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晏迟的腿是伤上加伤,曾经的伤是因为什么霍屿不知情,但后来有一次是因为“那位”发现晏迟家里多了他才被打断的。
晏迟本不想晕倒,他只是想借此机会像霍屿全方位无死角地展现他纯洁无害柔弱且乖巧的一面,结果很没出息地疼晕过去了。
醒来后,晏迟发现他跟霍屿躺在一张床上。
霍屿的手臂支在一边小柜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吸烟,瞥见他醒了,没什么表情。
晏迟:“……”
我……这是在霍屿的床上??
“喂……”晏迟试探。
霍屿挂上一贯的微笑:“怎么?”
晏迟看看这张床:“你没什么要解释的吗?”
霍屿:“该做解释的是你吧,晏少。”
比如那鬼任务为什么要交给他。
晏迟茫然脸,半晌,眸光一闪——难道我喜欢他这事传到他耳朵里去了?霍屿目前处境艰难,所以要借助我来对付霍家人?因此……他接机把我弄到他家……还在一张床上……
晏迟越想越心潮澎湃,霍屿看着晏迟脸色不对劲,问:“你生病了?”
说着便要伸手去探他额头的温度,手却在空中受到一强大的阻力——晏迟抓住了他的手。
两人就这个奇怪的姿势对视。
晏迟笑道:“你很聪明啊。”
霍屿:“?”
我聪明什么了?
晏迟这样霍屿可太熟悉了。
被囚.禁那段日子,晏迟整天就如这般粘着他,那段时间晏迟哪里都健康,唯独精神状态不好。
虽然他不明白对方现在的举动是为什么,不过精神病患者做出什么事他都可以理解。
都在合理范围内。
霍屿没说话。
晏迟盯着他,他就盯着晏迟,面前的人头发乱七八糟的,像只炸毛的小动物,霍屿看他这样子好笑,伸出另一只手帮晏迟理了理头发。
“有时候,真是不懂你在想什么。”
明明在人界,却要装作消失,把那个破任务留给他。
晏迟蹙眉:“什么?”
霍屿盯着晏迟的眼睛,沉默不语——他本想借此机会与晏迟理论理论任务的事,但看晏迟这状态怕是不能好好交流了。但是……既然来都来了……霍屿垂头,把烟圈吐在晏迟唇边。
那就报复一下?
毕竟这次报复,他拖了有好几年。
虽然现在做也没什么意义,但霍屿就是想看晏迟不舒服的模样。
烟雾徐徐在二人脸边弥漫,晏迟僵硬一瞬,便猛地侧身,弓着腰在一边咳嗽。
霍屿看着他咳嗽,神色淡淡,随手把烟掐了,给晏迟倒了杯水放在床边,“清醒了吗?”
“……”
那就是没有,清醒的话早跳起来发疯了。
“腿疼就再躺一会儿,但是别在这过夜。”霍屿补充。
晏迟转身看了看霍屿,又往床脚缩了缩,怕他再呛自己,咬牙切齿:“我没有不清醒。”
霍屿看了他一眼,“那你可真棒。”
晏迟:“…………”
霍屿看着晏迟的傻样,没忍住笑了一声,接着转身离开了公寓。
当铺的老板是个老头,刚送走一顾客,嘴角谄媚的笑意还挂着,接着看见霍屿,小眼睛上上下下把霍屿打量了个遍,嘴边笑意缓缓放下。
霍屿问:“前几天有个老人来这里当了个手镯是吗?”
老头:“那个开面馆的?”
霍屿:“对。”
老头笑:“你要?”
霍屿:“嗯。”
老头伸手:“五百万。”
霍屿顿时忍俊不禁:“她当了五百万?”
老头:“你要的话,就是五百万,霍二少。”
“认识我啊。”霍屿轻叹,“出国那年我七岁,不知何时与您结下梁子?”
老头:“哪有什么梁子,一口价五百万,付不起就请离开。”
霍屿:“一百万,如何?”
老头:“…………你觉得呢?”
霍屿:“没有商量余地了?”
老头:“没有。”
霍屿笑着:“好啊。”言罢,后退几步,视线温和注视着老头。
老头:“你要干——”
话音未落,几个黑衣人冲进来,各个穿着黑斗篷,帽檐几乎遮住鼻尖,皮肤在黑色衬托下白得可怕,青色血管清晰可见。
老头以为这是□□,大叫:“你这样我要报警了!”
