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砚初耳朵里听到的:“&*%?……%&”
“又皱眉。”陈予泊伸出手点了点他紧皱的眉心:“不都说了要就点头,不要就摇头,你那么聪明肯定听得懂。”
段砚初眨眼。
“那现在还吃不吃?”陈予泊拿着勺子提问。
段砚初摇头。
兰姨叹了口气,开始操心了:“那怎么行,予泊你快想想办法,喝两口粥也好啊。”
“予泊,你再哄哄他。”骆爷抱臂挑眉。
“上回砚初安全期也是这样吗?”Omega父亲段予骆托着脸看着他们俩。
“这次乖一点,上次我上厕所洗澡都不让我关门。”‘吱’的一声,陈予泊将椅子挪动方向,面向段砚初坐,然后端起碗就对着他吃。
一碗又一碗的粥下肚,摆在他桌面的各种精致茶点,如暴风掠过,一扫而空。好在厨房上菜的速度快,尤其是知道陈予泊要上桌吃基本都是准备几倍的量,这可都是大少爷允许的。
餐厅里仿佛上演了场吃播。
段砚初咽了咽口水。
陈予泊将五个虾饺串成葫芦串,一口吸入,而后直勾勾地盯着段砚初,咀嚼,吞咽。
都知道吃播并不是谁都能做的,要吃得干净,要吃得香,让人有食欲。
段砚初抿了抿唇,喉咙上下吞咽。
陈予泊再次将一碟虾饺串成葫芦串,余光捕捉到段砚初放在腿上的手,手指动了动,他像是察觉到什么,就在他准备将虾饺塞进嘴里时,一只微凉的手忽然抓住他。
“我要。”段砚初说。
“要什么。”陈予泊挑眉问。
段砚初:“你。”
陈予泊眸色一怔,心跳骤然加速,仿佛内心有什么东西温热涌入。等他反应过来时手中的虾饺已经被拿走了,他失笑出声,觉得自己挺好笑的。
怎么有人才说了一个字自己就慌张得不行。
这场投喂终于在段砚初愿意开始吃其他东西后,步入话题正规。
“予泊,这件事你也有发言权,你认为砚初身边还需要安全监督官吗?”段父说。
“不需要。”陈予泊余光留意着段砚初吃东西的情况,见他跟仓鼠一样埋头吃,继续说:“我跟着大少爷将近三个月,并没觉得安全监督官发挥什么作用,他对大少爷使用最多的手段在我看来也是一种强制方式,只是用信息素逼迫大少爷听话而已。”
“上次枪击事件那次,我无意摘下大少爷的项圈意外刺激了他,闻监督也是使用强制手段带走大少爷,我记得闻监督当时还打了针什么,让我也无法动,不然我不会让你带走大少爷的。”
闻宴:“。”
“那这次发情期呢。”克莱门斯问。
陈予泊眉头紧紧拧起,余光又落在乖乖吃虾饺的段砚初身上。
——陈予泊,标记我。
——求你了,标记我。
深陷发情期无法被标记的Omega就像是坠入泥泞的天鹅,狼狈至极,他很心疼,不愿看见,却不知所措,无可奈何。
那怎么办。
要他离开吗?
但不公平,他也不甘心,他都开始喜欢了。
克莱门斯直接抛出最关键的问题:“我知道你们的契合度非常高,你甚至拥有全球首例S3+的基因等级,天赋无底线待发掘,在正常情况下你的血液与精神力能很好的抚慰信息素失控者。”
“但问题来了,因为你是beta,无法完成标记,又在契合度如此高的情况下,由于得不到你的标记,反而你的存在容易对Lorcan会造成严重的戒断反应。”
“你的信息素气味对他来说就像是成瘾性活性物质,他对你的依恋是他的机体对你产生依赖,你的无法标记就像是强迫他停药,他如果长久得不到高契合度信息素的标记身体很容易出现问题,高契合度,无法标记,这危害比低契合度的安全监督官还要大。”
“等他醒了你就知道了。”
陈予泊脸上不悦的情绪丝毫藏不住,这说的没有一个字他爱听的。
什么叫做信息素气味就像成瘾性活性物质,又是什么叫做依恋只是机体产生的依赖,说得好像段砚初对他一点真心都没有。
他不信,段砚初顶多就是脾气不好,绝对不会玩弄真心。
他不相信段砚初会对他那么狠。
“所以我的建议是安全监督官暂时保留,除非Lorcan遇到心爱的Alpha,能够顺利跟对方完成标记。”克莱门斯语气平稳道,他看向面前的四位:“我是出于对Lorcan的身心健康着想分析,各位觉得呢?”
