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酒速递」本名不详的俄罗斯情报员,代号图伊加Tuica,梅子白兰地,尾端有刺的餐后酒。主要业务是武器情报贩卖因此与HCLI合作密切,加入组织前是任务完成度百分百的佣兵「金盏花」,笑得很随和但本性很孤傲,是个待所有人一视同仁的中央空调,在感情方面是个烂人
*圣基茨和尼威斯联邦,一个三不管地带,适合偷渡客换本护照搭上轮船或飞机后凭空蒸发
◎水晶棺里的睡美人◎
宿海集刷开门的时候,诸伏景光已经坐在沙发上了,湛蓝的凤眼在一瞬间的凛冽后软化了下来,恍若冰河初融:“好慢啊,集。”
“你以前可是和研二一样的飙车达人。”咳,虽然用疯子好像更恰当,诸伏景光松开了始终扣在扳机上的食指,声音里带着三年多未见的怀念。尤其是最近一年他完全失去了宿海集的音讯,直到不久前才重新联系上。
宿海集的微笑比起往常格外浅淡,几乎只有唇角轻轻一抹弧度:“是你太着急了,响,以前你可不会这么紧张。”他当然知道这种程度的戒备是应该的——
真心一闪而逝,他忽然沉默了几秒:“还是叫我隼吧。”
“你不是已经结束卧底……好。”诸伏景光的声音掐断在神思电转之间,他凝视着宿海集略带不自然的神情,在心里皱起了眉头。
不安全,他的潜意识里周围不安全。公安到底怎么收尾的,集砸进去七年青春,换来的就是这样的落幕?如果又是那群败类……
“等等!”诸伏景光猛地起身,“你说会多带一个帮手过来——他?!”这孩子才六七岁吧?
被宿海集挡住后终于绕到前面来的池青无辜地看着他。
“有什么问题吗,诸伏君?”池青接过宿海集手里的旅行袋,直接开始找零件装干扰仪,“不管在哪,哪怕是公园或者学校,小瞧小孩子都是要吃大亏的。”
宿海集眼看着往日还算稳重的好友给他表演了一个思维静止。
他咳嗽两声,顺手摸了摸池青的脑袋,手上忙着组装零件的男孩完全懒得抬头:“他是池青,组织曾经的试验体,因为服用了毒药APTX4869偶然缩小了身体后出逃,被我捡到以后现在是合作关系。”
“那他缩小身体前多少岁?”诸伏景光的思维开始艰难地转动,“你有没有想过他可能刚出营养舱?”
原本坦然自若的男人开始语塞,这他还真没注意过。池青倒是认真地回想了下:“身体年龄是十七岁好像,意识的话……六个月?我从营养舱有意识以来六个月了。”
诸伏景光默默地看向了宿海集。
好家伙,三年未见,自家好友竟然连六个月的童工都不放过。
宿海集聪明地转移了话题:“池君提供了他出逃时组织实验室的一些细节和地图,应该有相仿之处,今晚我们行动的时候可以参考一下——另外,你的心理暗示到底怎么回事?”池青已经拿着干扰仪和小型工具箱走了,这些东西会被他装进房间的电缆和数据线之间。所以他需要先把一些房间的接口拆掉。
谴责他人的人被成功反将一军,现在磨磨蹭蹭欲言又止的人彻底倒了过来。池青离开了三分钟,他最终苦笑一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BOSS的一点保险措施,被贝尔摩德再次招进来的条件之一……第一年我每周都得去一所实验室报道,路有人来接我,路上我就得注射镇静剂昏迷,实验中隐约的印象是他们会给我注射某种针剂,好像还有规律的电击之类的。”
“后来我才知道,电击的频率和某种频率的电波是保持一致的,我的身体和大脑已经彻底记住了那个波段,只要有人在我附近开启这个波段,我的大脑就会条件反射我在被电击……”诸伏景光剩下的话被宿海集恐怖的脸色消音了,“不过自从成为布伦尼文以后,我的痕迹一直打扫的很干净,他们还没用过这种手段惩罚过我,所以具体会如何……没有人知道。”
