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鸥外强忍着内心的不悦,尽量用平和的语调说话:“没问题。”
不然又能怎么样?
要么冒着“交易出现瑕疵”的风险拒绝,但既然已经应下,就不能流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情愿。
否则岂不是帮了忙也得不到好话?
作为一个组织的首领,这点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通话结束,森鸥外就此事召唤中原中也前来。
中原中也不是笨孩子,听了森鸥外的讲述,当即就明白了该怎样行事,他颔首应“是”后退出了首领办公室。
中午11点40分。
确认了时间,坂口安吾笑道:“看来,你们要饿着肚子回去了。下次吧五条君,下次你缠着太宰一块过来,我和织田作请你吃饭。”
织田作之助闻言附和地点了点头,带着点玩笑的意味说道:“是啊,一定要缠好太宰,不然他一定会丢下你吃独食。”
五条悟笑眯眯地抬手,比划了一个“ ok”的手势:“好的好的,我一定缠着太宰学长,绝对不给太宰学长丢下我独自来横滨的机会。”
太宰治:“……”
自说自话什么的,好讨厌哦。
太宰治小幅度地撇了撇嘴,将目光投向车窗外,远远地就看到了黑发男人的身影:“伏黑先生来喽。”
“嗯。”织田作之助侧身向车子后方望去,就见中原中也带着十几个黑衣服、从Port Mafia本部大楼的方向走来:“森首领的人也到了。”
坂口安吾推了下眼镜道:“我和织田作就先走了,后续的安排,电话沟通。”
“遵命!”太宰治抬起手臂,将手掌横在一边眉毛上方,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
坂口安吾很给面子,投以“白眼”聊表心意。
对此,太宰治表示委屈。
看着他们的互动,织田作之助哭笑不得,轻轻扶了扶额头,然后伸出手,在太宰治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接下来的行动就要更加果断和迅速了。不过,安全第一,你和五条君都要小心。”
“放心放心,我超——强!”五条悟笑着眨了眨眼睛:“我不会出事,更不会让太宰学长出事。”
“好。”织田作之助笑了下,笑容虽浅淡,却也透着十足的欣慰。
太宰不再像从前那样孤身一人地行动,这当然是值得他和安吾欣慰的。
更何况……
他和安吾都看得出来,太宰仿佛放下了什么重担般的松缓状态。
亲友二人交换了一下视线,打开车门下了车。
太宰治和五条悟同样下了车。
目送坂口安吾和织田作之助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内,太宰治才收回目光,看向已经站定的两人。
“伏黑先生,这辆车嘛,你觉得应该从哪个角度开个洞比较好呢?当然,得是不影响使用的那种哦~”
五条悟听到这话后,大步越过太宰治,径直走到驾驶座位置,轻轻敲了敲车窗。车窗缓缓降下,他俯身,对猛男辅助监督说道:“先下车。”
伏黑甚尔斜睨了太宰治一眼,可能是气质使然?他的目光中总带着点似笑非笑的嘲讽感。不过,太宰治对此并不在意,也懒得计较这些细节。
黑发男人慢悠悠地走到车尾,抬起腿,用力一踹,只听“嘭”的一声,车尾便深深地凹陷下去。
五条悟:“……”
老子难得替别人着想一回!
猛男辅助监督:“……”
请问,让我下车的必要性在哪里啊?
太宰治脸上的笑意一僵,果然……还是计较一下比较好吧?
emmm啊算了。
太宰治别开视线,看向被晾了很久的中原中也:“代我向森首领问好。”
中原中也拿下帽子,置于/胸/前,微微颔首:“我会代为转达的。”
“嗯嗯。”太宰治后退两步,笑盈盈地弯了弯眸子:“那么,两位,开始吧。”
话落,太宰治扯着五条悟上了车,猛男辅助监督也紧随其后。
在上车前,五条悟突然想起了什么,抬手结印,向远处施放了一道咒术。
轰——!