“什么叫作段砚初遇到心爱的Alpha。”陈予泊看着克莱门斯,语气很冷:“我和他的契合度那么高。”
克莱门斯察觉到他语气中的不悦,他倒听着心情好了:“虽然你们的信息素很高,但你不是Alpha,闻不到他的信息素,你也给不了他想要的标记,久而久之很容易因落空而厌恶你。”
陈予泊冷笑:“按照克莱门斯秘书长的意思,安全监督官跟我的存在有什么区别吗?大少爷不会轻易喜欢Alpha,就算是我无法标记,那闻监督在的话大少爷就会让他标记吗?发情期最终不也是这么过吗?”
闻宴:“。”行了,别再点他。
克莱门斯倒有些意外他反应得那么快:“陈保镖这个解释当然也行得通,当下确实还没有两全的方法。”
“我能理解联盟政府对失控者的关心,对砚初身体情况的关切,那既然都是为了砚初,我们先达成共识。”
段父双手交握,注视着克莱门斯:“信息素指导剂已经存在,也就是失控者的症状会得到很好的控制。那在药剂还没有正式使用前,砚初暂时不摘下项圈,安全监督官也暂时保留。但我希望监测中心和政府可以解除对项圈佩戴者的监视,取消与安全监督官的信息素编码并列,尊重失控者的人格。”
“他们只是生病了,并不是犯人。”
克莱门斯:“可以。”
陈予泊听到这个共识并不是很高兴:“但大少爷不喜欢安全监督官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也就是他现在还要每天看见闻宴?呵,真是烦心。
是不是如果他是Alpha就没有那么多事了。
“陈保镖似乎忘记了一件事。”克莱门斯看向他:“你很快要忙起来了,未必还能够时刻跟着Lorcan。”
陈予泊皱眉:“什么?”
“国际联盟政府已经审批通过成立‘失控者指导办’,政府执行长认为你的基因等级与能力能够担任失控者指导处的处长,希望你可以发挥自己的能力专长去寻找更多有安抚失控者的人才。”
“监测中心原本的失控者特警也会调入指导办,由你统筹监督分配。”
段父神情严肃:“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没有问过砚初?予泊他是砚初的保镖。”
克莱门斯见陈予泊脸色越来越黑,心情莫名舒畅:“成立失控者指导办是Lorcan亲自跟政府执行长提议的,Lorcan对你很上心,看好你的能力亲自为你铺路,不想让你的能力在保镖岗位上被埋没。”
陈予泊听到是段砚初帮他申请的,表情僵住。
“很快你就会收到任命书,到时候你可就是联盟政府最年轻的处长,Director Chen,我很期待能跟你共事。”
“我拒绝。”陈予泊果断笃定道:“我不会离开段砚初的。”
段砚初拿着勺子的手骤然一顿,他缓缓放下勺子,瓷器在碗边缘发出回响,空洞的双眸望向掐丝珐琅窗。窗户的掐丝纹路透着光影,瞳孔倒映着每一扇窗纹路透着日光的斑驳陆离,渐渐的,眸色逐渐透亮清明。
恍惚间,视线摇晃,身体仿佛在移动,耳畔掠过风与响起轮子滑动的声响。
直到恢复意识。
段砚初低下头,发现自己坐在轮椅上,余光瞥见推着轮椅的手,骨节宽大粗糙,是陈予泊的手,视线再看向前方。
风穿过耳畔,他们正穿过米白色的拱形走廊。
陈予泊推着轮椅穿过走廊,一路走一路说:“要是你可以一直这样就好了,就像是个小宝宝一样,不需要思考,不需要说话,我能知道你的所有意思。还能忽悠你喊我老公,你为了吃块小米糕还能乖乖喊我。”
他想到什么,脸一冷:“说好的,我不会去的,我是你的保镖才不要去什么失控者指导办,你休想让我离开你。”
说完余光瞥见段砚初腿上的毛毯快要掉落,他停下推轮椅,俯下身要去拾起。
谁知一个侧眸,四目相对。
陈予泊心脏仿佛被紧攥住,呼吸停滞。
“陈予泊。”
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陈予泊猛地直起身。
段砚初将手放在轮椅扶手处,借力撑着,姿态缓慢站起身,动作有些许停滞,看得出应该是不太舒服。
他转过身,对上陈予泊难以置信的双眸,轻启唇:“陈、予、泊。”
午后日光投入拱形走廊,落在这道雪白修长的身影上,光线勾勒着他的脸,掠过眉眼、鼻梁、嘴唇,下颌,最终绘出完美的轮廓,眉眼间昨日留下的倦色仿佛是这冰冷气质上的旖旎,令人无法转移视线。
陈予泊目光径直撞入那双如冷淡的眸子,仿佛血液从脚底往上逆流。
……宝宝安全期结、结束了吗?
