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那支小队?我把他们放过去了,那个大摇大摆的作风一看就是刚从战场上下来。”希蒂力支着手肘打量着对方的面部表情,“那些药都是垃圾了,你不过是想给对方卖个人情吧?”
当然不只是这么点,他还巴不得蔻蔻的小队和布伦尼文撞上,死了谁他都会很高兴。
但是图伊加没有表现出来,布伦尼文这种幽灵情报员还不在希蒂力的知情范围内:“HCLI和俄罗斯军方合作,我可是有提成的。”
“财迷。”希蒂力哼笑一声,抬腕示意了下表,“三点了,走吗,到巴黎还能吃个早饭再睡。”他在这里跟图伊加废话半天也就是为了把人顺走。
图伊加轻柔地放下了酒杯:“却之不恭。”
光线刺破黑暗的时候,两个刚刚跑出爆炸点的人刚好飙车回到安全屋,在车上脱装备的时候都被热出了一身汗。
上楼前,诸伏景光顺手把信箱里的东西清了清,里面堆满了广告、报纸和莫名其妙的信件和票据,一般是垃圾,一半是情报——而那张突兀的金色请柬格外瞩目。
“谁?”宿海集解读着诸伏景光一刹那紧绷而面无表情的脸,一无所获。他已经比曾经初出茅庐的警校生成熟太多。
诸伏景光隔着手套捏起那张请柬,把沉默维持到了安全屋的客厅:“图伊加,组织常年活跃在俄罗斯的情报员,专攻武器贩卖,应该是他。”
他小心翼翼地用钳子和军刀拆开了请柬,确定上面没有涂毒或者熏过有毒气体后稍微松了口气:“最近我在调查他,应该是被发现了……这次探索基地的情报也有一部分来自图伊加。”
“他对组织的忠诚度没有受到质疑?”宿海集拉紧了窗帘,回头接过那张精致的请柬,上面只打印着一些问候语的套话,还前言不搭后语。
“除了贝尔摩德,情报组归朗姆管,他的人才政策是只要大方向对组织有利即可,私下里的小动作没被发现都不会翻旧账。”诸伏景光苦笑了下,手上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转移,“虽然组织禁止代号成员互相残杀,但是只要但凡有点正当理由——或者能给组织带来更大的利益。”
那就不会有人在意。
图伊加的请柬只是个警告,他找到了他的安全屋,却止步于门前。再进一步就是战争。
“那研究所的文件还可信吗,包括那些所谓的观察计划?”宿海集从卫生间里找出了一堆合法与不合法的溶液,这些小东西会把整间屋子变成纯正的新房,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他们从研究所带出来的文件里有一大半是那些所谓的观察报告,还有一些模糊的实验数据,那些观察报告是对进行手术的实验体进行放养,而后暗中记录他们的表现,不合格的会巧妙地处理掉,直到筛选出合格品。
“他应该也没想到我有人帮忙找得到档案室。如果没有伪造的话,那些观察报告里只有一个疑点——”文件被摊开在桌上,隐晦的记录被圈出,“十七年前,基地被烧毁的前几天,这个实验体的记录忽然中断了,但其他人的记录是照常的。”
没有照片,只有编号和各式信息,这个名为OE269的实验体最终的痕迹追踪停留在巴黎。
他们的下一站,已经非常清晰。
“诶,博士你不去吗?”捏着请柬的毛利兰坐在波洛咖啡厅里,正午的阳光穿过玻璃晒在桌上烘烤出一桌温热。
“啊,这个……我对时尚又没什么兴趣,巴黎芙莎绘走秀什么的,还是小兰你这种女孩子去看吧!”阿笠博士左顾右盼,心虚得过于明显。
“那请柬为什么会寄到博士家来啊,芙莎绘是新兴的奢侈品牌吧?”旁边晃着腿的柯南半月眼,博士这种演技简直是在邀请别人去扒他的秘密。
阿笠博士左支右拙。他总不能说自己喜欢芙莎绘创始人好多年了,今年的十年之约还没到,他怕直接不小心看见本人吧?
好在善解人意毛利兰没有多问,或者说,这张请柬已经完全引起了她的兴趣:“柯南,不要对别人的秘密穷追不舍哦——嗯?这张请柬好像没有限制人数。”
她果断一敲手心:“那就把小哀也带出去玩吧!我上次还看见她在看芙莎绘的时尚杂志来着,应该不会拒绝吧?”