黑衣人不管老头的大叫,上前按住他的手臂,一个黑衣人正准备踹老头膝盖,被霍屿抬手制止。
黑衣人训练有素站在店铺入口两边,霍屿拿出银行卡,在老头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走上前在刷卡机上刷了一百万。
老头:“……”
其实这镯子才当了七十五万。
霍屿对老头说:“别惊讶,剩下的当精神损失费。”
老头:“?”
霍屿:“辛苦,谢谢配合。”
他后退几步,离开当铺,几个黑衣人跟在后头,在门口突然转身,黑压压的一片看不清面容的高大男人站在店门口。
老头惊恐:“我告诉你们打人可是犯法的!”
语音刚落,几个黑衣人抬起单臂。
老头:“啊——”
黑衣单臂放在胸前整整齐齐朝老人鞠了一躬。
老头:“…………”
接着退出店铺,留老人在店里怔愣。
——这都是什么啊!
沈眠的家的面馆在一小巷里,周边每家馆子外面都被四四方方圈了一块地,用来做绿化或装饰。
霍屿步行到了面馆外,看见一棵高大的树,此时叶子已经掉得差不多了,光秃秃的十分应景。
他走进去,就看见破破烂烂的面馆里有几个男人,站在一片废墟中,手里拎着棒子,对着在角落椅子上佝偻身躯的白发老人叫骂。
沈奶奶已经八十了,面上皱纹曲折,勾勒出悲伤的面孔,她驼着背,听着男人的叫骂动也不动。
“要我说这馆子你就别要了,我们也是拿钱办事,今天你装修好,明天我们还要砸。”
“跟她废什么话!一天不行我们就天天砸,我们走!”
一行人熙熙攘攘出门,为首的看见站在大树下看不清神色的高大男子,怔愣一瞬——看热闹的?
他没打算搭理,抬步欲走,那男子却从阴影里走出来,精致的五官浸在阳光下让在场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明星吗?
霍屿微笑开口:“大哥们,不知是否方便回答——你们老板是谁?”
男人:“不方便。”
说着就要离开,霍屿单臂抬起将他们拦住:“别啊,砸了人家东西直接走不好吧。”
男人:“不是你谁啊,管这么宽!”
霍屿:“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
男人:“神经病。”
霍屿对人类没耐心,对打扰他工作的人类更没耐心,对伤害他工作对象的人更甚——霍屿不想废话,抬腿踢在领头人的膝盖上。
“啊——!”男人跪在地上,头上点点冷汗滑下。
“大哥!”
“大哥你没事吧?!”
“妈的臭小子不要命了!”
吵闹声中,几个人团团将霍屿围住,举起棍棒便要破风而下!电光火石之间,不知从哪里跑出几个黑衣人把几个人挟持住,拉到三米开外的地方。
霍屿站在原地悠悠点燃烟:“再问一遍,雇主是谁?”
男人:“操|你妈!”
霍屿劈手掐住男人下巴,强迫他抬起头,笑道:“嘴真硬。”
话落,点燃冒着红光的烟头箭矢般朝男人眼球袭去!
男人吓得想后退,却不料霍屿的手掌力气很大,他根本挣脱不开,没办法只好闭眼睛,但眼睛却中邪一般合不上。
男人满头冷汗不管不顾大喊道:“是霍南寻!”
直到男人的眼睛被热气熏得眼泪流满脸,霍屿才慢悠悠把烟收了回去。
霍屿:“详细说说。”
男人边擦眼泪边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总之霍南寻找到我们,给了我们好多钱,让我们砸这面馆,一直砸到没办法再砸为止。”
“没办法再砸是指?”
男人:“就是老人家放弃面馆了呗,不再装修,我们对着一摊废墟也不能再做什么了。”
霍屿没出声。
男人心惊胆战地看着他:“这位大哥,我们真是拿钱办事,求求您放过我们吧,实在不行我们也可以免费帮你做事!一分钱不要!”
霍屿抬手,身边一黑衣人上前递来一张手帕,霍屿扔给男人,说:“擦擦脸,很脏。”
男人拿着手帕:“…………”
不是这大哥打人还要看颜值吗?!
