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就通知!马上!”
晏迟环顾四周,问:“这店,是谁砸的?”
老头:“我砸的我砸的!我喝多了不小心砸的!”
晏迟笑了一声,他生的好看,尤其是笑起来的样子,老头默默感叹——妈的天使的脸魔鬼心,今天总算见识到了。
晏迟啧啧惋惜:“那可真是不小心,以后可别喝那么多酒了,伤脑。”
老头:“…………您,您说得对,我以后再也不碰酒了。”
“走吧。”晏迟转身,魏楠在后面伸手朝老头挥手:“拜拜!”
“……”老头欲哭无泪。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揍霍屿了呢,他不过就是讽刺几句,至于吗?!
这一天都是遇到的什么人啊!
霍屿把镯子放在公寓床头的抽屉里,抬眼便看见抽屉上一张写着数字的卫生纸,可见写字的人十分没有耐心,纸篓里多了十几张破破烂烂的纸巾。
——电话:17832XXXX
这……是晏迟留的?
晏迟既然都知道他的住址了为什么要留电话?
霍屿拿起那张卫生纸端详半天,决定不思考精神病的行为模式,现在最主要的事情还是沈眠。
到宿舍时已是早上八点,霍屿推门进去就看见一男生在往三桶泡面里加榨菜,霍屿颔首:“你好。”
男生还没来得及说话,靠窗床帘里忽然探出一紫毛脑袋,睡眼朦胧地喊:“谁啊爸爸。”
霍屿:“……”
这喊得真自然。
男生囧:“新同学,你别瞎叫……啊哈哈,那个新同学,我正好多泡了一桶泡面,你要吃吗?”
紫毛:“那明明是我的!!!”
霍屿摇头:“谢谢,我不饿。”提到吃饭霍屿才想起来——他有段时间没喝血了,不说还好,一说就有点饥饿。
看样子是时候找卡莱尔来了……
紫毛像护食小狗蹬蹬蹬跑到寝室中间的大桌子边,抓起一桶泡面闷头开吃,男生无奈看着霍屿:“他就这样。”
霍屿笑了笑,表示不在意。
男生说:“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霍屿。”
“诶?这名字好耳熟……”
“霍屿?!!”紫毛叼着泡面抬头:“霍家那个私生子?!”
男生:“……林希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林希抓起一桶泡面跑到霍屿身边:“哥,我曾经听我家老头说过你们豪门玩得浪”,他用叉子卷起泡面吹了吹送到霍屿唇边,“我好奇啊哥!泡面你吃!你给我讲讲豪门故事呗!”
男生头疼:“林希……”
林希:“你憋说话!”
男生:“……”
霍屿没有接受林希的泡面,热心肠道:“不用这样,大家都是同学,有什么问题直接问。”
林希眼睛亮晶晶的:“哥,那我问了?”
“嗯。”
“你爸他找小三吗?”
霍屿和男生:“……”
林希:“他是不是跟很多人睡过啊?那些人是自愿的吗?睡一次是不是可多钱了?”
霍屿尴尬道:“我和他没见过几次面,具体情况还真不清楚。”
林希啧啧:“真可惜,本来想给我家老头冲冲业绩。”
“你父亲是警察?”
林希翻白眼:“我没爸没妈,你别问了,我不想回答。”说着扔下泡面,爬到床上帘子一拉,寝室顿时静悄悄。
男生无奈:“不好意思啊,他就那性格,其实人挺好的,我叫李荣,欢迎你来我们寝室,以后都是兄弟,有什么疑问直接问我就好。”
霍屿:“没关系……嗯……还真有点事。”
李荣:“你说。”
霍屿叹气:“相信你也听说我来这学校的目的了——找沈眠。”
李荣神色一顿,严肃道:“真豪门恩怨啊?”