车外,震耳欲聋的巨响划破天际,大地仿佛苏醒了般剧烈震动。
原本应带给人们安全感的青霄白日,被无情地撕裂开了表象,一个独属于横滨的表象。
“开车,用最快的速度。”太宰治沉声道。
辅助监督开口应是,话音还未落,车子便如同离弦之箭,划破弥漫的烟尘,飞速驶离。
商务车已驶入市区,依然维持着最快的速度,猛男辅助监督抛下社恐,一刻不停,疯狂地按着车喇叭。
期间,太宰治和五条悟察觉到,那场被刻意制造出来的混乱,已经成功地吸引了一部分人的注意。
两人对视一眼,不同眸色的眼睛、流露出相同的无语,不愧是Port Mafia啊,这传播速度,横滨顶流非它莫属了。
“那,“濒死”的太宰学长,我们现在去哪里呀?要回高专吗?”五条悟问道。
“不回高专。”太宰治思索片刻,摇了摇头,他看着五条悟,弯下眸子说道:“悟,愿不愿收留我几天呢?”
五条悟呆了呆,紧接着看上去是相当平静地挪开目光,将视线投向车窗外,唇瓣嗫嚅着吐出话音:“……好的哦。”
如果不是五条悟说话时、不自觉憋着的呼吸,太宰治大概会真的以为他是平静的,以及——
太宰治难以言喻地珉了一下唇。
透过车玻璃,他看到了五条悟那张傻笑的脸,还有他放在/.腹/.部的、不自觉地攥成拳头的双手。
另外……
尽管五条悟穿着略有一些宽松的高专/./制服但,他依然能从制服的轮廓中窥见他的紧绷。
五条悟似乎正用全身的力气、控制着自己不要显露内心的激动和紧张。
抽了抽嘴角,太宰治只感觉眼睛好累,倏地收回了目光:“悟,我现在可是“重伤濒死”的状态哦。”
听到声音,五条悟小口小口、无声的反复深呼吸了几下,才重新转过脸,看向太宰治,他一边掏手机、一边表情矜持地应道:“懂了,这就给家里的老东西打电话。”
电话被接通……
五条家的长老们是怎样一种想法,太宰治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无语到想笑!
所、以、说——
五条悟到底为什么要“嘶吼”? !那种带着哭腔的嘶吼是认真的嘛? !五条悟果然是个傻狍子吧? ! [抓狂]
伏黑甚尔和中原中也同时收手。
后者留在原地,指挥着黑衣人们收拾残局。而前者则敛去浑身的煞/气,转身离去。
彻底远离Port Mafia黑衣服的巡逻范围后, 伏黑甚尔掏出手机, 拨通了孔时雨的电话:“可以联系委托人了。”
【明白。 】孔时雨应道。
已被锁定的三津谷明,依然不徐不慢地在街头闲逛,被监视的感觉的确十分糟糕,但他并没有多么在意。
衣兜里的手机响起乐声,三津谷明的脚步有一瞬间的停滞,但很快就被他不着痕迹地调整过来。
第四个路口。
三津谷明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跟踪人员的视线内。
监视人员心中不免一惊,但毕竟是经过训练的,类似“在目标人物消失的地方、焦急地原地打转”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监视人员只是平静地走过了那个路口,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摆脱跟踪者的三津谷明,一面想着需要再换一具/身体了,一面回拨了电话。
“哦?”倏地,他停下脚步,阴鸷的神情悄然攀上眉宇之间,他眯起眼:“重伤濒死?”
【术师/杀/手是这样说的,至于原因,抱歉, 我并不清楚。 】
孔时雨说得理所当然。
嘛,他毕竟只是一个情报贩子,在这次委托中充当“沟通桥梁”什么的,从一开始就是不合情的。
想到这里,孔时雨不禁感到一阵窒息般的懊悔,当时答应充当“沟通桥梁”的自己,绝对是昏了头吧?要是没有应下,他又怎么可能招惹到太宰治! ?
三津谷明眼眸深处闪过/杀/意,却很快收敛起来:“罢了,我亲自联系术师/杀/手,询问缘由。”
他挂断这通电话,继而拨通了伏黑甚尔的电话:“重伤濒死的意思是……怎么?无败绩的术师/杀/手,这一次竟然失手了吗?”