男人胡乱擦脸,霍屿在一边说:“给霍南寻打电话,按照我说的做。”
是霍南寻秘书接通的电话。
男人:“我这边生意没办法做下去了,叫霍先生接电话,我要和他当面谈。”
男人此时被霍屿安置在破破烂烂的木椅上,霍屿贴心地给男人倒了杯矿泉水,笑着看他。
男人:“……”
男子吞吞口水:“霍先生?”
霍南寻:“怎么回事?”
男子:“就是……今天有人出面阻止了……我们……额,没打过。”
霍南寻焦急问:“长什么样子?”
男人:“没看清。”
霍南寻:“人走了吗?”
“走了。”
那边沉默一瞬。
霍南寻冷声:“走了,那就接着砸。”
男人:“………………”哈哈。
电话挂断,霍屿大抵猜出霍南寻的意思——他想借沈眠奶奶逼出什么人。
这个人十分非凡,最起码可以一人应付面前五个高个壮汉;这个人一定与沈眠有关,关心沈眠,看见面馆被砸会心生不忍。或许这个人还知道沈眠在哪。
会是那个血族吗?
霍屿沉思,男人趁着这个空隙想溜,霍屿余光瞥见,想告诉他——其实你可以光明正大的走,抬头的刹那看见不远处在观察他的沈奶奶,霍屿思绪一顿,一句话没能说出口,男人趁机带着兄弟弯腰“悄悄”溜走了。
走到门口大喊:“他妈的等老子报警抓你!”
说完转身就跑。
霍屿:“……”
贼喊捉贼,行吧。
霍屿朝沈奶奶笑了笑,走过去:“您好,我是沈眠的同学,恰巧路过这里。”
沈奶奶怕是已经被这群人折磨得吓破了胆,看见霍屿露出一个不知是哭还是笑的神态。
“谢谢你啊小同学,帮我保住了这个面馆,我孙子只认这个,要是没了他该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霍屿默默感叹:
这霍南寻表面看着温文尔雅,实际就是个自私的畜生,就这种情况他也下得去手?沈奶奶明显已经糊涂了。
霍屿:“奶奶,您知道沈眠经常联系的朋友都有谁吗?学校这边想了解他的情况,需要从朋友这边入手。”
“他朋友很多啊。”沈奶奶提到这个脊背都挺直了些许,“同学经常来这里吃饭,记不清喽……五六个……”
“除了同学还有吗?比如社会上的一些人。”
“记不清了,”沈奶奶摇头,摇摇晃晃起身,想去拿拐杖却不小心踉跄一下,霍屿及时伸手扶住,把拐杖塞进她手中。
沈奶奶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我孙子要放学回家啦,要回去给他做饭,同学要来一起吃吗?”
霍屿摇头,回握住沈奶奶粗糙的手:“不了,谢谢您,好好休息。”
沈奶奶慢悠悠回到破破烂烂的面馆里,煮出两个人的菜放在摇摇欲坠的桌子上,便坐在小板凳上等。
霍屿站在门外的大树下,看着她等。
她会等沈眠多久?
霍屿想知道,便站在原地,没有离开。
一直到天空破晓,阳光撕裂云层穿过树枝,在他脚下留出一片网一样的阴影。
昏黄的阳光下,霍屿盯着影子,视线忽地一顿。
他抬头,果不其然在上面发现了很多红色祈福带。
很多字迹已经看不清了,寥寥几个新挂上去的依稀能辨别出写的什么。
霍屿视线停在一条挂在较低树枝的祈福带上。
只见上面写着——
愿南寻弟弟在国外平安,健康——沈眠
凌晨,某会所。
晏迟百无聊赖靠在沙发上,眯眼瞧着一群人在旁边玩疯狂的游戏。
他其实对这些白花花的□□没兴趣,但十分喜欢这种氛围,可以让他迷失自我,他喜欢疯狂到极点分不清自己是谁在何地的感觉。
一群富二代玩嗨了,叫晏迟加入,晏迟几个朋友像装了雷达一样冲上来,把几个富二代拦了回去。
他们清楚晏迟一向不参加这种游戏。
黄毛一屁股坐在晏迟身边,音乐很吵,他只得大喊:“晏少跟那位如何了?!”