啊哈哈……当然不会了!上次那家伙帮忙还想和我换芙莎绘最新的包!又吸了一口果汁,柯南都已经想象出自己被迫跟在两个女人身后陪逛的样子了……还是抢救一下吧。
“小兰姐姐,大叔不去吗?”柯南扯了扯她的袖子,“我们两个都没成年,机票和酒店都不好定吧?”据他所知,毛利小五郎最近正难得地忙于正业。
“不如问问宿海先生?”端着蛋糕从后厨绕出来的安室透笑着给出了建议,“他不是带着池君去洛杉矶玩了吗,算起来也在洛杉矶玩了好几天了,兰小姐可以问问他去不去巴黎?”
“好主意!”毛利兰直接拨出了电话,柯南虚弱地伸手,根本拦不住——而对面的电话也接的很快,“是宿海先生吗?嗯,我是毛利兰。博士送了我一张巴黎秀场的请柬,想问下您和池君要来巴黎玩吗?爸爸他最近没空……”
最主要的是,园子还被关在家里学经营管理。
背景音十分嘈杂,柯南甚至从手机里听出了漏出来的几句法语。
“什么,你们也在巴黎?好巧……好,酒店就拜托您了。”兰快乐地挂了电话,计划大成功,“柯南,收拾一下行李,我去找哀顺便订机票了,酒店的话宿海先生会帮我们订的。”
宿海集——那个男人怎么老是阴魂不散?柯南咬牙切齿,柯南无可奈何。
虽然老是冒出奇怪的疑点,但是不得不说这个男人还是……挺可靠的。所以这回出门应该只是,普通地陪小兰散散心吧?
没有人注意,笑着放下蛋糕的金发男人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表情介于若有所思和恍然大悟之间。那个人……原来去了巴黎。
那在去巴黎和洛杉矶之中,又会去哪呢?
◎作者有话要说:
*「新酒速递」本名不详的意大利科学家,代号希蒂力Seedlip。作为世界上第一个不含酒精的蒸馏烈酒,具有木质香味。七岁被组织发掘的天才儿童,欧石楠计划的重启人,目前打算和重要材料鹤见业一起搬到美国继续实验
*黄金圣恩GoldGnade,又称金奈德,材料里含有希蒂力和图伊加等,不用怀疑,他们就是琴酒和贝尔摩德调马天尼的关系(是的这个鸡尾酒也是我编的),不是爱情,也不重要,就是个关系伏笔,我们还是正经无cp(安详)
*今天又是安室透顺利通过毛利兰得到宿海集行踪的一天
◎夜巴黎属于混乱◎
毛利兰的行动力一向很高,比如昨天中午定的计划,今天中午她就带着柯南和哀坐上了飞机。只不过订的位置刚好把柯南多了出去,坐到了另外半排。
柯南眼见小兰和灰原哀聊得愈发投入,深感自己的巴黎之旅可能要淹没在购物袋里——一个年轻的声音忽然闷闷地出现在他身后:“你好,请问能让下吗?”
他根本没有感知到靠近——柯南猛地回头,一个戴着口罩的金发青年正迷惑地看着他,手里还拎着一个旅行袋被堵在人流来往的过道里,蓝绿色的猫眼显得格外无辜。
“啊……好的!”柯南跳下座椅,青年擦身而过瞬间的高度正好瞟了眼他的手——带着手套,没法看到肤色或茧。
“谢谢。”对方礼貌地点点头,并没有因为他孩子的外表而有什么差别对待。
违和感,某种直觉的违和感……而且这个人,似乎有点眼熟,他到底在哪里见过——
“《夕吹雾》!”他脱口而出,而身旁人的确下意识抬起了头,“你是那个上周那个召开新书发布会的松——”
青年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飞快地扫了眼四周,还好嘈杂的环境淹没了柯南的失语:“拜托请小声点……我特意戴了口罩的!”
柯南艰难点头,终于被放了下来,作为一个小说家他的手劲是不是有点太大了:“松雪先生,您也去巴黎玩?”