我可能会神志不清,可能会痛不欲生,可能被幻觉淹死,可能会沉浸于杀戮,如果可能会疯狂——当然也可能会求死。
这些宿海集都不需要知道。
选择成为布伦尼文意味着要检讨自己的所有弱点,再重新一一打磨干净。软弱,不行,犹豫,不行,怜悯,不行,慌乱,不行,只有利用和杀戮是被允许的。如果喜欢白色,就要学会笑着说出黑色,谎话的最高境界是连自己都骗过。所以怕冷的他来到雪境,痛恨黑暗的诸伏景光学会对着失衡的昼夜给自己满上一杯黑死酒。
不管有什么痛苦,只要醉死过去就是明天了。
他拎起脚边的装备箱:“让我们来谈谈作战计划吧。”
宿海集不是迟疑的人,而且他对诸伏景光善于忍耐牺牲的那一面也并不缺乏了解——照镜子的问题罢了,所以尽管当场就想把好友痛殴一顿直到学会乖乖说话,他还是耐着性子和诸伏景光一起写完了整套计划,并且约定好了频道和手势。
这顿打记到未来去。
而六个小时后,两个迅捷的影子已经潜入了地上废墟的深处,撬开了墙壁里的暗门,壁灯没有反应,一片漆黑中金属楼梯螺旋着向下——很好,没有电力,也就是没有防御系统,这座基地应该的确是个死城了。
带着夜视仪和防毒面具的两个人谨慎地开始探索。
地下布局与东京的那所十三号研究所大同小异,很多细节看来的确也是组织独有的规矩和习惯,比如每条走廊尽头都有一个简易的暗门,里面是一定基数的单兵作战武器,方便被突袭时反击。宿海集熟门熟路地根据记忆绕道,很快带着诸伏景光摸到了管理区——文献档案和中央电脑都在这里。
当年档案室滑动门前的电子勘测一定很完备。然而没电的情况下也就是个装饰品,诸伏景光直接用枪管当撬棍无声地暴力开门——感谢组织的润滑油一直保养得够勤快,关门也悄无声息。档案室里面果然一片凌乱,各种柜子七扭八歪地摊了一地,纸质的文件散落着,可以想象当时企图抢救的人有多着急,那是一个火场,仔细看的话离门较近的地上文件边甚至出现了焦痕——
不对。宿海集立刻打了个手势示意退后。这个焦痕太集中了,而且地板上还有什么暗色的残留……是血!
“有个人被杀死在这里,体积应该是成年男性,他从火场逃到档案室来,被人从后面用武器袭击了,衣服上还燃着火,燎到了地上的文件。”宿海集轻声急速地解释,“但尸体不是火灾后被组织打扫掉的,当时很有可能直接被凶手带走了,那个人还特意关上了门,否则整个档案室都会烧起来。”
尸体的用处……虹膜,指纹,面部识别,死的人级别很高,而凶手想离开这座基地,而留下这间档案室……那个人知道这些文件有用,所以他一定还会回来——
诸伏景光瞬间领悟了某种潜在的危险。
把神经再绞紧了一点,宿海集打起一只冷焰火开始观察地上的文件和痕迹,这种情况下再走也早就不合适了。重重文件里他找到了一枚血迹已经干涸的胸牌。
八号实验室负责人,那一枪从后心穿胸而过。
几分钟后诸伏景光在柜子里找到了一大叠陈旧的人员档案,而最下面的那份就是高层人员的记录,抽出来的第一沓纸上是一个笑得格外不耐烦的少年,他的眼睛毫无温度,而他空白的名字栏下面写着——莫吉托,八号实验室负责人。
五十年前,这是一个十四岁就加入组织统管实验室的天才,同时他的神情也明明白白地昭示着,他是个疯子。
“他在这个研究所工作了三十几年……”宿海集神情凝重,莫吉托不可能不知道逃生的暗道在哪里。所以为什么会往并没有修建暗道的档案室跑?