晏迟:“同床共枕。”
黄毛:“啥?!”
晏迟起身:“出去说。”
黄毛立马跟上。
晏迟在天台把事情经过给黄毛描述了一边,困惑道:“他是什么意思?我先前认识他吗?”
黄毛:“他他妈拿烟呛你?!”
晏迟一巴掌拍到黄毛头顶:“魏楠你他妈怎么说话呢?”
魏楠委屈捂脑袋:“他拿烟呛你了。”
晏迟:“……重点在后面,我先前认识他吗?”
魏楠:“我不知道啊,我们五年前认识的,你露面的时候身边一个朋友都没有,后来脑袋撞坏了,我也没见过你的朋友。”
晏迟沉吟,昂头望着外面的繁华的城市夜景,任由风弄乱他的头发:“那就很奇怪了。”
魏楠小心翼翼道:“你不生气吗?”
晏迟顶着着他那张无害的脸:“为什么要生气?”
魏楠:“……”
一人飞奔上天台:“报——!!”
魏楠一脚把人踹翻:“你太监啊。”
那人顾不得自己躺在地上,苟延残喘地道:“霍二少今天被人欺负了!!”
魏楠刚要开口,就听身边晏迟冷笑一声:“谁啊。”
“霍家曾经的一个管家,这次据说是霍家掌权人下的指示。”
魏楠:“我去,他家好离谱,跟一刚成年不久的孩子作对,太傻逼了。”
晏迟怒极反笑:“好,魏楠,带上人。”
魏楠看晏迟一分钟内性格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无语道:“……行,我去叫。”
老头在店里还没想通霍屿今天这番行为的意义是什么,心不在焉地整理账单,蓦地,门外巨大的发动机声袭来。
他跑去开门,一排豪车和摩托车乱七八糟地停在这条街上。
老头新奇地拿出手机想拿出手机发个朋友圈,刚录像,就看见车门开了,出来一长发男人,眼神凌厉,径直朝他走来。
晏迟走到他身边,看见手机,二话不说抽出来,砸在地上。
“砰”地一声,像是打开了某种开关,他身后呼啦啦上来一群人。
晏迟冷声开口:“砸。”
噼里啪啦!
一群人拿着古董疯狂砸在地上,晏迟手臂交叉在胸前,站在店铺门口,身后是明亮的车灯光,五官沉在一片阴影下,活像地狱里索命的恶鬼。
老头手忙脚乱阻止,结果发现无从下手,对着晏迟又哭又喊:“我做个小生意哪里惹到你了吗?!”
晏迟懒得跟他废话,看砸得差不多了后,开口:“霍家那老头的狗?”
“你说什么?!”老人怒目圆瞪。
魏楠打着哈欠:“劝你放尊重点,惹怒了晏少没人能救得了你。”
晏迟老头不认识,但是魏楠他可是见过。
魏家家大业大,魏家公子更是被宠的无法无天,连几大家族的掌权人见了他都要给几分脸面,而就这样一个人竟然肯站在这男人的后面……传闻魏楠与晏迟交好,魏家长辈也是以此为荣——那面前这个男人就是……
“晏少,还要给他教训吗?”魏楠问。
晏迟垂眼,“知道错了吗?”
老头脸色煞白,一时没能出声。
魏楠蹙眉:“听到没,晏少问你话呢。”
老头不情不愿磕磕巴巴道:“我错了……我不该对霍二少不尊敬!”
魏楠:“他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啊,这么大年纪了还不知道看人下菜碟?霍屿是你能动的人吗?”
晏迟抬眼,一步步靠近,老人哆哆嗦嗦后退,晏迟一脚踩碎一个价值连城的小瓷瓶——咔哒一声,老人脑海里顿时浮现富二代圈子里关于晏迟的传闻——如果晏迟想,他可以把人抓起来当牲口一样玩弄,且没人敢阻止,没人能阻止。
堆积在心头的恐惧感再也压抑不住,他大叫出声:“晏少!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晏迟吐出一口气,缓缓道:“我从不讲尊老爱幼,若再有下一次,我让霍家的那个陪着你一起,去给他下跪道歉。”
“知道了知道了——我知道了!!!”
魏楠调笑着补充:“记得告诉霍家老头,让他们别招惹二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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