“认识很多年的笔友约我见面而已。”松雪幽提了提口罩,让眼镜把它压的更严实。
那本《夕吹雾》……柯南忽然转过头来:“松雪先生,我看过你的书——其实我很好奇,你最终修改结局的那份礼物到底是什么呢?”
书是小兰买的,电视台转播的发布会也是小兰拉着他看的。不过他的确把那本《夕吹雾》翻过一遍,一个讲犯罪侦探最后得到救赎的故事,而他明明记得,原本的结局应该是侦探死于没有人类的心。最后几天忽然修改早就准备好的结局,实在是令人很想探寻……
“小朋友你是侦探吧?”青年忽然笑了起来,眼睛弯弯,“太直白了,没有修饰,这种对秘密穷追不舍的习惯不注意的话,未来会被社会好好教育的哦。”
柯南面色一僵,糟糕,求知欲一上来他就容易忘记现状。
“或许你还很难理解这一点,甚至永远也无法理解……”松雪幽的手温柔地落在他的肩上,带着平等的意味,“虽然悲剧使人铭记,但有些时候,不管那个人是恶鬼还是怪物,总有拯救某个人的心愿想要实现啊,那反过来——”
“你觉得怪物应该被拯救吗?”
和松雪幽的谈话使这次航行没有那么无聊。作为一个新秀推理小说家兼福尔摩斯爱好者,柯南的思考速度他完全能游刃有余地跟上,两个人下飞机之前甚至交换了电话号码,同时默契地没让另一边聊天的女孩子们注意到——毛利兰可是松雪幽的新晋粉丝。
然而直到坐在秀场里面了,柯南对那个问题依然没有答案。飞机上他用一条又一条的论据证明恶终是恶,活着是因为尊重人权,而松雪幽也轻描淡写地一条条反驳,指出他的疏漏在于对象问题。
他说,人再恶也应当活着赎罪,那怪物呢。
说出这句话的那一瞬,某种模糊而冰冷的壁障触及了柯南的感官,那是一个钟形罩,世界与他两相隔离。
“怎么一直打哆嗦……小哀你很冷吗?”毛利兰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柯南一抬头正好看见右手边的灰原哀正轻轻地颤抖着,她忽然猛地拉过卫衣上的兜帽,看上去恨不得缩成一团。
“我,我没事……”灰原哀忽然身上一暖,眼前的这个花纹——外套是小兰的。“空调开的有点厉害,小心感冒。”小兰摸了摸她的头。
姐姐……像姐姐一样的好人都会死在组织手里……她借着外套的遮掩死死地扣紧了柯南的手腕:“快跑……这里面有组织的人,很强烈,不一样——他们不止一个!”
“你能感觉到?”柯南立刻警惕地观察起四周,却没如她所愿采取行动,“秀场人太多了,摄影师,宾客,模特,工作人员,现在还没开场乱的很。”
灰原哀忽然猛地一颤,那一瞬间柯南都怀疑自己的手腕被掐出了淤青。雪莉已经害怕到神志不清的地步,组织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他忍着疼痛同时抬头,发现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正好路过他们这排座位,最终坐在了前两排。
“她怎么了?”一句略带担忧的美式英语从不远处响起,柯南瞬间扫了一眼,是一个扛着摄像机路过的金发摄影师,狼尾随意散乱在后颈上,“需要毯子吗?我记得后台好像有,可以带你们去借一张。”
“谢谢,但是不用——”
柯南的声音被淹没在爆炸和尖叫里。
“上帝啊,怎么回事——”
“谁负责的吊灯!”
“快叫救护车!受伤的是洛朗·劳伦兹——”
原本忙碌的秀场直接崩溃了,人们纷纷逃离舞台,又有更多的人冲上去观察情况,柯南第一时间注意到的却是那个黑西装的男人似乎看了眼手机,而后突然离席消失在人群里。
他是组织的人?不止一个的话,下一个又是谁?
“我的天,受伤的竟然是洛朗·劳伦兹……那可是当代最有名的戏剧演员之一。”摄影师震惊地看着混乱的中心。
本来在观察出口的毛利兰愣了一下:“诶,是劳伦兹先生?那他怎么会来秀场走秀——哦对了,他兼职是模特来着。”
反应过来的她大惊失色:“等等,我还预定了后天晚上他那场剧的票!”可现在劳伦兹先生都已经进医院了啊!
