也不管五条悟,自顾自吃起来:“安吾、织田作,关于合作,你们怎么想?”
好吧,身为“好好学长”的他,还是要“变相”的给学弟讲解一下状况的。
听见问话,坂口安吾眯了眯眼,冷哼一声道:【[分担甚至完全承担起内/./阁施加的压力]——太宰你的这番话不是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吗? 】
“诶——”太宰治笑眯了眼睛:“安吾有点凶哦~”
【呵。 】
织田作之助第二次感觉头疼,接着坂口安吾的话继续:【既然种田长官不反对,那么,将“战火转移至横滨”的提议,嘛,我和安吾接受,不过……】
“我知道哦,织田作。”太宰治笑得轻松:“安心,我会控制住局面,尽可能不波及普通人。”
说到这里,他耸了耸肩:“当然,仅仅只是尽可能。”
【尽可能就很不错了,三刻尚且做不到不殃及普通人。 】
意识到自己的欲言又止、给亲友带去了压力,织田作之助认真道:【太宰,别忘了,我和安吾可是将要“协助Port Mafia引外/./敌进入横滨”的人。 】
太宰治笑着眨了下眼:“嘛,所以说啊,让外/.敌和幕后之人互相解决——很不错的提议吧?”
【的确不错。 】坂口安吾开口,镜片后的双眼凝视着屏幕当中的太宰治:【现在不必思考这么多,先吃你的饭吧。 】
太宰治:“……”
【下次见,五条君。 】
视讯□□脆利落的切断,太宰治不可置信地愣了愣,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几下,白眼一翻,他看向不知在想些什么的五条悟:“听懂了?”
五条悟回神,蓝瞳向太宰治看去,语气听起来是满满的无奈:“说真的啊,我在太宰学长眼里究竟是有多傻?”
顶着鸢眼“怀疑”的注视,他摊手:“是真的明白了,当然——”
五条悟似乎打着什么坏主意,蓝色的眼珠狡黠地转动了几下,他撑着半张脸道:“如果太宰学长愿意和我秉烛夜谈的话,我也可以装作什么都不明白。”
含笑的语调带出连其本人也不知晓的/蛊/惑意味——不,太宰治推/翻了上一秒才得出的结论。
鸢眼下移,清楚的看见,白发六眼放置于腿上的手、微颤过后又卷缩、继而搅动的衣角也产生了褶皱。
太宰治似笑非笑上移视线,凝着五条悟,任凭他羞涩地轻颤眼睫、连呼吸似乎也消失了一般的慌乱紧张,一言不发。
其实,五条悟远比太宰治更加清楚,这幅样子并非是全然的羞涩紧张在作祟。
自己静待回应的不言不语。
缓解压力的小动作不断。
大多是深陷于“被他人掌控了心跳”这陌生的感觉当中。
奇妙的是……
他并不讨厌这种“被掌控”的陌生感觉,甚至隐隐……成了././.瘾。
“唔?饭菜快凉了哦。”
五条悟将汹涌而来的感情强硬压下,用他所能想象得到的、最轻描淡写的方式打破这于他而言、满是旖.旎意味的沉默气氛。
眼睫轻轻抬起,触及到那只正凝望着自己的鸢眼时,瞳孔倏然一缩,微张的唇齿一颤:“吃饭吧……”
说着话,他率着重拾起筷子,全然没有余力去想、去思索,太宰治看见他发抖的手时会是怎样的想法。
他只全神贯注的妄图夺回心跳的控制权。
万一……
银白的眼睫再一次颤颤地垂下。
……万一这过分活跃而又热烈的心跳声、传进了太宰治的耳朵里怎么办?自己绝对会被笑的吧?
“噗——”
五条悟崩溃闭眼,果然被取笑了啊!
“太宰学长……”大概是已经足够丢脸了,五条悟干脆破罐子破摔,从喉咙里挤出欲哭般的音调。
嗯,的确是快要哭了呢。
太宰治在心里肯定的想到,毕竟,眼尾处的那抹红,实在太过明显了。
“悟。”
五条悟活像一只处于惊吓中的猫,看起来很想炸毛哈气,无奈,好喜欢好喜欢坏心眼惊吓自己的人类,于是便只能咽下委屈,发出软乎乎的猫叫:“干嘛呀?”
“很可爱,继续保持。”太宰治挪开视线,盛满清浅笑意的鸢眼望向无意义的一角:“我可以确定,我已经开始真切的喜欢你了哦。”
以这句话为节点,木屋被静默笼罩。
不知是谁的呼吸变得灼热/短促,与木屋里松脂的味道混杂,平添暧/./昧
五条悟的耳尖滴/血般的通红一片。
像是被按下暂停键的机器人,倏然僵住了所有动作,唯有那双苍蓝的眼眸,宛若一汪被春日里的风轻柔拂过的澄澈清泉,闪动着粼粼波光。
第52章
食堂,夜蛾正道几人艰难地咽下口中的食物,瞠目结舌的看着脚步轻快地走进食堂的太宰治。
清晨?六点三十分?出现在食堂的?活的能喘气的太宰治?