两个人对视一眼,同时展开了行动——
“这里!”诸伏景光压着嗓子喊了一声,手上飞快而小心地开始拆那片地砖。这里原本应该也有一个类似于指纹检测的东西,而且为了阻断追兵,暗道门口往往有炸弹。万幸的是,虽然技术比不上阵平或者研二,但应对起十七年前的版本他还算绰绰有余,抹了把汗的诸伏景光示意宿海集熄掉了那束冷焰火。
他推开地砖的那一刻,一丝光漏进了这个房间。
有光,有电,有人。
两个人僵直在那一丝缝隙前,黑暗里死神仿佛就立于背后。
那个规格,那个配置,熟悉的制服和白风衣路过眼前……这座废弃的研究所地下还有一座真正的研究所正照常运转着。宿海集死死地盯着那一丝裂缝,一瞬间看到有人不紧不慢地推着一座透明的棺材一样的东西路过,溶液里飘起发丝。那里面躺着一个人。
黑色略卷的长发,深邃熟悉的眉眼,苍白到能看见血管的皮肤……
那是池青记忆里的鹤见业。
宿海集死死地咬住了下唇,恍惚间甚至有一抹血腥味。按松雪幽的调查,这个代号为布尔盖的男人曾经是和琴酒并称的杀手。但因为单人行动实际上根本没什么人真正见过他,鹤见业的死法是被叛徒出卖后在被屏蔽信号的孤岛上逃亡了三天,最后拉着一整座基地陪葬。
他应该早就在火光中灰飞烟灭……为什么会躺在组织的实验室里昏迷不醒?
组织如果一直在试图克隆他、传输他的记忆,他的身上到底有什么——或者说他到底知道了什么,让人宁愿把他从地狱里唤醒也要得到那个东西?
那个东西是否就在他想不起来的记忆里。
◎作者有话要说:
*景光的心理暗示柯学化警告,另外他还不知道失联的时间里宿海集经历了什么,他只知道泥惨会的剿灭结束了集也不用卧底了,事实上连透子也只知道大概,没人知道他注射过桃花。其实哪怕戒毒成功后遗症仍然很麻烦。所以宿海集为什么没有后遗症使其他人都察觉不到呢(托腮)
◎最新评论:
【布尔盖,龙舌兰酒原型,死法是被屏蔽信号,在孤岛逃亡三天,最后炸毁基地鹤见业的记忆里有跪在空无一物的墓碑前被血模糊了眼睛(疑似死前记忆?这么说墓碑也是在孤岛上?)
S812试验是朗姆的想法,暂且不知道关系。
池青的编号是TK311,TK在医学上是英文TorsionLasik的简称,中文译名为虹膜识别旋转定位波前像差引导的准分子激光近视手术。
Irish去掉h,Iris有虹膜的意思(来自小兰的联想)。
开始胡编乱造——鹤见业的秘密和眼睛有关?
爱尔兰对小侦探说的——奥斯陆(副本地点),面具(mask诸伏景光?),莫吉托(实验室负责人)
爱尔兰为什么会知道啊?他和这个有什么关系啊,如果是最后想要背叛组织,这些关键词的线索都指向鹤见业。也就是说,爱尔兰认为鹤见业拥有能够动摇组织的信息。
鹤见业,自小生活在组织?和琴酒,明石龙吾是幼驯染,因为明石龙吾才是真名,这个鹤见业的立场其实不太确定诶,死法也值得商榷,是谁从爆炸中捞出了鹤见业?琴酒也不知道鹤见业的事情,说明琴酒的信任度在组织中也不达标(哇塞),所以这个秘密,一定很颠覆。
而且文中按时明石龙吾不清楚鹤见业实际留存了尸体。所以,如果他是红方,说明是另一个机构的卧底搞了鹤见业,而且这个幼驯染的经历值得商榷。如果他是黑方,emmmm,为什么明石龙吾才是真名?反正里面有问题。
所以!鹤见业的经历就是,被黑方捡到培养的苗子,在一次任务中发现了什么秘密,被酒厂高层顺水推舟借卧底的手干掉了。但是因为鹤见业玉石俱焚的做法,酒厂也失去了那部分资料。所以才最后被紧急捞出来,想要获得鹤见业的记忆。
池青可以说是朗姆的私下试验,与酒厂高层政斗有关,朗姆别有目的,与BOSS或许有分歧(哦豁?)】
【不行了,一口气看到这的我真的得缓缓,我现在心里只有一句话,就是这种情况真的能he吗?不是最后全员存活的那种,而是即使经历过荆棘丛生的黑暗但是还是回归光明,所有的付出与牺牲都有回报,英雄可以得不到欢呼与掌声,可以把所有的功绩与血泪尘封在档案,只要他们最后达成所愿,守护了想要守护的人或物,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能够在时间的魔力下抚平苦痛又黑暗的过往,能够有一个健康,向上,积极的思想,而不是因为洗脑啊,药品啊,实验啊,这些东西所造成的阴影纠缠一生。
或者,对于卧底的他们来说,活着的每一天都是痛苦的,每一次呼吸都是会灼烧灵魂的业火。但他们还要活下去,要为自己曾经所做的事情赎罪。哪怕他们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更好的未来,那样痛苦的或者还不如死去,只要死亡就不会因为自己的善良与温柔折磨自己,就像那句话逃避可耻但是有用呜呜呜情绪太激动了,真的,前面看到爆破组沉沦黑暗就已经感觉不妙了,看到零的精神状态,植物人的班长,还有同样被控制的景光和因为无谓的政治斗争被迫洗脑的集,这算什么啊……我知道卧底大多数不能善终,在卧底过程中更是痛苦到常人无法想象,也明白利益动人心,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但是凭什么啊?!凭什么那些美好的,愿意为自己所守护的存在奉献自己一切的人被操纵,被舍弃,被当做谋求利益的工具。而那些该死的所谓高层却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高高在上的发布施令?