“我说过的,等我醒来。”段砚初冷淡道。
仿佛到手的珍宝还没有捂热就被偷了,总共也就喊了他三次老公。
太迟的顿悟, 侥幸度过的两天,就这样结束了。
……结束了。
段砚初直接道:“你被我解雇了,明天就走吧。”
他现在只要一想起发生过的难堪就浑身发颤, 竟然敢强制给他戴上项圈?自己现在恨不得把陈予泊撕成几块丢去喂狗,这该死的200%契合度让他的发情期碰见陈予泊就跟吃了春//药无疑,这绝不是一件可控的事。
无法标记能让他彻底崩溃失控,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我不要。”陈予泊毫不犹豫的回答:“我要留在你身边, 我喜欢你。”
段砚初看向陈予泊,仿佛听到什么笑话:“怎么, 在我喜欢你的时候你不接受,现在我说不要你就玩追悔莫及那一套了?我说了不可以,你还是强制给我戴上项圈,既然做了你就要有心理准备, 我想你应该清楚我的性格。喜欢跟不喜欢我都说得很清楚。”
“如果我不给你戴上项圈你知道你会怎么样吗?”陈予泊说。
段砚初轻笑:“陈予泊, 你是在担心被解雇后失去了金主,还是担心不习惯回到工地的生活?我的庄园很舒服对吗?”
逐字无情且透着极其浓烈的嘲讽意味,攻击性十足, 丝毫没有留情面。
陈予泊抿直唇,听得心脏一酸, 他也是血气方刚的年龄, 直接反问:“那我敢在你说喜欢我时就回答你吗?我有资格回复你吗, 你是什么出生,我是什么出生,我就是个被父母抛弃的孤儿, 我敢回答你吗?”
段砚初面容冷漠:“是你自己不敢回答,关我什么事,但你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给我戴上项圈这已经触到我的底线,明天你收拾东西走吧。”
“那你更是没经过我的允许把我绑回来对我这样那样有钱了不起吗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我还没生气你倒是生气了有脾气了不起吗谁还不会发脾气了!!!!”
这一长串几乎不带喘的话语,徒然拔高掷地有声的音量回荡在走廊,被冬日的风裹挟着,冲击着耳膜,字字见血格外刺耳。
段砚初抬眸,雪白的面容有了变化。
陈予泊被气得血冲上大脑,等他说完,小心翼翼看着段砚初,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重了,神色有了一丝松动,看着段砚初又补充了句:“你还没经过我的允许就喜欢我,做Omega不能这样不负责。”
段砚初看着他,半晌没说话。
陈予泊被这双跟琉璃珠似的眼睛盯着,见他脸色似乎有些发白,有种心软,狠狠暗骂自己几句。
他将轮椅往旁一推,朝段砚初伸出手,想说认个错哄一哄他。
段砚初见这只手朝自己伸来,瞳孔紧缩,仿佛是什么应激反应,身体敏感一颤,条件反射往后退了一步。
全然没发觉自己身后是走廊边缘的台阶。
“小心!!”