突变和混乱刺激着柯南的理智,这么疯狂的环境根本难以思考,可是已经有人叫了警察。如果擅自离场反而容易被重点问询,该死,池青和宿海先生没来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救护车到了,医护人员冲进来给混乱的现场开出一条明路,他焦躁地四处张望,忽然发现那个被抬上担架满脸是血的男人好像往这边看了一眼。
他在看谁?
做完笔录,打车回酒店的一路上灰原哀都没抬起过头,出租车内的氛围略有些窒息。所以刚走进酒店大厅,在沙发上等了很久的池青第一个问的就是她:“怎么回事?”
“池君,你怎么在这里?宿海先生呢?”毛利兰瞟了一眼四周,没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只有黑色卷毛的小男孩孤零零地坐在大厅里。
池青摊了摊手:“他出去买点东西,让我自己先上去,可是忘了把房卡给我。”
这是句难得情真意切的真话,松雪幽一个电话就把宿海集叫走了,甚至把本体忘在这没管。
“秀场那里刚刚还发生了爆炸,巴黎晚上看来也不安全。”毛利兰摸了摸他的头,“那池君就先来我们这等宿海先生吧,回头我会跟他说的。”
已经在大厅里发了一个多小时呆的池青欣然同意。
按电梯的同时小兰就把电话给宿海集打了过去。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对面竟然一直都是忙音:“搞什么啊,真是的,怎么能把那么小的孩子一个人扔在那里……”
叮,电梯到了,小兰最后一个进去,正准备关门的时候有人远远地喊了一声「稍等」。几秒后,一个浅茶色头发的男人几步跨进电梯厢内。看了眼楼层显示,他顺手扶了扶眼镜:“多谢——好巧,我也是十八楼的。这么晚了,您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出来玩,还是小心点吧。”
前半句是英语,后半句说出口的便是纯正的日语。
“您也是日本人吗?”毛利兰抬头看了看对方不像是染出来的发色,好罕见,这个人和宿海先生差不多高,“竟然在国外这么快就能遇到同一个国家的人,发色也和小哀好像啊。”只不过对方颜色更浅一些。
“混血而已,不过因为家庭的原因,从小倒也对日语很熟悉了。”习惯性笑成眯眯眼,温文尔雅的男人颔首致意,顺带看了一眼缩在兜帽里的灰原哀:“这个小姑娘也是混血吗?那还真是巧啊。”
电梯即将到达目的地,他朝毛利兰伸出手:“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冲矢昴,剑桥大学的研究生,住在你们的隔壁,另祝你们巴黎旅途愉快,有事的话可以找我帮忙。”
“我是毛利兰……”小兰茫然地握了个手,“话说冲矢先生怎么知道我们是隔壁的?”
冲矢昴已经离开了电梯,柯南扯了扯她的衣角:“小兰姐姐,因为你牛仔裤口袋里房卡的编号末尾露出来了。”
他们五个人定了两间套房,最左边是宿海集和池青,而那个冲矢昴看来就住在毛利兰他们的右边……
灰原哀忽然贴近了他的耳边:“小心……那个男人,很危险……但不一定是组织。”
她几乎是在用气音说话,背后是金属墙壁折射出的冷光,以及池青笑脸下探究的眼神:“不要相信他,也不要相信我……”
“请千万要活下去。”
从这危机四伏的巴黎夜色中逃走。
◎作者有话要说:
*图伊加和希蒂力可以先放放了,欧洲篇没他们啥事了——本章出场经典三选一!来,猜猜看吧,三个人里面谁才是黑方?
◎最新评论:
【把本体忘了,嗯,怎么说,不愧是幼驯染吗?】
【三选一这就来了,然而我连嫌疑人都没搞清楚(默)总之,小哀出现反应的秀场和电梯。
电梯假定冲矢昴=赤井,暂时排除三选一,先看秀场:秀场有三个人有重点描写:金发摄影师、黑西装男人和受伤的模特劳伦兹。小哀一进秀场就出现反应并说「不一样,不止一人」,说明在场至少两瓶酒(或者一群组织成员?)反应加剧的时候他们身边出现两个人,黑西装男人和金发摄影师,小哀的反应说明两人中至少有一瓶酒。鉴于小哀一行人出现在秀场是偶然事件。所以暂时不考虑这是针对雪莉工藤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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