emm……太激动了,其实我知道现实中这样的事情不少,还是那句话,利益动人心。但是这篇文就像是将那些现实小心的揭露出冰山一角。但是就是这一点点都让孩子炸了,不得善终。哈哈哈,果然是be美学啊(已疯)语言混乱,如有冒犯,请无视,谢谢】
◎终究是殊途同归之旅◎
命运之钟的灯光一直点到了凌晨,连最后的客人都昏昏沉沉地离开了酒吧,夜晚的寒风瞬间将人冻个清醒。这就是奥斯陆,寒冷的夏天,所以当来者裹着大衣上门的时候,路上根本没有人感到诧异。或者说,这个点的路上根本就没有人。
“伏特加,还是——伏特加?”图伊加从后台探出头来,两只手上拎着的不同牌子的伏特加,“说真的,既然组织是继承代号制,有时候我真想把那个叫伏特加的家伙做掉。”
“琴酒会先杀了你的,那么好用的小弟可不好找,他早就烦透了天天换来换去的后勤人员,那真是在他的神经上跳踢踏舞。”访客仍然披着那件大衣,丝毫没有脱下来的打算。毕竟他底下就是实验室的制服大褂,“来杯图伊加。”
俄罗斯人眼睛里的笑意又深了点。
他在酒柜前忙碌起来,花哨的手法带着刻意表现的痕迹,恍若某种回应:“东西和货都带了吧?要是路上被人劫走了——希蒂力,亲爱的,我们两个恐怕都得完蛋。”
“当然带了,已经上飞机了。”希蒂力打了个哈欠,翠绿色的眼睛里直白地不爽,“这间研究所我还挺中意的,实验室也是我的幸运数字九,最后却要由我亲手炸掉——你不给个解释?”
如果不是图伊加的情报,他现在还坐在研究所里面搞实验,而不是带着所有有用的东西成功撤离,还给剩下的人留了一打炸弹。但是那座研究所会暴露,不也是图伊加放的风声?
“这叫做物尽其用,那座研究所已经被人发现了,他们卖的情报关我什么事。不过被发现就得换了,而拿本来就要扔的垃圾换点钱,很合算不是吗?”图伊加反手一定,飞荡的调酒壶静止在吧台上,他挑挑拣拣地选出两只曼哈顿杯。
希蒂力冷冷地看着他糊弄:“少来这套,你卖的对象不止一家吧?把代号成员搭进去,死了我可不负责。”
对此图伊加只是温柔地把那只酒杯推到他眼前:“黄金圣恩,请品尝。甜蜜,辛辣,馥郁,回味悠长,还有莫名其妙的意大利风情。”
希蒂力盯着那只酒杯,有一瞬间他的表情仿佛是忌惮,然而第二秒他就举起了酒杯。
Cheers?
没有人能在图伊加不乐意的时候撬开他的嘴。既然他有意退让,那又何乐而不为?反正这个表现已经是他默认担全责的意思。
“你好像真的很喜欢意大利?”不那么纯正的意大利人看了眼表,“除了伏特加,你每次喝的最多的都是意大利的小牌子。”
闷了一口金黄的酒液,快喝了一晚上酒的人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微醺:“观察很仔细啊,希蒂力,让你坐实验室里整天研究那些药剂真是屈才,但是就让这个答案先存疑吧——你没把上面那层的原药也带走吧?那可是我给别人留的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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