陈予泊眸色一沉,眼疾手快将轮椅推开,一把握住段砚初的胳膊,将人揽入怀中。
轮椅‘啪’的一声,径直滑入旁边的花坛里,随后‘嘭’的声撞到在地,撞倒了几盆昂贵的花,花瓣摇曳跌落。
段砚初被揽入臂弯的瞬间,他倏然抬起双臂试图推开对方,微恼抬眸:“别碰我!”
下一瞬,雪松檀香信息素气味铺天盖地笼罩而来,像是游走的纵火犯,肆无忌惮释放着对常人不具有影响的信息素,入侵性特别强烈。
段砚初话音刚落,表情怔然。
他不由得抿住唇,睫毛颤了颤,尚且逃避发情期的身躯无所适从地敏感发抖,膝盖发软,手下意识抓住结实的臂膀,抓得用力至极,指甲都陷入衣物,因用力绯色的指尖透出白。
200%的契合度刺激着迷恋因子在嗅觉疯狂作祟,如同汹涌的潮水流经所有敏感位置,连带着疯狂堕落的记忆一并袭来。
——标记我。
——求你了。
——陈予泊,求你了……
耳畔仿佛响起一遍又一遍哽咽哀求,狼狈不堪,烂成一滩泥。
怎么会这样。
他怎么可能会这样,这么丢脸,和陈予泊200%的契合度竟然让他这么丢脸!!!!
平时还没有这种感觉,发情期里撕开的狼狈不堪让他很烦躁,为什么这道信息素对他的诱惑力如此巨大,让他放低身段到这样卑微的境地。
太难看了,太难堪了。
段砚初猝然咬住下唇,疼痛让他稍微清醒些,不堪屈辱的愤怒染上眸底,他被压在胸前的双手发抖,抬眸瞪着陈予泊:“滚。”
这一声‘滚’,这微红眼眶,充满谴责的眼神,把陈予泊看得兴奋从后脊梁疯狂往大脑窜。
“外面是什么动静!”
一道疑惑的声音从餐厅传来,听着是厨房工作人员。
段砚初还没反应过来忽然被大手捂住嘴,腰身被结实臂膀圈住,脚几乎离地,还没回过神来就被陈予泊拖抱入餐厅旁边的茶室。
‘咔哒’一声,传来金属上锁的声响。
茶室今天没有使用,被厚重的窗帘拉着,室内光线昏暗,隐约能够闻到各种名贵茶叶的香气,但都被极具侵略性的雪松檀香信息素气味覆盖得严严实实。
“陈予泊!!”
日光透过大门,隐约可见晃动的两道身影。
陈予泊紧紧地抱着人,恼羞成怒的声响在耳畔响起,兴许刚脱离安全期,声音虚弱略有些棉哑,并没有什么威慑力,反倒听得人心脏发软。
“……嘘,嘘,不生气,你先听我说。”
段砚初又被陈予泊的手捂着脸,身体被对方单臂抱在怀中,他气得瞪大眼,试图挣脱开,却没想到这家伙力气那么大,竟然连一只手他都无法挣脱,整个人被陈予泊从背后拥入怀。
他气红了眼,没想过陈予泊竟然会这么大胆:“唔!!!”
高大健硕的怀抱几乎将单薄身躯拥入怀,胸膛紧贴背部,两人的距离已经连手指都挤不入的亲密。
“唔!唔!唔!”
陈予泊听着怀中人吐出熟悉的名字音节,尾音充满着强烈怒意,他双臂搂紧段砚初,低下头,蹭上对方鬓角:“大少爷,你要是骂我我就不松手了。”
“唔!!”段砚初几乎用上了全身的力气,他折腾出了汗意,身体发软,使不上力就算了,还觉得腿软腰疼,疼得他难受。
该死的陈予泊!!!!竟然如此大胆!!!
陈予泊感觉到段砚初身体发软,微弯腰,立马捞起他抱起身,一个转身就将他放在旁边的柜子上,为了防止他逃跑,双臂强势的撑在他腿两侧,身体前倾,宽肩下压,目光直勾勾盯着他。
臂弯里,胸膛起伏,两道频率不同的喘息响起。
“陈予泊。”段砚初喘着气,从唇缝中挤出这三个字。
陈予泊凭借着视力优势,看着段砚初被自己圈在臂弯与柜子里,见他愤怒瞪着自己:“我不会走的,也不会去什么指导办,我只会呆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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