霍屿“扑哧”一笑:“就知道被传成这样子了。”
“啊?不是啊,对不起啊,”李荣挠头,“我听他们都这么说。”
霍屿神色黯淡:“我和沈眠哥早就认识了,在国外那几年他给我打电话关心过几句,还在祈福树上给我祈福……那段日子……“霍屿欲言又止,“挺感谢的,很想当面说声谢谢,可他竟然失踪了,警察也找不到,我就想着能不能在这所大学找点信息提供给警方,他是我这辈子遇到过除哥哥外对我最好的人了。”
霍屿这番话纯属瞎编,他失去神识期间的记忆十分混乱,只能记清几个存在重大转折点或者日复一日重复的事,沈眠自然不会出现在他的记忆中,更何况是几句平常的关心。
李荣倒是信了,安慰道:“你别难过,沈眠……我见过他几面,还没吃饭吧?我请你吃食堂,吃点甜的心情好,我们边走边说。”
霍屿笑着:“好啊,谢谢你。”
李荣:“客气什么。”
“沈眠学长是个很好的学长,学弟学妹学习上有困难只要是找他,他定是有问必答,不管是为了和他谈恋爱没事找事的,还是听闻他脾气好不信想来试试水的,总之你只要开口跟他说话,他必是以最好的态度给予你最满意的答复。”李荣接着说:“渐渐的,大家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那几个找麻烦的甚至成了他粉丝。”
“我一直以为他这种人一定有个美满的家庭,无不良嗜好……可霍屿,你知道吗,我有一次和同学去KTV,走错包厢,在里面看到了沈眠在抽烟酗酒,把人按在桌子上捶……他一句话没说,像是在发泄情绪,我都在反思是不是我们同学太烦人给人憋出病来了。”
霍屿:“他一个人?”
李荣摇头:“不是,他旁边还坐了一个,但是很奇怪……可能是我喝多了,还是因为灯光太暗等其他因素,我看不清那个人的脸。”
“那个人一直在看戏,时不时还喝一口酒。”
“红色的酒,看起来像血,应该是血腥玛丽之类的。”
二人在往食堂走,霍屿瞧见路上一栋老楼,白色的,油漆掉了七七八八,里面有几个学生慌慌张张跑出来。
便问:“这楼是?”
李荣:“是我们学校最早建的图书馆,因为豆腐渣工程等种种因素,已经成危楼了,不少同学看他模样恐怖又叫它鬼楼,经常约着探险,校方怕学生遇到危险便派保安守着,现在你看到的场面就是他们被保安赶出来的画面,天天都有,习惯就好。”
“是吗……”霍屿说,“我怎么感觉……不像呢?”
李荣疑惑:“什么?”
他朝霍屿的视线看去,便见几个男生惨白着脸,女生呜咽,抓着同伴流泪。
李荣:“这是怎么了?真闹鬼了?”
霍屿蹙眉,直觉告诉他事情不简单。
几个学生好奇想凑上去问发生了什么,校方却直接派人把那几个“探险”的同学拉走,并拉上黄色警戒线。
没一会,几个警察冲进警戒线,法医拎着箱子跟上去。
李荣脸色也变了。
他喉结上下滚动:“死,死人了?”
秋天的叶子很脆弱,风一吹便能“哗啦啦”摔打在地面,霍屿的每一步都踩在落叶上,发出不小的动静,李荣跟在他身边到达危楼警戒线外,抓住一个同学问:“谁出事了?”
同学垂着眼睛:“听他们说,是沈眠。”
言罢,不愿多说,转身离开。
霍屿听见那同学的话完美的表情难得出现一丝裂缝。
——死了?
把人藏起来玩玩就算了,竟然还给弄死了?
李荣也是很震惊,无声片刻立即询问霍屿:“你没事吧?我们到一边坐坐?”
霍屿看见他关心的眼神,摇头:“不了。”
李荣叹气:“那我陪着你一起吧。”
良久,刑警出来,身后几人抬着盖白布的担架,为首的刑警停下脚步,视线环绕校园,最后停在霍屿身上。
这刑警的眼角处有一道疤,不是很长,但却给他添足了野性,以至李荣看见他的眼神立马慌乱道:“霍屿,我们走吧。”
刑警喊道:“等等。”
李荣:“……”
他走过来,看着霍屿,问:“姓霍是吗?”
霍屿:“嗯。”
刑警露出笑容,伸手:“你好,我是本市刑侦三队的队长,顾连,有兴趣协助我们调查吗?”
顾连给霍屿倒了杯水放在桌子上,霍屿道谢,问道:“你知道我们?”
“很久之前执行任务遇难有幸被你们救过一次,”顾连说,“自从接到这案子我就觉得这案子不寻常。”
霍屿指指外面好奇往会议室看的年前警员:“他们也知道?”