“天啊……”夏油杰嗫嚅着唇,唇齿张张合合,许久才吐出略显滞涩的字音。
动作迟缓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确定自己绝没有发烧后,他脸上的表情愈发呆滞:“我在……做梦吧?”
一旁,家入硝子亦是神情恍惚,因着疑惑到极/致,她甚至无意识地歪了一下头。
听到夏油杰的呢喃, 她本能地伸出手, 食指和拇指一个用力, 掐在他的胳膊上。
“嘶!”夏油杰下意识循着痛感看去,待到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猛地抬头,满眼惊愕看向家入硝子。
刚刚好,家入硝子同样正看着他,她一脸恍惚地启唇:“疼吗?好的,看出来了,是疼的,那就不是做梦。”
话落,家入硝子松了一口气,单是松口气还不够,她甚至抬手顺了顺自己的心口,一副“摸摸毛吓不着”的样子。
夏油杰:“?!”
好家伙!想确认是不是做梦, 你掐自己啊!
和两小只不同,教师二人组关注的重点、在太宰治含着清浅笑意的面庞上。
仿佛放下了什么坚持般,往日里拉扯着他不断坠落的、刻意的冷漠与疏离,淡去几分,取而代之的是——尽管少之又少,但却真切存在的烟火气。
这烟火气,让他整个人看起来轻盈的不可思议。
二年级班主任为此感到高兴,升学至今,太宰的确不曾现身于自己的课堂,但认真算起来,他们相处的时间一点也不短。
14岁至15岁的那段时间,太宰处于“入高专、却不入学”的阶段,夜蛾忙碌时,他也是实打实看顾过太宰的。
对于太宰那糟糕的心理状态,他的了解和担忧并不比夜蛾少。
他始终忧虑着,某一天,太宰会在所有人都猝不及防时,任由黑沉的死志裹挟,对他人的援手视而不见,自顾自坠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海中。
二年级班主任看向太宰治身后的白发六眼,不由轻笑,少年人炙热而又虔诚的不含杂质的情感,总是可以轻而易举的打动人心。
便是很难被取悦的太宰,不也是招架的吃力?
一旁,夜蛾正道的心情可谓五味杂陈,高兴当然是有的,但心酸却也不少。
此时此刻,老父亲脑海里正有小人儿咬手绢:宰啊,你真是太不争气了!这才多久时间?怎么就被悟那个小混球攻略成功了呢! ?再矜持点啊!
夜蛾正道墨镜下的双眼满是幽怨,视线紧追着太宰治和五条悟不放,哪怕是在他们放下餐盘落座后。
太宰治感觉有点冷,不禁缩了缩脖子:“冷气是不是太足了一点?”
二年级班主任闻言没好气地瞥同僚一眼,笑道:“嘛,那不重要。”
太宰治:“?”
“话说啊,太宰和五条你们两个——”二年级班主任好一阵挤眉弄眼:“这是正式交往了嘛?”
仍不敢置信的夏油杰&家入硝子精神一振:! ! !
五条悟僵了一瞬,外露的皮肤/.肉眼可见的红起来,咿咿呀呀好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反观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太宰治,简直平静的过分,不过,鸢眼里“看到热闹”的笑意却是异常浓厚。
事关自己的热闹?
嗐,反正感觉羞怯的人不是自己[耸肩]。
五条悟稍稍平复了些许激荡的心绪,高高地扬起唇角,勾下墨镜眨眼道:“我正在努力哦~”
二年级班主任笑容一收。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纷纷失望地摇头叹息。
啧,这气,五条悟是争不了一点。
话说——
三人看了太宰治一眼,收回视线的同时狠狠闭上眼。
——五条/悟一定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看太宰/学长的样子,便是五条/悟直接出言认下“交往”的事,太宰/学长怕也是不会出声反驳的。
哦,当然,同样也不会出言附和。
闭口不言:可以代表默认,也可以代表懒得搭理。
想到这里,夏油杰的眼珠向/.左移动、家入硝子的眼珠向右转去,两双不同的眼睛、呈着相同的坏笑:要是不拿这件事刺激悟一番,倒是显得他们不礼貌了^_^
一旁,夜蛾正道笑得满意,就说嘛,他家孩子怎么可能那么不争气?
“今天要出门吧?”他推了推墨镜,和颜悦色道:“什么时间出发?”