【哈,没办法呢。 】
伏黑甚尔的语调漫不经心。
【原本只需最后一击就能了事,没想到活传说的人缘那么好。六眼也就算了,连Port Mafia的人也来了不少。等我处理掉碍事的家伙,活传说早已经被六眼带走了。 】
三津谷明屏息缄默,片刻后,他咬紧牙关,从齿缝里挤出声音:“为什么要在Port Mafia附近动手?”
是想不开嘛? ? ?
在Port Mafia巡逻范围内动手,哪怕活传说的人缘差得要死,Port Mafia的人也绝不可能坐视不理啊!
当Mafia不要面子的嘛? ? !
【那个时机最好,从我接下委托到动手的前一刻。 】伏黑甚尔淡淡道:【话说啊,活传说重伤濒死,即使被六眼带走,也未必活得下来吧?有什么可担心的? 】
有什么可担心的? !
当然是担心太宰治留有后手啊!
只有听到“太宰治已死”这样的准确消息,他才能够彻底安心啊! ! !
三津谷明崩溃到破防,拿开手机,大口大口的呼吸,唯恐大业未成、先被活活/气死。
缓了好一会,三津谷明才稍稍恢复了一些,他扶着墙,抖着唇齿道:“太宰治“是生是死”还不明确,委托继续,我会再追加三千万。”
“记住,术师/杀/手,你在太宰治和六眼那里已经暴露了。接下来,你要隐藏好自己的行踪。倘若太宰治命好的活下来——那么,下一次动手,你必须确保一击致命。”
【挂电话了。 】
三津谷明愣愣看着显示“通话结束”的手机屏幕:? ?这么对待金/主是被允许的嘛? ! !
【下一次动手,你必须确保一击致命。 】
对方话音中的冷意,即使是隔着手机传来,也让人感觉毛骨悚然,仿佛寒风渗入骨般、冰冻血液般。
然而,伏黑甚尔并不在意,懒洋洋地开口说道:“挂电话了。”
话落,也不等手机那头的人回应,伏黑甚尔干脆利落地在“结束通话”图标上一滑。
三千万、三千万……
伏黑甚尔嘴上轻快地重复了几遍,点开简讯界面,指腹在手机屏幕上敲下文字。
【那家伙追加了三千万,金/主大人,我都想再跳反一次了。 】
【伏黑先生就不要开玩笑了吧?在我这里,只有上船、没有下船哦~
ps:我是不可能追加策反资金的,死心吧。
pps:最近不要接其他委托哦。
——by:太宰治。 】
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啧。”
在太宰治回复简讯的时候,商务车仍飞驰在去往京都的路上。
他刚回复完简讯,五条悟也恰好结束了与夜蛾正道的通话:“夜蛾说叫你放心,他会嘱咐大家好好配合的。”
太宰治听后点了点头,原本他并不打算透露实情。旁人暂且不提,单说夜蛾老师,实在不是一个会演戏的人。
但仔细思考之后,他还是决定告知实情。无论如何,都没有让夜蛾老师担惊受怕的道理,至于演戏什么的,就算是露馅了又能怎么样呢?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无需所谓的“缜密布局”了,直接采取“暴/./力手段”推翻总监部即可。
至于旁人是否会心悦诚服……
太宰治微微上扬嘴角,作为推/./翻/./旧/./时代、矗立于咒术界顶点的人,五条悟必然能够震慑大部分人,余下的问题其实蛮好解决的。
毕竟,于咒术界中的绝大多数人来讲,谁来担任这个“统/./领者”的角色,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
上层/.的瓦/./解只会引发短暂的混乱,对底层的影响几乎微乎其微。
想到这里,太宰治扭头看向五条悟。
“联系加茂家,告诉他们的话事人:不管他们采取怎样的手段,在傍晚六点钟之前,我们要看到鹤田家对于“加茂宪伦”及“缝合线”的相关记载。否则,我们会公开“加茂家出现第二位最恶术师”的消息。”
五条悟沉思着微微蹙起眉心,片刻后,他对太宰治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狡黠笑容。
哎呀呀~除去他五条家不计算在内,他现在的确需要御三家之一的站队呢~不情愿?没关系哦,只要加茂家明白“缄默”的含义即可。
至于记载?