顾连一个眼神把他们逼到自己座位上,笑着开口:“并不知道。”
霍屿点头。
“方才你说这案子不寻常?”
顾连:“嗯,接手这案子的第一天,我们思考了两个侦查方向,一是沈眠存在精神疾病,自己把自己藏起来,二是绑架,对于第一种想法,几乎受到全组人的否定,我们无法相信一个普通学生的反侦察能力能那么强,竟然在监控下找不到一丝蛛丝马迹,可对于第二种想法,我们调查了他的所有社会关系,找到曾经在校园里对沈眠实施暴力行为的几个人,他们听见沈眠失踪的消息都十分不相信。”
顾连神色凝重:“他们几乎都认定一个事实,沈眠早就死在七年前的一场火灾里了。”
“那年一家烧烤店发生爆炸,他们几人与沈眠在一起吃饭,沈眠没能逃出来,身上大面积烧伤,在医院强行延续七天生命后不治身亡。”
“我们调查入院记录,发现确实如此,死的那个人就是沈眠。”
“那年,我执行任务身受重伤,身在荒郊野岭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是你们救了我一命,人死不能复生,所以我猜,沈眠或许是遇到了你们。”
“而现在沈眠的死因是因为失血过多……甚至可以说是全身血液被吸干,他是不是又和你们产生了交集?”
霍屿指尖在桌子上敲了敲,忽然笑道:“所以你跟我说这些是为了让我配合你们调查?”
顾连:“当然。”
霍屿:“唔……警官,我想你可能误会了什么。”
顾连:“?”
霍屿:“沈眠的死因很简单,浑身血液被吸干,能造成这个结果的行为只有一个,就是有血族对他进行了行为不规范的初拥。啊……你可能不清楚,血族的初拥是个很危险的行为,运气好能让濒死的人复生变成血族,运气不好就死路一条。”
霍屿凑近,双眸漆黑,“而且死的不仅是人,还有那个血族。”
顾连一愣。
霍屿继续道:“所以我们要抓的对象已经死了,我没理由协助你们调查。”
顾连语气下沉:“那前几年把烧伤沈眠救活的血族呢?也死了吗?”
霍屿:“他没做错事,我没理由抓他。”
顾连拍桌:“能办这个案子的只有你们!你现在跟我说这个?嫌疑人死了又怎样,沈眠的家人不是还活着,你难道就不想还他们一个公道?”
霍屿嗤笑:“公道?”
初拥失败,两命归天,已经是惩戒了,至于沈眠家人的想法,那是人类自己的事。
他起身:“这不是我们的工作范围,抱歉,失陪。”
话落,霍屿离开,顾连沉着气追出来,出乎意料,就在霍屿路过法医室的那一刻,霍南寻也孤身一人到达警局,两人打了个照面。
霍南寻:“……”他怎么在这?
霍屿:“……”我怎么能在这。
霍南寻即使身穿常服,也掩盖不住社会精英人士的气息,以及……兄长的威慑。
“霍屿?你犯事了?”霍南寻面对霍屿难得硬气一次,“还是刑事案件?”
“……”你想法可真奇妙。
霍屿:“……哥,我没有,学校今天出事,我恰巧撞见现场而已。”
作为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十几年的顾连,立马了解霍屿的意思,高情商道:“原来你们俩是亲兄弟啊,霍同学今天提供给我们很多重要线索呢,可别冤枉他。”
霍屿乖巧点头:“对啊对啊,我都立功了哥你还骂我。”
顾连强压怒火,想凭借自己的配合把霍屿良心拉回来:“是啊是啊,霍同学胆大心细,你怎么能骂他呢。”
霍南寻:“……”
三人在法医室外无声对视,忽地法医推门出来,看见顾连,又看看霍屿和霍南寻——霍屿是老大带回来的,霍南寻算是沈眠半个监护人,他才安心道:“老大,这沈眠死得很奇怪,他身上没有一丝伤口,可全身的血液全都流干了,就像……遭了吸血鬼一样。”
话音刚落,霍屿和顾连对视了一眼,霍屿淡淡收回视线。
顾连:“……”无法无天。
霍屿垂眸,后退几步:“我有些害怕,就先回去了。”
霍南寻没应声,霍屿也没打算得到他的回应,转身便走。
半晌,霍南寻开口:“可以带我去看看他吗?”