太宰治思索地眨了下眼睛,放下汤碗,用纸巾擦了擦嘴角道:“九点钟吧。”
赛马场九点钟开始营业。
五条悟扭头,蓝瞳好似被水润过般、满是渴望的地瞅着太宰治。
太宰治看也没看他,直接抬手比划了一个“ ok”的手势。
见状,五条悟立刻开心了。
那副神采飞扬的模样,叫老父亲看得只觉倒胃口极了,干脆眼不见心不烦的挪开目光。
九点钟出发意味着:五条悟会和他“亲封”的情敌见面。
气氛不说箭.拔.弩.张吧,至少也可以说是一触即发。 ——当然,都是五条悟单方面的。
松田阵平只感觉头疼不已,他抬手,力道极大地按压了几下太阳穴,抬眼看向白发少年的眼神特别愁,他叹道:“就说了我对这个小鬼没兴趣啊。”
昨天单是对降谷那个混蛋解释就已经很累了呀,今天他还要再对这个白发小鬼解释一遍吗? ? ?
一个两个的真是够了,自己究竟是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快放过他吧。
五条悟的双臂随意地环在胸前,眯起的眼睛里满是怀疑,打量着面前周身散发着“生无可恋”气息的卷发警官,眉毛一挑,哼笑道:“骗人也要有个限度吧?太宰学长那么好,你怎么可能没兴趣?呵。”
松田阵平:我特么******!
“噗——”正搬运设备的降谷零实在是绷不住了,双手撑在设备上、忍笑忍得浑身颤抖,远远看过去,跟犯了羊癫疯似的。
这是品种的糟心同期啊?
松田阵平精神萎靡,耷拉着眼皮瞅着五条悟:“真的,我只是看不惯他年纪轻轻、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所以多关注了一些,绝对没有任何一点非分之想。”
“欸——”五条悟拖长音调,发出明显不信的声音,他看着卷发警官,唇角勾起斜弧,敷衍道:“算了,我就假装信了吧。”
“感谢你的敷衍。”松田阵平无语凝噎望苍天,摆摆手,心累道:“那边那个看戏的小鬼。”
“嗯嗯,在哦。”咽下方才从五条悟衣兜里摸索出来的草莓软糖,太宰治笑眯眯道:“有什么事嘛?亲爱的松田警官~?”
亲爱的!
五条悟眼神瞬间犀利起来。
“……”松田阵平身心俱疲,投向太宰治的失去高光的双眼、眼神近乎哀怨,从风衣兜里掏出手机,晃了晃道:“过来确认一下,这个人你认不认识。”
此话一出,忍笑忍得很辛苦的降谷零徒然严肃起来。
太宰治收敛了些许笑意,眯了眯眼,走上前去。察觉到什么,五条悟跟上他,头挨着头凑过去。
——缝合线。
鸢眼与蓝瞳同时闪过暗色。
察觉到什么,松田阵平和降谷零对视一眼。
“咒术师·辅助监督·编号·7526:三津谷明,31岁,埼玉人。”
目暮十三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视线在太宰治和五条悟的面容上扫过,言简意赅道:“昨日,总监部。”
“哪一位警官负责的?”太宰治面色发沉。
松田阵平收回手机,调至联系人界面,将电话拨给诸伏景光,然后又把手机递到太宰治面前:“只是感觉不对。”
“嗯。”太宰治接过手机,看了眼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才放到耳畔,三秒钟后,电话被接通:“你好,诸伏警官,我是东京咒术高专的太宰治。”
【啊,你好,我是诸伏景光,稍等一下。 】一阵声响后,诸伏景光的话音再次从手机听筒里传出,背景音明显寂静了很多:【我在警车里,太宰同学继续吧。 】
太宰治感到意外地挑了挑眉,却也没有纠结什么,他道:“三津谷明过去录入信息时,是从总监部外进入、还是从总监部内部走出来的?”
【内部。 】诸伏景光笃定道:【总监部办公的地方。 】
“好,谢谢。”太宰治挂断电话,把手机塞还给松田阵平,转而掏出自己的手机拨出一通电话,任凭几人“询问答案”的目光紧粘在自己身上。
“相川。”太宰治沉声道:“调查三津谷明,31岁,埼玉人。”
【收到。 】
“太宰学长?”
太宰治对五条悟笑笑,外露的鸢眼扫过等待解答的三人:“目暮警官,抱歉,最近事情太多了,忘记告诉你调查进度。”
看来是有线索了啊。
目暮十三屏息吐出两字:“无妨。”
太宰治抬手指了指自己额头:“我们称呼他为“缝合线”,三津谷明是目前已知的“缝合线”使用的第三个/身体。”
一阵微风突然吹拂而来,树枝摇曳,金色的阳光从上方洒下,在地面投映下斑驳的阴影。
盛夏时节,风也带着炙热,然而目暮十三几人却只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仿佛连血管中温热的血液也被冰冻住了一般。
“你的意思……”松田阵平听到自己的声音沙哑干涩,不自觉停顿一瞬,继续艰难的吐露字音:“那家伙能、能随意更换别人的……身体?”
太宰治一言不发,只眸光沉沉凝视向他,很快又吝啬地收回了视线,转而看向身边的五条悟:“悟,出发了。”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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