不重要呢。
不过只是一个用来将加茂家绑上船的理由。
五条悟想着,一边抬手对太宰治比划了一个“ ok”的手势,一边重新掏出手机联系加茂家。
接到电话的加茂家话事人的心情,无需细思便知会有多么崩溃。
然而,不管内心有多崩溃,加茂家主在听到对外话事人的禀告时,也只能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立刻做出决定,并着手安排下去。
/便是上门去强/./抢,他加茂家也要将鹤田家的记载拿到手! /
此时此刻,东京高专——
听到夜蛾正道的转述后,夏油杰从椅子上缓缓站起来。
看着几人疑惑的眼神,他微微一笑:“正所谓做戏做全套,学长重伤濒死,作为一个“担心学长安危”的学弟,理应神情“焦急且愤怒”地冲出学校,直奔京都。”
夜蛾正道&二年级老师&家入硝子:“……”
他们能说什么呢?唯有默默地抬起手,对学生/同期竖起大拇指:你戏足,你说得算喽。
家入硝子想了想,内心挣扎了、却没完全挣扎地高举起手臂:“我也一起吧。”
几人看向家入硝子的目光中,不仅有疑惑,还充满了懵然不解:“……啊?”
见状,家入硝子懒懒一耸肩:“没办法,术式效果是治疗的我怎么可以不跟上?这不合理。”
虽说在校门处工作的/警/方、应该都清楚太宰学长的术式效果,但……嗐,家入硝子捋了一下短发,这不是“关心则乱”嘛?
夜蛾正道&二年级老师&夏油杰:……好家伙,这个戏也不差!
二年级老师短暂地呆了呆,左瞧瞧右瞅瞅,然后也举起了手臂:“现在就差一个司机了。”
夜蛾正道:“……”
好好好,一个两个的都不想呆在高专是吧? !
同一时间,总监部——
鹤田裕安收到大人通过鹤田家传递的消息,下意识地忽略了“重伤濒死”的字眼,只当异端绝对熬不过这一劫,内心涌起一阵激动,以至于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当然,鹤田裕安不忘执行大人的命令,立刻稳住过于激荡的心神,吩咐族人速速打探异端目前的情况。
鹤田家族人很快传来了消息。
“六眼已经带着异端返回了五条家,五条家长老寻来了不少医者在本家驻守。由于五条家内部没有我们的眼线,是以暂时无法确认异端是生是死。”
“夏油杰、家入硝子以及二年级班主任,已经从东京高专出发,根据车辆行驶的方向来看,目的地应该是京都。”
鹤田裕安那苍老的面容上浮现狰狞而扭曲的笑容,医者?呵,六眼果真是一个蠢货,不把“濒死”的异端送往医院,只寻了医者又能有什么用?
至于家入硝子,别说反转术式了,这世上任何一种术式都不可能在异端身上发挥作用。
鹤田裕安不禁发狂一般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果然啊!连老天也无法容忍异端存活下去啊!
“家主!本家的藏书阁被劫!存放在里面的珍贵记载被抢走了大半!”
鹤田裕安疯狂而又扭曲的笑容瞬间凝固,急促起来的呼吸透露着无尽的怒火,语气阴沉地发问:“是谁?”
“这……来者全部蒙着面,我们正顺着咒力残秽追踪……”
另一边——
“我们来不及确认记载内容,只得先劫走大半。”加茂家族人对手机那端的人家主道:“家主,需要我们先回本家、还是直接将这些记载簿送去五条家?”
【送去五条家。
注意些,莫要被鹤田家的人发现行踪。 】
“是。”
加茂家——
加茂家主捂住心口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大口喘息着道:“去,联、联络五条悟,询问……咳咳!”
加茂家大长老明了家主的未尽之言,颔首后起身道:“家主莫急,老夫这就去联络五条悟。”
接到电话,五条悟苦恼地皱起眉头,不自觉抓了抓头发,一头白色的发丝被抓得乱糟糟的,他冷声道:“等一下,太宰学长刚刚躺下,老子先确认他有没有睡着。”
加茂家大长老:【……】
一分钟后,五条悟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前,微微闭了闭眼,反复几个深呼吸以后,他才伸出略有些发颤的手,很轻很轻地拉开了障子们。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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