接着是开门声。
借于霍南寻砸面馆的举动,霍屿知道,霍南寻对沈眠的感情是偏执的,他为了寻找一个人可以不顾他人感受,只为让那人再次出现在他眼前。
霍屿悄声走回原地,在门边看见盯着沈眠面容的霍南寻——他一动不动站在那里,没有流泪,没有说话,颤抖的睫毛下,是眼中的不可置信与怀念。
霍屿没有回学校,而是找了家夜店喝酒。
他从不是善人,他的情感一向很单薄,任务结束了就是结束了,没那心思去帮人类破案,还公道。
但他也不是喜欢看他人家破人亡的变态。
他靠在沙发上,一口口抿酒,眼前灯光绚烂,几个人影在他面前瞎晃,最终停了下来。
“哟,这不是霍家二少吗?怎么,在外国给别人当狗过不了瘾,回来继续吗?”皮夹克男哈哈笑,凑近问道:“富婆的鞭子爽吗?”
周围朋友听了纷纷笑起来。
皮夹克男刚从国外回来,与“霍屿”同一个野鸡大学,对“霍屿”经历了如指掌,他深知“霍屿”的包子样,能叫上一堆朋友跟他来靠近霍屿的原因也只有一个——玩玩这个霍家的私生子。
男人都有征服欲,把一个同样年龄的男子踩在脚下,为所欲为,几乎超额满足他们的欲|望,皮夹克男见霍屿没反应,只是低垂着眼,在侧面看上去五官精致,带着上位者独有的从容——他从中感受到了压迫,竟有一瞬间的畏惧。
皮夹克吞吞口水暗骂——真是疯了,怕一个土包子做什么。
霍屿一动不动,仍沉浸在情绪里。
皮夹克叭叭半天都得不到回应,一腔“热血”无处释放,神色阴鸷,转而笑出声:“来。”他向一美女招手,“来伺候我们二少。”
美女不情不愿走过来,皮夹克在霍屿耳边说:“霍二少,看见女人有没有想要下跪的欲|望,我记得当时那富婆给你调教得可听话了。”
霍屿蹙眉——富婆?
哪来的富婆?
他在国外那几年被老板压榨的睡觉时间都没有哪还有心思陪富婆玩。
皮夹克继续:“现在没她的命令,你还能石更起来吗?哈哈哈哈哈……”
美女听着皮夹克的话瞪大眼,看看霍屿又看看皮夹克,皮夹克轻“啧”道:“犹豫什么呢,快上啊。”
美女欲哭无泪凑上去,霍屿眼里闪过一丝恰到好处的错愕,侧身躲开美女的纤纤玉手。
皮夹克和朋友见此大笑出声。
霍屿朝美女礼貌笑了笑,看向皮夹克,“我们很熟吗?”
“你觉得呢二少?”
霍屿淡淡:“那就一起玩吧,比喝酒速度,赢的人用酒瓶砸输的人的头。”
皮夹克无语:“……你这是什么玩法。”
霍屿义正严词:“被富婆调教后的玩法。“
皮夹克:“……”
“我挺喜欢的,怎么,你不敢?”
“不敢”二字立刻激起皮夹克的胜负欲,从来都只有霍屿苦苦哀求自己,自己面对霍屿怎么会有不敢做的事?
霍屿:“那就开始。”
话音刚落,拿起桌上酒瓶仰头,皮夹克一愣,立马拿起一瓶,“咕咚咕咚”没灌几口,一酒瓶忽然划破空气直直砸到他脑袋上!
砰——哗啦!
皮夹克视线立时被鲜血糊住,耳朵嗡嗡响,原地晃了几下,几个朋友上前扶住他,破口大骂:“你他妈——”
皮夹克阻止朋友,直勾勾盯着霍屿:“再来。”
霍屿:“好啊。”
继续了三局,每一次都是霍屿胜利,两人脚下已满是碎酒瓶子,在周围玩闹的顾客看见他们这样直接吓傻——那个穿着冲锋衣的男青年,实在是太狠了。
皮夹克昏昏沉沉嚷嚷着还要继续,霍屿这辈子第一次遇见比晏迟还要精神病的男人,没好气地踹了皮夹克傻愣愣的朋友一脚,那人颤颤巍巍差点没给霍屿跪下。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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